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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以圈禁之名,实为戕害皇族之举!

    一听这话,冯丹下意识地就想要撑起身体。

    可是,脖颈处的剧痛,几乎是在瞬间传遍全身,迫使她不得不重新躺回病榻上。

    朱标急忙开口说道:“你先别急,有炖也是一时激动,目前还在周王府,父皇也没打算治他的罪。”

    “太子殿下……”

    泪珠在冯丹的眼眶中打转,两行清泪从她的苍白脸颊滑落。

    “臣妾……臣妾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臣妾当时与周王,已然是万念俱灰。”

    “周王他深知自身罪孽深重,被圈禁以来时常惶恐不安,生怕蓝昭会唆使锦衣卫报复他……”

    冯丹的言语,看似没有明确指向,是在说朱橚畏罪自杀,但却又把蓝昭给牵扯上。

    现在有些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

    冯胜之侄冯诚,为何会攻杀在定远的蓝家府邸,是周王朱橚在背后授意。

    朱橚认为,蓝昭的存在,极大增强“太子派系”的势力。

    他想要争储。

    他想要当皇帝!

    这些话,朱橚不止一次当着冯丹的面说过。

    要想当上皇帝,就必须要先削弱太子势力,而蓝昭声势最大,自然首当其冲。

    事已至此,冯丹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朱标。

    “因为这些事情,周王被圈禁过后非常惶恐。”

    “就连做梦,都是梦见蓝昭在父皇身边说他的坏话,说他有弑父杀兄之心!”

    “久而久之,就好像魔怔了一般,成日把自己关在卧房中……”

    按照冯丹这么说,朱橚的死,完全是在咎由自取。

    可她的话,真的能全部相信吗?

    朱标很了解这个弟弟。

    从小到大,性情温润,很少做偏执之事,又岂会被这种事情所唬住?

    最让人纠结的是。

    冯丹也自刎了,但是没有成功而已。

    她说的话没有半点毛病,从中看不到任何锋芒,但如果传到外面去的话,不少人都会将矛头指向蓝昭。

    以圈禁之名,戕害皇族!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足够要了蓝昭一家老小的性命!

    冯丹卧躺在床上。

    “太子……臣妾知道,臣妾的父兄,臣妾的丈夫,都有谋反之实。”

    “若按大明律,他们的确该死。”

    “臣妾无话可说,如今家中三子已经年岁见长,臣妾为罪人之妻,亦是罪人之女,还望太子殿下能够成全,赐死臣妾!”

    闻听此言,朱标心中很是不耐,却还得忍着脾气轻声道:“不要胡说,你是朱家选中的周王妃,既然嫁到了朱家,那就和冯家没关系了。”

    “更何况,你对皇族也有延嗣之功。”

    “好好养伤,切莫乱想,等伤势好转过后,孤再派人送你回周王府。”

    眼下这种情况,必须得讲点人情味。

    朱标实在是无可奈何了。

    在此之后,将冯丹所说以文字形式记录下来,写成了两份文书。

    一份,呈到了朱元璋面前。

    另一份,则是派专人送到了凉国公府,交到蓝昭手中,让他了解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

    凉国公府。

    蓝昭端坐在书房当中,徐妙清则在旁边陪着他。

    乍看之下,文书上的字眼并没有什么问题。

    冯丹所说,即阐明了朱橚、冯胜的罪恶,又没有带有很明显的锋芒,提及有关蓝昭的部分时,也带着一些私怨情绪。

    这很正常。

    蓝昭看向徐妙清,问道:“夫人,假设,如果岳父和大舅哥犯了事,我亲手把他们给砍了,你会怎么看我?”

    徐妙清的回答也很迅速。

    “如果从天下为公的角度,我只会说你做的对。”

    “但我是个人,是人就会有私心,而且一介女子要考虑什么天下为公?”

    “那么,我会把你视为不死不休的仇人,反正父兄都死了,丈夫也死了,现在孑然一身,拿命来和你搏!”

    蓝昭欣然点头,表示赞同,说道:“夫人,你说的很对。”

    “以前倒是小瞧了冯丹。”

    “这种时候,能玩出这么一手高明的苦肉计,借用外势想把我往死路上逼!”

    的确,圈禁周王一事,搞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更加细思极恐的是,如果周王朱橚真是冯丹所杀,她还能扮出这副模样,简直令人防不胜防。

    徐妙清俏颜一寒。

    “夫君,不得不承认,同为国公之女,我要比冯丹弱上三分。”

    “最起码,我干不出杀夫的事情。”

    蓝昭咧嘴笑道:“当然了,也不看看我平常对你有多好。”

    言语之间,还伸出手揽过徐妙清的腰肢,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蓝昭分析道:“我从暗卫嘴里听说,当初因为我救了冯丹一次,朱橚那小心眼就对她时常非打即骂,还经常拿此事来羞辱她。”

    “夫妻不能坦诚相待,更别提什么相濡以沫了。”

    “哪像我,平常连你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碰!”

    徐妙清面颊绯红,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昨天晚上差点没把我折腾死,还说你没碰!”

    蓝昭无辜地撇了撇嘴巴。

    “性质完全不一样的好嘛!”

    徐妙清简直无语……

    大难临头的关键节点下,这家伙还有心思撩拨自己。

    “夫君,你态度端正点好不好,这摆明了是给你设下一道阴谋。”

    “你跳也跳,不跳也得跳!”

    “就算验尸,万一要是验不出个所以然来,陛下不知道又该怎么记恨你了!”

    蓝昭神态淡然,手掌在娇躯上缓缓游走:“夫人,凡事皆有破局的法子,正所谓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必留一线生机。”

    “那万一一线生机都没有呢?”

    徐妙清满目担忧,下一瞬却是娇躯一紧,银牙情不自禁地紧咬起来。

    腰间衣带不知何时,已经缓缓脱落。

    徐妙清眸中的担忧逐渐转变成幽怨,娇嗔道:“哼!你最好死在我肚皮上,要不然到时候你被拖去凌迟,我看着都觉得受不住……”

    “那就得看夫人的表现如何了。”蓝昭玩味笑着。

    本来,书房中的书香韵雅之气十足,但从此刻开始,被一股浓郁春意所替代。

    约莫小半个时辰。

    这抹春意,才有着退散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