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肖晋抱住，贾苏之大惊，她下意识地看向门口，听到客厅那头传来梅冉和娜娜声音她才放心。w w . V m）</p>
“快放开，你做什么？”贾苏之俏脸红红的，往外推他，可推不开。</p>
“姐，你是第一个对我好的女人，我也会对你好的，把你后半生交给我吧，我会让你幸福。”肖晋两手环着她的腰道。</p>
“说什么疯话，再说不理你了。”贾苏之两手捶着他。</p>
肖晋看着她的眼睛：“姐，我说的是真的，我以后会很有钱，多到难以想像，我需要人帮我打理，以后你要是不想当警官了，来帮我，我需要自己人。”</p>
贾苏之躲开他的眼神，呼吸急促地小声道：“以后再说，当心让梅冉看见，我真要生气了。”</p>
肖晋呵呵一笑，这才放了手。</p>
贾苏之整理了下衣服， 这才踢了他一脚，然后急匆匆地出了厨房，芳心狂跳个不停。</p>
娜娜转头看着她道：“贾姐，你怎么了，脸红红的？”</p>
贾苏之正了正表情，道：“没事，我刚才梯子看了看煤气表，没站稳差点掉下来。”</p>
梅冉也过来道：“姐，没摔倒吧？”</p>
贾苏之摇头：“真没事，要是看完了我们先回去，明天再商量。”</p>
三个女人商定明天一早到舞蹈工作室集合，然后一起行动先买东西布置房子，然后再把自己常用的东西如衣服和用品搬一些过来。肖晋过来说，白天他有事不参加了晚过来，后天跟她们一起去狗市看看。</p>
贾苏之瞪了他一眼：“剩下的事用不着你，省得跟我们添乱。”肖晋只是傻笑。她又提出要在门口和前后院安监控摄像头，院子太大到了晚这附近又太空，所以安全第一。</p>
肖晋表示完全同意，娜娜说有个警官姐姐在一起住是好，特有安全感。他说所有钱他来花，梅冉说你不是借给我一百万吗，花那些足够了。</p>
听梅冉说到肖晋给了她一百万，娜娜顿时石化。</p>
关了所有的灯，又锁门。肖晋说他打车回去，贾苏之开车送梅冉和娜娜，见她们的车开走，远远的梅冉还在车窗里向自己招手，他抽着烟显得有些心事重重。</p>
看着月色，天很晚，他没急着回家，穿过景江街走在石头大街，街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有些看着是外地的游客，应该住在附近不急着睡看夜景。</p>
路过冉冉舞蹈工作室，他一眼看到门前的位置躺着一个人，虽然这个季节不冷，但地面的地砖还是很凉。他走去，看了一眼是个十十多的男孩子，穿的很旧头发蓬乱，头枕个纸盒子，两手抱在一起，整个身体缩在墙角。</p>
男孩子听到肖晋的脚步声，本来以为是行人，可脚步停在他的面前，他警觉地睁开眼睛，看了肖晋他表情一呆，接着是欣喜，然后一轱辘爬起来，直接跪在地。</p>
“您您，您是肖爷？”男孩子一脸崇拜的目光盯着他。</p>
肖晋一愣，“你认识我？”</p>
男孩子抹了把脸，拘谨地道：“现在道没有不认识您的，许多人都在谈论您。”</p>
肖晋一听乐了，“你也混道的？”</p>
男孩子摇头：“我不是，我在江边码头做力工，这些都是听说的。还听说江边这一片儿的老大瘸爷都敬重您，让他的手下到你这儿买矿泉水。”</p>
肖晋一皱眉，“瘸爷？”</p>
“是陈平，外号叫陈瘸子，圈里的人都叫他瘸爷。”</p>
肖晋明白了些事情，前生他听过这个陈瘸子，非常有势力，年轻的时候敢打敢拼，后来被人用枪打断了一条腿，在江湖越混越出名。再后来收了手开始做正行，人到是挺讲义气，从不亏待兄弟。这些当时也是茶余饭后听来的，并没有过交集。</p>
肖晋半蹲下，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p>
“肖爷，我想跟着您，您收了我吧。”说完男孩子向肖晋磕头。</p>
肖晋拉住他，“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p>
