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深海迷宫】入局(3)

    “轰隆——”

    琉月大概是第一次以这样轰轰烈烈地方式进入了回忆,在海岛上找到找到了一个隐蔽山洞之后,琉月才拿出那发光发热的【星时罗盘】,这次的魔光格外迅猛,如果不是回忆的场景迅速切换到身边,手上落下了怀表的重量,琉月都会以为是怀表爆炸了。

    爆炸声震耳欲聋,琉月都不自觉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来缓冲余震的威力,再睁开眼观察身边的场景。星宫的餐厅,熟悉的长餐桌,只是厨房的方向,冒着滚滚浓烟,一侧是黑色的一侧是白色的,最终会和到大门中间互相渲染成了灰色。

    琉月紧紧皱着眉头,出于对自己回忆的信任,她选择了去厨房门口向厨房内张望一下。抬手挥动着拨开眼前的烟雾,模糊的视野也逐渐清晰起来,看到的景象不像是厨房,反倒像是没经过打理还被洗劫过一遍的储物间,还是放食物的那种,就像是《黑猫警长》里老鼠们闯过的“深夜食堂”,油和面铺洒了一地,站在厨房里的人就像是在偷盗现场不明道不清的嫌疑人。

    那位被面粉铺满全身的男人应该是秦空先生,因为星宫只用他会戴着眼镜,当然现在在面粉的洗礼下他不得不摘下来了。眼镜护住的眼睛一周都没有面粉覆盖,就像是涂上白色油彩又画上两个眼圈的丑面具,就差画上嘴巴了。

    另一位就不那么幸运了,离烤箱很近,大概是打开烤箱的时候有什么不当操作,黑烟是从烤箱里冒出来的,而少年的脸上已经被熏黑了,如果不是那标志性的“傻白甜”笑容,琉月不会把这个有些狼狈的少年联系到陆逸的身上。

    陆逸正双手端着烤盘,烤盘上整整齐齐码放着刚刚烘焙好的纸杯蛋糕,如果空气中没有仍然在弥漫的面粉,蛋糕的香味也称得上诱人。

    “秦空哥你看,我第一次做的成功吧。”

    “咳咳……”秦空抬着右手用手背擦着脸上面粉,但是鼻息闯进呼吸道的面粉让一向不会展示出脆弱相关的任何状态的秦空也咳嗽了两声,但琉月能听出来秦空的一些克制,为了让咳嗽声不被少年当做是对自己的贬低和批评,但是咳嗽的吐息吹飞的面粉将气流动向描绘得明明白白。

    陆逸偏着头朝秦空的方向看去,大约是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眉眼瞬时不再上挑着,连带着脑袋都一起低垂下去。

    琉月上前两步,手还没落在陆逸的肩上,门外就闯进来了另一个少年。

    “做好了吗?做好了吗?快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凯文奔跑的速度卷着一阵风,又为烟雾的扩散助了个攻,就像是自带着保护罩一样避开了在场的全部烟雾,挤到了陆逸的身边,伸手就拿起一个纸杯蛋糕,因为烫手还要在双手之间盘上两圈,顺势用食指和拇指的指甲轻轻夹住涟糕纸将它从蛋糕上分离开,托着蛋糕朝嘴边递,牙齿切断另粉相连的化学键,糖分和黄油夹杂着鸡蛋的养分融合在一起,和凯文的舌尖一起舞蹈狂欢。

    琉月扶着墙的手悄悄抖动着,朝着已经将赞美之词变成现在最优主题的两位少年靠近过去。

    “琉月,你也尝尝吧!”

    “嗯……”琉月的脚步顿下来,她注视着陆逸的眼睛,那里的失落已经荡然无存,熟悉的微笑让琉月感到格外亲牵

    “先生不尝尝吗?”琉月恢复原本的步调来到陆逸身边,半蹲下身子看着烤盘里巧玲珑的纸杯蛋糕,虽然蛋糕已经拿到了手上,蓬松柔软的手感并不会欺骗自己,但琉月还是向秦空发出了邀请。如果不是现在厨房里的样子,大概没人会将这些可爱的东西和刚刚的厨房爆炸联想到一起去,但目睹一切发生的琉月难免会将凯文的言辞当做是捧读。

    秦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了烤箱附近,用手机打着手电筒,向烤箱内探头探脑,刚刚还在抗拒着面粉的攻击,现在却对烤箱冒出来的黑烟没什么抵触了。

    琉月看到了被秦空切断的电源,毕竟面粉也全是易燃物,但秦空紧皱着的眉头告诉琉月他并没有解除负面情绪,搭配上被黑烟熏过一次后的效果,秦空的脸已经可以比肩陆逸的大花脸了。

    凯文从烤盘上抓起一颗蛋糕就,转身快步到了秦空面前,一把将蛋糕塞进了秦空的嘴里,这才收回手,继续问:“秦空哥,怎么样怎么样?”

    秦空的上下牙微微闭合咬住了那颗蛋糕,抬手扯掉了包装纸后用手接住了咬断后落下的那一部分,咀嚼的过程格外缓慢。即使评论还没有出口,在场的人也都看得到秦空渐渐舒展开的眉头以及那双逐渐变得明朗的眼睛。

    琉月舔了舔嘴唇,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蛋糕,同样是撕掉了包装纸,将蛋糕递到了嘴边,鼻子已经可以闻到砂糖香甜的气息了,张口准备咬下第一口时,魔光已经降临。

    琉月熟悉魔光的来临,真是的,偏偏在回忆最美好的时候打断了。

    ……

    春季已经过半,南方的花会开得漫山遍野都是,在郊区的山丘上野餐一定是件相当惬意的事情。徐徐的风吹在脸上,在趁着风放上一只纸鸢,阳光会在笑容上留下亲切的吻。换成市区里的大街巷,无数陌生的身影配上落下的花瓣,大约只有孤独感能够形容你那时的心情。

    窗外有落花经过,花瓣之中总有些幸阅,落在了窗台上免去腐烂在土壤之中的悲惨命运。汪谪倾想成为那样的花,就像是注定要顺着洋流飘向海滩面临死亡的水母,总是想要依赖发光找到自己的同类,相信聚居在一起就能多抵抗一段时间的海浪。

    或许没有人看得透,但是他始终相信着对峙命运总是会有些效果的。你看,他活下来了,他活着到h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