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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嗷~嗷~靠!

    贾景福,老娘要刨你家祖坟,灭你祖宗十八代!”

    穿着束胸背心处理伤口,痛得吱哇乱叫的人,鼻涕眼泪糊一脸,边哭边大骂。

    全身大面积擦伤,后脑勺一个鸡蛋大的肿包,脑袋犹如锤子砸般痛。

    之前没有痛感,完全是因为脑袋已痛到麻木,经她这么一清理伤口唤醒痛感。

    那是一种死去活来的痛法,恍惚中两次见到阎王殿的黑招牌,又被一脚踢回来。

    有如上刑一般痛苦,最后喷上外伤喷雾时已处于虚脱。

    庄静抖着手从准备好的一堆药里,找出镇痛、消炎药、活血化瘀药,加大一倍剂量用葡萄糖口服液吞下。

    缓过气来的庄静,收拾出一小包去掉外包装的外伤药、内服药。

    用一块包装布将准备好的粗粮粉裹在一起,斜挎在背后。

    拖着像棕子一样的脚,上复古商店找一套做旧的棉布衣服、老式黄胶鞋换上。

    想了想,又给躺在山洞里时日不多的庄老头,准备一套衣服、鞋袜。

    准备着让他路上穿,去见庄家人时也体面一些,又弄一把旧匕首和老式电筒裹在衣服里。

    …

    有着购物中心作后盾的庄静,已有在这乱世活下去的底气,现在唯一差的就是热武器。

    楼上有一家刀具专卖店,还有一家射击训练馆,馆长室里收藏着两把精巧的连弩。

    走出购物中心的庄静,见不远处有一座农家四合院,被一大片金黄的稻田拱在中心。

    “这……不是‘幸福农场’吗?

    难不成这也是贾景福名下产业?”

    想到此的庄静,瞬间想通卧底五年才找到线索的原因。

    随即想到老爸的死,肯定与此有着密切联系。

    来不及细想的人,脑中想着‘出去’,立马回到悬崖下。

    庄静抓一把有些油的狗啃头,自原主爹娘死后,她便剪去一头长发,誓要为爹娘报仇。

    仇肯定是要报的!

    她还要斩草除根,杀光贾景福祖上三代,此时的贾家还在北方沦陷区,暂且不提。

    庄静朝记忆中的山路回去,一瘸一拐走得极为艰难,头顶上不时有敌机飞过。

    透过枯黄的树叶,敌机上的膏药旗看得一清二楚,庄静以手瞄准,淡粉的双唇轻启。

    “叭~”

    突然,手中出现一把狙击枪。

    “这~”

    庄静愣愣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狙击枪,购物中心有什么东西她一清二楚。

    唯一没有探查的只有幸福农场,手中有枪的人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为了报仇,庄静竹有特意训练过射击,对许多枪械更是耳熟能详。

    背着枪爬上山峰的人,躲在石头后架上狙击枪,静静等着瞄准镜里的敌机靠近。

    挂满弹药的敌机上,飞行员上唇的黑点儿,也看得一清二楚。

    庄静半眯眼盯着狙击镜中的眉心,冷静地扣下扳机。

    “嘭~”

    穿甲弹爱怜地亲吻着小胡子的脑袋,鲜艳的血花瞬间爆开,失去控制的敌机摇晃着撞向山峰。

    庄静收起狙击枪,猿猴般跳脚离开,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轰~轰~轰!”

    听到那连环爆炸声,庄静奔跑的速度更快,痛脚的事早抛到脑后。

    初战告捷当然是溜之大吉,难不成还等着鬼子来扫射不成。

    …

    翻过两座山才回到山洞口的庄静,听到里面有说话声,立时警惕地躲到一边。

    原主摔下山的背篓和弓箭早已不知去向,她手中出现一把沉甸甸的老式柴刀。

    “咳~咳~

    老人家,我只是暂时借用一下山洞,稍作休息便会离开。”

    中年男子气虚地撕下里衣袖子,给大腿上的伤口止血,没想到山洞里会有人。

    大意了!

    “老人家,我是小王庄的猎户,遇上狼了。”

    庄老头儿眼神微动,小王庄的猎户他当然认识,还打过几次交道,却绝不是眼前这人。

    吊着一口气的庄老头儿,明知眼前的人身份有假却不敢揭穿。

    他刚才听到几声爆炸响,肯定是狗日的鬼子又在轰炸,他很担心一早外出的孙女。

    “家里已断粮几日,没啥好招待的,委屈大兄弟了。”

    说完一句话,差点去了半条命的庄老头儿,张着嘴气喘如牛。

    躲在外面偷听的庄静,提着柴刀重重地踏几下步,喘气跑进山洞。

    一双敏锐的眼,快速将山洞扫视一圈儿。

    昏暗的山洞极为简陋,血腥味掺杂着腐烂的味道。

    盖着破被的老爷子、吊锅、木桶,和靠坐在洞边的中年男人。

    “爷,我回来了,他是谁!”

    庄静背对着受伤的老爷子,面对时中年男子捏紧手上的柴刀,别看柴刀黑漆漆的,却非常锋利。

    “小静,你受伤了!

    他是小王庄的猎户,遇上狼了。

    快过来爷看看,伤着哪儿了!”

    闻到一股药味的庄老头儿,见孙女手上缠着厚厚的布条,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还有那走路的姿势也不对,老头儿急得挣扎着要爬起来,被庄静伸手按下。

    庄老头儿一想到庄家就剩下这一根独苗,眼眶赤红青筋突突跳。

    “爷,我没事!身上的伤是摔的。”

    中年男人看着如狼般蓄势待发的少年,举起双手和蔼地道。

    “小兄弟,我绝无恶意!

    你若是不放心的话,我马上走!”

    中年男人说完挣扎着爬起来,这祖孙俩防备他是人之常情,他已闻到少年身上浓郁的药味儿。

    在这药比黄金贵重的年代,却无法开口求药。

    “等一下,把你腰上的家伙丢出去!”庄静眼尖地道。

    “呵呵,被小兄弟发现了啊!”

    准备走的中年男人,慢慢地转回身原地坐下。

    身份暴露,他还不走了。

    靠着洞壁坐下的男人,摸出一把盒子炮扔到庄静脚下,笑道。

    “小兄弟很识货嘛!枪里已没有子弹,把玩一下记得还我。

    那可是我打鬼子的武器,少不得!”

    庄静看也没看一眼脚边的盒子炮,已适应洞内光线的眼睛,审视着中年男人坚毅的黑脸庞。

    “八路军,还是游击队!”

    “哈哈~咝,真他娘的痛!

    小兄弟很有眼光,一眼就视穿老哥身份,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嘁,这年月除了鬼子和国军外,还会有什么,过来帮忙!”

    看到那把盒子炮时,庄静已猜到此人的身份。

    在这大饥荒连国军都在往外面跑,除了那两种人谁还往山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