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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北道, 齐府。

    蒋慧看着窗外默默发呆,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正是太子写给她的信。

    太子殿下问她对妹妹婚事的打算, 可是蒋慧完全没有打算,她根本就不曾想过这个。

    对于妹妹,蒋慧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三个人的纠葛, 剪不断, 理还乱,她曾经想过成全妹妹和夫君, 但谁能想到后来会发展成这样, 大嫂、侄女和妹妹被接进了宫中, 当时她还松了一口气,觉得这样也好, 三人以后会各自回归正途, 但如今太子殿下又将妹妹的婚事放在她的面前, 要与她商量, 甚至还透露会由她来决定的意思, 这让蒋慧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蒋慧是一个温柔的人, 蒋雪是她的亲妹妹,她疼爱她,两人的感情也亲厚,除了后来在婚姻上,由于蒋齐两家的父母之命, 她莫名其妙的“夺”了妹妹的姻缘,成了齐业的妻子,造成三人见面时有些尴尬外,她与妹妹就是一对和睦融洽的好姐妹,当时夫君与妹妹也没有任何不妥之举,若不是后来的意外,她们仍然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只是当意外发生后,夫君与妹妹的纠缠不清让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复杂到蒋慧的心又酸涩又憋屈,可是就算这样,蒋慧也做不到恨妹妹,但平心而论,人心都是肉做的,不是铁打的,夫君和妹妹在她心上狠狠的砍下了一刀,她也做不到完全抹平伤痕,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做不到恨妹妹,也做不回以前那个愿意为妹妹付出的好姐姐,两人相隔千里,各自生活,互不干扰,这对蒋慧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如今太子殿下将蒋雪的婚事放到了她的面前,让她来挑选和做决定,这对蒋慧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对她良心的拷问和煎熬。

    想到以前和睦和乐的姐妹时光,蒋慧觉得自己应该为妹妹好,为她选一门好婚事,可是想到那段时日的黑暗和痛苦,蒋慧又觉得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虽然过去了,但是到底意难平。

    蒋慧纠结着,还想着要不要与齐业说这件事,齐业如今在外保卫边关,许久才会回府一趟,她想要与齐业说这事,也得写信过去才成。

    纠结了好几天,最终蒋慧也没有写信给齐业,她觉得齐业还是不知道此事为好,知道了恐多生烦恼,如今他的正事应该是保家卫国,而不是儿女情长。

    在邱仙子约定的日期的前一晚,蒋慧给太子写了回信,表示此事全凭太子做主。

    她做不到为妹妹好,也做不到为难她,所以,还是放手不管吧。

    向阳过来取了信,转交给了贺琅。

    贺琅看过信之后,沉吟了一会儿,大概猜到了蒋慧的心思,只怕她也知道蒋雪与齐业的事吧,所以才会如此置身事外。

    “蒋慧写了什么?”向阳好奇的问道,她虽然没有与蒋慧有过来往,但是对她的印象挺好的,能做出献军这么大的举动,可见她不是寻常的后宅女子,而是一个心有大局的好女子。

    贺琅将信展开递给向阳:“她说全凭我做主,她应该是知道了她夫君与妹妹的事,不想掺合其中。”

    “啊!”向阳大吃一惊,“她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

    贺琅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这不是人情世故吗?她要是不知道的话,肯定不会什么都不管的。”

    向阳恍然大悟,是她想得太浅了。

    “蒋慧到底是个善良的女子啊,换成是我,我肯定要趁机出一口恶气的。”向阳瞪了贺琅一眼,“要是我的丈夫和妹妹一起背叛我,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好过。”

    向阳很诚实的展示了自己的小心眼,出轨、背叛,绝对不能原谅!

    贺琅平白无故得了一个白眼加一句狠话,先是莫名,后又觉得不平:“这事又不是我干的,与我有什么干系?”做什么瞪我?

    “我是事先给你警告,让你知道什么事是绝对不能做的!”向阳理直气壮的说道。

    贺琅无语:“那是齐业心性不定,我是那种人吗?我可是定的很,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前世的贺琅的确一意孤行的做了很多事,不管反对的人有多少,他都一往无前,的确是定得很,不,应该是固执偏激得很。

    向阳其实心里还是有一些顾虑和不坚定的,毕竟贺琅是太子,不出意外,以后还是皇帝,作为皇帝,能够做到一夫一妻的,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上也只有一个,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幸运的遇到那仅有的一个。

    贺琅不知道向阳在想什么,但是看的出她在担心他以后会对不起她,他伸手环抱住她:“我不管别人如何,但是对于我来说,我完全不重女色,这点你是看得到的,向阳,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有你一个,胜过万千红颜,你信我,我绝对不会负你。”

    向阳低垂着头,不言不语,贺琅又哄了她半天,她才终于开口:“你要是负了我,我就回我自己的世界去,再不来见你。”

    贺琅用力拥住她:“我绝不会让你离开我,向阳,我向你立誓,若我心有他人,必定横死当场,绝不会让你多难受一天。”

    贺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立誓都立的这么毫无退路。

    向阳没有阻止贺琅的立誓,听完了他的全部誓言后,她才反手抱住他:“你这个誓言也立的太草率了,好了,我来补充几句,如果我们真成夫妻,这誓言才算有效,如果我们最终走不到成婚那一步,我们和平分手,各自嫁娶,也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你不必应誓,我也不必负担,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如此最好。”

    贺琅更紧的拥住了她:“才不会,我们一定会长长久久的走下去!这一辈子是夫妻,下一辈子还是夫妻!”

