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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五点到五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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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条.仇恨必须消弭,灾难必须停止,彼此审视内心,签名者不可违背。

    ——《加尔哈德盟约》

    “复仇的缘由和证据,肖恩·乔凡尼。”苏文亚德的嗓音依旧低沉。

    “哈维·诺菲勒因为一些原因,利用了氏族间的相互信任,鼓动我的后裔安妮·乔凡尼进行一次危险的活动,导致我的后裔受到伤害,没能在黎明到来前离开而被阳光杀死,我认为哈维·诺菲勒是故意这么做,而且我有证据。”

    “先不说证据,首先,肖恩·乔凡尼,你是多少代的血族?”坐在第二位的坎瑟儿女王发问了,king和queen是每个血族辖区最高的主人,他们拥有辖区内任意血族的管辖权,每一位新生儿的成年礼都必须由他们见证,嘉儿是第二城市所在的坎瑟儿的queen,所以哈维算作她的领民。

    “我是乔凡尼家族第八代后裔,男爵。”

    “哈维·诺菲勒是诺菲勒家族第九代后裔,没有爵位,”嘉儿的语气很不好,“也就是说,你所说的哈维·诺菲勒欺骗并伤害你的后裔,而你这个男爵没能起到任何应有的教导和保护责任,是吗!”

    “是的,我没能履行戒条,保护好后裔,我有罪,稍后我会接受处罚,但是现在,我只想复仇。”肖恩没去管其他,只是冷冷地,而嘉儿听到这句话似乎也满意了,没有继续发问。

    “那么,你所说的证据呢?”另一位议员发问了。肖恩听到这话,打开脚下的袋子,他在进古堡的全城都带着它,他从中拿出一部手机,那是现代文明兴起后的产物,他打开手机,一会,里面传来了一阵电话录音,是哈维·诺菲勒的声音,他约安妮还有其他一些新生儿血族举办一个私人聚会,这类聚会在血族中很是普遍。

    “哈维·诺菲勒邀请安妮参加聚会,之后安妮死亡,但哈维不知道安妮还有父亲,我知晓了安妮的事故,可哈维又向我隐瞒了一切,之后我遭到袭击,这一切都是证据,现在我要求议会给予我公正的裁决。”

    “那哈维·诺菲勒,你有什么话要辩解?”苏文亚德看向哈维,而哈维,依旧除了流汗,没有其他。

    血族是长生种,悠长的生命近乎不朽,而漫长的事件除了带来力量上的提升,还可以给血族带来额外的能力以及智慧的积淀,在座的议员们都是公爵级别,对于谎言,阴谋看得太多,到这里自然早已洞晓一切,所以苏文亚德和其他三位交换了眼神,想要最终决断,这时,另一位血族从观众席上站起,“等等,阁下,我有话说。”

    苏文亚德有些生气,亲王的实力,至高的议会,都不容什么无关的干扰和胡闹,所以他转动眼睛,盯向了说话者“无故扰乱议会进程,要鞭笞二十下。”

    说话者先是擦了擦汗,亲王总是这么不近人情,让人压抑,“抱歉,阁下,我是哈维·诺菲勒的父辈,我有庇护子辈的责任,所以我必须在这个时候站起来。”

    “又是一个没好好教导子辈的蠢货。”嘉儿在一旁冷哼了一声,这让肖恩抬头看了这位女王一眼,是位很美丽的血族,只是亲王的威严弥漫,让旁人看不清面容。

    “那么,你有什么想说的?”苏文亚德接受对方的理由,便不再纠结于小小的冒犯,但一切还是得按照会议条约。

    “我想问询阁下,如果我的后裔罪名成立,氏族议会会如何裁决?”

    “血裔高于一切,血族禁止谋害同类,这是六大至高戒律,你的后裔犯下的罪行太大,我们会准许肖恩·乔凡尼的复仇,并无论复仇成功与否,在十四个自然日后抓捕哈维·诺菲勒,对其执行日蚀。”苏文亚德语气照旧低沉,可这位血族怎脸色苍白,说不出话来,血族的戒律,对于发展后裔一向严苛,唯有有爵位和领地的血族可以发展后裔,且提升一个爵位只能多出一个后裔的名额,戒律还规定了每位后裔犯下的过错长辈需承担一半,所以不是极度亲密的关系,血族从不发展其成为自己的后裔。

    “那么,没有其他,我宣布,哈维·诺菲勒伤害同族的罪行将遭受以下裁决,复仇,日蚀,复仇可以随时开始,日蚀在十四日之后。肖恩·乔凡尼未能庇护后裔的罪行将遭受以下裁决,鞭笞,稍后执行。列位有异议吗?”苏文亚德站起身来。

    “符合戒律和氏族条约,无异议。”其他三位血族再一次站起身来,同意到。

    而肖恩则第一次转身看向了哈维·诺菲勒,那是一个年轻的金发男人,现在,他正瘫倒在地板上,表情崩溃。

    肖恩向着他走去,缓慢地踱了三步,然后,他消失在原地,哈维叫了起来:“父亲,救我!”

    哈维的父亲经闭自己的双眼,听着身后的惨叫声,那是他最喜爱的儿子,年轻的纯血的诺菲勒。而现在他只能走向议会厅外,那儿,是迎接他的刑罚,鞭刑,未能教导庇护子裔的惩罚。

    ——————

    哈维·诺菲勒的惨叫已经消失了,哈维的父亲被绑缚在木架上,行邢的是议会的侍卫,鞭刑这种古老的刑罚已经很久没有血族领受了,他的鞭子也歇了很久,今天一次要执行两场,执鞭的侍卫心里很开心,眼睛都闪着红光。而他开心代价就是哈维的父亲浑身的扭曲蠕动的伤口,长鞭中附加的黑魔法让伤口不断扩大,他无法昏迷,这种刑罚很重,这是由于他必须承担哈维一半的罪行,同样是鞭刑,肖恩则不会被打成这样。

    当肖恩提着一个脑袋来到行邢架旁的时候,看着木架上猩红色的看不出形状的东西,眼里仍旧是化不开的冰冷,他走过这个木架时往地上将头颅丢下,没有接触阳光,血族的尸体是可以长久保存的,而头颅旁一个小纸条掉在那里,故意让人看到,这是架子上的吸血鬼挪动了一下身体,仿佛鞭子下的抽搐,然后,执鞭子的侍卫行刑完毕,走向一旁的肖恩,另有侍卫将肖恩吊在一个空着的架子上,他又执起鞭子向着肖恩也用力抽打起来。

    现在是五点半,肖恩仰着头看着被吊起的左手腕部的手表。

    ——————

    “我知道那次聚会的内容,你们抛出一个哈维,但我依旧怒火难平。”

    这就是纸条的内容,也是肖恩复仇关键且不确定的一步,此刻的肖恩坐在一家旅馆里,揉动着身上的伤痕,虽然不重,但疼痛依然无法消退和祛除,而另一边,哈维的父亲,则不成形状的被摊放在客厅的地板上,客厅的大门紧闭,房间里是诺菲勒氏族的全部高层,一位位先代吸血鬼们都离开棺材,地穴,坐在这间屋子里,他们有亲王,公爵,侯爵,等等,此外,还有一些显然不是诺菲勒氏族的成员也站在大厅里,安静地压抑地讨论着这张纸条上的话,一位男爵写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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