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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管家懊恼的揉着自己的头。

    底下那些人都死了不成?

    也不跟个人上来!

    现在林善江和云翳两个人围着自己,衙役甲又是跟自己不对付的,他连发火都不能随意。

    舒管家很快分析好了利弊。

    “对不起了林三爷,是下人们鲁莽了。他们来报信,说这家店里在卖和我们一样的酒水。而且很便宜。”

    林善江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向别处:“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说说,好端端的为什么来砸店?”

    不能跟他在价格上掰扯。不然他会说五万两太贵了,想要回去钱怎么办?

    到手的钱,他还从来没有拿出去过!

    这不是他的风格!

    再说我们卖的便宜不便宜的,关你屁事?

    我女儿有神仙眷顾,她就是想全部白送,就图个乐子,你一糟老头子也管不着!

    舒管家揉了揉脖子,有点疼,不知有没有被勒淤青。

    他暗自咬了咬牙,阴恻恻的看着林善根:

    “是老身的错,老身没有调查清楚,听了底下人的撺掇。

    他们误以为这些酒,就是卖给我们的方子做的。

    老身一听就火了,到底是花了几万两银子买来的方子,转头你们就自己做了酒卖,哪个人能受得了?”

    向来都是他们舒家压着人一头的,哪里被人欺负过?

    舒老觉得自己这解释合情合理,林善江应该能理解。

    “啥?你们买了酿酒的方子,我们就不能卖酒了?”

    林善江诧异的喊道:“拜托,当初卖给你方子时,就没有说过我们不能自己酿造,也没有说我们不能酿造了卖的!

    不会吧?你不是说是你们舒老很想喝家乡的味道吗?

    难道你是骗我的?实际就是想想酿酒出来卖?

    天啊,你们舒家也太坏了!利用我的同情心,套取我们的商业机密!

    可怜我的云汐,这么善良,被你们骗了!

    不对,你们舒家不是两朝元老吗?

    怎么现在也经商了?缺钱了?

    舒家子弟们读书读不进去,彻底放弃考科举了?”

    舒管家气得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你放屁!”

    舒家怎么会缺钱?

    他们老爷的财产遍布全国!

    虽然说经商的地位低下,可哪个做官的家里没人经商?

    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挑明罢了!

    你个糟老头子,知道个鬼啊!

    舒家子弟怎么可能读书读不进去? 舒家每一代都会出神童。

    跟你个目不识丁的下巴老说了你也不懂!

    妈的,想骂又不能骂,想打又打不过,一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舒管家骂骂咧咧,忍不住一脚踢翻了椅子。

    “哎哎哎,舒管家,你这就不对了!” 林善江瞬间抬高嗓门。

    “你打砸了我们一楼的店铺,衙门罚你十万两银子,你钱没给呢,就忘了?”

    “不用反复提醒。” 舒管家黑着脸道。

    “不是,没忘?没忘你怎么现在又开始砸了?天啊,你是不是有那狂躁症啊?”

    又要有奖金了?

    衙役甲全身紧绷,迅速进入战斗状态,严肃的问:“叔,什么是狂躁症?”

    第一次听说这个症哎!

    听名字就不太好。是不是要杀人的?

    现在的林善江,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成了他的偶像了!

    他之前的偶像只有一个,就是他们的县太爷。

    现在,又多了一个,林三爷!

    县太爷心怀百姓,因为舒家的打压,不得不隐忍做事。

    他暗地里帮了百姓很多忙,也悄咪咪的不动声色的让舒家出了点血的。

    可之前那点血,十年加起来也没有今天的十万两多啊!

    虽然这钱不是都到他们衙门的,可舒家赔了钱,就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林善江看着舒管家,眉头紧锁,慢慢点头:“看来是了。狂躁症,就是自己无法控制,时不时的会发作,砸东西打人,把人打死了都不知道的一种病。”

    衙役甲:“……”

    我怎么听着像神经病?

    不用他说,舒管家自己反应过来了。

    “林善江!你才狂躁症呢!我好好的,哪来的狂躁症?”

    他不停的告诫自己,深呼吸,要冷静,千万不要上了这个林三爷的当。

    这家伙有点邪门的。

    “啊?没有啊?那可惜了!” 林善江咋咋摇头。

    “叔,为什么可惜?难道有狂躁症反而是好事?”衙役甲很好学。

    “狂躁症,就是我们俗称的精神病。动不动发疯的那种,你见过吧?”

    “是是是,小弟之前见过。县城里有个精神病,动不动就要杀人,他家里没办法,都把他捆起来的,放出来就会打人砍人。” 衙役甲很激动。

    果然,自己和偶像是心意相通的。

    瞧瞧,他猜的多准确!

    “林三爷!” 舒管家气的咬牙切齿,“你既然把我跟疯子等同?”

    “不是,您当然不是。” 林善江马上否认。

    “您已经说了,您不是,这个我肯定相信的。”

    舒管家神色未明的看着他。

    这话听着,总觉得有不对的地方。

    “既然您不是狂躁症,那您就是故意毁坏我们的场所。

    疯子砸东西,是没有意识的,我没办法提赔偿要求。

    可你是在清醒的情况下砸的,还是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当着店铺主人的面,当着衙门官差的面!

    你是不是根本无视律法?是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舒老就是这么教下人的?

    今天这事不是小事。这个赔偿,你必须给!”

    林善江说的义愤填膺。

    衙役甲听的都想鼓掌了!

    对,就要这么斥责他!

    叔你真棒!

    你把我们衙役们想说又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你帮我们出气了!

    也帮县太爷出气了!

    “你想让我怎么赔?” 舒管家被气笑了。

    一张椅子而已,还想上纲上线?

    你勒我脖子,我还没跟你计较呢。

    “这样啊……我……” 林善江扫了下四周,对云翳招招手,“云翳,你来算算。”

    讹人这事儿,云翳比他在行。

    刚才可是不动声色就讹了十万两呢!

    林善江觉得自己甘拜下风。

    “算什么算?你这椅子,又不是黄金做的!” 舒管家冷哼一声。

    先让你算椅子的钱,回头我再告你想杀人的罪!

    我舒管家的脖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