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陆仁的一番话让老神棍与提灯老诡脸色都变得凝重了起来。
布局万古的因果闭环，意味着在漫长岁月中很多漏洞都被堵上了。
这就好比电脑系统一样，一代代完善下去，直至最后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照你所说，咱们所有举动岂不是都在这闭环之中？”
提灯老诡忍不住问了起来。
“算是吧。”
“但...也并非绝对。”
陈陆仁回应。
“此话怎讲？”
老神棍问道。
“人王之争...严格来说虽然可以看做是禁忌天道给因果闭环打上的补丁。”
“但如果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同样也可以当做是抗争。”
“你们设想一下，若没有人王之争，岂不是说...世间一切都是禁忌天道说了算了？”
陈陆仁笑着说道。
他的认知程度现在已经触及到了三大禁忌符号了。
而通过已知的信息，更是梳理出了三大禁忌符号之间发生过的一些争斗。
人王之争便是其中之一。
并且，这个时代只是第三禁忌（人道）与第一禁忌（天道）之间的争斗。
尽管其中自然也有第二禁忌在背后相助，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这也是为什么封神时代是一个失败的时代原因所在。
但...
虽然失败了，在陈陆仁看来却留了一线生机的。
总的说来，因果闭环的大门并没有封死。
一时间。
陈陆仁的这番话让老神棍等人再次沉思了起来。
至于他本人，则是直接将目光落到了姜紫电的身上。
姜家侍奉历代人王，从三皇五帝开始便一直存在着。
知道的信息自然更加全面一些。
而这次陈陆仁除了借姜家岐山夹缝神韵应付姬家那座王城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获取人王更多的信息。
尤其是三皇五帝。
“紫电，你姜家侍奉历代人王，族中应该有不少关于三皇五帝的记载吧？”
陈陆仁开口问了起来。
“额...”
“有，一部分。”
姜紫电回应。
“只有一部分么？”
“难道是时间太久远，遗失了？”
陈陆仁再次开口。
“也算是吧。”
“其实，凤鸣岐山之前，我姜家族内关于三皇五帝的记载还是比较全面的。”
“但自从那次人王之争落幕后，族内的典籍就大部分被销毁了。”
“这个原因，我们后来也深入研究过的，并且也想尽一切办法从其他途径来补齐销毁的信息。”
“最终还是没能如愿。”
姜紫电没有半点隐瞒。
毕竟，现在她姜家算是跟陈陆仁深度绑定了。
“什么原因？”
陈陆仁再次问道。
“原因就是，人王权柄被削落。”
“凤鸣岐山，人王之争落幕后，人间再无人王，只有天子。”
“所以...尤其是三皇五帝存在的那段岁月许多信息都被埋葬了，因为...天不允许祂的存在。”
“哪怕是提都不能提，更别说保存了。”
“而我姜家深谙卜算之道，有趋吉避凶之能，先祖之道，如果继续保留超出九五之尊权柄的信息，整个姜家会出现灭顶之灾。”
“所以...自那次之后，姜家便销毁了大部分关于人王的信息，只有天子（九五之尊）的信息保存了下来。”
姜紫电不卑不亢的说道。
而这番话一出口，陈陆仁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简单来说。
这就是禁忌天道正试图抹去人王存在世间的痕迹。
而这一点，从陈陆仁之前得到的信息倒也能判断出来。
人间规则的衰弱，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逐渐衰落下来的。
好在，始皇以国运续接了人间规则，倒是不至于彻底消失。
在陈陆仁看来，这就是始皇，又或者另外两大禁忌所留下的后手。
“这么看来，关于三皇五帝更多的信息是无法捕捉到了？”
陈陆仁叹了口气。
“其实...族内还留有一些更古老的信息。”
姜紫电立刻开了口。
？？？
“嗯？”
“说来听听。”
陈陆仁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人皇轩辕...”
