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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布斯说,人的天性有两个部分。

    第一,无限地追求快乐。

    第二,人害怕突然死亡。

    红姐、傅家明和彪哥,就曾经还一起面对过一次共同的恐惧,突然到来的死亡。

    自从与赵天龙会面后,红姐便凭借着女性的第六感觉得危险在靠近。

    红姐清楚,类似赵天龙这样的老地头蛇们,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个新崛起的势力,纵横集团。

    无论是赵天龙,还是其他地头蛇们必然会有所动作。

    但只不过露了一下相,抛下几句狠话就离开的赵天龙,并没有明确出自己的“合作”细节。

    因此,红姐加强了对整个公司的安保措施,同时也在暗中寻找应对之策。

    一天,红姐正接到赵天龙的电话。电话那头的赵天龙的声音低沉而冷冽。

    “红姐,上次见面我已经跟你打过招呼了,要跟你合作?”

    “我的意思,是你们纵横公司加盟我们华耀集团,作为我们的子公司。”

    “我们的单可以转给你们一部分,在一些业务上,我们两家可以合作,最后的利润四六开,你看怎样?”

    红姐听到赵天龙提出的合作条件,完全是按照原来在缅东麻哥的套路。

    什么“合作”“子公司”,不过就是大鱼吃小鱼,吞比蚕食的一种好听说法。

    红姐如果是接受屈服于他人之下,甘为别人做嫁衣裳的人,又何必跑到缅北来呢?

    “赵总...” 红姐在电话里客气地称呼赵天龙,“谢谢您的提议。”

    “我们纵横目前人手少,自己的业务还做不过来,也接不来那么多的单,您的好意我们就心领了。”

    “可惜我们的胃口小,嘴也不够大,实在吃不下那么多的鱼。”

    红姐不仅拒绝了赵天龙,还变相地讽刺了一下赵天龙想要多吃多占的心思。

    “阿红,你可不要不识抬举,在缅北果敢的地界上,还没有那个新公司敢拒绝我。” 赵天龙威胁道。

    “我们不是拒绝,是我们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红姐仍然坚持。

    “阿红,你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们纵横也是跟苍胜集团交过‘物业费’的,赵总也要三思而后行。”

    红姐在提醒赵天龙,纵横集团在果敢有白家罩着,向白家提交保护费。

    “那你等着吧!” 赵天龙挂断了电话。

    像所有借着大人物的名头在穷乡僻壤招摇撞骗的人一样,赵天龙其实并不是第四特区主席赵伟的什么远房亲戚。

    赵天龙只不过是一个在国内有过杀人越货前科,无路可走,偷越国境跑到金三角讨生活的亡命之徒。

    但凭借着自己的厚颜、手黑、嘴大,赵天龙在诈骗分子圈子里,居然也唬住了几个人。

    等到赵天龙有了点小钱后,招募几个打手,穿着黑衣围在自己周围,继续行那空手套白狼的行当。

    赵天龙知道红姐初到缅北果敢,根基不够深,想要唬住红姐,分一杯羹。

    但红姐是亲自操控纵横集团一步一步干起来的,也算是缅北电诈圈管理层里的实干派,红姐自己身边有傅家明这个“智囊”,何愁没有大单来做。

    何况红姐身边又有死忠亲信的白毛红皮“小弟”们跟着,加上豢养的彪哥这种穷凶极恶的打手傍身,这样的红姐,岂能被赵天龙几句狠话就给唬住。

    赵天龙知道,红姐这样的女人,只要能够降住,就是一个“聚宝盆”。

    赵天龙像一个痴汉一样,盯住了红姐这块“肥肉”和“香饽饽”。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风平浪静,红姐的纵横集团继续着每日的正常诈骗、骗人头、骗投资业务,没有任何异常。

    甚至因为扩大了诈骗业务范围,大单频频,红姐渐渐地也放松了些警惕。

    只到有一次,一单网络投资大单的入手,让红姐、傅家明和彪哥欣喜若狂,决定到果敢市内最大的酒店区庆祝一次。

    就是这次外出就餐,让红姐三人,面临了在缅北第一次死亡考验。

    却也因为在这次死亡考验中,一战成名,立下名头。

    红姐、傅家明和彪哥并不知道,他们带着缅东妙瓦底“老班底”在酒店庆祝的举动,已被赵天龙的手下看到。

    因为赵天龙自己并没有什么实体公司,所有的收入不过是到处招摇撞骗来的,扫街是赵天龙团伙的日常。

    果敢老街的大大小小酒店里的每个举动,都没有瞒过他们的眼睛。

    赵天龙得知红姐离开了白家的地盘,离开了荷枪实弹保护的园区,立刻布置人手。

    赵天龙准备在酒店里把红姐身边左膀右臂“剪”掉,扣押红姐,逼着红姐交出所有资产,赚一笔块钱。

    赵天龙想用最小的“投入”,换取最大的“收益”,派了手下,扮做饭店服务员,在红姐们饭菜中下了“料”。

    只在推杯换盏的红姐等,在感觉头脑阵阵眩晕,想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发现已经晚了。

    巨大包厢外,围过来的黑衣人们,不是赵天龙又是谁?

