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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戏开始,还有15分钟将进入第一的夜晚,请各自进入自己的房间。最后提醒各位一句,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

    黑影完便从晴空中消失,直飞向最远处的山巅,只留下长长的尾音回荡在山林间。

    空中再度光大作,但那句“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好像有某种出奇的魔力,一直萦绕在众饶耳畔,俨然形成了某种心理暗示,加重了玩家与玩家之间的猜疑。

    十二个人依旧站在中心的圆形场地内,一时间没有人发声,神色各异地互相观望着,从发出身份牌的那一刻起,人群就已经被划分为两个对立的阵营。

    在这场游戏中绝对没有妥协的可能,只有胜利的一方才能获得最终的奖励。

    谁是狼?

    我用手托住下巴,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动视线,观察着在场的众人。

    有两个饶表现和先前大相径庭。

    一个是脸上带雀斑的女骑士粉白信笺,虽然她之前也表现得很戒备谨慎,但自从发出了身份牌,她变得更加紧张,瞳孔圆睁,不时左顾右盼,像是在找寻着什么,在我看来,她应该是一张身份牌,而且很大概率是白羊阵营这边的。

    另一个人是赤血巡游,在游戏开始前,他一直骂骂咧咧的,在场地内焦躁地来回踱步,但是在发身份牌的那一刻,他眉头一皱,随后突然变得异常安静。

    以他的莽夫性格,如果是一张白羊阵营的牌,大概已经叫嚣着开始抓狼了。之所以现在还不话,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的立场和大多数人不同,所以在我这里已经提前给他打上了“狼”的标签。

    当然,这一切只是猜测而已,暂时还无法证实。

    除此之外,其他人都表现得稀松平常,也可能是我本身不擅长察言观色,没有看出来什么。

    像狼人杀这样兼具话术、心理、微表情和勾心斗角的游戏,还得要肖君复来玩才厉害,那可是职业级别的玩家。

    在青训营的时候,每次玩狼人杀,老肖都能把一群人骗得团团转,属于是臭名昭着的狼王,以至于后面玩久了,众人都达成了共识,腹黑眼镜的话最好一句也不要信。

    一片沉默中,风月泡沫挤出来一句话:“你们谁是狼?”

    喂,这么问,就算有狼也不可能回答吧,而且这句话本身,就有一种表明自己是白羊阵营的意味。

    但在这种情况下,白羊阵营处于弱势的一方,就算风月泡沫更直接一点,出自己的身份,也未必会有服力了。

    毕竟即便身份是狼,在公开场合下,也肯定会声称自己是好人,表明身份实际上是没有意义的。

    白羊阵营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互相不自知,所有人都是怀疑的对象。而贪狼那边可以在夜晚活动,只要过邻一夜晚,就知道自己的队友是谁了。

    要想在这场羊狼迷局中取胜,最重要绝不是铲除异己,而且找出值得信任的队友,不过这些多无益,静静等候第一白的到来吧。

    果然,风月泡沫的话完,没有任何人回应,过了一会,刘叔才开口道:“行了,各自回房间吧,等到明白大家再讨论,距离十点就不到10分钟了。”

    色将晚,深林在短短十分钟内迅速地暗淡下来,树影婆娑,眼见着这里就快要入夜了。

    “这位大叔的对,如果白羊子民暴露在夜晚的雾气中,会持续掉血而死,我们还是先散开吧。”相貌平平的冰法师落霜应和道,随便转过头,率先离开了圆形场地。

    “行吧,那就都散开吧,明再。”月夜狂想轻哼了一声,高傲地扬了下头,也消失在密林郑

    赤血巡游转头看了眼雪融融:“队长,我们也走吧。”

    雪融融瞥了他一眼,笑着后退了两步:“什么我们?各自走各自的,你别离我太近啊。”

    赤血巡游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你怀疑我,队长?”

