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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做一个生无所恋的咸鱼皇帝(三)

    祁钰抬头打量着墙头灰头土脸的少年, 警觉地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刺客。”

    肖荻骑在墙上瑟瑟发抖欲哭无泪,骚年你这么警觉真的好吗,你有见过这么蠢的刺客吗?

    “我不是刺客!我发誓!我就是来找猫的!真的!”肖荻连忙向警觉少年解释道, “一只白底黑花的猫, 长得贱兮兮可肥了……就是你脚下那只!”见那只肥猫正一脸谄媚地蹭着少年的脚, 肖荻连忙指着那猫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真的是来找猫的!”

    顺着肖荻的目光看向自己脚下,看到一只黑白相间的猫正一脸惬意地眯着眼卧在自己脚下,祁钰有些不自在地收了收脚,不料那猫居然又滚着肥胖的身体追着过来了, 奇怪地抬头看向肖荻, “这是你的猫?”

    肖荻看着少年脚下那猫趋炎附势臭不要脸的样子, 老实巴交地认真回答,“……不是。”

    祁钰:。。。。

    见那少年以围观白痴的目光看了自己一眼之后转身就走,肖荻急了, “哎!你别走啊!别走啊!把我弄下来先啊!我真的是来找猫的!真的!不骗你!……”

    然而,警觉少年头也不回地离开,只给肖荻留了个孤傲决绝的背影。

    那只罪魁祸首的肥猫轻蔑地望了一眼墙头上的肖荻, 回头谄媚地喵喵叫着跟在警觉少年身后与他一同离开了。

    看着那一人一猫冷漠离去的背影,肖荻顿时心有戚戚不停感慨西凉真可是个人心凉薄冷漠无情的国家,看那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样子,居然这么冷漠无情无理取闹, 见劳资被困墙头孤立无援也不知道见义勇为施与援手,就这么走了真的大丈夫!

    ……好吧就算劳资爬你墙头的行为称不上光明正大,但你就这么扔下劳资一个人走了,真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咦?”

    骑在墙上远远看到少年拖着两把椅子过来,肖荻心里顿时燃起希望之火:骚年我错怪你了,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抛弃我!方才看你就觉得你风度翩翩一表人材,一看便知你是人中龙凤绝非池中之物,现如今更是觉得骚年你心地善良人美心更美,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呜呜呜……

    祁钰在肖荻感激涕零的目光中将两把椅子叠在一起支在宫墙下,双手扶着椅子抬头望向墙上的少年,“这里没有梯子,我帮你扶着椅子,你下来吧!”

    “你真是个好人,真是太感谢你了……”

    一边道着谢,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力伸腿尽力够到下面的椅子,肖荻笨拙地移着身体慢慢将重心落在这只踩着椅子的脚上。

    “呼——”安全站在椅子上时肖荻暗暗松了口气,正要从椅子上下来,不料刚一动脚,上面支着的那把椅子突然打滑狠狠一歪,肖荻猝不及防站立不稳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卧槽……疼疼疼……”

    咦?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的样子……

    回过神来,肖荻这才愧疚地发现自己方才摔下来的时候好巧不巧居然直接摔到了见义勇为的骚年身上,现在骚年正一脸痛苦地垫在自己身下,显然对这飞来横祸还没缓过来劲儿。

    “艾玛你没事吧!你可别吓我啊!”见少年眉头紧皱神情痛苦,肖荻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少年身上滚了下去,慌乱地扶着少年用力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胡乱揉搓着他的身体唯恐自己是不是把他给压坏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咳咳。”此刻祁钰咳了两声也缓过劲儿来了,见肖荻正神情紧张地对自己上下其手,有些不自在地后退一步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襟拒绝道,“不劳挂心,我已经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肖荻还有些不放心地上下打量着骚年,见他好像真的没什么事的样子便放下心来,“刚才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

    听肖荻这么问自己,少年顿时神色冷淡地戒备起来,“……这里是兴庆宫。”

    “兴庆宫?”肖荻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是哪?感觉从来没听过的样子,“我住在霜华殿,霜华殿你知道吗?刚才我追着猫过来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追到这儿了,”说着肖荻有些窘迫地笑了一下,“你知道霜华殿怎么走吗?”

    “不知道,我最近才进的宫,不知道什么霜华殿,”说着少年弯腰从地上捉起那只一直在一边围观的肥猫送到肖荻面前,“这是你的猫?”

    看那猫乖乖卧在少年怀里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肖荻仔细观察着它半眯着的黑色瞳孔,感觉这猫的眼睛颜色不太对,于是小声试探地叫了一声,“……巴扎黑?”

    那猫轻蔑地瞟了肖荻一眼,在少年怀里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留给肖荻一个高傲的屁股。

    肖荻满脸黑线地看着此猫长尾甩动间时不时露出来的黑色大菊,抬头望向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可能认错猫了,这猫我不认识。”

    是不是所有长成这样子的猫都会无比欠揍?巴扎黑也就罢了,怎么随随便便一只路人野猫都能这么让人不爽,真是见鬼!

    像是不愿过多纠缠,少年将手里的猫放到地上冷淡道,“既然不是,那兄台就请回吧,我让人送你出去。”

    少年冷淡的态度让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冷场,看少年在前面默默带路,肖荻跟在少年身后兴致勃勃地没话找话,“这次真是麻烦你了,对了,我叫肖荻,你叫什么名字?咱们交个朋友吧!”

    “肖?”少年突然停下脚步,回头上下打量着这个一身狼狈的少年,原以为只是哪个宫的小太监,却没想到竟是西凉皇室,“肖是西凉国姓,你是皇家的人?”

