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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仇人,还是...

    方才要是没有他和七夏帮忙阻止黑气逃跑,易年想用青光把黑气抓住也不是太容易。

    在青山镇的时候,那么多次机会,一次都没抓住。

    仓嘉境界太低,虽然修了封魔经,但时间太短,感悟太浅,能清除却抓不到。

    就像战斗一样,面对同一个人,杀很容易,但伤而不杀,很难。

    刚才给人瞧病,三人都出了力,酬劳就是这两袋糖果,自然得分过千帆一份。

    七夏打开拿出一颗递易年,自己也拿了一颗放在嘴里。

    最近这段时间出现的越来越频繁的笑意挂上了嘴角。

    糖这个东西,确实能让人心情大好。

    门口的过千帆看见二人的举动,转回了身子,又看了眼手里的糖果,没有吃。

    放在了旁边的茶桌上,继续闭目养神,默默修炼,等着易年。

    不是过千帆不急,而是他知道现在易年不是全盛的状态。

    那黑气逃跑时候挣扎的力道,接触了两次的自己清楚的很,自己与那绝美少女只是阻拦,就已经有了一些消耗。

    而抓捕降服黑气的易年,需要做的事情更多,消耗自然也就更大。

    过千帆想挑战的是正常的易年,这点儿便宜,占了没有意义。

    在过千帆看来,打架这个事情,为的是进步,不是输赢。

    只不过以前打的架,都赢了。

    易年感受到天地元力的波动,看着好像除了修行就没别的事情可做的过千帆,忽然想到了一个自己方才忽略了的事情。

    他不识字!

    让一个不识字的人去干这事,易年真想给自己一巴掌。

    自己刚才写了那么多,估计他也就能认识几个。

    但拿回来的药材和自己写的不差分毫,也真难为他了。

    是不是去了这么半天,时间全耽误在对账上了。

    要是怕老板骗人,可能还得找几个路人问问。

    但这道歉的话易年现在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说还好,说了那不是又揭人家的短儿了吗?

    吃着七夏递来的糖果,心里想着一会儿切磋的时候好好和他打打,就算给他道歉了,要是他真有了收获,也没算白挑战一次。

    刚才用青光确实有些消耗,不过现在不比以前,神识提升之后,这恢复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等着过千帆取药的时间,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没有人来。

    听见过千帆越来越缓慢的气息,易年知道,这家伙又开始了和昨晚一样的深度入定。

    那自己还是先别打扰他了,架什么时候都能打。

    他都不急,自己更不急了。

    门口被过千帆占了,易年回到屋中,和七夏在桌前相对而坐。

    拄着腮,品着嘴里的甜,时不时小声说上两句话,享受着二人都喜欢的宁静。

    被阳光晒热的风穿过大开的房门吹进屋中,轻轻撩动偶尔与少年对视又避开的少女头上不听话的青丝。

    少女轻轻动下,葱白把那不听话的青丝撩过耳后。

    不过在下阵风吹来的时候,又被打扰的青丝,依旧在额前飘扬。

    少年头发短些,没有这些烦恼。

    嘴里的甜消失,又有一块递过来,小手接过,轻轻笑着。

    少年今天才觉得这糖果这般好吃。

    怪不得龙桃总买,周晚总送。

    可能唯一不甜的,就是从皇宫中回来扔在空无一人的大厅桌子上的那袋。

    “今天那黑气到底是什么东西?”

    七夏给易年递完糖果,把那白玉小瓶拿了出来,放在桌上,轻声问着易年。

    易年伸手拿过小瓶,一边端详着一边开口说道:

    “不清楚,但不是什么好东西,会害人性命,以前在青山的时候见过一次,那次没有抓住,不知道来源,但找到了去处,仓嘉用封魔经把那些黑气尽数除了,就没见过了,后来...”

    此时没有什么事,过千帆在修炼,也不能把他丢下去星夜苑,而且还怕一会儿再有人来,只能先在医馆等着。

    不过易年是真的不希望再有人来。

    行医这么多年,只有在初来上京的时候,心乱了,又想攒些茶钱,在门口等了几天的人。

    但易年知道,身为一个大夫,能给别人治病,但不能盼着别人生病。

    这不是底线,而是良知。

    此时等着,就只是等着,没有其他。

    打算把后面的事情都与七夏说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聊什么都是聊。

    可在说到仓嘉把那黑气除掉的时候,易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黑气消失的破屋院里,有黄草。

    画中七夏站着的河边,也有黄草。

    如果黄草是因为黑气引起,那没有失忆的七夏,是有可能见过黑气的。

    “后来怎么了?”

    七夏见易年话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好奇问着。

    但易年没有回答七夏的问题,而是拿着小瓶,反问着七夏。

    “你以前见过这个东西吗?或者,你对这个黑气有熟悉的感觉吗?”

