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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帝王专宠为一人

    三日后,虞梦盈病情稳定了下来,虽然昏迷,却也可以稍微进食,孙元熙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又过五日,孙元熙颁布圣旨,封虞梦盈为虞贵人,入驻凤藻宫,满朝文武除去虞清扬一致反对,不过均被孙元熙驳回,就此作罢。臣子无奈,均知皇上是恋上了温柔乡,都道忠言逆耳。

    虞清扬拜封国舅,刺尚方宝剑,紫衣锦袍,一时风光无限,可是虞清扬却丝毫不感欣喜。倒是有不少的见风使舵者对虞清扬朝贺,虞清扬喜忧参半,对虞梦盈的未来担忧之极。帝王恩宠虽是荣华,可是满朝反对,却是毒瘤。

    凤妃被免去一切的荣华,打入天牢,经审讯,是出自私心,羡慕虞贵人得恩宠,才下了杀心,没有同谋。

    下旨刺死,而凤妃宫内的所有人都被刺毒酒,凤妃得了三尺白绫,算是恩德,愿她能死得体面些,后宫尽传是虞贵人求情所致,一时有人说虞贵人知书达礼,又有人说虞贵人猫哭耗子假慈悲。

    十日后,虞梦盈清醒过来,看着满屋子洒满的阳光,忽然笑道自己竟然没有死,这世间最有意思的就是这,有的人一心求死,却死不了。

    “盈儿醒了?”空旷的殿内一阵惊呼。

    虞梦盈茫然抬眼,便见孙元熙匆匆而来坐在床榻边,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贴在心口,痴痴的道:“盈儿,你醒了啊,终于醒了。”

    此时的他却是狼狈之极,不知道几日没有梳洗,青色的胡茬布满了嘴角,一脸的疲惫神态,把手轻轻放在了她的额头,轻试温度,一脸失而复得的喜悦,满身的温柔。

    “皇帝舅舅…”虞梦盈茫然的唤道。

    他一脸欢喜的看着虞梦盈,似乎开心的都要哭出来,心心念念道:“孤在这,孤一直在这,孤一直陪着你……”

    双臂一展向着她敞开了怀抱,虞梦盈靠了过去,他紧紧的抱着她,一脸痴心道:“盈儿,你吓死孤了,你知不知道太医说你差点救不醒的时候,孤真想陪你一起去了,可怜上苍庇佑,你的高烧退了,又回到了孤的身旁。”说到此,他又是贴心的为她擦汗,这一刻虞梦盈非常的感动,仿佛回到了过去,她的皇帝舅舅对她宠爱之极。

    “你受累了…”虞梦盈低喃。

    孙元熙抿嘴温柔一笑:“盈儿说的哪里的话,只要能留在你身边,无论如何都是好的。”这一刻他屈尊降贵,称为我,不再用孤,可见对她的怜爱,真是用心。

    午后陪着虞梦盈用完膳,见她精神大好,孙元熙开心的道:“走,盈儿,我带你去看看你的住所。”

    她点点头,放心的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里,两个人携手同行。

    只见远处凤藻宫外,梨花已经结了花苞,白皙的惹人爱,吱呀!殿门大开,阳光穿过了薄纱给每个角落都镀上了一抹金色。虞梦盈停在大殿内,抬头看到了雕梁画栋,红墙绿瓦,分明的美丽,让她刹那间失神。

    不知道何时孙元熙得知虞梦盈非常喜欢凤藻宫的梨树,修葺了荒芜了多年的凤藻宫。

    面对眼前的如此美景,虞梦盈怔在那里,一幕幕恍如回到过去。

    “怎么?不喜欢吗?又不说话了。”此时的孙元熙已经收拾好,他懒洋洋的依靠在龙榻上,他黑色的长发散落了开来,显得没有了威严,那少年玉面竟然是像染红了的胭脂扣,美的一塌糊涂。

    “这是凤藻宫?”虞梦盈痴痴的问。

    对于虞梦盈的惊慌失措,孙元熙却是温柔一笑,执起她的手在唇边一吻,宠溺道:“是啊,这是我送给你的,从今以后你就安心的住在这里,我会一直护着你,直至我死去。”虞梦盈惊的捂住了他的嘴,皇上提死字,那么的不吉利。