“祂们曾都是先天之灵。”
“而天皇，更是人族缔造者的兄长。”
“所以才有了人王命格。”
“至于地皇，其本体源头则是一尊古老的凶兽，也是先天之灵。”
“但因为某种原因，祂被斩断四肢撑起了天地四极，最后以天大的功绩得了一世人王命格，成为了地皇神农。”
“而轩辕人王的来历就有些模糊了，应该是因运而生...”
“至于五帝，应该也是这样。”
姜紫电通过姜家遗留下来的零碎信息，正努力的跟陈陆仁描述关于三皇五帝的来历。
“额，对了，还有一段信息很奇怪。”
“上面记载着三皇五帝是因一种与禁忌天道同源的大运而生。”
“相传，此运乃禁忌天道的一部分，先天之灵得之，可得禁忌权柄，统御世间一切，有无穷之变化。”
“缔造人族的那位先天之灵，便是因为得了此运，才顺利造出人族的。”
“而三皇五帝身上承载的运道，各自只有八分之一。”
姜紫电一脸认真的说道。
虽然不清楚这运道是什么。
但，从她神色倒是不难看出，十分重要。
至于陈陆仁，在听到这番话后，脸上顿时露出了精芒。
因为，这让他联想到了禁忌天道的因果闭环。
别看三皇五帝都有未知的过往。
但真正成就他们的，极有可能就是姜紫电口中所说的那道运势了。
这就是因果。
你承受了多大的因，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所以。
人王诅咒或许就是这么落到头上的。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只是，人族承受的重太恐怖了而已。
当然，如果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如果没有那道运势，就不会诞生三皇五帝，也不会孕育出人间规则。
而人族，更不会成为天地间的霸主。
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只能说，禁忌天道站在更高的维度利用了一切资源，孕育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像是农民辛苦耕种，等待收获一样。
这不得不让陈陆仁想到了天道牧养众生的铁律。
“原来，铁律是这么来的。”
陈陆仁深吸了口气。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其中有BUG存在。
天道牧养众生...要的应该是生生不息，一个完美的生态闭环才对。
而从目前的局势分析，却给人一种一把收割的既视感。
所以...
这就不得不让陈陆仁联想到了天道产生了自我意识，又或者...有可怕的存在以自身代替了天道。
事实上。
这并不是不可能的。
如果陈陆仁顺利缔造出概念轮回的话，他应该就算是第二禁忌才对。
按理说，只要是禁忌，都应该是无私，是运转世界的意志。
所以，连陈陆仁都能带有私人情绪，那么天道被未知存在替代倒也很合理。
当然，禁忌人道同样也是如此。
而且经过现在的信息，陈陆仁也已经大致清楚了禁忌人道的那股意志源自于何处了。
虽然可以称其为众生意志，但这意志之中的主导，应该就是那位缔造人族的存在。
只不过，因为未知原因，祂跟禁忌地道都消声灭迹了而已。
或许就像是唯心一样，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了世间。
与此同时。
陈陆仁在得到这些信息后，深思之下，脑海之中更是蹦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能让三皇五帝摆脱那道运势的束缚，那是不是意味着就能打破这因果闭环了？
关于这一点，虽然只是猜测。
但，之前嫁衣新娘通过诡技师妹子传递的信息倒是让他心中产生了很强烈的直觉。
彼岸之中，可能就留有三皇五帝摆脱那道运势的方法。
“陈大哥，你在想什么？”
姜紫电见陈陆仁迟迟没有开口，立刻忍不住问了起来。
而此话一出，老神棍，提灯老诡也从之前的惊讶中清醒了过来。
陈陆仁心中一动，立刻看向了老神棍。
“岳父大人...你女儿通过我的诡仆传递了一个信息。”
“让我去一趟彼岸。”
陈陆仁立刻开了口。
“什么？”
“去彼岸...她真的这么说？”
老神棍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之色，同时还不忘看向了身旁的提灯老诡。
“嗯...”
陈陆仁问道。
“那她有没有说其他的？”
老神棍再次问道。
“没有...”
