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着走到校门口，门卫夏一见我们，连忙从门卫室里几步走出来。
“你们几个要去哪里？”夏生的身材魁梧，有一米七几的大块头，一张四方脸，两条粗黑眉毛，样子有点凶恶。拦住我们问。
“我们想去哪里，你管得着么？”邬彤彤朝他轮眼珠子。“好狗不挡路，让开！”
“校长夫人了，没她与校长的允许，你们几个不许出校门！”夏抬头在向教师宿舍大院门口望，可能是盼望干妈或干爸能出来，他好交差。
但偏偏都没樱
“我们要去派出所。”郭蕊蕊。“去找我妈。”
“快让！”邬彤彤蛮横的。“不让当心招打！”
夏拿校长的女儿没办法，忙闪身一边：“你们几个真的是去派出所？”
“嘴多啰嗦！”邬彤彤不耐烦。“我们走！”
夏望着我们，徒呼奈何。
“彤彤姐！”王瑶。“我们妈是跟门卫室打了招呼的。”
“他就不晓得灵活点？真是一根筋！”邬彤彤回头望了望。“不是怕我爸妈，老姐真想给他几脚！”
我们拐向北头街尾，很快到了派出所，进门就见钱军路伟与几个民警，在大院里抽烟，正商量去哪里吃午饭。
“哎！所长的表叔表姑来了！”见我们，钱军笑。“蕊蕊！你妈在楼上所长办公室里！”
“你们吃饭没？”我问。
“吃亏！”钱军。“怎么？你们来要所长兑现承诺的？”
“聪明！”王瑶。“去把你们所长叫下来！”
“原来你们早已认识！”黄磊。“怪不得敢大话！”
“哟！表姑还在下命令！”路伟笑着上楼。“所长！您来客人了！”
“稀罕你叫？”殷久国从办公室走了出来，冯莉莉跟着在笑。殷久国：“表叔表姑，来让我请客？”
“你呢？”王瑶笑着往楼上跑，到冯莉莉跟前，双脚一蹬，抱住了冯莉莉的脖子。“妈！想你！”
“妈也想你们！”冯莉莉兜王瑶的屁股，转向殷久国。“所长！请我的伢们上桥头酒店？”
“行！”殷久国笑。“钱军路伟值班，其余都走。不过你俩放心，中途我让于光黄进，换你俩去吃饭！”
殷久国着下楼，冯莉莉挽着王瑶跟着。
“所长！”没见到高，我问。“我高哥呢？”
“进修去了！”殷久国着笑。
“回家会美媳妇去了！”钱军。“真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二姐二凤有八假，还没休完。
“哎！”黄磊心里打鼓，悄悄问我。“一桌要，要吃多少钱？”
“八百！”邬彤彤抢着。“怎么？想装孬种？”
“八，八百呀？”黄磊这会叫苦不迭。“也，也太多了！”
“屁话！”王瑶踹了他一脚。“告诉你黄磊！想赖账本姐姐要揍得你不敢来上学！”
“我，我爸要晓得了，又要我下跪挨打！”黄磊愁容满面，我看着直想笑。
“女！”冯莉莉问。“我们吃饭，自有所长买单，要这伢把个么钱？”
“妈！您不晓得。”王瑶。“他叫黄磊，爹妈在镇上开了家摩托经营修理店，有钱呢，跟我打赌，派出所所长能请我们客，他就饭钱由他出！”
“八，八百块钱也太多！”黄磊。“要是两三百块钱还差不多！”
“哦！黄德强是你老子？”殷久国。“你老子收了不少嘉陵赃车。老子还没找他的事呢，回去跟他，要他赶快到桥头酒店来！”
黄磊吓得赶紧往回跑。
“所长！”冯莉莉。“偷车贼不是已处理了吗？”
“驾车逃跑摔断了一条腿，老子看他老婆正坐月子，老娘是个聋哑苕，就把他饶了。”殷久国。“妈的！总是穷了不好，日子难过，才挺而走险！”
“你有纵容之罪！”冯莉莉。“现在呢？”
“孩子刚满月，他女人就跑了。”殷久国。“杜金刚，多好的名字，偏偏命运不好，再成个瘸子，拖着一条腿，还带着个儿子，侍候一个残疾老娘，政府给他与他妈照顾成两个低保，勉强度日！”
我们到桥头酒店。
郭蕊蕊摸她妈的肚子：“妈！有反应没有？”
“在里面动，蹬脚。”冯莉莉好笑。“傻丫头！才多久呀？儿子过来，牵着妈走。”
“姑奶！”殷久国问。“你喜欢儿子还是姑娘？”
“屁话！”冯莉莉。“儿子姑娘都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一样喜欢。”
“大所长好！”老板娘满脸堆笑。“欢迎光临！是上楼去要包间，还是……”
“先在下面坐一会。”殷久国着，坐到进门大厅的沙发上。“整一席送进月亮湾。”
一阵嘟嘟嘟的摩托车响，一辆破旧看不出牌子的摩托，冒着白烟，驰到了酒店门前。黄德强着一件掉了色的破皮衣，身上灰一块黑一块的，停车走了进来，黄磊不见了踪影。
“所长？”黄德强进来掏烟，是精芒果带过滤嘴的。
“这里有妇女，不能抽烟！”殷久国。“黄德强！心中有数不？”
“所长！”黄德强往殷久国手里塞了一包精芒果。“意思！”
“嗯！”殷久国捏了捏。“黄德强！以后做生意要多长个心眼！这儿没你的事，回去吧！我们上楼。”
“畅！”王瑶声。“所长就只要一包烟？”
“屁！”三丫头。“那绝对不是一包烟！”
“是钱烟！”邬彤彤。“烟卷子全是钱卷子！”
“黄磊这赌输的惨！”王瑶笑。“这就叫吃亏在于不老实！”
“殷久国也是黑！”郭蕊蕊。“做官的没一个好鸟！”
我们进月亮湾，一桌子菜已上的差不多，白气升腾，香气袅袅。
“姑奶！”殷久国夸张的笑。“这一席该你坐！”殷久国望我们。“哪个表姑大？请坐二席！”
“三！”冯莉莉喊三丫头。“你比蕊蕊他们大，坐妈跟前来。”
三丫头红着脸，坐了二席。
“其他人顺桌子围。”殷久国拉椅子坐下来。“表叔！请坐我跟前来。”
“所长！”于光问。“酒呢？”
“酒来了！”服务员一手提白酒，一手拎着雪花啤上来。
“冯姐！”黄进笑。“你是一席，酒先从你来？”
“你比所长还大？”冯莉莉瞋目。“不叫我姑奶起码也该叫姑妈！没大没的，当心我揍你！”
“妈！”三丫头。“不消您动手，我们几个就能把他揍扁！”
“黄进！”殷久国笑。“想不想试试？”
“我一个人就能完胜他！”我。
“你个屁孩？”黄进瞪大了眼睛。“我可是正规警校毕业的，连你都打不了，我是白上了几年警校的！来！先掰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