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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0章 婚房写你的名字

    阮竹粉白漂亮的脸冷了下来。

    整个人的气质直接从娇弱变成了冷凝。

    她直白硬声道:“我们俩结婚势在必行,不会有改变,甚至于,我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刑烨堂心有多软又有多顾家你比我清楚,我们有认识了近二十年的情分在那放着,不管你们再反对,只要我哭一场示弱,他就一定会娶我。如果想让他以后和我的生活过的平安顺遂,不因为我夹在你们中间两难,就安静点,不要管我们俩的事。”

    刑烨堂很喜欢说。

    碎碎的和阮竹说他家里的琐事。

    爸妈伯父伯母妹妹还有……哥哥。

    哥哥少年离家,但是和他的感情很好。

    他曾经对阮竹说过,“我哥疼我疼到如果我被人欺负了,会立马杀过来,把那人碎尸万段。”

    “但也疼我疼到只要我闹,就什么都依着我。”

    那么那么疼刑烨堂的人。

    阮竹想。

    不会让刑烨堂夹在中间为难的吧。

    阮竹定定的看着他,却一直看到刑烨堂再度跑出来,也没看出司烨霖在想什么。

    刑烨堂好奇:“你倆干嘛呢这是。”

    他拎起东西踢了司烨霖一脚,“拎东西。”

    司烨霖睨了阮竹一眼,压下眼底的杀气,拎起东西和刑烨堂一起朝家门口走。

    阮竹跟在后面。

    舔了舔唇,再舔了舔。

    半响后抬起手把唇瓣上擦的口红抹掉了。

    对于阮竹这么快就出现。

    全家都有些怔讼。

    文秀和二万以及刑飞刑战不作他想。

    司意涵和刑南艺却是对视了眼,却没说什么,客气的让阮竹坐。

    阮竹没坐。

    浅浅的深吸口气,从包里把花拿出来,朝前一步,拘谨的送到司意涵面前,“阿……”

    阮竹抿抿唇,“阿姨,送给您。”

    司意涵怔了瞬,笑笑:“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

    “听刑烨堂说过。”

    “哦,还有。”阮竹低头翻包,翻出一个礼盒递过去:“叔叔,这是我给您买的茶杯,保温效果是最好的,我之前买了个同品牌的试了。”

    阮竹的包有点旧了,但是却很干净。

    现在像是一个百宝盒一样。

    从里面抽出一样又一样礼物。

    给二万的是个小型的握珠。

    给文秀的是个很漂亮的玫瑰花的标本。

    给文棠的是个很漂亮的手工头绳。

    文穗的是个漂亮的丝绸肚兜。

    不止他们。

    还有刑飞还有刑战,都有不值钱,但是一看就是精挑细选的礼物。

    司烨霖也有。

    阮竹从包里拎出本子,“这是真皮的。”

    司烨霖掀眼皮看她许久,没接。

    文棠皱眉捅捅他。

    司烨霖接了,客气微笑并且道谢。

    阮竹汗湿的手松开,片刻后握着包带子,拘谨又大声的问好:“阿姨叔叔好,伯伯伯母好,哥哥嫂子好,阿飞叔叔,和刑战弟弟好。”

    阮竹的这个鞠躬很标准,是九十度的鞠躬。

    客气又尊敬到了极点。

    看的刑烨堂心里莫名有点说不出的不舒服,把她拉起来,“你干嘛这么客气啊。”

    这一拉,突然发现阮竹全身都在哆嗦,像是在抖。

    刑烨堂狠狠的皱了眉,想说话的时候刑南艺打断。

    他鲜少对人这么温和,现在就温和了,“喜欢吃什么?”

    阮竹微怔。

    司意涵笑笑说:“你叔叔做饭可好吃了,喜欢吃什么就说,让他给你做。”

    二万和文秀也在笑,“对啊,喜欢吃什么?”

