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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你们一起上

    木锋寒背后一片冰凉,转瞬间便明白是李玄镜搞的鬼,于是狠狠瞪着他,喝道:“你这个老秃驴,到底做了什么?!”

    李玄镜静静地看着他,道:“与其好奇我是怎么求救的,倒不如关心一下自己,修缘不一会儿就会领兵攻进梵净园,你准备怎么做呢?”

    木锋寒也不犹豫,当即立断道:“反正你的命已经被我紧紧攥在手里了,我想要你什么时候死,你就什么时候死。总之,不想死就将寒蝉禁解药交出来,你若什么时候想通了,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我。”

    木锋寒放声道:“撤--------------”

    众劲装人闻言,便跟在木锋寒身后,转眼间便离开了梵净园。

    空荡荡的大殿之上,李玄镜迈着沉重的步子,缓步朝那堂主禅座走去。

    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堂主禅座,又伸手摸了摸禅座旁的佛门禅杖。

    那禅杖一端为铲形,另一端有有刃,形如新月,虽是佛门兵器,慈悲为怀,但这硕大的禅杖重达二百多斤,一舞起来,真是平地一阵惊风,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李玄镜恋恋不舍地抚摸着那柄佛门禅杖,似乎在跟陪伴自己大半辈子的朋友道别,道:“你十几年来,随我出生入死,可如今我们缘分已尽,恐怕不能再一起并肩作战了。”

    李修缘,萧山潼,江寒砚一齐冲进大殿。

    禅堂众武僧手持长棍,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众人左顾右盼,却发现这大殿之上,除了李玄镜,没有任何可疑之人。

    李修缘见他平安无事,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道:“师父,你没事就好。”

    李玄镜看着他,沉默了好半天。

    李修缘见他面色沉重,不禁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李玄镜转过身,拿起了那佛门禅杖,沉声道:“禅堂弟子-----------李修缘听令。”

    李修缘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连忙躬身下跪,双手合十,道:“弟子在。”

    “这禅杖名叫通海禅杖,是历代禅堂堂主所用武器,我今日将禅堂堂主之位传位于你,上前接杖。”

    萧山潼,江寒砚瞪大眼睛看着李玄镜,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李修缘更是惊的全身一颤,他抬起头,慌张道:“师父........................我.........................您好好的,为何突然要传位于我?!”

    李玄镜沉声道:“木锋寒对我下了冰灵仙之毒,我何时死,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我对他下的寒蝉禁,虽然毒发之时能让他生不如死,但却无法千里之外取他性命。所以,我只能传位于你。”

    李玄镜声音平缓如水,就像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稀松平常。

    而这件事,萧山潼和江寒砚虽然早就知道了,但也没想到李玄镜竟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

    “木锋寒....................寒蝉禁...................这.....................这....................”

    李修缘震惊之下,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他看着师父递来,那势大力沉的通海禅杖,回想起师父挥动着它,横扫千军,尸横遍野的样子,连连摇头,面上布满虚汗,不禁快步后退。

    “不!不!不!师父,我不想杀人,不想做禅堂堂主!”

    李玄镜看着他,眼中五味杂陈,长叹了一口气,道:“修缘,我知道你只用白打,不愿取人性命。但乱世当道,仁慈是换不回仁慈的!”

    众武僧齐齐下跪,双手合十,朗声道:“参见新堂主,请修缘师兄上位。”

    李修缘看着高处那华丽庄重的堂主禅座,只感觉那禅座,是无数人的血肉和生命堆积而成。

    恍惚之中,仿佛狰狞的幽魂正张牙舞爪地朝自己扑来。

    “不!不!我不想双手沾血,我不想坐上那冰冷刺骨的禅座,我不想与其他势力王族勾心斗角!不!不要--------------”

    李修缘双手抱头,似乎当年剃度的三千烦恼丝,死死缠住了自己的脖子,勒得他无法呼吸。

    他不敢抬头看师父和众师兄的表情,崩溃地逃离了大殿。

    “修缘师兄!”

    “师兄,师兄--------------”

    “堂主被木锋寒下了冰灵仙,随时可能撒手人寰。但是禅堂不能没有堂主啊!”

    “若是禅堂无堂主之事,被其他势力知道,他们一定会趁机刁难禅堂!”

    “修缘师兄,还请以大局为重。”

    “师兄,三思啊---------------”

    可李修缘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只留众人站在原地。

    大殿之内,一时间犹如落入了冰窖。

    李玄镜似乎转眼间苍老了许多,他长长叹出一口气,看着萧山潼和江寒砚,道:“禅堂之事,让两位见笑了。”

    “报-------------堂主,堂主!不好了!”

