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董恕带着欧兰治和向远山去了趟奥克兰。
奥克兰离旧金山不远，就在旧金山湾区西部，跨过海湾大桥即可。
董恕去奥克兰的目的，是去见那个老鸨子。一是因为那个老鸨子手里有加州政要去享受特殊服务的证据，二是想去打听是谁对他父亲下的毒手。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那个老鸨子开的水疗馆。所谓水疗馆，听着像是洗温泉，实际上就是个鸡窝。
董恕他们直接进门，前台坐着一个正在书写的中年女人，董恕原以为这个老鸨子应该是个亚裔，但是没想到是个白人，而且还是那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先生们，我们还没开业，你们下午两点再来吧。”那个老鸨子也不抬头，用英文说道。
“红姐，谁说我们要光顾你的买卖了。”说话的是欧兰治，而且是用汉语说的。
那个叫红姐老鸨子抬头，她先是看到了董恕，然后又看到了董恕身后的欧兰治和向远山。
“欧兰治先生，这位是？”红姐向欧兰治询问董恕。
“这位是董老先生的公子，金龙会现任会长，董恕，你可以尊称他为九先生。”欧兰治说道，他特意强调了董恕的父亲。
“原来是董先生的公子。”那个红姐并没有太惊讶。
“你们等一下。”红姐说完，起身去关了大门，然后又对众人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先跟我来吧。”红姐带着众人走到一楼楼梯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
“九先生，你好，你可以叫我红姐。”红姐主动和董恕握手。
“红姐，幸会。”董恕说着，就坐到了小房间里的沙发上。
“九先生，我想，你不是单纯过来取录像的吧。”红姐坐在了董恕的对面，说道。
“取录像只是一方面。”董恕说，“我想向红姐打听一下，我父亲的事。”
“你父亲，唉。”红姐叹了口气，看表情还有些伤感。
“红姐，你知道是谁害死了我父亲？”董恕有些急切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红姐恢复了平静，“你父亲虽说是黑帮头子，但是从来不沾祸害他人的买卖，所以得罪的人挺多的，其中得罪最厉害的就是南加州的费尔南德斯和一个叫做普济制药的药企。”
“普济制药你应该知道，这家药企除了生产治病的药物，还生产一种抑制成瘾的药物，而为了卖出这种药物，普济就必须要让那些致幻的、成瘾的中南美草药在美国大规模流通。”
“他们最开始选的代理人就是你父亲，因为金龙会是加州最大的黑帮，但是被你父亲严词拒绝。他说，他的祖国就曾经深受这种东西的摧残，所以他不会用这种东西去祸害别人。”
“所以，普济制药选择的合作对象是南加州的费尔南德斯，费尔南德斯是个毫无底线的恶棍，他毫不犹豫的和普利制药打成了罪恶的交易。其实你的父亲本本可以不管，但是他选择了他们的对立面。”
“他不仅不允许金龙会任何人触碰这些东西，甚至专门打击这种勾当，让费尔南德斯损失巨大。所以，你父亲的死和费尔南德斯脱不开关系。”
红姐说完了。
她给董恕指了一个方向，让董恕取调查费尔南德斯。但是红姐也说了，董恕他爸爸得罪的人很多，费尔南德斯只是其中之一。
费迪南德斯，就是盘踞在圣迭戈一带的毒贩头子。他虽然在圣迭戈猫着，但是他的势力范围并不局限于加州，加州、亚利桑那州的边境线一带都是他的势力范围，所以他控制了多条草药运输路线，成了有名的大毒王。
不过，费尔南德斯虽然是大毒王，但是丫就是一介莽夫，他干不出来这么周密的谋划，大概率不是他干的，就算是他干的，背后一定还有人指使，费尔南德斯只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
不过，董恕对费尔南德斯的买卖有点兴趣，他不介意抢过来。
“好的，红姐，谢谢你，幕后真凶我会查出来的。”董恕平静的说。
“九先生，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你父亲的事？”红姐擦了擦眼角，说道。
“哦，愿闻其详。”董恕也纳闷，自己的父亲既然这么正直，怎么会和一个老鸨子打交道。
“当年，我是费尔南德斯的情妇，因为出轨了他的手下，差点被他杀害。是你父亲把我救了出来，把我安排在奥克兰，我为了报答你父亲，就开了这个水疗馆，帮他掌握政客不检点的证据。”红姐平静的说。
董恕扭头看向欧兰治，欧兰治冲他点了点头。
她说的应该是真的。
不过这也印证了董恕的一个猜测，就是这个红姐和费尔南德斯有仇，所以，她才强调费尔南德斯，希望借金龙会帮她报仇。
“红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董恕道谢之后，起身就走。
看来自己得回去和王叔周叔商量一下，怎么对付这个费尔南德斯。
“九先生，不多坐一会儿吗？”红姐挽留董恕。“我这的姑娘，都挺不错的。”
“我还有事，不用了。”董恕停下脚步，回头拒绝道。
看着董恕离开的背影，红姐默默的说：“你和你父亲一个样子。”
“回总部，另外通知王副会长和周副会长，我有事和他们商量。”董恕坐回车里，对两个手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