    阮竹眼眶蓦地湿润了,哑声说:“都行。”

    她说:“什么都行,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对了,不用你们做,你们坐着,我来做,我做饭也很好吃。”

    阮竹把包取下来,转身就要去厨房。

    被刑烨堂拉住。

    刑烨堂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阮竹这幅诚惶诚恐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心里不舒服,“我家没女人做饭的先例,去去去,去我屋里玩。”

    他莫名感觉有点不放心,“我带你。”

    说着不由分说的把阮竹带去了他的房间。

    刑南艺让阿飞和刑战去买菜。

    司意涵嘱咐:“要最好的。”

    她侧头嘱咐二万:“把你们家的桌子搬过来,拼在一起。”

    刑烨堂家里的桌子不小。

    加上二万家里的,很大了。

    二万和文秀却什么都没说,叫上司烨霖去搬了。

    文棠抱着孩子跟上,“你们也感觉出来了吧。”

    “恩。”文秀嘿嘿乐:“这姑娘很喜欢刑烨堂。”

    二万点头:“看得出来。”

    文棠捅捅沉默的司烨霖:“想什么呢?”

    司烨霖揉揉她脑袋,没说。

    厨房里司意涵拉着刑南艺说悄悄话,“她很喜欢刑烨堂。”

    刑南艺恩了一声。

    阮竹的紧张太明显了。

    额头甚至漫出了汗,递礼物的手都哆哆嗦嗦的。

    她选的礼物不贵重,刑烨堂拉进来的那些成箱的东西,他们根本就不吃,也从来没在他们家出现过。

    却代表了心意。

    对刑烨堂赤裸裸的心意。

    她在竭尽全力做到最好了。

    希望他们可以喜欢她,同意她嫁给刑烨堂。

    小心的让刑南艺看着莫名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司意涵问:“你有没有觉得,她进门的时间有点太早了。还有,礼物的事。”

    刑烨堂不对劲是中午开始了。

    说了要结婚不过十几分钟。

    阮竹就来了。

    像是就在门口等着。

    她送的礼物真的不贵重,却件件都是按着他们的喜好选的。

    这不是半天,甚至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买的。

    尤其是刑南艺的茶杯,下面还刻了姓氏以及祝福语。

    最少得有半个月了。

    加上刑烨堂在昨天还没心没肺的。

    并且在几个月前,不假思索的说不喜欢阮竹。

    这件事就这么漏出了蹊跷。

    刑南艺侧目看她:“是啊,有蹊跷,你怎么想?”

    司意涵说:“有就有呗。”

    人的眼睛能看出很多东西。

    善意和恶意,一览无余。

    阮竹的也是。

    她的肢体语言和眼睛,很明白的说明了她的心意。

    司意涵想。

    有蹊跷就有蹊跷呗。

    处心积虑的想和自己儿子在一起。

    自己儿子也张嘴同意了,就这样吧。

    总比一直耗在那个叫什么梅兰德的身上强。

    刑烨堂整天待在他们身边,又不是个会遮掩情绪的人。

    司意涵和刑南艺其实比司烨霖还有文棠要更早知道梅兰德的事。

    但孩子不讲。

    他们自然也没办法讲。

    眼看着刑烨堂都二十八了。

    他们觉得这样也挺好。

    最起码阮竹对刑烨堂是真的喜欢。

    而阮竹对刑家长辈在想什么一概不知,反反复复的想出去帮忙做饭。

    刑烨堂几次差点没拉住,火了,“听不懂人话?”

    阮竹顿足了。

    刑烨堂拍拍身边的床,“坐下。”

    阮竹坐下。

    屋里瞬间静了下来。

    刑烨堂扒了扒头发,“你……”

    阮竹还想着外面,无意识软了腔调的恩了一声。

    刑烨堂不是个断片的人。

    但昨晚喝的太多了。

    今儿绞尽脑汁也没想起多少画面。

    这瞬间却想起来了。

    昨晚阮竹跪在他身侧,什么样子忘了。

    只记得雪白一片。

    刑烨堂迷迷糊糊垂眸的时候,隐约看见她漆黑的发垂下。

    随后,刑烨堂感觉特别热。

    手朝下,握住她的后脑。

    耳边徘徊不断的全是阮竹喘不上气的恩咛声。

    刑烨堂醒来后一直在想。

    人就算是被下药了,喝成那副样子,也该没什么知觉,甚至爬不起来了才对。

    屋里的纸团和床单的血渍以及痕迹,怎么会有。

    这瞬间想起来了点。

    刑烨堂的脸突兀的就红了。

    阮竹回眸,皱眉手抬起去碰他的额头。

    手唰的下被打掉。

    阮竹怔愣住,嘴巴开合半响:“怎么了?”

