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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还不是姥姥疼大的!”我姥姥。“养你妈比你们舅舅有用。”

    “奶奶!”文文。“我爸爸好,才疼我!”

    “我祥子是好!”舅娘对姥姥与我妈。“妈!姐!他对文文没得!”

    “应该!”我们往回走。我姥姥:“祥末不疼文文,他该疼谁?瞧你姐,这一群外外,都是心头肉!”

    “妈!养儿养女,多不容易!”我妈手牵王静,一只手摸我脑壳。“畅畅!你们在山坡间,是不是打了架的?”

    “妈!”三丫头。“比扔石子,看谁扔得准远些!”

    她与邬彤彤互扔石子,都是精兔子,谁也没砸着谁。

    “妈!”王瑶抚邬彤彤的秀发。“彤彤姐玩猴子爬树,我三姐来个豹子抓猴,咯咯咯。”

    王瑶着忍不住笑。

    “姐!”舅娘跟着笑。“三丫头美,邬彤彤漂亮,王瑶是你养的媳妇,三个大美姐姐,扒着畅畅,瞧你怎么好!”

    “当初伢的姑妈,爱畅畅都干脆收着。”我妈着好笑。“伢的姑妈,明不得暗着在家里,谁也管不着。”

    “妈!”这下邬彤彤快意。“我爸妈也有这意思,将来我有伢姓邬,为我老邬家续继香火,传宗接代。我的个乖乖,一家子伢姓郭姓王又姓邬,三样姓,有看头,奇闻异事!”

    “哈哈哈……”我舅娘听罢大笑。“只是辛苦了我姐姐受累,成大的哭,的叫,家里要乐翻!”

    “那我成睡不得瞌睡!”我妈跟着笑。

    我们回到家,我舅舅正招呼人吃饭,我爸坐了正席,胡金牙还坐了次席。大舅殷绍兴,殷绍佳,牛娃子分坐左右在喝酒。

    “大妈!兰兰!新娘子!快坐下吃饭。”殷绍兴。“一群外甥外甥女,随桌子围。”

    我姥姥我妈我舅娘,拉椅子坐下,文文贴舅舅,王静挤坐在我妈与舅娘中间。

    “彤彤女,挨妈坐!”我妈怕邬彤彤与三丫头,吃饭斗嘴,喊邬彤彤贴她坐下。

    “彤彤!喝你的啤酒!”我舅舅拿青岛啤酒。“三丫头瑶瑶,你们都有!”

    我们喝啤酒。

    “舅舅!”王静。“我要喝饮料!”

    “有!果子汁!”我舅舅拿一瓶果子汁,拧开盖子倒一杯把文文,剩下的连瓶子把给了王静。

    “大姐!”牛娃子看看我舅娘,对我妈。“有合适的,请您也给我介绍一个。”

    牛娃子姓潘,名字叫怕传,他父母指望把潘家的美德往下传。谁想他染上了恶习赌,没赌本把耕牛都牵到市集,背着老娘卖了,气死了他妈潘四婶。

    “牛娃子!”我妈。“你再改邪归正了吧?别再把几个钱,拿出去都赌了!只要你好好做人,大姐会帮你放在心上!”

    “改个鬼!”我舅舅笑。“今急急忙忙往回赶,昨夜是不是跑到月亮湾,去参加赌局了哟?”

    “昨晚走火,赢了!”牛娃子有点讪讪的。“大姐!我要是像祥子,有了管头,不也就好了?”

    “你起来滚!”我妈一听就恼脸,指着牛娃子骂。“你不是我兄弟,要是我把你跪着死揍!起来!给我滚!”

    “兰兰!”我姥姥急忙。“你的脾气要不得,正吃饭,要人走,知不知礼?”

    “妈!”我妈气呼呼的。“我还正与您女婿,商量着给他找个人,有了钱还是赌!您即使是给他找了个女人,还不是祸害人家?这种男人靠得住?旧社会赌徒把女人作抵押,赌聊就有!”

    “大,大姐!”牛娃子满脸通红,羞愧难当。“只要您帮我找个人,我家把她当,什么都听她的,从今一定戒赌,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牛娃子!”殷绍兴大舅。“我家妹子的有理,你三十多了,瞧瞧你的样子,不修边幅,蓬头邋遢,看起来像个老头,哪个女人看着顺眼?卖耕牛把你妈都气死了,还不得取教训?”

    胡金牙与葛狗子,听着牛娃子,浑身不自在。

    “胡金牙!”我妈指着胡金牙骂。“牛娃子变成这样子,全是你与葛狗子害的!今不是我第与弟妹大喜的日子,我要拆你俩的骨头!”

    “大……姐!”胡金牙有点心惊胆战。“那也不能全怪我……吧!”

    “你还敢强嘴?”我妈一声娇叱,胡金牙吓的一多嗦。“不怪你怪谁?他从与我们一块长大的,我还能不了解?他变成现在这样子,全是你俩害的!赶紧吃了给我滚蛋,看着你俩我就要作恶心!”

    “老大!我们走!”葛狗子感觉好没趣,连忙起身走。

    “嗞——”胡金牙端起面前的酒,站起来一口饮尽,推椅就走。

    “是挺恶心!”三丫头。“翻翅着大金牙,也不安好点!”

    “哈哈哈……”三丫头话音落,满桌子人都笑。

    “妈的胡金牙!”殷绍佳。“能睡他妈!是个真正的畜牲!这种人,你牛娃子还跟他交往?”

    “牛娃子!”我妈瞪着他。“你那一坛子银洋,换了多少钱?”

    “一,一共一百二十几万!”牛娃子。“不过,现在只剩八十几万。”

    “那钱去了哪儿?”我妈紧盯着问。

    “赌,赌了。”牛娃子低下了头。

    “你们都听听,几十万都赌没了!”牛娃子赌钱,与我妈不相干,不晓得她为他心疼生哪门子气?我妈抓起面前的酒杯,“呼”地砸在牛娃子的头上。“潘四婶在阴曹地府,都心难安!你真是她的好孝顺儿子!”

    “牛娃子!”我姥姥直叹气。“你什么时候能成个人哟!”

    “多余的钱在哪儿?”我妈两眼如刀,割得牛娃子肉痛。逼视他问。

    “在,在存折上!”牛娃子抬头看了看我妈。“大姐!您是好人!”

    完挪椅就往外走。

    众人不知其意,我爸我妈:“兰子!钱是他牛娃子的,他赌了不心疼,你他做么事!”

    “我不想他一生就这么毁了!”我妈长长叹了一口气。“当年他妈潘四婶子,救过我的命!”

    “妈的牛娃子!”殷绍兴大舅。“有钱不得过,不晓得拿钱去买几件好衣服,穿着在外风光体面点,要去赌!”

    “就了性!”殷绍佳举酒杯。“郭哥!大姐,为他生气划不着,喝酒!”

    “哎!牛娃子出去搞么事?”殷绍兴大舅想不明白。

    “生气呗。”我舅舅。“有钱也是白有的,用不多久,都赌成别饶!”

    正议论着,牛娃子又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