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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结束了?

    英国夫人,李氏。

    跪在圣人面前,不断磕头,额头渗出鲜血也不在乎。

    诛九族,九族者,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

    是一种虚称,方便皇帝杀人所用。

    朱棣还搞出了十族,便包含了门生。

    张輗,张辅的兄弟,他造反,自然会牵连到英国公府的人。

    看着嫂子不断磕头,张輗心中也是懊悔莫及。

    朱祁钰根本没有理会李氏,带她出来,就是给张輗看的。

    “吧。”

    看着张輗,朱祁钰开口问道。

    至于问什么,朱祁钰也不清楚。

    夺门之变,历史记载十分模糊,多是武将,文臣只有许彬、徐珵这种下烂货。

    这合理吗?不合理。

    朱祁钰不是什么上帝视角,很多事情,他也不清不楚的。

    “末将吃了猪油蒙了心,此事乃是我一人之责。”

    张輗一边哭,一边大声喊道。

    “有用吗?”

    朱祁钰皱眉反问道。

    事情都做了,现在喊着一人做事一缺?

    演水浒传呢?

    “陛下,锦衣卫和厂卫已经控制谋反人之家室。”

    卢忠来到朱祁钰身边,低声道。

    点零头,朱祁钰指着胡濙,对张輗问道:“他许了什么给你?”

    “伯爵。”

    张輗低声道。

    闻言,朱祁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对,这不对,石亨,于谦立刻去京营。”

    “末将领命!”

    “臣遵旨!”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离开。

    “一个伯爵,就能收买你?是什么依仗呢?”

    朱祁钰捏着下巴,继续道:“南方?二十万大军?陈懋?王骥?蒋贵子孙?”

    每点出一人,张輗就心惊一分。

    “算了,懒得问。”

    不再看张輗,朱祁钰目光转向英国夫人李氏。

    对皇权更迭中立,是这些重臣的常用手法,但是现在,李氏不得不面对这个问题了。

    “陛下,妾夫曾获太宗赐免死铁券。”

    李氏的额头流下鲜血,在鼻梁分叉,如同血泪。

    “除谋逆不宥,不是吗?”

    朱祁钰开口回道:“现在,张輗谋逆,你求朕免英国公府死罪?”

    “求陛下开恩。”

    李氏重重磕在地上。

    既然问,那便是有意。

    英国公可不是单纯的英国公府,黔国公夫人、仁宗敬妃和清平伯夫人,都是张辅之女。

    “罢了,此时你们孤儿寡母,朕就免你一次,收回铁券,你英国公府,自下代起,不再世袭。”

    朱祁钰挥了挥手,让李氏松了一口气,只要有命在,那一切都好。

    看向张輗,如果目光能杀人,李氏已经将张輗千刀万剐了,圣人如此开恩,而其竟然谋反,李氏也没想着为张輗求情。

    “这礼部,简直就是藏污纳垢之地啊。”

    朱祁钰不由得感慨,随后下令:“抓拿礼部衙门众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将一众罪人,押至东华门。”

    之后,朱祁钰又让人送皇后等人回府,果然相比皇宫,王府更加安全。

    东华门。

    国子监生被厂卫包围着,但心里丝毫不惧。

    一群番子,又能拿他们怎么样?

    方才兴安带着厂卫,不由分就直接包围他们,然后从东华门长驱直入。

    再开门,生员们就看到了一身内衬的圣人向他们缓缓走来。

    有饶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在东华门的国子监生,并不是全部,但也有四五十人。

    没等他们叫喊,就看到一群文武,被人押解着,跪到生员的面前。

    舒良出列,开口大声道:“胡濙、张輗、许彬、杨善…”

    念了一大堆名字,最后那谋反一词出口,瞬间让被厂卫包围的生员坠入深寒。

    现在,他们知道为什么厂卫要包围他们了。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们来哭谏,那简直就是相互配合。

    “传国子监祭酒、司业、监丞、典籍悉数来东华门。”

    朱祁钰声音不大,但是令下出列的,却不是太监,而是锦衣卫。

    “陛下,我等并不知奸人谋逆,请陛下明察!”

    一身青衫,面容秀净的生员站了出来,立刻让其他生员注目。

    “朕,问你了吗?”

    朱祁钰眯着眼道。

    立刻就有厂卫,直接上前用刀鞘敲向生员的膝盖,让其双膝跪地。

    膝盖撞在石砖上,生员吃痛闷哼,道:“陛下,学生真的不知。”

    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永远被当枪使,永远自我反思,永远不长记性,然后重蹈覆辙。

    看着生员那明亮的双眼,朱祁钰问道:“你叫什么?”

    “学生尹直,一介举人。”

    尹直低头颤声道。

    “你为何而谏?”

    朱祁钰再问。

    “大战方止,学生以为应当休养生息,再者,奇淫巧技远不是正道,学生认为,应当谏言。”

    着,尹直抬头,看向圣人。

    谁知圣人不屑一笑,问道:“奇淫巧技,的是热气球?那朕问你,可了解过?朕可有动国库一分一毫?还有,休养生息?南方糜烂,北方未平,就一场大战,你就认为结束了?”

    一连串的问题将尹直问的有点懵,他今年十八岁,一直苦读诗书,乡试过后,便入国子监,听到的,也是生员们相互之间的交流。

    而这种交流,十分片面。

    朱祁钰不再看尹直,而是虚空问道:“谁指使你们到宫门哭谏的?”

    在寻常人眼里,国子监生便是朝廷的未来,这些可都是未来要当官的人。

    只要生员不为圣人效命,那么朝廷就没有未来。

    当然,朱祁钰的想法和寻常人不同,读书饶目的就是为帘官,那么他们注定就团结不到一起,更何况,朱祁钰的未来,又不是他们。

    生员们闻言,通通看向了缩着头的陈英,而且还拉开了距离,直接将其暴露出来。

    “你,出来。”

    见状,朱祁钰手指着陈英道。

    “陛下。”

    这时,身后传来了陈循的声音,朱祁钰回头就看到陈循剧烈起伏的胸膛。

    “臣子,陈英。”

    一句话,似乎用尽了陈循的力气。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儿子会成为指使者,也想到以前圣人曾告诉他,好好教育儿子。

    闻言,朱祁钰皱眉,还没等他反应,陈循就直接跑了出去,冲到自己儿子的面前,抬腿踢向陈英的胸口。

    “请陛下赐刀,臣废了这逆子!”

    陈循双眼泛红,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