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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谆谆教诲

    磁州府。

    姚平仲坐在城门口,胡子拉碴,眼神麻木,呆若木鸡。

    简直一副生无可恋的叫花子样子。

    “哎,我姚兄弟,你也别这样,宗爷爷不让你走,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一个把守城门的厢兵看他这个样子,还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这子刚来的时候那可是意气风发的样子,如今成了这般模样,他多少也是要负一点责任。

    毕竟,这子这一个月以来逃跑的两百多次,其中有二十三次都是被他拦住的。

    嗯,因为其他时间他没值班。

    “要不这样,你下次跑的时候,我假装没看见,行不?”

    人都傻了,还挺不落忍。

    一听这话,姚平仲豁然扭头盯着这个人,眼神仿佛要吃人。

    姚平仲气得差点没心肌梗死。

    如今一个月的期限已经过去三了,他现在跑回去还有什么意义?

    国师的是一个月的时间,他能成功回去,就收他为徒。

    如今期限都过去了,他就算能肋生双翅直接飞回都城汴梁,又有什么用?

    还下次跑,现在整个磁州府谁不认识他姚平仲这张脸?

    他就是化成灰,趁着风飞出去,众人也能拿网兜给他抄回来。

    姚平仲真是服了,他都没想到他这张脸竟然会这么有辨识度。

    当时,他只是在城门口待了一会。

    结果,后续每次他跑,都能被百姓们成功认出,并且把他给拦下来。

    他冲也冲了,闯了也闯了,甚至还用上了伪装,但是都没用。

    这一个月的时间,他用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冲出这的磁州府。

    他的长生,他的仙术,他的仙缘啊!

    没了,都没了。

    国师不会收他为徒了,他不可能跟着国师修行仙法了。

    姚平仲愤愤的扭过头,他现在连生气的气力都提不起来。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如此吧!

    姚平仲觉得自己的人生,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再无半点希望。

    他现在只想着混日子,活到啥时候算啥时候,也没追求了,也没抱负了。

    “宗爷爷来了……”

    “宗帅……”

    “宗爷爷,您又来干活了?”

    “宗帅,您吃了吗?”

    “宗帅,您快看看那子吧!他都这几倒是很老实,没想着再跑了,不过人好像也傻了,一直呆呆的也不话。”

    宗泽是深受磁州百姓的敬重,一看到他过来,纷纷拱手打招呼。

    宗泽瞥了一眼行尸走肉般的姚平仲一眼,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幸亏是姚家的人,这要是他的子孙,他非要把他的腿打断不可。

    看到他这副动不动就丧气的样子,就来气。

    男儿大丈夫,只要命还在,有什么事情值得退缩?

    谁生下来就是一帆风顺?

    便是当今陛下,那也不是毫无波折,那也是经历了不少的挫折。

    岂能因为一次两次不顺,就丧失斗志?

    人最可怕的不是失败,而是不敢面对失败。

    这些毛病,那都是把自己惯的太高了,惯出来的臭毛病。

    觉得自己不可一世,下无敌,一点挫折就丧失信心,自卑,绝望,觉得人生到头了。

    简直可笑!!!

    他活了一甲子还要多,这辈子什么事情没遇到过?

    若是都跟姚平仲这样,他还活不活了?

    宗泽简直是怒其不争,他走了过来,一脚踹在姚平仲的屁股上。

    “没死就起来跟我去干活,这兵荒马乱的年头,不知何日金贼就要兵临城下,城墙尚未加固完成,满城百姓谁不在努力干活?”

    姚平仲气哼哼的撇过头去,若不是宗泽设计阻拦他,他何至于一个月都没走出磁州城?

    绝了他的仙缘,还想让他干活?

    休想!

    “嘿,你子这股子倔劲,但凡用到正地方,何至于困在我这磁州?”

    宗泽也不生气,他蹲下来,沉声道:“子,你怪我拦着你?”

    哼……

    姚平仲冷哼一声:“难道不是?”

    着他倔强的别过头去,不想看到宗泽。

    不然,他都怕自己忍不住会动手。

    那可是绝了他的修仙之路,断了他成为国师弟子的机会啊!

    宗泽都给气笑了,他讽刺道:“与其怪我,不如怪你自己。”

    人定胜,最烦这种遇到事情,就怪别人,怪命运,怪道不公,自己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宗泽觉得这子,如果不改掉这种性格,他迟早还会吃大亏。

    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他怨尤缺然没问题。

    可他若是为将,这却是大忌。

    若非国师看重这子,托他教导,他是真心看不上这子。

    “怪我?若非你多番阻拦,设计诓骗,我岂能赶不回去?”

    姚平仲怒气冲冲的看着宗泽。

    “国师都答应收我为徒了,现在一切都没了……”

    姚平仲真是欲哭无泪,只因为这三哭的眼泪都干了。

    “子,我告诉你,其实每次你能被拦下,都不是老夫或者老夫的人有多厉害,而是你自己没有计划周全。”

    宗泽索性拿了一块青砖,直接坐在了姚平仲的对面。

    他帮着姚平仲回估:“若非你一来到磁州,就借着国师的名头招摇宣讲,惹得众人对你印象深刻,你岂能次次出来都被他们认出?”

    “国师让你来送信,你把信丢给老夫直接就走,难道等老夫看完信,还能追的上你?”

    “偏偏你爱慕虚荣,喜好恭维,迷失在百姓的吹捧之中,滔滔不绝的宣讲,以至于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导致你错过邻一次离开的机会。”

    宗泽就是要清楚,他要明明白白讲出来,一点面子不给姚平仲留。

    这样,他才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我……”

    姚平仲听到这话,顿时羞红了脸,张口想要为自己辩解,但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

    宗泽接着道:“后来,老夫邀请你回府衙,故意找借口拖延你,便是方便布置行动。”

    “你回想一下,老夫当时是怎么跟你的?”

    “老夫事无巨细的问你国师近况,纵然老夫和国师的私交再好,难道你不觉得都不应该问的如此细致吗?”

    “可你为了表现你和国师的亲近,果真就一件一件的跟老夫讲,这是你错过的第二次机会。”

    宗泽的话,让姚平仲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