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第167章 冀州大捷

    金军步弓手向着辛弃疾射了一波箭,辛弃疾将身前弓箭荡开,冷笑道:“单挑敌不过便要乱箭伤人,好英雄!”他虽这般讲,也明白金军此举表示要两军决战,不再继续单挑。他粗略观望金军阵容,大盾在前,步兵和重骑兵随后,最后是弓弩手。摆出这阵容,金军显是以防御为主,不会主动进攻。金军惧怕飞虎军的武器,不主动进攻,采取防御,必定有诈。想来可笑,五万多人对战三千人,竟然要防守。五万多人,这里根本不够五万多人。其余的金军去哪了?辛弃疾往两侧看看,暗道:“金军主力只有几千骑兵,其余骑兵不在。徒单镒不会傻到让骑兵下马当成步兵杀担金军骑兵定是想偷袭我军两翼和后方。一旦两军交战,飞虎军被牵制住,拐子马从后突击,形势不太好。我着实没想到徒单镒在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下打防御战。”

    金军前排的大盾叠成三层,一人多高,以防备飞虎军的远程兵器山后面的士兵。长柄火铳未必能击穿大盾,纵然能击穿,威力必定大减,没必要浪费弹药。辛弃疾大声:“金人自夸勇猛,今日一见真是令人大开眼界。”金军士兵哪管他如何讽刺?能保得住性命就烧高香了,爱什么就什么。金军将领虽然觉得丢人,但看过辛弃疾的武艺,谁敢去送死?就吧,丢人也比丢命强。辛弃疾:“那好,让你们金人学学如何作战。”飞虎军分出一千骑兵,不参战,负责防备侧翼和后方的金军骑兵。两千飞虎军,二百骑兵一队,五队一千人为一大队,分成两拨。打头的三队骑兵,六百冉金军阵前五十步。从腰间的包里取出柄炸弹拉开线,跃过大盾,扔进了金军阵中,并迅速后撤。金军只见数百个锤子落下来,有的砸在士兵脑袋上,砸出了血,却不致命。飞虎军扔锤子进来做什么?正自诧异,爆炸声四起。震耳欲聋,血肉横飞。

    金军中登时乱成了一锅粥,许多士兵被直接炸死,受伤士兵不可计数。甚至一些士兵被炸碎,断手断脚,肚肠满地。尤其执大盾的前方士兵,死伤最为惨重。盾阵丧失了作用,金军前方没了防御。所有金军将士都被爆炸声吓懵了。没遭到波及的,一时间不知所措。徒单镒在大军后方,仍被震得耳朵嗡嗡响。他以为飞虎军只有强大的火铳,怎想得到还有这种更加可怕的武器?手榴弹第一次被投入战场,效果显着,杀伤力惊人。徒单镒的金军不幸,也还幸运。军器所研制出炸弹的时间不长,还没有进行足够的试验。因飞虎军前线作战,专门去杭州城的军器所补充弹药。辛弃疾见到了新研发的手榴弹,要求装备飞虎军。军器监武班跟他讲明了问题所在,核心问题就是缺少试验,不够完善,不保证安全。按照规定,手榴弹还不具备列装军队的条件。辛弃疾麾下的飞虎军和神机营是大宋最先装备火器的部队,与军器所之间的联系十分密牵辛弃疾坚持要带,武班知道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了。将军器所里生产出的几百颗手榴弹都给飞虎军带走了。赶上下雨,许多手榴弹受潮,近一半成了哑弹,否则金军的下场要惨烈得多。好在安全性得到了保证,没有在飞虎军将士的腰间爆炸。尽管只有三百多颗手榴弹成功起爆,其代价仍是金军无法承受的。金军靠在大盾后,防备飞虎军的射击,所以队列密集,人挨着人,一颗手榴弹炸一圈,一大片。只一波,金军死伤不会低于四五千人。徒单镒手足无措,他顺着倒下的大盾望去,飞虎军已举起了长柄火铳。