    刑烨堂想起来了。

    阮竹的嘴巴不是自己亲伤的。

    是……

    他喉咙滚动,半响后别过头。

    手松松握握,启唇:“疼吗?”

    阮竹懵懂:“什么?”

    醉酒的人被撩拨起来根本就没轻重。

    阮竹的嘴巴尚且烂了一个口子,虽然现在被唇膏和浅淡的口红遮挡的看不清。

    但早上看到的特别清楚。

    别处呢?

    刑烨堂扒乱了发:“那……”

    阮竹知道他说的是哪了。

    舔了舔唇:“我……”

    她垂头,像是蚊子一样,声音很小:“还好……”

    刑烨堂哦了一声。

    哑声道:“还好……是疼还是不疼。”

    俩人都二十八了,标准的饮食男女年龄。

    却都像是小年轻一样,羞涩到极点。

    阮竹喃喃:“不疼。”

    “不疼就好。”

    刑烨堂抿唇看向旁边,几秒后回过头,咳了咳:“你要睡会吗?”

    阮竹摇头:“不了。”

    刑烨堂哦了一声。

    屋里瞬间静了下来。

    良久后刑烨堂启唇:“结婚后你想住在哪?”

    阮竹回身,“我们回我们租的房子那住吧。”

    刑烨堂皱了眉:“不行。”

    之前住在那,是因为那是阮竹租好的房子,她这人看着绵软,一米六三不高,瘦瘦小小的人,但倔的很。

    就像是之前她在他们家旁边租房子,他嫌弃破,要给她换个房子,她死活不同意,你说再多也不同意。

    所以刑烨堂就勉为其难的在那住下了。

    但结婚了不一样。

    刑烨堂说:“我们得买房子,还有,你那个工作别做了,换一个,在我家附近找,如果不想在我家附近找,就找别的地,我们在那一片买房子,做我们的婚房。”

    阮竹抿抿唇,“我想等等再买房子。”

    刑烨堂皱眉,“为什么?”

    “我想自己花钱买。”阮竹眼底带了光,她无意识的朝刑烨堂坐了坐,小声说:“不用太长时间的,我前段时间和我们研究所里的……”

    刑烨堂打断了阮竹带点雀跃的声音。

    并且不可自制的带了烦躁,因为俩人像是陷入了死循环。

    刑烨堂和阮竹做朋友那会。

    阮竹就是这样。

    死活不愿意花他的钱,你给她买点东西,她不吃不喝都得给你还回来。

    刑烨堂重声道:“我们结婚的话就是夫妻,不是之前的朋友关系,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还是你的钱。”

    刑烨堂看阮竹雀跃的眉眼肉眼可见的暗淡下来,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更烦了,说事实:“就算是照你说的等你花钱买房子,要等到什么时候?”

    “海城的房价是不贵,但是一套别墅也要上千万郎币,你现在每个月就只有交了房租就没的几百郎币,你打算什么时候买房?三十年,五十年,你一百年都攒不够买房子的钱!”

    “但是我有钱。”刑烨堂划拉自己的账户:“这是我爸给我联名的卡,里面的钱我们一辈子都花不完,等到你和我结婚了,你也会绑这个卡。”

    “就算不提我爸,我前段时间炒股挣了多少钱也和你说了八百遍了,我不止能买别墅庄园,甚至能把你那个破研究所买下来!”

    阮竹的脑袋一点点的垂了下去。

    刑烨堂咬咬唇,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说重了。

    但是说轻了。

    这越来越沉默的倔驴,肯定又会给你犯脾气。

    小事就罢了。

    这是以后俩人要住一辈子的家。

    刑烨堂抿抿唇说:“我花钱买,不然……这个婚就不结了!”

    阮竹怔愣住。

    刑烨堂莫名有点不敢看她,背过身闷声闷气的,“你自己选,反正老子不会再跟你住那个破房子。”

    许久后阮竹哑声说好。

    刑烨堂悄悄偷看她:“好什么?”

    阮竹说:“你买房子。”

    这算是这么多年,阮竹很少有很少有的妥协了。

    刑烨堂心里莫名有点软软的,还很想笑。

    他转身,抬起手揉揉她很少散下来的发,轻哄她的闷闷不乐:“我们的婚房写你的名字。作为娶你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