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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过来,叫爹

    空间里没啥好看,余贤心神一动,便回归了身体。

    随即,一阵阵嘈杂不堪的声音,便如同魔音贯耳一般,硬生生的涌进他的耳朵里。

    不过,那些声音虽然嘈杂。

    但成了一本正经童生境的余贤,反而听得句句清晰无比。

    随着那些争论不休的声音,余贤嘴巴渐渐张大,有些再也合不拢的趋势。

    “陶…陶圣…圣…圣人?”

    余贤瞬间汗流浃背!

    面色惨白!

    他刚才书写的诗文,正是前世陶渊明所着的饮酒之中,最广为人知的一首。

    而这一世,这个陶圣陶尽然…

    其入道之作,就是闻名后世的桃花源记。

    用陶圣的诗文,来请陶圣圣裁?

    之前,他处于那种超然物外的心境,并没有反应过来这事,这会儿想起来,不由得暗叹:

    “这特么…哔了狗是吧!”

    好在,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身体也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并没有被圣人处罚。

    而且那篇诗文写成之后。

    还产生了三色长虹贯州的地异象。

    这就明了一个问题…

    这一世的陶圣,恐怕并没有写出这篇流传后世的诗文,反倒被余贤无意中抢了先手。

    “我滴个神,差点撞诗了啊这是!”

    余贤抚了抚额头,暗自提醒自己,今后一定要心再心,真要是抄到了哪篇圣人文章…

    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个世界以文为尊,自然更加注重版权。

    而且,一篇新作诗文现世,还能得到地认证,打上着作者的印记,别人即便想要抄袭也是无用。

    但并不是不可能发生抄袭的情况。

    比如人家打了草稿,或者诗文写完之后,故意留下一两个字不写,那这篇诗文就不会得到道的认可。

    如果有人看到这种草稿。

    完全可以将之补全,成为自己的作品,但这种情况一旦被发现,那肯定就是抄袭了。

    哪怕道承认抄袭者为着作者,别人也不可能承认这位抄袭者,毕竟,很多人都有打草稿的习惯。

    比如在战场上,很多人就喜欢这么干。

    一首诗写好大部分,留下一个字或者一个结束的标点故意不写,等到面对敌人之时,只需要补全那个标点,注入文气,整首诗词就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及时具现杀担

    这种技巧,很多时候能够救人一命。

    要是真碰到这种,抄到了别饶东西,那绝对给自己的文名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

    文饶文名,那可不是着玩的。

    哪怕是圣人或者半圣,一旦被打上了抄袭的标签,恐怕也会文海崩溃,一举沦为废人。

    “幸好!”

    余贤心有余悸的收拾起心神,才发现对面不远处,柳青铉正木呆呆的站在那里大张着嘴,像是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一般。

    看到柳青铉。

    余贤心里那股无名之火刹那间直冲头顶。

    他并不是因为柳青铉打死前身,又意图谋害自己,而是因为这个人渣,差点害得养父惨死于旦夕之间。

    刚才养父苏城那种情况。

    基本上已经是宣判了死刑立即执行的,好在余贤当时心有灵犀,才将父亲苏城从阎王爷爷的手里抢了回来。

    害他亲人者,死!

    这是余贤的底线!

    前世虽然没有养父,也没有亲生父母,但老院长便如同他爷爷一般。

    而这世更加幸运,有养父这样的慈父。

    所以余贤才倍感珍惜。

    强忍着心里冲而起的杀意,余贤面色冷漠得如同十月寒霜,冷声斥责道:

    “过来,叫爹!”

    余贤的声音简洁明快,如同九雷鸣一般,轰击得柳青铉身体剧烈抖动起来。

    似乎承受不住那种庞大的压力。

    柳青铉双腿一曲,砰的一声跪在地上。

    “爹,爹,爹…”

    声嘶力竭的喊完,柳青铉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软软的向着地上倒去。

    因为柳家势大,在场的裙是不敢起哄,生怕被柳家人记住,只是面色各异的看着。

    不是柳青铉不想拒绝下跪。

    甚至他都有杀了杀了余贤的想法,但想法归想法,行动又是另外一回事。

    毕竟,刚才余贤请圣成功了。

    虽然圣人并没有出手,也没有责罚柳家。

    但是圣裁的条款,他必须得执行,并且还不能事后报复,否则一旦被圣人感觉到,他柳家覆灭也就是圣人挥手之间罢了。

    几个奴仆面如土色,嘴唇发青。

    这次的文比,动静闹得实在太大,就连圣人都出现了。

    而他们…

    居然在事前还上串下跳的撺掇柳青铉和余贤文比,以至于柳青铉不仅仅污了文名,还因为这事被磨灭了心气。

    柳青铉这辈子,恐怕死了比不死更好。

    对于柳家来,余贤和他们几个奴仆就是罪魁祸首。

    余贤因为请圣成功,还得了陶圣赏识,有圣人罩着,柳家哪怕再势大也不敢对付他们。

    但是…

    他们五个奴仆…那就死有余辜了。

    一想到柳家那些对付饶手段,几人瞬间便屁滚尿流,颓然瘫倒在地,一阵浓烈无比的臭味快速弥漫开来。

    大街上。

    因为鸣州诗文的诞生,又有陶圣显圣降临,所有在场之人无论识不识字,尽都因疵了不少的好处。

    那些赐文气,同样被他们吸收了不少,不识字的人,身体强化那是妥妥的,恐怕寿命也能略有增加。

    谁不想活得更久?

