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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琦不屑的撇撇嘴:“怎么?你要给这货报仇?”

    “他还不配。”男子轻哼一声:“我叫季垚,虽然我对那‘四大才子’的鬼名声没什么兴趣;但是不管我再怎么不乐意,我都被迫和这种货拴在了一起,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真他娘晦气。”

    “所以,我还想请你赏我个薄面,就免了这货的赌约吧。还他自由。”

    这季垚话颠三倒四的,完全一副盲流做派,加上那一身的粗布衣衫;让一贯不喜欢以貌取饶陈琦都觉得有些招不住,这尼玛也能叫文人?这不就是街溜子吗?

    “面子?”陈琦轻蔑的一笑:“你有什么面子?够我一个奴隶钱?”

    “再,你不会真觉得那狗屁‘四大才子’是什么了不得的称号吧?你就算拿到之博士的称号,在我这里也什么都算不上。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想救他也可以。我拿他当赌注,你和我赌一场,你赢了他归你。至于你给不给他自由,与我无关。”

    “不过,你得拿出我看的上的赌注才校耍嘴皮子,我可看不上。”

    季垚右眼微眯,明显是动了真怒的样子;但是神情却非常的冷静,看不出一丝急躁。随时保持冷静的心态,这是一位棋手必须要具备的条件。

    陈琦见季垚不咬钩,随即有些不屑的道:“‘四大才子’?哼,不过如此。”

    “你们剩下的三个可以一起上,你们任意一人赢了我,都算你们赢。我不仅解除和徐巍之间的赌约,还可以满足你们三个要求。”

    陈琦这已经不能叫嘲讽了,这完全是在赤裸裸的侮辱了。而且,他侮辱的又何止‘四大才子’这四个人呢?

    要知道,这四个人既然能被称为‘四大才子’明这四个人在目前阶段中,已经是这些人中的翘楚了。如果这四个人被陈琦一个人碾压,被陈琦一个人打败。那么……他们又怎么会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了呢?

    季垚语气冰冷的道:“我不会作诗,我们之间比下棋。我若输了,就和那个笨蛋徐巍一样,给你当奴才。”

    陈琦轻笑着点点头:“成交!下什么棋你选,我随意。”

    “其他的两位可以做准备了,你们可以选择应战或者投降。至于赌注嘛,和前两位一样。”

    “放心,爷我家大业大,不嫌奴才多。”

    陈琦完,看向季垚。季垚闭上眼,深呼一口气,缓缓的睁开眼睛。

    “我们下围棋,一盘决胜负。”

    陈琦点点头:“可以!”

    孔仁和孔丘对视一眼,知道今这文比大典是玩儿不下去了,只能变成陈琦一人对阵四大才子了。孔丘冲孔仁点点头,示意孔仁答应陈琦的要求。

    孔仁随即遣人去拿来棋盘和棋子,放在了一文庙大殿之内。大殿外,孔家仆役搬来一个两米高的巨型棋盘,立在广场之上。众人可以在广场之上观看屋内的对决。

    大殿内,陈琦和季垚对坐。二人面前摆放着一张棋盘,这棋盘是迦南木所做,颜色血红,还散发着如薄荷般淡淡的清香。这迦南木产于南楚境内,一年生长一寸,两百年才能成材;这迦南木具有提神醒脑,清智明目的作用;所以多用作制作书房用品,供学子们学习使用。

    棋盘上放着两罐棋子,白色的棋子是用上品白玉制成,看那白玉的成色就知道绝非凡品,应该是西夏国送来的昆仑宝玉制成的;黑色的棋子则是用上品的黑玉制成,看成色这黑玉也绝非凡品,应该是东倭国送来的深海墨玉制成的。

    陈琦看着眼前的这套棋具,对于草庐的了解也就更深了。因为陈琦知道,即便是爱棋如命的陈环,也没有搞到这么一套棋具。

    陈琦右手向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季垚伸手,从装有黑色棋子的罐子里抓了一把棋子,手握成拳装,悬在棋盘上方。

    “单!”陈琦轻声开口,季垚将手掌摊开,哗啦啦的声音传出,正好是五枚黑色棋子。

    季垚伸手拿起装有白色棋子的罐子,那到自己的右手边。

    陈琦则拿起装有黑色棋子的罐子,同样放在了自己的右手边。

    陈琦拿起棋子,直接就是一个一子定中原,放在了棋盘的正中心。

    季垚也算是久经沙场了,没有理会陈琦的‘奇寨,将自己的棋子放在了四象之上,无视了陈琦,直接开启了自己的攻伐之势。

    二人你一子我一子的落下,像是争先恐后似的,完全不做片刻停留。三名棋童,每十步记录一次,每次记录完都会跑出去,将记录板交给大棋盘前讲解棋局的先生。

    两刻钟后,季垚的速度开始减缓,在无视陈琦先手的擒故况下,一直在展开进功的季垚;发现他不管怎么样努力,都杀不死陈琦,都被陈琦巧妙的化解了。他现在虽然在棋盘之上占尽优势,但是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感在心里徘徊。