    徒单镒声嘶力竭的大喊:“散开!”下面将帅有比较早反应过来,也匆忙下令让士兵散开。怎奈许多士兵被炸懵了,耳朵里的吱吱响声未绝,听不清将帅的命令。看着地上残缺的尸体,哀嚎的战友,头脑空白,或坐着或站着,没几个人动。枪声响起,士兵一片片的倒下。这阵枪声,震醒了许多人。不管飞虎军是什么远程兵器,只要是面对远程兵器,必须用松散的阵型应对。老兵久经沙场,明白这个道理,急忙往两侧散开。新兵缺少训练,战场经验少,哪里懂得如何应对?他们不管不顾,扔了兵器,不辨方向,四处乱跑。在这样的局面下,新兵老兵没有太大差别。老兵的做法很正确,但飞虎军的枪声一直在响,没给他们重整阵型的机会。许多老兵死在了分散阵型的过程中,许多新兵死在了乱跑的过程郑只有那些受了伤,站不起来,还有被吓得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士兵,侥幸逃得性命。

    飞虎军两千人参战,每队二百人,共十队。一队随身护卫辛弃疾,其余九队分成三三阵粒每队二百骑兵站成一排,对金军进行齐射。长柄火铳的精度不高,排成线列齐射,能大大提升精准度,还能保证更大范围的覆盖战场。金军士兵相对密集,完全暴露在飞虎军的射程内。六百骑兵,六发子弹,短时间内射出三千六百发子弹,只要不是射到上地上,击中金军的概率很高。第一排清空子弹,撤到第三排后面填充弹药。第二排上前接替射击,射击后徒第一排之后。第三排射击,射击完成徒第二排之后。一轮完整射击结束。至蹿一排士兵已经完成了子弹的装填,接替第三队继续射击,如此反复轮转。这是典型的三段击战术。在连发枪出现之前,尽可能消除了火铳换弹速度慢的影响,保证了战场上持续的火力输出。飞虎军九队都射击一轮之后,足以在金军头上倾泻上万发子弹。金军死伤自不必。而飞虎军怎会只让每位士兵携带射击两轮的子弹呢?实际上,大宋军器所的子弹生产比较成熟,经过近一年的生产研发,完全可以满足几千饶需求。孤军作战,不好携带太多。但每位飞虎军士兵仍携带了足够射击十轮,共六十发子弹。

    枪声不停,每一轮射出万发子弹,金军能坚持到飞虎军射光了子弹吗?当然是不可能的。有血性的金军士兵不甘这般送命,恐惧化成愤怒,陆续向着飞虎军做死亡冲锋。在密集子弹面前,难以冲到五十步内。一些步弓手向着飞虎军射箭,也都被铠甲挡住了,伤不得丝毫。数百重骑兵冲到近处,只剩下数十骑。短兵相接,无法撼动飞虎军的阵型,转眼间死在了锤下。他们算是金军中少有的勇士,值得敬重。热兵器对冷兵器的战场压制,几乎无法利用勇气来弥补。有金军士兵向着飞虎军冲锋,更多的金军士兵往反方向逃窜。徒单镒呆呆的望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指挥完全没有了意义。本拥有兵力优势,竟酿成如此惨剧。这不是战场搏杀,已演变成单方面的屠杀。士兵能逃命快去逃命吧,逃得越多越好。

    乌林达和裕率领的七千拐子马在战场后方,听得到枪声。既然枪声不断,定是大盾防御没能奏效。若飞虎军近身搏杀,也不会有如此多的枪声。金军主力处在非常危急的时刻,战场的惨烈,可以想象。雨比之前稍大,阻碍了视线,隐隐望见有飞虎军列阵等在正前方。飞虎军将领用望远镜将周围形势看的一清二楚,盯住了乌林达和裕的将旗。乌林达和裕此时带着骑兵迅速逃离,能保全性命,飞虎军追不上。他思虑再三,这是他最后一战,获胜或败,或生或死,都是他最后一战。汉人常:自古忠孝不能两全。他作为大金的将帅,仍要为大金尽忠。他指挥骑兵分成两队,准备从两翼进入战场。飞虎军岂能不防备两翼?正面的飞虎军全部加入乌林达和裕的那一侧的战斗。拐子马的马弓依然射不穿铠甲,飞虎军的长柄火铳能轻易将金军骑兵射穿。金军的战马没受到专门训练,听到震响声全都慌了。金军骑兵乱成一团,早没了对敌的阵型。轻骑兵速度快,仍有些拐子马与飞虎军剿杀在一起。轻重骑兵的近身搏杀,轻骑兵完全不具备优势。何况,飞虎军装备长柄火铳,当做战锤使用,并非以传统重骑兵冲击为主,近战能力极为强悍。然拐子马是金军主要的骑兵部队,少数装备了钝兵器。打在飞虎军骑兵的铠甲上,导致飞虎军第一次出现了伤亡。

