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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女人永远比想象的恐怖

    见人齐了,刘异把自己的推测又从头到尾捋一遍。

    “那天晚上,王川之所以用怨毒的眼神瞪二兄,他应该是在看你身后的人。”

    众人顺着他的提示陷入回忆。

    张豹最先回想起来,抢答:“当时二兄身后站的是锦娘。”

    刘异点点头,宾狗,加十分。

    他接着帮大家回忆:“你们记不记的,锦娘当时几乎是贴着二兄站的,完全不避讳我们,不像她平日里的礼数。”

    张虎替心上人辩解:“她家人刚刚惨死,又恰逢当日是鬼节,锦娘向来胆小,也许感到害怕才那样。”

    “如果不是害怕,是故意的呢?”刘异反问。

    “她为何要如此?”张虎不解。

    “她那样做,在王川看来,一定会误会。”

    “误会什么?”

    “误会我们跟锦娘是一伙的。”

    张虎勃然大怒:“什么叫我们跟锦娘是一伙的,你说锦娘是哪伙的?”

    刘异淡定回答:“是杀害关胜他们那些人一伙。”

    “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

    “二兄,你想想,王川那晚刚醒来时,看见你眼神里是惊喜的,随后突然变得暴怒。”

    张虎再次陷入回忆,刘异好像说的没错。

    可为什么呢?

    刘异接着说:“王川死里逃生,来九合村找二兄,结果发现二兄跟残害他们的凶手是一伙的,他感觉自己被骗了,当时恨不得吃了你,所以他才会上口咬二兄。”

    刘异分析得跟斑马线一样,头头是道。

    可张虎仍是不信。

    “你说锦娘杀了关胜他们?怎么可能,她那么柔弱,平时连杀了个鸡都不敢。”

    “柔弱?”刘异哼笑,转而讲另一件血案,“你们知道邱阿婆死时的情景吗?”

    众人没去第一现场,都等待刘异继续。

    “她被砍了那么多刀,血迹却只集中在尸体周围,这说明她死前根本无法反抗,是任人宰割的状态。”

    张虎不懂刘异的意思。

    张豹就事论事,给出分析:“人体有几个穴位被定住后,会全身瘫软,任凭处置。小异,你是说邱阿婆死前被人点穴了?”

    刘异再给他加十分。

    邱六娘那个疯丫头不可能懂点穴。

    若张家人人都像三郎这般头脑,他将省事好多。

    刘异继续讲。

    “没错,还有邱六娘。她死在跨门槛那一刀上,我们想当然认为她是被门槛绊倒的,现在仔细想想,她即便疯了,那道自家门槛,她每天都要跨无数次,怎么那么巧就会被绊倒呢?”

    九郎张鼠双眼一亮:“六一,你怀疑她不是自己跌倒的?”

    张豹接话:“隔空打物,隔段距离用石子击打膝盖就可以做到。”

    摸不清状况的毛台也跟着插了一嘴:“在草原上,我们见天扔牛粪,指哪打哪,可准了,一点都不难。”

    刘异适时把话又接回来:“邱六娘死前气管断了,她最后说的话很模糊,我没听清,像‘鸡养瞎了,再养羊’,我刚刚在想,那句话会不会是‘锦娘杀了我阿娘’。”

    张虎怒视刘异,问:“她为何要杀邱阿婆和邱六娘?这么多年她们一起生活,我几次劝她离开邱家嫁给我,她都不肯。你出去打听打听,邱阿婆自己都承认,她这个儿媳比女儿都孝顺。”

    刘异看向因为爱情蠢得专心致志的张虎,表情严肃地回答他:

    “因为在莲花村她没抢到绣花鞋,她本想回家后烧掉全部绣品,毁掉证据,结果发现少了一只鞋样。她算到可能会暴露,所以提前杀了邱阿婆和邱六娘,永绝后患。”

    “那她为何不直接杀了你?”

    刘异沉默了。

    对于这点,他至今没有想明白。

    沉默一会后,刘异问:“锦娘嫁到九合村这么多年,貌似从来没回过娘家,她到底是哪里人?”

    他见天在大榕树底下跟居委会成员们一起八卦,貌似从没听人提过锦娘的娘家。

    张虎瞪了他一会,这铁汉难得以怜惜的语气讲述起锦娘的过往。

    “她是邱家买来的。当年邱大郎患有羊癫疯,附近各乡都知道,没有好人家敢把女儿嫁过去。邱阿婆从过路的牙郎手里买了个小娘子,就是锦娘。邱阿婆也没想到,买来的这个儿媳妇既乖巧又懂事,比她六个亲女儿都强。”

    “二兄,她有没有跟你提过,她家乡在哪里?”刘异问。

    “她说她从小被拐,到过很多地方,她也记不清家乡在哪。”

    “哼~哼,”刘异用鼻音表示不屑,“好个记不清,我怎么不信有人能拐得了她,恐怕那个牙郎也有问题,应该也是她同伙之一。”

    张虎气道:“又是同伙,你总说锦娘有同伙,她既然如此有势力,何必要嫁给邱大郎?”

    这也是刘异想不通的地方。

    邱大郎别说有病,就那长相,都不是普了,是吃藕。宽屏大脸,两个鼻孔长得像绝交一样。

    她费劲巴力嫁进九合村,难道就是为杀邱家人吗?以她的身手,也不至于等这么多年啊。

    还有,那天她为何没杀自己呢?

    难道是因为我跟张家兄弟素来亲厚,她爱屋及乌?

    他随后又否定了这一想法。

    她应该也没那么喜欢张虎,只是利用吧。

    刘异又想到一件事。

    “二兄,一个多月前,你去杀万文山那晚,是锦娘告诉你万文山对她动手动脚不规矩的吧?”

    张虎点点头:“要不是你小子中间插进来坏事,那老畜生当晚就归西了。”

    “你和锦娘的事,咱们村应该很多人都知道,我不相信万文山不知道,他平时惧你,见你都恨不得绕着走,他真的敢对锦娘不规矩吗?”

    张虎忽然陷入沉默。

    当天锦娘对他委屈哭泣时,他并没想那么多,因为万文山在九合村素来有爱闯寡妇门的恶名,现在想想确实有点不合理。

    刘异趁热打铁:“其实,找万文山问一问便知。”

    张虎白他一眼:“如今锦娘不在,那老畜生肯定不会承认。”

    牛可以耕地,马可以拉车,驴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刘异现在知道了,是犟嘴。

    这倔驴头铁嘞,死活不相信锦娘有问题。

    或者说,他打心底里不愿意相信。

    刘异好想用真情实感大声骂一句:傻b。

    难道锦娘一走,真相就像金针落海,永无出头之日了?

    老子真还就不信了。

    “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锦娘到底有没有杀人。”

    “谁?”

    “王川。”刘异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