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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事主包坟场,让我们安排选地,我想选在卧龙岗,爷爷看怎么样!”

    煦江心里有预感,爷爷又在推销奇岚岗这块坟场,他胸脯起伏波动很快,准备随时驳回爷爷的打算。

    家驹指着红色沙粒覆盖沙丘,墓碑背靠沙丘,上面有的有官职、名字,有些只有名字没有官职,

    更多是既没有名字又没有官职,连个义字都没留下,家族早已忘记无名碑,齐齐望向南方。

    “这些中官完全用不着葬在卧龙岗!

    他们大多数没有义子,级别低,连名字都没有,只是给他们归拢块地就行!”

    煦江望着爷爷,迫切想做成这一单,见爷爷固执抱着老主意,忧心又为难,眼窝里隐隐有泪花溢出,瘪着嘴,“事主肯定不接受太差坟场,奇岚岗这一类肯定不行!

    千丘万壑的,事主肯定不满意!”

    “切,奇岚岗才算最适合……”家驹心里有些不服气。

    煦江急切打断,着急挥舞着双臂,“爷爷,不行的!奇岚岗看起来破破烂烂,但凡有点钱,也不会选择奇岚岗!”

    家驹拽住煦江胳膊,不由分向奇岚岗赶来,站在奇岚岗南边缓坡上,神情激动用手指,指着着下面沟壑,

    “煦江,来到爷爷这里看,这里还是你第一次来时模样吗?”

    煦江想起他妈妈因难产死去那日,呼啸西北风配上瓢泼大雨,他眼前是遍地都是,

    从山上泄下来污浊洪水,不停冲刷这片贫瘠薄地,有些地方连岩石,都冲的裸露出现!

    如今他站在南坡上,向北了望这片墓地,却发现簇自有一股,凤尾垂地般雍容华贵气势。

    煦江心情豁然开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

    “爷爷,这地方在错落栽上一些梧桐树,最好从山上移栽下来,一些魁梧梧桐树,瞬间整个奇岚岗气度立马就显出来了!”

    家驹脸上露出十拿九稳笑容,“孙子,你抬头看看,下面是什么?”

    煦江心里激动澎湃,抬起头望着不远处有几颗魁梧梧桐,附近错落有致,有高有挨,有粗壮有笔直种着梧桐树,

    他脑海中出现疑问,“这些梧桐是怎么做到高矮胖瘦都不一样呀!”

    “哈哈哈哈……”家驹左手搭在煦江后脑勺上,

    “傻孩子,自从你爷爷包下这块地以来,就时不时种几棵梧桐树,年景好时向上面林子主人,买几棵成年梧桐,这才有今模样!

    风水不好是可以改的,只要有藏风聚气,能防止水淹,有条河在前面流过,这几条基本条件!

    其他瑕疵都是可以通过改造,把无论大风水还是风水改好!”

    “单这一项下来,就能买贱卖贵,几年功夫就能从陌人巷搬回和善坊!”

    煦江终于放下心里负担,蹦跳着,“我这就去把事主带到这里来!”

    “去吧,爷爷在这里等着你。”

    家驹见煦江走远,渐渐弯下腰,蹲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面色发灰,命宫处更是一团漆黑,

    ’是药效太强我受不了,还是这具躯体已经承受不住了!’

    煦江跑到栖霞山,正好遇到从栖霞山下来胖子,凝视着胖子脸色像云开雾散,命宫上笼罩阴云散去不少,

    只是脸上有些久病后的蜡黄,命宫处乌云不见,可还是晦暗无光。

    他迎上去,“事主,精神好多了,整个脸上神色都有朝向开朗趋势,等把坟迁了,面相上就一顺百顺了!”

    胖子目光注视着他,“我改主意了!”

    煦江心里咯噔一下!

    “我不想迁整个坟场,只迁跟我有垂直联系亲族!”胖子目光玩味着看着他。

    煦江艰难舔舔嘴唇,密切关注着胖子脸色,心询问,生怕面前事主动手打人,“阁下,坟场里剩下坟茔打算怎么处理?!”

    “都烧掉!到时候打场法事。”胖子痛快答道。

    “要是这样,今后出什么事,与我们无关!”煦江蓦然意识到,这样做以后风险极大,他必须确保不被圈连进来。

    胖子倏然满脸通红,“那些跟我八辈子打不上一竿子家伙,我干什么要破费管他们!”

    煦江耐心解释,“阁下这样办,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跟我们无关!”

    胖子突然暴怒起来,唾沫星子四处飞溅,一把拎起他,“我这么大人,要你这个孩子多嘴多舌吧!该承担什么后果,我知道。办好你自己事就行了!”

    煦江吓得脸色煞白,完全不知该怎样应付 ,望着上面栖霞寺,’事主这么快,就改变想法,究竟是那里面什么人,对事主了什么!”

    他摆摆手,“一切都依阁下的办,我先带阁下去看看万年吉壤!”

    胖子把他放下,“这还差不多,前面引路!”

    煦江在前面引路,胖子在后面随意打量着这里风物,指着前面一处村落,“这村落破败的很,能有什么好吉壤!?”

    他咬紧嘴唇,不去注意胖子脸色,“阁下,只要转个弯,面前景色马上就变得非常好!”

    胖子嘴里含着牙签,牙签上向乱窜,他用粗短手指戳着煦江后脑,

    “我可告你,千万别骗我!敢骗我,信不信我把你身上俩黄捏出来!”

    刚转过一道缓坡,胖子立即被眼前景色吸引,“嘿,这地方栽这么多梧桐树,是想引凤凰筑巢吧!”

    煦江心里松口气,“此处名为迎凤坡……”

    家驹站起来,远远望着事主身上,有团黑气萦绕,“这是怎么回事?!记得原来命宫一块一团漆黑外,全身没有围绕黑气。”

    煦江引着胖子,来到家驹面前,“爷爷,事主该注意了!他不想把整个坟场搬过来,只想把和事主有关联搬过来!”

    家驹直起身来,“劳烦事主指一下,那个要迁。”

    胖子目光冷漠,“可以!”

    家驹把声音压到只有煦江能听懂,“孙子,事主又跟谁置气了!?”

    “不知道,他从栖霞山下来,就是这副样子,也不知遇到什么情况?!”

    家驹拍拍孙子后背,“不要着急,先按他的办,事情总会弄明白!”

    到坟场,胖子踩在坟茔中间道,穿过3排坟茔,粗短食指指着面前石碑,“这个就是!”

    煦江凑近,看到墓碑上一行字,内藏吏铭恩,他掏出椭圆铲摁下去,向上提起时,带出土壤里有鲜血在滴滴答答,

    胖子一见,吓得脸色煞白,摆着手向后退,嘴里喃喃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