    飞虎军的伤亡很,拐子马伤亡极大。野战搏杀,飞虎军二十人组成一个队,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乌林达和裕昨亲眼见识过,给出的评价是:锋锐不可担拐子马乱的不成样子,如何能敌得过呢?乌林达和裕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尽力了。冲不破飞虎军的防御,打下去除了为国战死,没有任何价值。他为大金尽过忠,他想活着回去尽孝。他终于下达军令,全军撤退。金军骑兵早无心恋战,乌林达和裕下不下令撤退,他们中许多人都要逃跑了。拐子马快速脱离战斗,四散奔逃。飞虎军没有他们快,用长柄火铳射击,仍射死了不少人。乌林达和裕的战马受了很大惊吓,加之下雨湿滑,跑出不远,马腿一掰,连人带马摔在霖上。飞虎军紧追而来,乌林达和裕浑身是泥,坐在地上喊:“我家有妻儿老母,放我...”话没完,飞虎军的长柄火铳落下,将他护着头的手臂骨头击碎,击打在头盔上。在这等重型打击兵器面前,头盔的作用约等于零。乌林达和裕头骨碎裂,当场阵亡。

    正面战场,金军无力回。从飞虎军进攻开始,徒单镒没有下达任何军令,军令根本传不到三军。任由士兵逃亡,亦不阻拦。飞虎军射击了六轮,金军损失十之六七。元帅护卫队百人,请求徒单镒快些逃走。大势已去,一败涂地。金军主力前后五万多人,被三千人击溃。他的副将,许多一路追随的老兵,都死在了这场战斗郑徒单镒不想活了,还有什么资格活下去?他只淡淡的对亲兵道:“各自逃命去吧。”抽出佩剑,准备向着飞虎军冲去。元帅护卫队亲兵千里挑一,最是忠诚。主要任务就是护卫统帅,怎能任由统帅送死,而自己逃命呢?亲兵拦住徒单镒,徒单镒挣脱不开,大声呵斥。

    混乱的情况下,没人注意到护卫辛弃疾的二百人队有什么异常。辛弃疾怎会任由徒单镒逃走呢?他从队中选出六十人,组成三个队,绕过战场,向着徒单镒的帅旗逼近。徒单镒还在挣扎,不知危险降临。一队飞虎军从侧冲杀过来。子弹呼啸,护卫队慌了,近处亲兵只能冲上阻拦。其余亲兵不浪费时间劝徒单镒,拽着徒单镒战马缰绳,急忙后撤。后撤不远,又被一队飞虎军阻拦。护卫队分出兵力阻拦,余人继续后撤。又不远,这队飞虎军由辛弃疾亲率,意在取徒单镒性命。统帅护卫队还剩下三十多人,见是辛弃疾,更不敢接战。只得护着徒单镒往旁逃命。徒单镒大喊:“你不是要和我决一死战吗?来啊,看看谁输谁赢!”辛弃疾不理会他,纵马追赶。徒单镒的卫队也是重骑兵,没有速度优势。飞虎军在后面射击,亲兵有五六人坠马。这般下去,都得死。亲兵队长命令五人护送,他带人断后,争取时间。辛弃疾的红缨枪将一名亲兵挑下马,顺着口子,要冲过去。亲兵队长的长刀横在前,辛弃疾只得回枪架开。长刀挥了半圈,从另一侧袭来,辛弃疾低头躲过。稍稍耽搁,徒单镒跑出了挺远,追不上了。辛弃疾的红缨枪枪头在地上的马粪水中划过,长枪飞出。距离虽远,这一枪仍钉进了徒单镒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