    一僧人面色慌乱,狂奔而来。

    “苗疆来人,说要见堂主。”

    李玄镜皱眉道:“苗疆?这时候来凑什么热闹,就说我身子不适,不方便会面。”

    那僧人颤声道:“可是,苗疆女王亲卫队是带兵前来的,他们来势汹汹,恐怕不会那么容易撤退!”

    李玄镜沉吟不语,过了一阵,恍然大悟道:“肯定是木锋寒,向各势力放出了我快要死的消息。禅堂无堂主,他们一定会前来勘查情况。若是我不现身,又或是直接死在他们面前,对禅堂来说一定是个灾难。该死,木锋寒这是在告诉我,不想禅堂真的没堂主,就赶快交出寒蝉禁解药!”

    他闭上布满血丝的双目,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可算明白,为何木锋寒说,给我一天时间考虑了,原来暗中给苗疆放了消息,算准了他们前来的日子。”

    萧山潼沉声道:“堂主已死的谣言放出去,修缘带兵回禅堂的举动,更是无形之间默许了这个说法,若不处理好这次苗疆的试探,恐怕后患无穷。”

    李玄镜似乎有了对策,他单手握住那势大力沉的通海禅杖,目中迸发出坚定的光芒,大步流星,直直朝前走去。

    ....................................

    苗疆女王手下,有五名亲卫队成员,而此时,他们坐于马上,正虎视眈眈地望着梵净园大门。

    两名武僧推开大门。

    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夕阳的余晖印在李玄镜坚毅的脸上。

    龙知羽见禅堂堂主还活着,不禁大失所望,可定睛一看,只见李玄镜双手,脖颈处都被一层灰蓝的寒霜覆盖,他双唇煞白,铜铃般的双目满是血丝,隔远了一看,就像一对猩红的灯笼一般。

    看样子,虽然李玄镜没死,但看这样子,确实是中了冰灵仙之毒,日子所剩无多了。

    既然这老狐狸必死无疑,那便趁他死后再来便是,实在没有必要现在与他发生冲突。

    龙知羽得意一笑,驾马上前,假模假意道:“近日有些谣言闹的沸沸扬扬,我们女王陛下挂念堂主,所以特派我们前来探望。既然堂主无事,那我们便不叨扰了。”

    龙知羽调转马头,正欲回去。

    “探望何必带着千军万马,你要找借口,也找个说的过去的啊。”

    龙知羽却轻轻一笑,道:“堂主贵人多事,若不动用千军万马,哪里能见到你的面?”

    李玄镜看着龙知羽缓缓离开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手中通海禅杖狠狠往地上一砸,厚实的土地霎时留下一个大坑,大喝道:“禅堂可不是尔等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李玄镜这一声喝,当真如平地一声惊雷,浑厚威严又中气十足。

    震耳欲聋的喝声将众苗疆大军吓了一跳,龙知羽背对着他,只感觉脑后一震,发丝被劲风拂起,吹到了胸前。

    李玄镜一人,一杖,如两座大山般矗立在此,浓眉倒立,神威尽显!

    “各势力间签署地界契约,没有本堂主的邀请,苗疆大军怎可轻易踏足于此?你们无视地界契约,可不是你只字片言能逃脱制裁的!”

    龙知羽自知理亏,面上不禁冷汗直流,双手抱拳道:“那依堂主之见,该当如何?”

    众武僧看着苗疆铁骑踏足禅堂净土,义愤填膺,举起武器,刚想上前,却见李玄镜伸出掌,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李玄镜只手抬起通海禅杖,利刃那头直指龙知羽,道:“早就听闻苗疆亲卫队个个绝顶高手,今日一见,自是不会放过讨教机会。若我赢了,你们大军高喊三声禅堂威武,然后离开禅堂!”

    听得他居然要求苗疆大军高喊“禅堂威武”,龙知羽目中迸射出怒火,冷声道:“若你输了,又当如何?”

    李玄镜面色坚定,道:“若我输了,那便让你亲自摘走我的项上人头。”

    若能亲自砍下禅堂堂主的脑袋,不止为苗疆争脸,自己更是能出大风头,甚至问鼎风云榜榜首都不是不可能!

    龙知羽掌心向上,移向另外四名亲卫队成员,道:“我另外四位亲卫队成员皆在此,不知堂主有兴趣挑战哪一位?”

    李玄镜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你们五个,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