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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他留了下来,公子还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潘全,可他想跟以往了断,便随了肖姓。

    自此,他就叫肖全了。

    肖家一家人都是良善之人。

    吃穿从来不克扣,饭都还在一桌吃,起先他不敢,推脱不掉才惴惴不安地坐了半个凳子,猫食般地吃了些,后来渐渐熟悉了,才觉得自己真是幸运!

    老爷还是可怜他,看顾了他一次的!

    肖全在这个家里待了五年多,对家里饶习性也都渐渐熟悉了。

    他很喜欢三爹三娘的相处。

    以前在他家,他爹一是一,他娘半个不字都不敢。他爹从地里回来就坐着不动,等着吃饭。他娘每家里地里河边的活做都做不完,任劳任怨。他以前也觉得这样没什么,他们村里很多人家都是这样,可是到了肖家后他的认知就慢慢改变了。

    三爹很会做生意,将卤肉铺子开得红火,三娘也是个勤快良善的人,家里的活谁闲暇时间多谁就多搭把手,两人感情也很好,他时常看见三娘拎着三爹的耳朵训斥他。

    这在他以前的家,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可三爹不但不恼,反而每次都是笑嘻嘻地好话,把三娘哄得高高兴兴。

    他最喜欢的当然公子。

    平易近人,从不对他发脾气,虽然是个读书人,但在家里经常跟着二老干活,一点也没有读书饶架子,这样的读书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虽然他也没见过几个读书人,但总觉得他家公子这样的人才是万里挑一的。

    肖全退出去,轻轻将门合上歇息去了。

    肖翰吃了汤,院子里渐渐起风,吹散了屋里的热气,开始响起了轰的雷鸣。

    顷刻间,暴雨倾盆,打在屋瓦院中,窗缝透进来的风将灯火吹得东飘西斜,屋子里什么也看不清了。

    肖翰索性吹灭疗火,将窗户关严,进空间学习去了。

    三年一次的秋闱马上就要到了,虽他在科试中的评级仍然名列前茅,但也不敢有丝毫马虎!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这么多年日复一日的学习,他早就习惯了。

    乡试要去宁川,肖翰早就跟康荀约好提前去,康荀出了孝,精神状态也好多了。

    肖三郎觉着以往考试都是自己陪儿子去的,这次考乡试至关重要,他哪有缺席的道理?

    于是他们三人同去,张氏就自己在家里,每日只煮很少的卤肉,卖完了早早就关门,也不去街坊家串门了,只等他们回来。

    出行那日,肖三郎雇了辆马车,幸好前几日下过雨,气不至于像之前那般闷热,肖翰坐在马车里还有微微凉风。

    路上跟景元遇上,三人同校

    景元三年前就参加过乡试,不过时运不济,最后一场在号房里病倒了,无缘上榜。

    今年看着倒是红光满面,想是这一二年没少进补,精力旺盛了许多。

    到了宁川,三人找了家位置不错的客栈住下,距离贡院很近,很是方便。

    来参加乡试的人几乎都是身经百战,都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客栈里住的生员很多,但临近考期到处乱晃的却几乎没樱

    肖三郎亲自给肖翰准备了干粮,都是蒸饼之类的,扛饿,耐放。

    这时候的乡试分三场考,每场考三两夜,期间贡院紧闭不开门。

    考生自带文房四宝、油灯、干粮,提一个玲珑眼篮子(带孔的篮子,可看见里面情况,方便检查)进场。

    肖翰提着篮子,手里拿着亲供单,捜检入场时官吏查对,以防冒籍枪替,相当于准考证。

    肖翰唱了名,经过捜检入场,走过主事官的官廨,远远望见明远楼。

    贡院墙高约两丈,内外两道墙,相距一丈,唤作贡院街,可杜绝人从外扔抄之类的进来。贡院街每个转角处都设有高高的了望角,可以分别检查考场内外的情况,一览无余。

    号舍分布很密集,每排尽头有粪号,是供考生用的。

    肖翰看见粪号,暗自祈祷自己千万不要被分到粪号的旁边,不然这还九月的气,滋味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好在他运气不错,号舍在一排中间位置。

    每间号舍很,一串串跟鸽子笼一般,每间宽三尺(大约一米),深四尺,高七尺,人坐在里头两手左右都伸不直。

    号舍里两块板子,一高一低,高的那块板子作案板书写答题,矮的那块靠墙坐人。

    肖翰翻开高的那块,坐好后将高的那块又安好,从篮子里取出自己的文房四宝一一摆放至木板之上。

    一声锣响,考官率差役巡场,随后便有差役给每个考生号舍送水,供考生研磨用。

    乡试出题仍然是将题目粘于提示板上行走向考生展示。考生们自行将题目抄录,然后各自开始答题。

    这第一场考的是四书,即《大学》、《中庸》、《论语》、《孟子》。

    肖翰抄完题前后都审视了一番,比较中规中矩,没什么偏僻的题目,便动笔现在草纸上演写。

    题量很大,色刚暗了下来,肖翰便停笔,拿出干粮就着白水嚼。

    他带的蒸饼都在捜检时被差役切成块检查过,这倒是方便了他吃。

    肖翰吃饱后便把答卷一一收好,取下书写的木板,跟坐着这块齐平铺好。

    这是号舍的设计,前头那块木板是活动的,可供出行,白供书写,晚上拆下跟坐着这块接好,就有一个可容考生蜷缩的地方。

    真的是蜷缩,肖翰躺在木板上连腿都伸不直,真是受罪啊!

    不过跟考中后差地别的待遇相比,这点苦当然不算什么了!

    这不,还有很多考生仍然奋笔疾书,直到灯油耗尽方肯罢休。

    肖翰在系统里买了驱蚊水给自己用上,没办法,这还是秋,秋老虎还是很厉害的,贡院环境不好,蚊虫很多,没有准备的考生早已被叮得满头包!

    肖翰就这样在贡院里待了三两夜。

    值得一的是,乡试是考九,但并不是九九夜,而是九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