    肖荻顺着少年的目光低头有些尴尬看了看自己方才追猫爬墙弄得脏兮兮的衣袍,劳资是不是又给大皇子丢人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犹犹豫豫地开口,“嗯……算…是吧……皇上算是我…我…兄…长…吧……”不过那家伙一直很嫌弃劳资就是了……

    “原来是西凉的二殿下,倒是我眼拙不识了。”知道肖荻身份的少年更加冷淡,漠然地朝肖荻行了君臣之礼疏远道,“小人不知是二殿下大驾,方才多有冒犯,还请二殿下恕罪。”

    “哎哎哎!表酱紫啊!”见少年给自己弯腰行礼,肖荻窘迫地连连阻止,“你表酱紫!我这个二殿下很水的!你就和刚才一样就好!和刚才一样就好!”

    “方才是我眼拙,如今已知二殿下身份,就万不能逾矩……”

    “殿下!殿下……”少年正说着,一个太监打扮的宫人叫着殿下疾步而来,过来看见站在少年身边的肖荻,就疑惑地望向少年,“殿下,这位是……”

    “这位是西凉的二殿下,过来此处是为寻猫的。赵禧,好生送二殿下出去。”说完回头对着肖荻作了一揖,“二殿下,小人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赵公公会送殿下回去的。”

    方才听这个赵公公叫殿下,肖荻还以为他在叫自己,后来才发现人家叫的是这个一表人材的好骚年,心里更加疑惑少年的身份,于是开口问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日后我有时间还可以再来拜会。”

    “低贱之名,恐污殿下尊耳,赵禧,送殿下出去。”说完就冷淡地转身离开,地上那只肥猫见状连忙喵了一声连忙跟了上去。

    “哎!……”见少年离开,肖荻正要跟上去,一边的赵禧不着痕迹地挡住他的去路恭敬地作揖道,“殿下这边请。”

    肖荻看了看挡在自己身前的赵禧,再看看少年冷漠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拱了拱手,“劳烦公公了。”

    不就是个名字嘛,至于这么戒备嘛,告诉劳资又能怎样,劳资又不是什么好人……

    回去的路上他们碰到了一脸苦逼的六公公,苦着脸一溜小跑的六公公一见肖荻顿时鸡冻得热泪盈眶,“哎呦我的殿下啊,您这是跑到哪里去了啊,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这个时辰太学院都快放课了……”

    “发生了点小意外,哈哈,小六子,那咱们就不去太学院了,直接回宫吧!”说完回头冲赵公公拱手道谢,“多谢赵公公了,我随小六子回去就行了,替我谢谢你家主子。”

    “殿下客气了。”

    两方人马交接完成后,肖荻随六公公回了霜华殿,看六公公忙里忙外差人烧着洗澡水,肖荻坐在床上开口问道,“小六子,你知道兴庆宫里住的是什么人吗。”

    “兴庆宫?”六公公回忆了一下,“兴庆宫原是太初年间嘉阳长公主的行宫,后来嘉阳公主嫁去东离,兴庆宫也就空下来了。先帝在位时为怀念姑母,还经常差人打扫,后来负责打扫的宫女离宫后,那里因为长久无人,也就荒废了,不过听说前几日东离使臣前来求和,陛下就把那处赐给了东离质子居住。殿下问这个做什么,莫不是今日去了兴庆宫见了那位传说中的东离质子?”

    “……东离质子?”肖荻仔细回忆了一下今天见到那个骚年的情形,顿时手脚发软流冷汗如瀑,艾玛主角攻啊,那可是主角攻啊!劳资就说今天见那少年时怎么就觉得一股隐隐的王霸之气扑面而来,只是不经意间侧漏出来的一点就让人觉得狗眼已被闪瞎,原来那家伙就是主角攻啊!

    啧,劳资还没当上皇上,那家伙怎么就被送过来当质子了!东离人民是有多嫌弃他!

    想到自己要当皇帝还前路茫茫遥遥无期,肖荻压力山大地叹了口气,一脸期待地看向六公公压低声音问道,“小六子啊,你知道我皇兄有什么隐疾没有……”最好能尽快搞死自己的那种……

    “殿下!”六公公一脸严肃地压低声音喝止道,“这种话可万万不能再说了,当今圣上正值壮年身强力壮,怎么可能会有隐疾!说这种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可是要被杀头的!”

    “……哦。”被六公公严厉的神情吓得一愣一愣得,肖荻有些失望地答应着,“不说就不说了嘛,我看他好像也没啥病的样子。”

    第二天,肖荻又是早早被六公公从被窝里拉起来洗洗涮涮准备起来,六公公一边伺候肖荻梳洗一边絮絮叨叨嘱咐着,说什么殿下您可再不能乱跑了啊昨天没去太学院上课不知夫子有没有给皇上打小报告再不去的话恐怕皇上怪罪下来奴才就性命不保了之类的话,肖荻站那里任其摆弄,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敷衍着,信誓旦旦保证自己这次再也不会乱跑。

    乖乖跟着六公公进了太学院,一进太学院就被一帮吵吵嚷嚷趴在窗上的官二代熊孩子强势围观,感觉自己像个猴子的肖荻在众熊火热的目光中硬着头皮走进教室,刚要找地方坐下,就在教室角落看到安静如鸡却默默侧漏着王霸之气的冷淡少年。

    卧槽!什么情况!那个大皇子是真的准备踢掉劳资自己上位当炮灰吗!怎么劳资要干的事全都被他干完了!这样抢戏真的好吗!所以说酱紫把处处碍眼的主角攻强行塞到太学院,真的应该是劳资作的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的简介其实是“金/鳞/岂/是池中物”,可不知道怎么就被晋江和谐成“口口”了,没想明白这句话到底哪里不和谐了,思考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