    “我以前应该见过这个黑气,是吗?”,七夏听见易年的问题,瞬间明白易年的意思。

    易年点头。

    “很可能”。

    接着,把刚才的思虑和七夏说了一遍。

    七夏接过易年手里的小瓶,白嫩的小手轻轻抚摸着瓶身,但只有暖玉之意,不见半点黑气。

    方才易年囚禁黑气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小瓶,能把药香都困在里面,同样无形无质的黑气应该也不再话下。

    瓶口又有青光封着,黑气惧怕青光,也钻不出来。

    所以现在的小瓶看着和没有装着黑气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

    易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小瓶上,慢慢的开始收回了青光。

    七夏立刻会意,指尖红芒出现,徘徊在瓶口附近,等着青光消失的那一刻,感受下里面黑气的气息。

    就在青光全部收回的一刹那,瓶中黑气直接顶开瓶塞,挣扎着就要往七夏手中的红芒钻去。

    易年瞧见,没有收回的手指青光立刻喷涌而出,将黑气瞬间押了回去,盖紧瓶塞,又留下青光封印。

    看向七夏,开口问道:

    “有熟悉的感觉吗?”

    刚才短暂的接触,已经足够七夏感受黑气的气息。

    听见易年的问题,摇了摇头。

    其实易年没抱什么希望,自己也是一时兴起,碰巧想到了那儿,如果七夏要是有熟悉的感觉,那在上午治病抓捕的时候就应该感受到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看着七夏的动作,说着没事儿,等有空去星夜苑问问,自己的那两个师兄懂的一定比自己多。

    七夏点头,回着嗯。

    看向易年,犹豫了下,开口说道:

    “我对黑气没有熟悉的感觉,但是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却觉得很熟悉。”

    说完,小脸有些红,摆弄着手中的白玉小瓶。

    像往常一样,脸红便低头。

    “我?”

    “嗯。”

    易年听着,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七夏的意思。

    但知道七夏说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那个早晨,自己无意的“冒犯”,以及那留在自己脸上的掌印。

    以前和七夏说过,自己见过她,在画中。

    但她没有见过自己,失忆前。

    除了雨夜小巷的那一次。

    不过易年知道,当时自己就是个普通人,那天也没有显露修为与特征,不太可能给七夏留下什么印象。

    那时的七夏清冷神秘,高天上的一剑,“救”了自己与仓嘉龙桃。

    那时候的她就像天女一样,怎会注意到小巷里面普通的自己呢?

    可七夏没有理由骗自己。

    看着七夏有些娇羞的样子,易年知道七夏说的是真的。

    可青山太小,藏不下那黄草小河。

    七夏的家,不在青山。

    那七夏口中熟悉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呢?

    易年被七夏的这一句话,打乱了心思。

    看着低着头,脸有些红的七夏。

    “那等你记忆恢复,想起以前的事情,你再和我说说这个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好不好?”

    七夏点了点头,脸上的红意消退了点儿,看向易年,开口问道:

    “如果我恢复记忆,想起来你是我的仇人怎么办?熟悉也不一定是...是...”

    七夏说了半句,有些尴尬的停了嘴。

    不知道是怕两人是仇人,还是有些关系不太好说出口。

    朋友?

    同族?

    或是什么。

    很多。

    消退的红,又悄悄爬了上来。

    但没有低头,依旧看着易年。

    易年看着七夏可爱表情,笑着开口说道:

    “放心吧,我不与人结仇,所以我们不会是仇人的,很可能是...是...”

    发小?

    知己?

    还是什么。

    也很多。

    少年的脸皮厚些,学着少女刚才的欲言又止,逗的少女再也没了说话的心思,抓着糖果,起身飞快的上了楼。

    速度,好像比施展疾如风的自己,还要快上几分。

    看着七夏消失在楼梯拐角的身影,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

    因为门口又有声音传来。

    一个易年不想听见的声音。

    “请问,这里是医馆吗?”

    第三个。

    第四个。

    .....

    一半是真的生病,易年瞧了,有药就抓几副,没有就开了方子让上外面买去。

    而另一半,被黑气缠身。

    哄骗人出去的法子也不能一直用,诊治的地方便从大厅挪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七夏听见下面的动静之后也下来帮忙,刚才的小小尴尬被易年额头上的细汗冲的淡了许多。

    黑气已经抓了两次,易年便没有继续抓,拿着给晋天星白笙箫看已经够了。

    青光还是留着救人。

    从日头偏西到傍晚时分,易年也记不清到底来了多少人,反正青光和神识只在瞧些寻常病灶的间歇能恢复一会儿。

    直到送走最后一个人,易年脸色惨白,坐在下午和七夏说笑的椅子上,靠着椅背休息。

    过千帆打坐入定了一下午,人来人往没有惊到他一丝。

    本想休息一会儿,可门外又传来声音。

    有些嘈杂,不像是来瞧病。

    “就是这儿!就是他!”

    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