    向阳翻了个白眼给他,心里却是甜蜜蜜的:“谁说的,我也要有后悔的机会呀,你要是不好,我才不要吊死在你这棵树上,世界那么大,总有更好的。”

    贺琅不想和她斗嘴,直接吻了下去,越说越气,还是直接亲好了。

    既然蒋慧不愿意掺和蒋雪的婚事,贺琅就决定自己做主了。

    贺琅召见了蒋雪,直接问她对夫婿人选有什么要求。

    是要从文的还是从武的?

    是要京中的还是地方的?

    是看重个人能力的还是看重家世背景的?

    贺琅既然对蒋雪的印象不好,于是就直接选择了这种单刀直入式的问法,不兜圈子,直奔主题,节省时间,也节省精力。

    蒋雪直接被问懵了。

    太子殿下竟然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吗?这些话他怎么好问得出口?她又怎么好回答得出来?

    这也实在太过无礼了吧!

    蒋雪低垂着头不说话,看似害羞,实是气恼。

    贺琅特意单独召见蒋雪,没有请来王皇后和圣慈安皇后,就是有话对蒋雪说:“孤今日单独召见你,是有些话不好对外人说。”

    蒋雪一下子紧张了。

    “你与齐业的事,孤是知晓的。”贺琅有意的停了停,满意的看到了蒋雪瞬间苍白的脸。

    “先不提这事外人怎么看,就说你姐姐、你父亲怎么看,蒋雪,你扪心自问,你这么做对得起你姐姐,对得起你父亲吗?”贺琅喝道。

    蒋雪双手捂脸,低低的哭泣了起来。

    她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知道,这让她感觉她全身的皮都被扒了下来,无所遁形的羞耻、痛苦。

    贺琅犹嫌蒋雪不够痛苦,又加了一句:“你姐姐也知道。”

    蒋雪的哭泣噶然而止,整个人僵住了。

    “所以,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嫁的远一点,忘掉这件事,让所有人都过得平静一点。”贺琅走到蒋雪面前,高高在上的看着她,“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好好想一想,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君。”

    暑假一转眼过去了,新学期开始了,向阳又开始了规律的上学时间,不能再像暑假时那样自由的穿过去找贺琅了。

    这个学期主要的学习任务,就是要考导游证,这是一个执业资格证,执业资格证的通过率都比较低,导游证的通过率是20%,所以班上的同学们都紧张起来了,加上考试时间又在11月,时间紧迫,也就两个多月了,该背的几本书都该背起来了,有些勤快的同学,暑假里就开始背书了,现在都已经背到第二轮了。

    向阳毫无负担,背书嘛,她的强项。

    但是其她同学就不行了,她们的记忆力可没有加成,想要背熟只能靠反复背,所以她们天天晚上都在加班加点的背书,本来十一点学校统一拉闸关灯的,但是卫生间、洗澡间有灯,走廊也有灯,还有手电筒可以照明,一时间,两个旅游管理班,二十几个宿舍,两层楼的走廊,都坐满了苦背的同学们。

    在这样的情况下,向阳还怎么穿越?分分钟会被发现的啊。

    于是向阳只能停止了两个位面的穿越,只与贺琅进行视频通话。

    贺琅郁闷了,深深的郁闷了。

    向阳她怎么还不毕业啊,太不自由了!

    为什么还要等一年多啊,这也太久了啊!

    就不能提前毕业吗?

    但是贺琅也没郁闷多久,因为马上进入秋天了,秋天到了,收获的季节到了,申奴那边又要开始抢粮抢人了。

    申奴一直在滋扰边境,但是在其它季节,动静不会太大太多,唯有在秋季,申奴一定会大肆抢掠一番,好似大燕就是他们的农田、草原一般,时间到了,来收获了。

    在军中春晚之后,申奴安分了许久,因为在大燕的有意泄露下,申奴知道了大燕这边有神灵的保佑,神灵还派了使者下凡,所以申奴那边顾忌了,怕做的太过分了会惹恼神灵,这半年来都挺安分的,但是现在马上入秋了,依贺琅的预估,申奴那边肯定在蠢蠢欲动了。

    如今向阳没有空,只能在周末的时候帮贺琅传递消息,贺琅获取前线消息的速度比起之前慢了许多,他也无法,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等。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晚了,悲催的裸更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