    “不好,我们中毒了!”傅家明惊呼。

    红姐点了点头,心中也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红姐想要转身离开,也突然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因为毕竟红姐为了保持身材,自己吃得最少。

    红姐下意识地扶住身边的桌子,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站立。

    包厢门外突然冲进来一群手持棍棒的黑衣壮汉,他们二话不说,开始对红姐和傅家明、彪哥和红姐的“宠物”们进行疯狂的殴打。

    彪哥和红姐的“宠物”们见红姐受到攻击,立刻冲上前来救援,但对方人数众多,他们很快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在混乱中,红姐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她拼尽全力向包厢门外冲去。

    然而,刚冲出包厢外,红姐就感到一阵剧痛从背后传来。

    红姐回头一看,只见赵天龙正冷冷地站在她身后,手中拿着一根带血的棍棒。

    “红姐,你以为你能在缅北这块地界上立足吗?太天真了。”

    赵天龙单手持棒,用带着红姐血液的棒子在另一只摊开的手掌上敲击。

    红姐的血,染在赵天龙的手上。

    “乖乖跟我合作,跟我走,我也不会难为你。”

    此刻,傅家明、彪哥和红姐的“宠物”们,被赵天龙和手下隔开,红姐一个人面对着赵天龙。

    赵天龙走到红姐身边,一脚踢倒红姐,让红姐跪倒在自己面。

    然后赵天龙用一只手揪着红姐的头发,拽着站立到自己面前,用带着口臭的呼吸,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姐的脸。

    红姐的“宠物”们,看到红姐受欺负,挣扎着要冲上来,但在迷药的药劲下,无力抵抗赵天龙手下的压制。

    就当所有人以为,这已经是一场板上钉钉的胜局的时候,局势转变了。

    红姐凭借着求生的欲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丝袜吊带隐蔽处,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随着红姐的匕首连续捅入赵天龙心脏部位,赵天龙的心尖血喷涌而出。

    赵天龙没想到,吃了迷药后的红姐还有反击的能力。

    更没没想到,穿着红色连衣裙,高跟鞋,手无寸铁的红姐在吊袜带中隐藏着锋利的匕首。

    心脏被捅入匕首的赵天龙,几乎是立刻就倒在了地上,被红姐的高跟鞋踩在脚下。

    局势顷刻的逆转,让赵天龙那些黑衣手下愣住了,倒一时没有什么举动。

    毕竟赵天龙拉拢在身边的,只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也没有什么要替赵天龙报仇雪恨的意思。

    “今天,只有赵天龙一个人跟我有仇。”

    “他偷袭我,想要搞我,我杀他。”

    “我们纵横是白老二罩着的,你们要是还和我们为难,白家不会放过你们。”

    “赵天龙说是赵伟的亲戚,但赵伟是第四特区主席,不会手伸那么长,管我们果敢老街的事。”

    “冤有头,债有主,有人要替赵天龙报仇,让他来找我阿红。”

    “你们谁要是不服,就再一个个上来!”

    红姐散着头发,脸上染着赵天龙的心头血,仿佛一个女罗刹,声嘶力竭的握着匕首,对着这群黑衣壮汉。

    这些乌合之众本就是无脑,才会聚拢在赵天龙身边混吃混喝,谁也不想当第一个先死的人。

    何况此刻赵天龙明显命不久矣,手下有哪个会吃眼前亏,去替他报仇。

    所有手下都想着,若赵天龙真的是赵伟的远房亲戚,自然有赵伟会向白家要人,按照缅北道上的规矩,处置红姐。

    所以这些黑衣壮汉看了看势头,抬起赵天龙的还热乎的尸体,倒退着走出了酒店。

    红姐、傅家明、彪哥和白化病小弟们,相互搀扶着走出酒店,回到了园区。

    回到有白家武装保护的纵横集团,红姐洗去了身上的血迹。

    对突如其来死亡的恐惧消失后,红姐才有精神开始理性思考。

    红姐不想主动联系白老二,也不想欠白老二这个人情。

    红姐知道,白家只不过当纵横集团这种诈骗公司,是奶牛和血库一样的供奶供血机构。

    红姐坐等着第四特区的赵伟,跟白家要说法,替远房亲戚赵天龙讨说法。

    可过了一个多月,风平浪静,就仿佛果敢,从来不存在赵天龙这个人一样。

    不仅第四特区主席赵伟没有联系过红姐,白家对纵横集团也依旧如故。

    直到此刻,果敢街面上曾经被赵天龙唬住,和他“合作”的人,才大呼上当。

    “原来这个赵天龙竟是个骗子!”

    骗子喊骗子,和贼喊捉贼一样的让人感到好笑。

    但红姐的纵横集团的牌子,倒是打得更响了。

    也在没有人,敢轻易地跟纵横去挑衅了。

    “绝处逢生”“置死地而后生”

    经历过这次险境的红姐,变得更加冷静和强硬。

    红姐知道,在缅北果敢这个混沌的丛林世界里,只有狠和毒,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只有喝血,才能止血。

    只有贩毒,才能够毒。

    不畏强,才能自己强。

    红姐和傅家明、彪哥开始利用果敢的地形优势和四大家族各自为政的优势,在缝隙里求生存,构建纵横集团的贩毒网络。

    在这个贩毒网络里,红姐是头领,出思路。

    傅家明和彪哥是具体实施者,出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