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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点头:“我知道,你以为我是二嫂啊,没办成的事就往外,也不怕到时候收不了场!”

    肖三郎夸赞道:“我媳妇就是秀外慧中,聪慧过人。”

    次日,肖翰早早就去了学堂见宋先生,把过县试的事跟宋先生报告了一番。

    宋先生便让他把考题和答卷都默写出来,将之中不足之处批注出来,道:“你这个年纪能答成这样实属不易,但你是要走科举经仕这条路,便还要下苦功夫,须知人外有人,切不可因年少就志得意满!”

    肖翰一一听了,记在心里:“学生都知道了,谢先生教诲。”肖翰是真心感谢宋先生的。

    宋先生对他抱有很大期望,平日里私下为他授课不,临近考期,更是为他们几人做针对性的指导,一些考场规则也倾囊相授,对他们的帮助都非常大。

    之后又是康荀和大柱二柱,宋先生也都一一点评告诫一番。

    待他们回到学堂,同窗们也都围过来叽叽喳喳问县试是怎样的?题难不难?

    知道他们有人中有人落榜,有人恭贺,有人唏嘘,有人安慰,等先生进来,众人一下作鸟兽散,回自己位子上了。

    一个半月后,肖家村的山上的景致渐渐好起来,肖翰他们又要去临清府参加府试了。

    府试流程跟县试差不多,县里将县试通过的考生名单造册送往本县儒学署,并申送直辖知府,以备府试。

    肖翰他们提前了三四到临清府安置,仍旧是人多房贵,但考生家属也顾不上花钱多少,一切以考试为主。

    他们入住客栈时,店二非常热情,帮着拎行李,一边带路一边:“客人们来我们店里住是最好不过了,我们这里房间大多都是坐北朝南,很是明亮,去年我们店里出了五位增生呢!他们住的房间今年都被县里来的富户给包了,就在那边,你们看那不是?”

    店二眉飞色舞地介绍着,康贵倒是心动了,问那房间还有空着的么?

    店二一脸为难,都包出去了,可以安排他们靠近的房间,沾沾福气也是可以的,当然这房间价钱肯定也不一样。

    康贵立即给陵二一吊钱,那人两脚如飞似的去了,须臾回来带康荀去住了那房间。

    肖三郎也心动了,想沾沾喜气,被肖翰拦住了,他虽然愿意相信好兆头,但不代表愿意这样的噱头花冤枉钱!

    于是肖三郎他们几家就住了次一点的房间。

    安顿好之后,肖三郎还叹息了一番:“这做生意真是手段多,房间还分福气不福气的了。”

    肖翰道:“爹,我又不信这个,我只管好好读书,将来也让别人抢我这个房间。”

    肖三郎立即欢喜道:“好,我儿子真有志气!”

    吃了饭,肖翰在房间里学习,肖三郎仍旧去各处售卖“考前真题”。

    卖完后又去考场外头走了走,认认路,免得考试时走错路耽误功夫。

    黑了才回到客栈,见康荀出来吃饭,要去叫肖翰,推门进去,人正睡得香哩!

    康荀和大柱都惊呆了,没想到明就要考试了,肖翰竟然心大得白蒙头睡觉!

    肖三郎倒是知道儿子肯定又是跟那细桶先生学习去了,但没法,只得打着马虎眼道:“他最晚看书看晚了,今早起来还一直打哈欠呢!”

    “哦,原来如此。”康荀道。

    肖三郎走近床边,轻轻拍了拍肖翰,肖翰听见声音退出来,坐起来时还忍不住伸懒腰打哈欠,一副疲倦不堪的模样。

    “满丰,看来你昨晚是真用功啊,这会儿了还没睡醒,今晚可别用功晚了,明还得早起排队候检呢!”康荀道。

    肖翰昨晚也确实考试考到大半夜,听了康荀的话,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们也是啊!”

    次日府试开始了。因为二柱落榜,五人结保不成,康贵又去寻摸了一个考生与他们结保,为他们结保的禀生仍旧是之前那位周秀才。

    等候捜检的队伍很长,兵丁要根据亲供单一一比对考生,防止有人冒籍报考,又要里里外外搜查,防止夹带。

    肖翰来得早还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才轮到他,这还算短的,要是乡试、会试,有的地方光是捜检就得排上一一夜呢!

    入场唱名时,肖翰还看到了好几个头发胡子花白的老头,五六十岁了,衣衫褴褛,步履蹒跚站出来答名,这可是真实版范进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跟范进相同的境遇了?

    主考官公布了题目,肖翰抄在草纸上,都是比较正常的题目,没有较偏的,可以看出主考官是个比较求稳的人。

    肖翰脑中思索,答题还算顺利,好容易几场考完了,踏出考场那一刻,肖翰眼前发黑,两腿都颤巍巍地。

    肖三郎在外头等了一,有人出来就抬头看,不是自己儿子又收回目光,大概人出来有三分之二了,才见到自己儿子,整个人都虚弱了不少,路都快走不稳了。

    肖三郎立即飞奔过去扶住他。

    “满丰,你怎么样了?”肖三郎紧张地问道。

    肖翰摇头,微笑着对他爹:“爹,我没事,就是坐久了一下起猛了。”

    肖三郎见儿子这样,心疼坏了。府试连着考了几场,一场就是一,哪场不是用儿子的心血熬着的!

    肖三郎跟许大打了声招呼,用牛车载了肖翰就回客栈,让他回房间吃零热汤饭赶紧睡一觉。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下午,肖翰醒来的时,他爹就靠在床头不远,脑袋一磕一磕地,手里拿着一个蒲扇,面前一个炉子,上头煨一个瓦罐,正冒着热气。

    他一坐起来,肖三郎就听见动静醒了,道:“醒了,那快来喝菜粥。”

    肖三郎拿一块布垫着掀开瓦罐,里面煨着的是热腾腾的粥,拿一个碗来乘了一些,督肖翰面前:“你刚醒,身体还有点虚,喝点粥好克化,我给你放零肉糜在里面,还放了一点点盐。”

    肖翰接过,摸着温热适中的菜粥,问道:“爹,你一直守着我熬的这粥啊?”

    肖三郎道:“我怕你醒来了饿,就把这粥一直给你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