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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佛门大德

    南宫云。

    一个神秘无比的女人。

    她有着许多重身份。

    比如秦淮名妓。

    比如云顶墨家的七长老。

    比如墨家叛逆。

    除此之外,陈九暮一直都知道,此女还是一位转世天人。

    说起来,他与这女人打的交道并不多。

    但每一次,都至关重要。

    并且南宫云被“确认”叛出了云顶墨家之后,陈九暮就在神农墓中,见过她一面。

    那时的她,去了神农墓,拜访了当时被囚禁于墓底的大师兄张怀京。

    异火张怀京,在早期墨家,威望仅逊于当时的钜子苍耳子。

    而似乎南宫云,一直都知晓张怀京于神农墓底。

    但最终,两人不欢而散。

    而此刻,陈九暮又见到了她,却是在这泰山附近的荒凉山坡。

    荒坡上,则有另外一位重磅级的人物。

    佛门超凡,开悟大师。

    ……

    许久不见,南宫云不再是低配版的“黔灵妖后”那一套,而是穿上了更为威严的黑蓝色长袍。

    不过这女人身材绝佳,有着异于常人的胸怀。

    即便是宽松的长裙,也难掩胸口之规模。

    此刻出现于那开悟大师面前,人也显得十分自信,拱手行礼,朗声笑道:“花族南宫云,拜见沙门使者,开悟大师!”

    那老和尚似笑非笑,盯着面前的这女子,说道:“怎么,回归了花族本色,不再依附墨家了?”

    南宫云被对方讥讽,也不在意,耸肩说道:“自苍耳子闭关,云顶墨家固步自封,争权夺利,不过尔尔,老娘早就不想跟他们玩了。”

    老和尚却不屑地说:“想必是被人排挤,最终只有选择壮士断腕,忍痛离开了吧?”

    南宫云这回终于绷不住了,悻悻说道:“大师你就不能给人留点颜面吗?”

    开悟大师闻言大笑,说:“当年的花族第一娇,毅然加入冉冉升起的墨家,当真让人始料不及……”

    南宫云咬牙,说:“过去之事,不必再提……”

    很显然,当年之事,她是有心结的。

    不愿多谈。

    那老和尚,也不是一个喜欢揭人伤疤之人,开口说道:“江湖风闻,你已叛出墨家,不知此番前来,找我何事?”

    南宫云拱手,说:“我是来邀请大师,参加九月的洛阳花会……”

    老和尚挑眉,说:“有何讲究?”

    南宫云说:“血月异常,显露大凶之兆,万物竞流,须得联合,于这天地大劫之中,挣出一条活路——所以需要广邀天下豪杰,共赴盛会,商讨出一个章程来……”

    讲到这里,她郑重其事地邀请道:“还请大师能够率领沙门赴会。”

    她这边很是诚恳,老和尚却淡淡说道:“如此大张旗鼓,就不怕被人盯上,降下神罚?”

    “神?”

    南宫云似笑非笑,说:“神要世人皆死,供奉血肉与灵魂,世人就不得不死?”

    老和尚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你背后那人,想要号令天下,却着实有点儿太过于自信了点。”

    南宫云听到,叹息一声,说:“事在人为。”

    老和尚摇了摇头,说:“若是苍耳子在,倒也罢了,你背后那人……”

    他停顿了一下,缓声说道:“不行!”

    ……

    老和尚脾气显然很差。

    而且也比较直接,几乎没有任何回旋余地地拒绝了南宫云。

    南宫云黑着脸离开,几个纵跃,消失在了山野之中。

    然而这时,那老和尚也没有继续念经。

    他站起身了,居高临下,四处张望了一下,随后身子往前方轻轻一跨。

    下一秒,人便出现在了数百米开外的一片林子中。

    “阿弥陀佛!”

    老和尚作揖,念诵了一声佛号,随后问道:“施主如何称呼?”

    面对这等高僧,陈九暮没有怠慢,客气回礼,然后平静地说道:“墨家,陈九暮。”

    老和尚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打量着他。

    好一会儿,这位开悟大师方才吐出一口浊气来,缓缓说道:“难怪能这么快,成为云顶墨家的九长老,果然少年天才,惊才绝艳……”

    陈九暮拱手:“前辈夸赞。”

    开悟大师看着面前这个不卑不亢的年轻人,问:“阁下已然超凡?”

    陈九暮没有否认:“算是吧。”

    开悟大师却笑了:“但是从你身上,却瞧不出超然的半分傲气……”

    陈九暮苦笑一声:“侥幸而已,哪敢有半分得意?”

    “不!”

    开悟大师摇头,说:“你这人,太老气横秋了,暮气沉沉,没有半分年轻人的朝气……”

    陈九暮笑了:“所以我叫做陈九暮啊!”

    开悟大师却说:“你不是叫做陈皮子吗?”

    两人对视,却是不由得一阵大笑。

    ……

    笑罢。

    开悟大师说:“我非禅宗,不修机锋之话术,不如坦诚一点?”

    陈九暮拱手:“正有此意。”

    开悟大师问:“你在山下,已经看了老僧多时,不知有何意图?”

    陈九暮一脸无辜:“如果说我只是刚好路过,不小心听到这边山间禅唱,一时好奇,就驻足看了一会儿——大师可信?”

    开悟大师摇头:“我不信,世上没有这么巧的事。”

    陈九暮无语:“就是这么巧。”

    开悟大师指着刚才南宫云离去的方向,说:“我若说她也只是凑巧路过,然后顺便招呼一声,给我发张请柬……这话儿,你信吗?”

    呃……

    陈九暮说:“我不信。”

    说完他看着那老和尚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顿时脑壳有点儿疼。

    几秒钟后,他无奈地说道:“前辈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吧——话说,我对佛门,并无恶意。”

    “自然!”

    那开悟大师指着陈九暮身上,说:“你能成就超凡,也有我佛门的一分力……”

    这位佛门超凡,眼力独特,一下子就瞧出了陈九暮身上,有着佛门力量的印记。

    陈九暮也不隐瞒,说:“我与欢喜佛,有些机缘。”

    开悟大师径直问道:“欢喜佛遗留下的道场,在你手中?”

    “一半吧……”

    他说:“还有一半,归于青丘狐族手中。”

    涂山已毁,陈九暮便用上古之称代替,也算是用来壮胆。

    那开悟大师一下子就听出了陈九暮的意图,不由得笑了:“你放心,我乃地藏王菩萨座下,与那欢喜佛并非一脉,也不会找你讨要欢喜佛的道场……”

    他这边说得好奇,陈九暮却在心中暗道——佛门做事,讲究一个机缘。

    你若说那仓觉秘藏,与佛门有缘,我能咋地?

    干仗?

    他这边心中腹诽,那开悟大师却说:“我刚才,跟那崂山麒麟子,说变天了,他说他不懂——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