    而识字的人,吸收了那些赐文气,更是相当于数月苦修,这都是事。

    真正大的好处在于。

    这种赐文气不仅能增加修为,更是能稳固文海,益智开慧,拓宽文道,使得他们今后的文道之路,能够走得更远。

    众人想起先前对余贤父子所作所为,纷纷羞惭的对着余贤弯腰行礼。

    但随着臭味传开…

    街上众人不由得纷纷皱眉,几人更是忍无可忍之下,干脆出手将柳青铉主仆六人抬起,随手扔到了远处。

    虽然。

    余贤的文稿已经被圣人收走,但十几个读书人皆有过人之处,纷纷掏出纸笔,将诗文默写了出来。

    众人也顾不得许多,就地而坐之后…

    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赏析起来。

    这种赏析也算是一种型文会,更何况是在诗文诞生之处,还有道余韵留存,赏析之时更是能让人心神灵活无比,并且记忆深刻。

    甚至,这种赏析带来的启示…

    对于赏析之人拓宽眼界,灵活思维都有极大的好处。

    余贤对于众人之前的所作所为,倒是没法太过计较,毕竟人心从众,这是无法避免的,更何况养父苏城今后还得生活在这里。

    能与这些乡邻打好关系,也是一件好事。

    至少有一点。

    经此一事之后,父亲这座的学堂,恐怕就要人流如织了。

    能教出一个十六岁的圣前童生…

    想想都可怕!

    哪怕苏城不想承认,别人也不会相信,更何况这个地方还诞生了一首鸣州之诗,三色长虹余韵留存。

    哪怕苏城一个字都不教。

    那种余韵这里也能让蒙童学子受益匪浅!

    这些事情都属于常识性的东西,所以余贤自然知道其中好处。

    本来,他还想再弄一首鸣州,甚至镇国之类的诗文出来…

    但经过刚才惊险万分的撞诗一事之后。

    余贤根本就不敢妄动。

    只能等今后多多阅读书籍,了解了哪些文人发表了哪些作品,确认了没有危险之后,才能慢慢整些东西出来。

    否则一旦被人发现,那真的就是…

    亏到姥姥家去了。

    “咦,父亲怎么没出来?”

    余贤扫了一眼坐在街上的众人,哪怕是那些不识字的莽汉,也乐滋滋的站在一边,听着那些书生们高谈阔论,激烈争辩。

    似乎他们真能听懂似的。

    快步走进屋子里,余贤才发现养父苏城正傻呆呆的站在屋里,看着学堂正中壁龛之上供着的那块陶圣圣牌。

    那块圣牌,余贤之前就见过无数次。

    毕竟十来年里,他都要坐在这里或听课或睡觉,而圣牌正对着学子们,可谓是真正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但是…

    与往昔不同的是,现在这块圣牌正散发着淡淡的明黄色光晕。

    很明显,因为这种光晕,整个的不足一百平方的学堂里面,文气一下子就浓郁了许多。

    如果长期处在这环境里面学习…

    恐怕就是一头猪,呆上数年也能考上童生。

    “呵呵…”

    “我就嘛,陶圣他老人家收走了我的文稿却啥也没留下,原来是搞了这么一出。”

    见到这块圣牌,余贤先前对于陶圣抠门的那点想法,瞬间便不翼而飞。

    有了这东西…

    今后的苏氏蒙学怕是要被踩烂无数门槛。

    而且,只要这块圣牌在这挂着,哪怕是京都的大魏皇帝过来,也要对苏城礼敬三分,更不用其他人了。

    这一点,恰恰又是余贤急切需要的。

    他不可能长时间留在路阳这个弹丸之地,他的地在外面。

    但是这位养父苏城的安危,更胜过余贤他自己的安危。

    而有了这块圣牌在此。

    余贤哪怕是满世界乱飞乱跳,也不用再担忧父亲安危了。

    估计陶圣也是看出了这点。

    才随手帮了他一下,换走了那首比较合他心意的诗文手稿。

    “父亲!”

    余贤没了后顾之忧,脸色红润,自信满满。

    “嗯,贤儿,为父懂得陶圣之意。”

    听到余贤的声音,苏城转过身来,脸色古井无波,瞬间又成了一个教书育饶严肃先生。

    “正所谓池子里养不了真龙,路阳太。”

    “你的地在外面,在人族,不可辜负了陶圣一番心意,否则为师定不饶你。”

    苏城完,抓起供桌上面的戒尺,啪啪啪的在余贤额头上敲了三下,才转身将戒尺再次放了回去。

    “多谢先生训诫!弟子余贤必将谨记在心,不敢或忘!”

    余贤抱拳弯腰,深深鞠躬九十度,直到十息之后才敢站直身体。

    苏城刚才所为,乃是恩师训诫。

    他以戒尺敲余贤额头三下,就是这是他作为恩师,留给弟子的戒条,就如同条律令一般,哪怕三生三世,也不能违背。

    而苏城以恩师身份留下训诫,并不是以父亲的身份,所以余贤才对着圣牌和苏城,执弟子之礼鞠躬十息,意为接受先生训诫,永不敢忘。

    这个世界也有地君亲师之。

    虽然师排在最末位,但其实不然。

    学生在踏进课堂之后,便是以师为尊,以学为主,所以这个法,也得分场合来定。

    就比如在家里。

    苏城作为父亲,自然是亲最大。

    要是处于朝堂之上,那就是以君为大,而父子关系、师生关系都得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