“不过，在来这里之前，我去了一趟泰山封禅之地，而且还见到了过去时代的轩辕人王。”
“从他身上倒是获取了不少信息，虽然很模糊。”
“但推敲下来，倒是得到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彼岸某个地方，可能就是三皇五帝功德圆满，封禅之后的飞升之所。”
“而你女儿让我去的那个地方 ，极有可能就是那里。”
陈陆仁没有隐瞒，直接将自己推敲出来的信息说了一遍。
“什...什么。”
“三皇五帝飞升之所？你是说，祂们还在世？”
“这怎么可能？”
老神棍跟提灯老诡倒吸了口凉气。
脸上露出了难以描述的震惊之色。
“我可没说祂们还在。”
“人王身上，有诅咒，天命寿数不过百。”
陈陆仁摇头说道。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提灯老诡问道。
“我的意思是，三皇五帝可能留下了打破因果闭环的方法。”
“而且...按照我的推断，祂们原本应该是不会飞升彼岸，应该融入禁忌天道才对。”
“是因为被另外的禁忌给干扰了才对。”
陈陆仁开口说道。
而此话一出，老神棍，提灯老诡顿时恍然大悟。
与此同时，一旁默不作声的姜紫电此刻也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间开了口。
“我想起来了。”
“三皇五帝因为那道运势而被遏制。”
“但那道运势一开始却并不属于他们，而是另外一尊先天之灵。”
“而那尊先天之灵的孕育之地却在彼岸。”
“所以...三皇五帝飞升之地，就是那个地方。”
“只有那个地方才能接引三皇五帝，否则的话，功德圆满飞升的地方就是禁忌天道了。”
姜紫电立刻回应了起来。
而当这个消息一出来，陈陆仁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彼岸能够接走三皇五帝了。
事实上。
按照逻辑，一开始他确实想不明白三皇五帝飞升之地为什么会是彼岸。
毕竟，八大圣贤欠下的是禁忌天道的因果，人家可是有优先权的。
但经过姜紫电的这番话，这逻辑自然就通了。
原来禁忌天道欠下的是另外一尊先天之灵的因果。
“那尊先天之灵孕育之地...在哪？”
陈陆仁立刻问了起来。
“不知道。”
“不过，我可以尝试卜算一下。”
姜紫电回应道。
“嗯，那就麻烦了。”
陈陆仁点头。
而接下来，姜紫电按照陈陆仁的要求，双手缓缓摊开。
在她身前，伏羲骨立刻散发出了浓郁的光芒。
一个个诡异的符号从上面冒出，在虚空之中开始排列起来。
“陈大哥，以我的力量，不一定能成功。”
“但我会尽量卜算的。”
“你有人王命格，还请留下一滴精血，我试试通过你的精血看能不能不算到一些信息。”
姜紫电将伏羲骨启动之后，立刻朝陈陆仁提出了要求。
“嗯...”
陈陆仁点头。
随后，手指伸出，一滴精血立刻从指尖冒了出来。
刹那间，浓郁的精光瞬间映照四周。
可以看出，生命层次已经达到神灵后 ，陈陆仁的精血真正已经蕴含了神性。
‘嗡...’
下一刻，伴随着精血滴落伏羲骨。
很快，那空中弥漫出来的符号排列速度加快。
一眼望去，仿佛从普通计算机编程了超级智脑一样。
每一秒的运算速度都达到了亿万次之巨。
“陈大哥，不够...”
“这样下去，伏羲骨卜算排列没有个数千年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尽管排列速度加快了。
但这毕竟是卜算彼岸中的信息，而且还是关于三皇五帝的。
因此，仅凭陈陆仁一滴精血自然是不够的。
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陈陆仁心头一狠。
指尖迅速弥漫出了大量精血。
一时间，神性光芒将周围的空间都彻底照亮了。
不仅如此。
这些精血之中甚至还蕴含着概念轮回的神性。
因此。
在注入伏羲骨后，那浮现出来的符文排列速度宛如光速一样。
渐渐地...
一个巨大的符号，或者是一个巨大的图案被勾勒了出来。
而看到这个画面...陈陆仁，老神棍两人都同一时间露出了惊讶之色。
因为。
那个图案，竟然是...彼岸十大原神之一的兔头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