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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曾教导员原文有改动

    作者:写到一半的时候发现自己关于案件的破获有点拖沓,就删掉了几篇和破案无关的文章。

    今天趁“绑架案”结束,就放出一篇,以纪念新警时期的师父。

    想当初,刚实习的时候,师父对我说的最多的两句话就是在下班前的五分钟,“走,吃饭去”和“赶紧回去休息”。

    影响挺大,以至于我后期正式走上工作岗位,往往也是最为重视大家的后勤。

    此致敬礼,老公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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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燕绑架案,陈书、朱超然离开派出所前往天佳花园进行现场调查。

    “胖子,先换便服。”坐上桑塔纳之后,两人第一时间换下警服塞到车座椅下面。

    “部督案件”换好便服的陈书坐在车上,有点犯迷糊,满脑子临走时曾宏的四字叮嘱。

    可能是自己参加工作以来一直都在基层转悠,平时来个市局的人都不多见,偶尔隔着远远的瞅一下省厅来的人,那都顶天儿了。

    公安部,那可是实打实的,感觉离着自己起码有两个十万八千里这么远。天高皇帝远,谁管得着!陈书甩了甩头,不再多想,继续琢磨着案情。

    两人上车后,朱超然依旧像往常一样,左手扶盘,右手切档,三下五除二,车子就在公路上飞驰起来,目的地直指陈书暂定的案发地点--滨河路天佳花园。

    车子企稳之后,朱超然照常张开了那张八卦大嘴,一脸不屑的说道:“书哥,我说曾老头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啊哪有警察不办案子的还得着劲儿的往外推。”

    正在低头看案情的陈书咋一听完,当场卷起资料,毫不犹豫地砸在朱超然的大脑袋上,喝骂道:

    “学校刚出来,毛都还没长齐,就这么牛气人家二十年前在黄南那边,仅仅拎着一把手枪,穿着个布衣衬衫,就敢带着几个人往毒贩窝里冲。那时的犯罪分子可都是佩刀带枪,敢直接和警察对着干!警察和罪犯都是玩命的!你那时在哪里吃奶都不知道!”

    陈书停下手来,但还是责备道:“不要轻易评价一个人,特别是年纪大的人。你不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也无法感同身受。”

    “书哥,我错了……我知道曾教对我们是没说的,也知道他一直照顾、提携我们小辈。”朱超然看见陈书动了真怒,胖颈一缩,立马就认起错来。

    “还曾老头、曾老头的叫!有你这么称呼领导的吗白瞎曾老头今年开完年就开始忙前忙后的给你们提待遇、稳生活了。

    所里的食堂、阅读室、健身房的建设、翻新,哪一件,不是曾老头到处觍着自己的老脸,给我们拉的赞助!”陈书扳着手指头,一件一件地道来。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朱超然撅起自己的小肥唇,小声嘟囔着。

    “两码事。”陈书正色道,“所里这么多人,包括我,工作都是为了自己。

    或是为工资,或是为前途,或是为理想,但是只有曾老头,他是为了我们大家。”

    “曾妈。”能感觉到,朱超然释怀了,他轻声说道,“私底下,我们都管他叫曾妈。”

    “不过话说回来,书哥,我没看出来你工作是为了自己啊天底下一边办着案子,一边还往外掏钱的警察,我也就只见过你一个。”缓过事来的朱超然,又开始八卦起来。

    “你才上过几个月的班,就看了很多警察还天底下的警察......你有空去找值班台的小王聊聊天,看哪个民警没在值班的时候掏过钱。”

    “我也是替你报不平么。咱们组年年破案率全局第一,老百姓送的锦旗都快从你那柜子里堆到我这了。可是每次考核、评比,咱们都是落了个最后一档。今年要是再来一次,咱俩都得末尾淘汰!”

    说着,朱超然嘴角还带起了委屈。

    “都是一些小案子罢了,况且咱们年年被投诉的次数也是全局第一。”

    陈书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点过了,也许是突然来的大案压住了心思,于是便起了一点逗乐的心思,浅笑道:

    “咱们的办案手段确实激进了一点,这怨不得局里,不过这里面我觉得你的朱氏踹门腿应该是占了大头。”

    闻言,朱超然涨红了脸,欲言又止。

    不过这些事情,陈书不在乎。他先前也只不过是有些气愤如今的小年轻,没有感恩和敬重老一辈人的付出不说,还一脸的得意忘形,肆意妄加批驳。

    陈书也不是真骂,点了几下也就收手了,毕竟朱超然也仅仅只是年轻不懂事,有些事情没看透、想透罢了。不过想起以前的自己,也许比之朱超然更过犹不及。

    一直以来,他都把朱超然当作自己的弟弟看待。不然按照陈书那随性、无所谓的性格,和自己、工作无关的事情,多余的字,他一个都不会讲。

    “有这功夫,不如自己干干得了”、“关我什么事”或者“随便你”,才是陈书往年真实的表现。

    陈书性格的变化,和曾宏关系很大。

    他想起曾宏这两年的谆谆教导。每次自己惹出一些杂七杂八的闹心事,到最后也都是曾老头出面摆平,事后也再没上纲上线。

    平日里有事没事的,曾老头都会把自己拉到他办公室里闲谈喝茶。

    聊天中也常常顾着年轻人的面子,小心翼翼地掩藏着关心,生怕年轻的自己因为不懂事,留下不好的记录,影响往后的评优提干,有时候甚至会担忧来年被末位淘汰。

    其实陈书自己本身并不在乎这份工作的前途,甚至于不在意这手中人人皆慕的铁饭碗。他入警的初衷其实就是想躺平。

    高考前他听说考警院,一毕业就是公务员,国家包吃住,当时他的耳朵就长了起来,留着小心思仔细地听着。

    回头他又去查了查相关的资料,发现省警院去年的毕业率是99.4%,淘汰的那几个人还都是因为自己本身作死,和学校无关。

    而往年甚至出现过00%的毕业率。

    私底下细细一琢磨,发现毕业即巅峰,除了出门就是公务员以外,看着那接近00%的毕业率,察觉到这是在大学里都能直接躺平的节奏。

    惊喜之下,他就果断报考了省警院。

    在外人看来,虽然陈书并没有在曾宏身上学到什么警察本领,但是双方的感情,却更像师徒,只是两个人各自都没有察觉。

    也许,是因为年轻时也经历过风风雨雨的曾宏随着年纪的增大,开始感同身受现在奋战在一线的青年警察;

    也许,是因为自小无拘无束,放纵自我的陈书长大了,随之长大的还有幼时缺失长辈教导的孤独。

    幸运的,后来两个人走在了一条路上。

    陈书有点感慨,这么坦荡、无谓的自己,可还是架不住曾老头泛滥的关护之情。而他本身还确实吃软不吃硬,所以最是受不得这些。

    有时候,他也曾没心没肺地想过,到底是“教导员”这个职位造就了曾宏,还是曾宏体现了“教导员”。

    不管怎么样,在公安队伍里,“师父”一直是一个神圣的称呼。

    此致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