男孩子抹了把眼泪，“我叫二冬，十六岁了，从小奶奶把我拉扯大，没钱学在外混了，后来奶奶死了剩我一个人，没钱吃饭也打过架到游戏厅抢过小学生的钱，被抓过一次因为未成年放了出来，从那以后我怕了，做点苦力赚钱。”</p>
肖晋也干脆坐到地，对他道：“既然你想做正行，正正经经的干活过日子，怎么会想着跟着我，那不又混回去了？”</p>
二冬道：“肖爷，到哪儿要是没人都会人欺负你，干苦力也一样，都有一派又一派的，不打点供不给你活，还克扣你。”</p>
“我听人说了，您不一样，您进监狱是被冤枉的，还是见义勇为的好市民，可你在监狱里是条好汉，一人单挑十几个人，监狱里都叫您肖...肖疯子。”</p>
二冬怕说错话，看了一眼肖晋见他没生气才放心。</p>
肖晋哑然失笑，什么一个人打十几个，以讹传讹的消息，都快让他变成梁山好汉了。</p>
他细细看着二冬，用他几十年的阅历进行审视，长的忠厚老实，眼睛里有种不怕苦的坚毅劲儿，他看到他胳膊有伤，问：“这伤是怎么回事？”</p>
“跟人打架打的，他们四五个人在一学后院晚欺负一个小姑娘，让我遇到了，我跟他们打架，被他们抓住打的。”</p>
二冬又抹了一把脸：“我也没让他们好过，只要我伤好了到处找他们，然后打，打败了再受伤。养好了再找他们报仇，直到把他们打服了为止。”</p>
肖晋看着他的眼睛，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p>
二冬想了想道：“两年前吧，一个冬天的晚，具体时间记不得了。”</p>
肖晋又盯着二冬的眼睛看，二冬刚开始迎着他的目光，后来受不了他的凌厉，这才移开视线。</p>
肖晋看着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p>
过了一会儿道：“你跟着我能做什么？”</p>
二冬一听有门，马又跪下道：“肖爷，我能干活能跑腿，我崇拜您，让我干什么干什么。”</p>
肖晋背靠在墙，抽出一支烟点，然后把烟盒向二冬划了一下，二冬摇摇头，“谢谢爷，我以前抽过烟，可抽烟也要花钱，抽不起戒了。”</p>
这些话从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让肖晋心里很不是滋味。</p>
肖晋道：“那我如果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呢，你也做？”</p>
他似笑非笑地等着回答，二冬显然没想到他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挠了挠头道：“爷，您不会的。”</p>
肖晋：“哦？”</p>
二冬信心满满地道：“我说过，您跟那些道的人不一样，您是英雄，您为了救个女人见义勇为蹲的冤狱，所以不会。”</p>
肖晋笑了，笑的非常欢畅，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最理解最懂他的，竟然是这个十多岁的少年。</p>
他转头看了看舞蹈工作室的门，二冬马道：“爷，外面都说这是您女人开的舞蹈学校，我早来偷偷找过，也在远处看见过您，所以知道您长的什么样。”</p>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是为了等我？”</p>
“怎么白天的时候不过来？”</p>
二冬怯怯地道：“爷，我不敢，怕您撵我。”</p>
“于是我想给您做点儿事，又不知道做什么事好，于是想到干脆到这儿来看门，每天晚都来，白天只要没活儿我也会来，要有人来找麻烦我冲过去揍他们。”</p>
说完，二冬尴尬的笑笑，“冲您的名号，也没人敢来找麻烦，我是不知道怎么跟您说。”</p>
肖晋相信他了，他看了看表晚十点多钟。</p>
