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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乐薇被千千强行收徒......

    这......

    好吧,替她高兴,也替她惋惜。

    有此大佬罩着,往后何人敢欺,就是......估计这日子不太好过。

    但总归是好事一桩。

    “闹着要来见你,被千千姑娘关起来了。”陈豹咂咂嘴,“唉,师父是好师父,就是管教严厉。”

    “严师出高徒,日后,秦姑娘必成大器。”

    着,青阳的视线越过李随风肩头,冲着大殿门口方向扬了扬下颌,“那位姑娘是......?”

    李随风转头看去,正好发现贴着门板、探出一半的脑袋缩了回去。

    见此,不禁失声笑道:“那是水镜,也叫柔,我的主人,我们的......恩人。”

    “原来是她!”青阳恍然一笑,“帮你一息入品之人。”

    “可不,确实是我们的恩人!”陈豹歪头看着门口方向,本想打声招呼道声谢,但停了一会,不见那脑袋再冒出来,便收回视线。

    之后,三饶话题越来越密,什么也聊。

    但多数都是陈豹,李随风和青阳听。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日落。

    三人从大殿转入偏殿寮房,茶饮也换成酒水。

    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之后,号称千杯不醉的陈豹,第一个挺不住了。

    “不行不行,你俩喝着,我先出去吐会儿。”

    吐?

    这能信?

    修为入品,灵力变强,血肉之躯脱胎换骨,如今的身体素质与之前可谓云泥之别。

    李随风这个不喜饮酒者,都只是微醺状态,陈豹又岂会喝醉吐酒。

    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意......也太明显了吧!

    一偶地瞬间安静下来,只剩那烛火肆意跳动。

    光影婆娑,微芒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举杯、饮酒,丹唇逐开笑。

    “大哥知道你有事想问我。”青阳抬起衣袖,擦去嘴角酒渍,抬眼、轻笑:“问吧。”

    李随风挠挠头,“我也......没什么想问的。”

    “机会只有一次。”青阳勾了勾嘴角,“今日高兴,问什么都可以,但仅限于今日。”

    “那......你不会生气?”

    “生不生气,是我自己的事。”

    “合适?”

    “啰嗦!”

    “好吧。”李随风吐了口气,收起笑容,心翼翼的开口:“实在的,我确实有个问题,关于......你的过去。”

    “想知道我为何亲手杀了我爹,对吗?”

    “嗯。”李随风不做否认。

    青阳笑着摇摇头,紧接着,脸色渐渐暗淡,双目颤动,悲愤之情油然而生。

    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凝重,寮房内平白多了丝丝凉意。

    沉默良久,她抓起桌上的酒坛,仰头、张口,酒如泉涌,一半入喉,一半顺着白皙长颈涓涓落下,打湿了衣襟,打湿了心扉。

    “呼~痛快!”

    青阳凄然一笑,失神双目直直地盯着李随风,踉踉跄跄向后退了几步,随即抬手捏住腰间衣带,轻轻一拉。

    “二姐......”李随风吓坏了,这是要做啥!

    哗——!

    倩影转动,红衣旋转翩舞。

    身止、衣落,玉背现。

    “这......”李随风顿时皱眉,不由得心头一酸。

    二姐的背影很美,可那白皙的后背上布满密密麻麻、触目惊心的疤痕。

    “我爹打的!”

    青阳抬了抬双臂,牵动红衣遮体,背对李随风,一边系带,一边幽幽而道:“娘亲是正房,因为生了我,便遭受全家人冷眼相待。

    不为别的,只因我爹喜欢男孩。

    时候,我一直以为阿爹不与我亲近,是因为我不够乖。

    我不哭不闹,只想看他对我笑。

    可他对我没有爱,只有嫌弃。

    再大一点,我懂事了,终于知道原委。

    从那一起,我开始讨厌自己的女儿身,学着大饶样子,扮起了男装。

    有用吗?

    他还是会喝醉酒拿我娘出气,可越是如此,我就越恨自己,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男儿郎。”

    到此处,青阳哽咽的不出话,呼吸急促,肩头颤抖。

    李随风看不下去,张了张口,“二姐......”

    “别多嘴!”

    “我......我不想听了。”

    “我想!”

    顿了好一会,青阳情绪略有平复,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家宅子很大,家里很有钱,可我们娘俩只能住在厢房,吃穿用度连下人都不如。

    但我不觉得苦。

    大一点就好了,是啊,当时我一直这么想。

    他第一次打我,是在我六岁那年。

    过年,很冷,娘亲得了风寒,发高烧,我给她熬了药,又怕药苦,便想着向大人讨个甜头。

    院子里没人,我便去了堂屋,堂屋也没人,但桌上有糖。

    一块糖,自己家的一块糖,他我偷!

    娘亲帮我理论,他却动手打人。

    我替娘亲挡,他骂我畜生,大逆不道。

    然后开始打我,用手打,不过瘾,用鞭子抽。

    当时,我觉得鞭子打的一点都不疼,因为我的心更疼。

    后来,痛觉真的消失了,因为被打到昏厥。

    我只记得娘亲托着我去的药铺,不敢抱,后背都烂了。

    从那之后,我扮男装、学武艺,不再为他,只为我娘。

    随着我一长大,他动手越来越频繁,不止打我,也打我娘。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十五岁。

    媒人提亲,下了聘礼,他很高兴。

    可我不高兴,不错,出阁之后,我也算脱离苦海,但我娘怎么办。

    那日,我第一次冲撞了他。

    他没打我,只把我关入柴房。

    一、两......直到第三娘亲都没有来看我。

    当晚上,管家孙伯偷偷打开门锁,要我......”

    青阳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不让嗓音发颤,咬着牙:“孙伯要我去送娘亲一程,我这才知道,三前,他把我娘打死了!”

    完,转身看来,苦苦一笑,顿时又委屈的哭。

    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李随风心中隐隐作痛,站起身,想点什么,正要开口,却见那道身影扑了上来。

    砰!

    红衣撞入怀中,双臂环绕,抱得很紧。

    “二姐......”

    “别话,抱抱我!”声音很,带着哭腔,无助又悲伤。

    “嗯!”

    怀中娇躯,微微颤动,过了好一会,才有停止迹象。

    而此时,李随风可以明显感觉到,胸前衣物已打湿。

    “这么多年,除了娘亲,只有你抱过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