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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那憨子小侯爷真死了?”

    “可不是,听说那小侯爷闯进了长宁公主的浴池行不轨,被一水瓢给夯晕过去了,应天府衙役进去这么久没动静,估计是出事了……”

    钱氏汤浴。

    因此处地下产出的天然温泉而闻名洛京城。

    而此刻的后院一间雅室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室内。

    “他……他怎么样了?”

    身着淡黄色长裙的女子,在两名侍婢的搀扶下迟疑问道。

    “禀公主,唐小侯爷他只有出气儿没有进气儿,估计……”

    应天府衙役低着头,苦着脸向面前的女子禀报。

    剩下的话他不敢再说了,一般这种情况他们早宣告死亡了,可现在趴在地上这位是谁?

    那是朝堂勋贵定远侯唐炳春的独子唐宁啊,现在仵作还没来,他们怎敢妄下定论?

    否则待会勇冠三军的老侯爷赶到了,拿他们撒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个是当朝五公主赵婉心,一个是未来的定远侯唐宁,都不是他们这些小喽啰能招惹起的。

    现在。

    他们只后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巡逻巡到了这条街。

    “死了……”

    赵婉心也一时愣住,捂着小嘴儿怔在原地。

    自己只不过见有个男人闯进来,拿起汤池里的水瓢丢了过去,没想到刚好砸中了他后脑。

    谁知进来的竟然是定远侯的独子。

    “公主,您不必过于担心,定远侯之子强闯公主浴池欲行不轨,此事就算闹到陛下那里也是您占理。”

    一旁搀扶的侍女出言安慰起来。

    “我知道,但……”

    黄裙女子微微颔首,望着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子也一时语塞。

    虽然她贵为当今皇帝最受宠的小女儿、大夏皇朝五公主,但定远侯唐炳春是和父亲一起打天下过来的老臣子。

    自己失手砸死了他独生子,怕是又要惹得父皇母后难做了。

    就在这时。

    雅室门帘突然被再度被掀开。

    一名年约五十许、身着紫袍的男子风风火火闯进来,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怔,随即便无力跪倒在地上,将地上的男子翻过身来。

    下一刻,他探了探鼻息,随即身子一颤,失声痛哭:“宁儿,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为父啊……”

    黄裙女子抿了抿嘴,上前言道:“唐伯,我……”

    平常父亲就教导她们兄弟姐妹,遇到这些和自己一起打天下的近臣要以叔伯相称。

    可刚刚开口,这位抱着儿子痛哭的老臣便放下手上之人,迎了过来。

    “老臣唐炳春,参见公主殿下,我儿性格憨直,冒犯公主得此结果也是他罪有应得,还请公主看在他命已归天的份上原谅于他,老臣教子无方,陛下那里,老臣自会去请罪,此刻,还请公主殿下体谅老臣丧子之痛,勿要多言。”

    唐炳春躬身一礼,面无表情的道。

    死者为大。

    赵婉心也不好再多言,只得退回原地。

    “那个……你们这是在演戏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唐炳春和赵婉心皆是一愣,目瞪口呆望向说话之人。

    “小侯爷,您没死?小的刚探了您的鼻息,有出气儿没进气儿啊!”

    两名退到一旁的衙役却是颤颤巍巍上前,满脸震惊,伸手探向他鼻前。

    唐宁一把拍掉衙役的手,站起身来道:“一边儿去。”

    刚刚在老头把翻过来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看着眼前的环境,他懵了,所以才没言语。

    自己这明明是酒店喝酒啊,现在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那帮损友把自己拉来拍戏了?

    “儿啊,你没事?!”

    唐炳春看着死而复生的儿子,一时喜极而泣奔来,摸着唐宁的脸。

    “我能有什么事,喝醉了而已,那边的小姐姐还挺漂亮的,老头儿,你们是在演戏吗?你知不知道我醒过来还怎么演啊,有没有和那个小姐姐的戏份?”

    唐宁笑嘻嘻的一指站在一旁的长宁公主赵婉心,挤眉弄眼。

    “唐伯,本宫看您这儿子怕不是憨直,而是演得一手好戏啊!刚刚还一副要死的样子,结果您一来,他就醒了,此事本宫会如实禀报父皇,您这儿子得给本宫一个交代,给父皇和母后一个交代,我们回宫!”

    赵婉心初具规模的胸脯起伏不定,显然是气的,狠狠瞪了一眼唐宁,领着两名侍婢甩门而去。

    “公主,公主,你听老夫解释……”

    “小姐姐你入戏挺深啊,等等我,加个联系方式啊!”

    唐炳春慌忙就要追出去解释,可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索性也不追了,回头便是一脚。

    “啊——”

    一声鬼哭狼嚎。

    噗通!

    “老头儿,演个戏而已你真踹啊!”

    唐宁抱着腿冲老头喊道。

    “演戏?你要演到什么时候,你的脑袋掉了的时候?我唐家九族因你而惨死午门的时候?”

    唐炳春看着跪在地上的唐宁,怒声而斥:“到了此刻你还给老夫演戏,既然如此,老夫先砍了你一条腿圈足家中,再进宫请罪,免得你将来枉送性命,还连累我唐家。”

    呛锒!

    利刃出鞘!

    唐炳春从一旁衙役腰间拔出腰刀,挥刀就要往唐宁腿上砍去。

    “不要!”

    “老侯爷使不得!小侯爷可是您的独子啊!”

    唐宁本能地抓起手边的水瓢阻挡。

    看着面前两个衙役一个涨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劲抱住老头胳膊,另一个则是死命抱着老头的腰向后拖拽苦苦劝道。

    可尽管如此,手中实木制作的水瓢依旧一分为二。

    这一刻。

    他明白过来了。

    自己应该不是在演戏,他娘的是穿越了。

    “你们放开老夫,老夫先卸他一条腿再说!”

    老头儿不依不饶。

    “老侯爷,不要冲动啊!”

    两个衙役死死不放手,心里只想骂娘。

    您要砍您儿子,小的们是管不着,可您老倒是用您自己的刀啊。

    您用咱们的刀把小侯爷腿卸了,将来咱们的脑袋都要被小侯爷卸了。

    “爹,您不要冲动,儿子是被陷害的!”

    唐宁举起半拉水瓢挡在身前,急忙喊道。

    “你被陷害了?”

    唐炳春闻声脸色稍缓,目中精芒闪过,挥手让两个衙役先出了堂子,看向地上的唐宁:“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