他站起来道：“二冬，你起来吧。”</p>
“爷，您收我吗？”</p>
肖晋道：“你跟我走，我要看看你干活的地方，还有你的家，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考虑让你跟着我。”</p>
二冬大喜，跪在地磕头。</p>
肖晋把他拉起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拐过街角，肖晋拦了一辆出租车，二冬车后指地方，司机见二冬穿的破皱着眉头，又转头看了肖晋一眼。</p>
肖晋拿出一张百元币子丢到他的仪表盘，“走吧。”司机一见眼睛亮了，二话没说直接开车。</p>
到了码头，二冬下车指给肖晋他干活的地方，那是一个货物码头不大，晚有两艘装煤的船停在边，码头边有小房子还亮着灯，这么晚了门口还坐着喝酒的工人。</p>
肖晋点点头，让二冬车然后去他的家。</p>
出租车快开到道区的尽头，再往前是城乡结合部，然后在一个老旧的街区停下，肖晋一见认识啊，这是天鹅市知名的钢铁街，以打架和出混子闻名，没想到二冬住在这儿。</p>
钢铁街离他住的武警家属区旁边的大阳胡同只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他前生对这一片极为熟悉。</p>
下了车，司机好像很怕来钢铁街，找了车钱一溜儿烟开跑了。二冬在前边带路，肖晋跟着，然后他们在一个小平房门前停下。二冬拿钥匙打开门，屋子很小，外屋是厨房和做饭的地方，摆着小半盘剩面条，里屋乱的不成样子，没有像样的家具。</p>
肖晋看着墙的照片，都是黑白的老照片，有二冬的奶奶，还有二冬小时候的照片，他还是个婴儿父母抱着他，这似乎是他小时候仅有的一张照片。</p>
肖晋道：“你父母呢？”</p>
二冬沉默，道：“父亲得病死了，母亲跟人跑了。”</p>
“我没有父母。”</p>
肖晋默然，见二冬奶奶的一张大照片围着黑布摆在一面墙，照片下面是一个小香炉，里面插着烧剩下的香头。他从旁边拿出一支香点，然后插在香炉里，向照片鞠了一躬。</p>
“爷，这里太乱，您回去吧。”二冬道。</p>
“没事，等香烧完了再走也不迟。”肖晋坐在一把破椅子，椅子一条腿断了，下面垫了一块砖。</p>
他抽烟，二冬在他侧面站着。</p>
二冬从侧面看着肖晋的脸，在微暗的灯火下，他表情平静，眼睛看着墙的照片，又好像不是，那目光像能穿透墙过去，像在看着很远的地方。</p>
肖晋不动，二冬也不动，他脚的黄胶鞋都破了一个口，小床的被也没叠，床头是啃剩下的一小块馒头和一小碗咸菜。</p>
烟抽完了，他又接一根。</p>
终于，香燃到尽头，只剩下一缕袅袅的轻烟直直地飘去，照片里二冬的奶奶表情是那么慈禧，是她把二冬从小拉扯到大的。</p>
肖晋站起来，看着二冬道：“我收下你。”</p>
二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大喜过后直接跪下，“爷，我以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p>
肖晋这次没拦着他，看着他道：“跟了我，要听我的话，否则你离开。”</p>
“是，爷。”二冬目光坚定地道。</p>
肖晋拿出一把钱，有二三千的样子，放在他的桌，“明天，你去买身好衣服和鞋，理个发洗个澡，穿的干干净净去石头大街等我。”</p>
“爷，这我不能要。”二冬看了眼钱，又看着他。</p>
肖晋一笑，“我刚才说什么，要听我的话。”</p>
他拍拍了二冬的肩膀：“人都是有姓的，你姓什么？”</p>
“姓离。”</p>
“爷，我叫离二冬。”</p>
“好。”</p>
/html/book/41/4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