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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证据自然是会有的。”姜靖川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猜到她可能就只有个开宴会的责任,“来人,送太子妃回去。”</br>但是太子妃不动,她就跪在那里,眼神倔强道:“妾身就在这里,等殿下查清。”</br>姜靖川几乎要被她气笑了,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待在这里等他查清?</br>他再一次意识到,父皇给他挑的太子妃,真的不是很聪明。</br>“随你。”他冷睨了一下太子妃,“何三,去将太子妃扶起来。”</br>“诺。”</br>何三走到太子妃面前,伸手去扶,“娘娘,您起来吧,您这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主子着想啊。”</br>说到孩子,太子妃神情微动,最终借着何三的力起来坐到了椅子上。</br>她刚坐稳,又听上首的男人道:“将外面的奴才,全都带下去审问。”</br>“真是稀奇了,孤这东宫竟然还有人能同时使唤得动这么多家的奴才。”</br>这是最令他气愤的地方,这么多主子在亭子里办宴,奴才竟全都不见了踪影。</br>若不是予儿身边他安排了暗卫,他如何放心将她一个人放在东宫?</br>“不要。”涂清予第一时间抓住了他的胳膊,“殿下,杨嬷嬷年纪大了,聆花又年纪还小,她们当时就算是在那里,也改变不了什么的。”</br>姜靖川看着她担忧的神色,声音放轻却不容置喙,“总要知道他们为什么离开,离开去做了什么,那么多奴才一起离开,怎么看都不正常。”</br>“乖,不会让人动手的,只是让何三带去问问话。”</br>见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才勉强点头道:“好吧。”</br>其实她知道原因,当时大宝给她放了实况转播。</br>太子妃办宴,谁都没有带太多的人,也就一人两三个贴身伺候的样子。</br>他们站在距离亭子不远处,开头是有人来将他们一个个骗走。</br>真的很好骗,随便一个什么理由,就能支开。</br>有极个别警惕性高的没走,例如杨嬷嬷和陆承徽身边的人。</br>见他们骗不走,就让一个小宫女装肚子疼,杨嬷嬷等人是过来人,以为小宫女来事儿了。</br>小宫女往隐蔽的地方躲去,杨嬷嬷就觉得,那地方也能看见亭子,就打算过去看看。</br>没想到一过去,就让人捂着嘴迷晕了。</br>小山子倒是警惕,可就是太警惕了,见杨嬷嬷没动静,就想是不是有人动手了。</br>过去查看的时候,也被捂了嘴。</br>都是大同小异的招数,总之等事发的时候,那边竟没有一个奴才了。</br>真的是合理中又透着丝离谱。</br>那些奴才的口供很快就出来了,跟涂清予看见的差不多,甚至还补全了一些。</br>比如,将他们支开的是太子妃的人。</br>也是,太子妃的主场,除了她的人,谁还能将这么多人一起支开。</br>而太子妃的人,贴身伺候的是娘家带来的陪嫁。</br>其余太监宫女,也大多都是丞相府的人。</br>他们与其说是太子妃的人,不如说是丞相府的人。</br>丞相不见得多宠爱太子妃这个女儿,不过只有这一个嫡女,这唯一的嫡女又成了太子妃。</br>在他的心里,再是太子妃,那也是他的女儿,也是要以整个家族为重。</br>姜靖川将口供一张纸翻过去,看完后递给李识,“去,给太子妃也看看。”</br>太子妃接过,看完后心如死灰。</br>可她还是强作镇定道:“这只能说明,是妾身殿里的人将人支开,下药的却不是妾身。”</br>她说的是妾身,这是想一力担下这些罪责了。</br>姜靖川点头,“确实,下药的另有其人。”</br>太子妃松了一口气,总算没有搞出人命来。</br>按如今这个情况,她最多算是想要将人支开,浑水摸鱼。</br>毕竟最终落水的是她自己,谁也不会再揪着这不大不小的罪责了。</br>“都退下吧,在太子妃和涂良媛生产之前,你们都不要随意出来走动了。”</br>这竟是要禁足所有人,可跪在地上的那些人连抬头看他勇气都没有。</br>实在是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刚刚那昭训死时的样子还在她们脑海中挥之不去。</br>再出门晃,她们也怕如那个昭训一般,轻易就丢了性命。</br>等人都走了,涂清予挺直的背脊才弯了下去。</br>姜靖川忙问:“是不是累了?”</br>她虚弱点头,“是累了,我、我手脚都有些软。”</br>“可有哪里不适?”他起身,将人抱进怀里,“可要宣太医来瞧瞧?”</br>“不用不用。”涂清予连连摇头,“我就是刚才被那个……昭训的血吓到了,她吐了好多血啊。”</br>“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夫君不会让你出事儿的。”</br>“这个可不一定,万一在宴席上,我吃了那毒……唔……”</br>她的嘴被捂住,姜靖川不赞同地看着她,“早就说不要说这些死啊死啊的,也没个忌讳。”</br>她掰下他的手,小声嘀咕了一句,“本来就是……”</br>“还说?”</br>“不说了不说了。”</br>“你也是真的胆子大,那么大肚子呢,就敢趴在岸边救人。”</br>“可是她是太子妃啊,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孩子,而且那个人本来是要来推我的,只是我那时候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动一动,没想到我一动,太子妃就被推下去了,说来,还是太子妃娘娘帮我挡了一灾。”</br>“瞎说,他们那是自作自受,若是没有太子妃,你本身可以没有这一灾的。”</br>“若真这样说起来,还是殿下你的责任更大一些,若我不是太子良媛,甚至都不用参加荷花宴……唔……”</br>她的嘴被堵住,太子霸道的撬开她的牙关,动作之凶,甚至差点让她呼吸不过来。</br>在她喘不上气之前,姜靖川放开她,盯着她眼神微凉,“若你不是孤的良媛,你就会是守在亭子外的奴婢,像方才跪在殿外的那些人一样,不论有没有错,都会被拷打一番。”</br>“明明我还可以出宫。”</br>“天真的姑娘,以为出宫就是自由吗?”</br>“我知道宫外也有诸多不公,可我真的害怕。”她的手又不自觉的攥紧了他的衣袖,“短短几个月,我已经见过很多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