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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树】祭司(2)

    “琉月小姐,请原谅我的冒失,我现在必须快点找到律贞大人,晚一点敖晏都会有危险。”

    “泠呢?”

    “泠?”

    “一只白凤凰。”

    “我们并没有看到白凤凰,是你的同伴吗?”

    “怎么……”琉月咽下一口唾沫之后,用力眨着眼睛,说道,“司空夜骑士,现在这里安全了,你放我下来先去找律贞吧,我需要回去弄清楚泠的去向。”

    司空夜放慢了脚步,看着琉月的眼睛,他停了下来,放下了琉月之后说:“注意安全。”

    “谢谢你……”琉月话还没说完,冰蓝色的魔光自她的头顶照射下来,她大声提醒道,“躲开!”而后她快速地推开了面前的司空夜,自己也往后到推开来,当地面上的【冰封】魔光消失后琉月才发现冰封不是针对自己来的,她开始四处寻找着施动魔法的人。

    “琉月!”

    声源很熟悉,但是情绪感却并不令她感到熟悉,就像不熟悉与熟人共同出现的陌生人一样。琉月刚刚从沉睡里苏醒过来,头脑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发,不过应该是刚刚离风雪很近的缘故,她还是能够很清晰地制止了来访者的下一轮攻击,还能很清楚的知道现在两人的攻击都是针对司空夜大人了,于是她没有去阻止司空夜离开现场。

    她快步朝着【凤求凰】走去,一边提醒着:“我和泠走散了,你作为驯兽师应该可以感觉到她在哪儿。”

    “是,就是因为现在突然感觉不到了,才以为你们都遇到危险了。”

    这个回答应该比刚刚的冰封魔法还让人清醒了,可完全不能够让人保持理性,清晰的思路会在这一刻变得十分脆弱,断开的一刹那甚至都要变成风中的粉末。

    “如果不知道要做什么,现在就去长生树那边吧,羽皓先生在那边等着我们。”那位陌生人突然说道,这句话很快将琉月的思维碎片捡拾了回来。

    “那刚刚……”【凤求凰】还想问问黑暗骑士司空夜该怎么办。

    “先不用管了,顾大头。”对方利落地做了决定,而后带头又朝着琉月来时的方向走去。

    琉月已经是第三次朝着那个方向靠近了,第一次是和敖晏从地下穿过紫雾看到了长生树的树根可完全没有探索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第二次是和泠回去找自己的怀表但被紫雾侵蚀后的敖晏并没有将怀表还给她,似乎每一次都是那样失败。

    我到底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以致于现在的自己每次面临危险的时候都觉得自己那么无能为力呢?琉月暗自想着,跟在了【凤求凰】身边,还说着:“很抱歉。”

    “是我让她跟着你的,还是一起想办法把她找到吧。”

    “嗯……”

    真的不能再受伤了吗?

    “来不及了……”

    心肺复苏的动作规范标准,但是不论这个动作再重复多少次,夏晴都清楚自己心里说的“可以抢救”是一句安慰的话。散落一地的药物来不及捡起来,摔碎的杯子也来不及再去接水,急救车的出现或许来得及……接走一具尸体。

    可夏晴还是没有放弃,直到病人被急救车接走了,他也还是坐在原地,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今早被刺伤的伤口已经裂开,血液又浸染了他的衬衫,顺着他的背一直向下延伸着刺眼的红色。好像被刺伤的时候都没觉得伤口会像现在这么痛……

    “喂,喂?这位……”

    谁在叫我?夏晴没空去想了,毕竟思绪也来不及追上自己已经合上的眼睛……

    我要去哪里?我要去找谁?

    一到世界变得安静的时候,夏晴就会下意识地朝着那个方向靠近,在那里总能看到引路的蝴蝶,然后看着别人的故事,安慰着自己。

    “青鸟?”

    “嗯?”

    这是他第一次想要在梦里看到青鸟而如愿以偿了,他也在曾经后悔着自己在榕树城下说自己忘记了幸福,可是自我的忏悔是换不来原谅的,幸福不会自觉地奔向他的怀抱里,就像希望这种东西一样,蓝天双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的信念,在浩瀚的宇宙里,似乎都只有在他们回应彼此的时候才会被点亮。

    希望和幸福真的只有这么渺小吗?

    “我……还来得及吗?”

    “这边结束以后,惠洛和羽皓都会带着你去黑狼王领地的悬崖的,到时候琉月会原谅你的。”青鸟眨了眨眼睛,她的手还提着她的大裙摆,一字肩式的礼服裙子让阳光能在她的肩头留下诱人的光晕,如果还有刚刚的翅膀,或许青空都会相信人间的天使就是长成青鸟这样。

    但同样的,青空能够在那双眼睛里看到有些东西在眨动几次之后消失了,他有点急切,摇了摇头,表示青鸟回答的问题不是他想问的:“我是说,我现在想起你,还来得及吗?”

    “只要我还在等,就都来得及。只是不知道琉月能等多久,快走吧。”青鸟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赶路。

    是,无论在哪里,我都要去救人。

    青空快步跟了上去,这个答案,他满意吗?

    ……

    “泠什么时候消失的?”

    “我当时昏迷了,记不清。”

    “那除了敖晏没有其他人出现吗?”

    “出现了,可我没看清。”

    “呼……”

    琉月一点都不觉得这种紧张的质问过程有多么令人不适,真正令她不适的一直都是她在自责于自己在那时候什么也没做。有时候突然爆发的灾难远远比不过无能为力的痛苦。

    她都已经做好了会被驯兽师责备自己没能照顾好魔兽的准备了,尤其是泠这种格外珍稀的物种,绝对是驯兽师最难以触碰的底线。只是【凤求凰】像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一样,问完该问的以后就什么也不说了。

    琉月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话了,从他们和惠洛碰面的时候开始,她就一直这样被动,直到看到了昏迷的敖晏和多纳兹医生,还有一直都在观察着自己的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