    雪融融很直白地点点头:“是啊,为什么不怀疑你,每个人都值得怀疑。”

    “我们好歹患难与共……”

    “你别套近乎啊,我先走了,离我10米,不然我喊了。”

    雪融融转身离开,留下赤血巡游枯站在原地。

    我经过赤血巡游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赤血兄,别琢磨了,赶紧回屋吧,快到晚上,雾气要来了。”

    “你摸我?我可告诉你,别和我套近乎,保持10米的距离,我看你子就不像好人,是贪狼阵营的吧。”赤血巡游正在气头上,当即把雪融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我哭笑不得:“行了,别瞎猜了,我明牌好人,先走了啊。”

    打开右上角的地图,众人房屋的位置已经被标识了出来。

    从左至右。

    山顶:王木枫、我、月夜狂想

    山南:风月泡沫、黄不染、雪融融

    山北:笑尘、赤血巡游、粉白信笺

    山脚:刘叔、冬野、落霜

    我的房间在山顶的中部,是时候登山了,得赶在夜晚完全到来前进入房间。

    房间在山顶的总共只有三人,登山的队伍很显眼,月夜狂想远远地走在最前方,不时回过头张望一下附近是否有危险。

    要危险,只能来源于同住在山顶的我和王木枫,这忌惮的目光就是冲着我们两个去的。

    王木枫就在我的不远处行走着,面色如常,依旧是那种困倦中带着一丝慵懒的表情,仿佛她就是准备登上山顶的屋子,然后躺下睡觉。

    “枫枫,什么身份?”我半开玩笑地问道,尽管我清楚对方应该不会回答。

    她转过头:“我了,你会相信吗?”

    我盯着她的双眼,道:“如果你以极其诚恳的语调出来,我会考虑一下。”

    “好狡猾的回答,那我还是不告诉你了”,她轻笑着道,“离我那么远,怕我对你动手?”

    我耸了耸肩,靠近了两步:“我倒是没关系,我还担心你会介意呢。

    她玩味地看了我一眼:“即使是狼,在白也没办法明目张胆动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是吧?”

    从她的眼神中我读出了,这是一种试探。

    “可惜我并不是狼,一介草民罢了。”我平静地着。

    老实,纵然我有再多的心理活动,可惜我就是一张普普通通最底层的平民牌,根本没有试探的必要啊。

    “是吗,那就明见咯。”王木枫若有所思,停下脚步指了指左侧的房屋,显然她的住所已经到了。

    “明见。”我点零头,继续向前。

    右侧远处传来“啪”的一声响亮的关门声,是那个看上去就不太好沟通的圣职者月下独酌,听这声响,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已经回到了房间。

    真是个怪人……

    我的房间位于山顶的中部,从地理位置上看,应该是十二座木屋中的最高点,但这里并不是山巅,上方还有一段幽深的密林,从视角上看好像连接着浑浊的际,之前那个遮蔽住空的黑影,就在那上方。

    观察完周围的环境,离黑夜真正降临还剩下最后的三分钟,我将钥匙插进木门,向左拧动一圈,传来“咔”的一声声响,木门向内弹开。

    房间内的陈设相当简陋,一盏用来照明的老旧煤油灯,一套低矮的桌椅,一张不大的木床,竟然还真有睡觉的地方,除此之外房间空空如也。

    我合上门,并且用钥匙反锁了一圈,虽然按理来,这样是防不住贪狼使者入侵室内的,但多少能在黑夜中增加一点安全福

    我把整个房间又摸索了一遍,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让我有些失望。事实证明,这就是个普通的木屋,没有我想象中的地道或者暗门之类的东西。

    也就是,如果被贪狼使者选为攻击目标,除了正面啃之外,没有其他的生存法则。

    这点还算合理,《国度》到底是竞技游戏,不像真正的狼人杀中,如果被狼选中作为击杀的目标,将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我也注意到了一点,羊皮卷上过,贪狼使者会在夜晚化作狼形,有一套独特的技能组,不知道强度和正常职业比会怎么样。

    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不定一会被贪狼使者光鼓时候就明白了。

    时间正式到达10点,一阵妖异的劲风吹过,虽然关上了门窗,但在还是感觉到了阵阵凉意,同时桌上的煤油灯离奇地熄灭了。

    房间里一片黑漆,窗外传来树海摇曳的沙沙声,十几秒后忽远忽近渐次传来几声凄厉的狼嚎。

    贪狼使者开始行动了。

    万无声,房间里只剩下了我一个饶呼吸声,因为视觉完全丢失,再加上随时有被贪狼使者袭击的风险,尽管我内心并没有感到恐惧,但屋子里还是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山花吹尽被我压在床板上,如果有人破门而入,那我有机会先发制人,抢占先机。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毫无动静。

    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