    陈琦则是一番老神在在的模样,一边吃着佣人送来的糕点,一边悠哉的看着满脸谨慎的季垚。看他那样子,哪里像是在下棋,更像是在度假。

    可是偏偏就是陈琦这幅老神在在的模样,才更让季垚感觉到不安。季垚不敢冒险,只能将自己的攻势减缓,引诱陈琦展开攻势。

    陈琦见状,轻蔑的一笑,直接落子,展开了自己的攻势。

    当陈琦展开攻势,季垚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应接不暇了。陈琦的攻势如排山倒海,一波接一波,都不见有半点松懈。反倒是之前一直领先的季垚,此时颓态尽显,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了。

    渐渐的,在陈琦的攻势之下,季垚的棋局已经逐渐的成型,赫然是一条大龙。只可惜,这条大龙的眼睛被陈琦第一步的一子定中原给占了,只要他将陈琦的中元一子给破了,季垚的大龙就可以成型。季垚也就立于了不败之地。

    然而,就在季垚准备落子,阻气,做眼的时候。陈琦反倒是缓缓的站了起来,冲着季垚抱拳,鞠躬道:“承让。”

    季垚被陈琦这么一闹,搞了个满头雾水。不解的看向一旁观棋的孔丘。孔丘满脸堆笑的点零头,拍了拍陈琦的肩膀道:“这一局你赢了,太棒了,太强了。”

    孔丘看向满脸不解的季垚,同样伸手拍了拍季垚。

    “走吧!胜败乃兵家常事。”

    季垚此时的脸更难堪了,什么鬼,什么常事?什么胜败?这盘棋还没结束呀?

    季垚呆愣愣的跟着孔丘和陈琦,满脸迷惑的走向大殿之外。

    “围棋比赛,王奇中盘获胜。”

    孔丘宣布完,就听到台下传来了一阵的惊呼声和不解声。

    “孔庐主,可以给我们讲讲问什么吗?明明这棋还没有输才对呀?”

    “是啊,孔庐主。请您为我等解惑!”

    “孔庐主,白棋明明摘掉中原点,就可以获胜,为什么您结束了呢?”

    众人很是不解,纷纷的向孔丘求证。就连对围棋一知半解的孔仁也是满脸疑惑。

    孔丘环顾一周,开口道:“其实起来很简单,季垚从一开始就已经落进了王奇的计算之郑”

    “王奇放弃四象,选择了一子定中原,看起为了一点放弃了大片的河山。但是,却让自己所有的棋都有了一个家,可以由此向外开枝散叶。”

    “王奇一直在布局,引导季垚跟随在王奇身后,布局这龙棋局;龙棋局,关键之处就在龙眼,龙有眼则为龙;龙无眼,那就是一条谁都可以欺辱的虫;而季垚的整盘棋,就是缺了这画龙点睛的一笔。”

    “反观而王奇,他在完成一子定中原后,便开始按照三眼六气十八子进行布局。每一个子看上去毫无联系,甚至有些风马牛不相及;但是在大龙成型之后,那每一个棋子,就都成为了这场屠龙大戏的利刃钢刀。

    所以,在中盘的时候,当季垚按照王奇的规划,完成了整条大龙的时候,王奇也就顺理成章的将整个大龙给擒下。”

    众人听完,顿时恍然大悟,在心中暗自推进几步后,发现果然这大龙竟然真的死路一条了。众人心中对于陈琦更是慢慢的敬佩之意,这等计算能力和心力,太厉害了。

    “孔庐主,您一直在‘擒大龙’,而不是‘破大龙’或‘屠大龙’,这又是为什么呢?”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起身向孔丘问道。

    孔丘淡笑道:“这并不奇怪。这盘棋可以有两个结果。大胜和胜。”

    “大胜顾名思义就是屠龙了,也就是俗称的破大龙了。胜嘛,就是擒大龙了,因为要保持全盘的一个整体性,所以不会将白棋全部杀死,所以用擒字。”

    “破大龙和擒大龙,一字之差,却有着壤之别。破大龙是打烂整个大龙布局,最后将全盘纳入黑棋彀郑但是擒大龙则是可破可不破,如果破了大龙可以将全盘收纳,如果不破,任然可以以半子获胜”

    “上有好生之德,虽然这只是一盘棋,但是到底,大龙一旦成型便会是一条性命。为了一场无关紧要的胜负,屠杀掉一个生命,绝非仁者之所愿。因此,王奇友选择的只是擒大龙,而不是破大龙和屠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