    他笑说:“盈儿都迷信了,没事我不会死的,只要你陪我的日子,我都不会死。”说这话时,眼神分外的温柔,让虞梦盈不自觉陷入了那魔网里,竟然痴痴出神。

    虞梦盈惊叹着凤藻宫的美丽,又沉浸在过去先皇后萧氏的故事里,犹记得儿时这里荆棘密布,此时却是在暖意的春色里照耀着它独特的美丽。

    可见,帝王恩宠重如山,虞梦盈如是想,不知道那没有了冯太后的鸾凤宫,此时是不是满是尘埃?不过她没有去看,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随后的几日,果然孙元熙也搬来了这里,不过因为虞梦盈身体一直孱弱,所以他只是在偏殿陪护,并不同塌而眠,倒也让虞梦盈觉得放心,毕竟她还没有做好接纳他的心态。

    不知道能躲得了多久,不过在虞梦盈看来躲得了一时是一时吧。

    入了夜色,这座宫殿就沐浴在月光里,陪着她一起用膳,不过虞梦盈却吃得心慌不已,手心里不自觉渗出了汗,孙元熙却是笑的幸福满足,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这几日他都罢免了早朝,说是要陪着虞梦盈,在孙元熙看来,没有什么比得上陪伴她了。他说着痴情,虞梦盈却听得心惊,早上二哥虞清扬来过,说皇上为了给她画一幅画,竟然推了十几个朝臣的迫见,与江南水灾与不顾,虞清扬让虞梦盈出口提点孙元熙,不然这史册上,淫乱后宫祸害皇上荒废朝政的罪人就是她了。

    可惜,这一日虞梦盈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契机,最后她出言相劝,孙元熙只说了一句:孤忧国忧民二十年,如今只是陪心爱的女人十数日都不可以吗?盈儿谁都可以说我,只有你不可以。就像你小时候说的,孤过得不开心,孤的日子不多了,盈儿就不能让孤过开心些吗?

    当她听完孙元熙的话后,眼泪都要落了下来,虞梦盈觉得真的没有资格说服他,谁能拒绝一个将死之人的哀求?更何况他过去也是她深爱的人呐,更觉得堵心。

    不过孙元熙说过此话后就忘记了,在他看来,此时要开心,他拥有了最爱的女人,就要用心的讨她欢心。

    “盈儿,快来看孤画你画的漂亮吗?”虞梦盈收起情绪,和他一起展开宣纸,只见画中人目光望着远处带着忧伤,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恍如照镜,那一刻,虞梦盈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残忍,陪伴他的数日绽露笑颜的日子很少,多是惆怅叹息,不免揪心,歉意道:“对不起,舅舅。”

    孙元熙静静的看着她,柔声道:“傻瓜…”然后一伸手,把她揽在了怀里,她也贴心的靠在他的怀抱,听着他的心跳,感觉温馨。

    两个人就如此抱着,恍如地老天荒。

    几日后,凤妃死期将至,虞梦盈央求孙元熙让她见最后一面。本来孙元熙极其反对,不过虞梦盈坚持,最后孙元熙无奈应允,不过却是为她添了三个贴身护卫,才准行。

    去了天牢,正赶上送行的太监端着白绫,虞梦盈示意他们稍带片刻,然后和三个护卫一起进了地牢里。

    天牢的环境真的让人不免掩鼻,常年的阴暗潮湿,散发着肮脏难闻的恶臭。凤妃就呆在最里面的一格,静静的坐在角落里,不怒不喜,不悲不惊,再也无往日的雍容,遍体鳞伤的鞭痕,虞梦盈知道那是孙元熙为了她所遭的罪而打得,可是如今看来还是触目惊心,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了血痕,让人不忍细看,可是凤妃自己却是极其平静,仿佛那伤口是别人的。

    在看见虞梦盈后,凤妃凉薄的道:“你来干什么?是在看我何其悲哀吗?那你就错了,虞梦盈我不后悔伤你,我只后悔自己没有决心杀了你。”说道最后,她那没有任何光华的眼眸,竟然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虞梦盈惆怅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

    “呸!你说的轻巧,身不由己,多么高尚的借口,虞梦盈,我为苏慕白爱上你而感到悲哀。”说到此,凤妃忍不住啐了一口虞梦盈,“放肆!”护卫立马上前扇了凤妃两个耳光,虞梦盈都来不及阻挡。

    斥责了护卫几句,把他们都撵出去,然后伫立在她面前,问道:“你没事吧!”

    凤妃冷冷扫了一眼虞梦盈的,吐出一口血污,啐道:“收起你的假心心,虞贵人?我为你感觉悲哀?不知道舍弃了自己的爱人,拥有着荣华,你感觉幸福吗?过得安心吗?”

    虞梦盈沉默许久,稳了心神,才问:“何必问我呢?方吟歌,你当年舍弃了一切进了这皇宫,这么多年,你可曾过得舒心?”

    暮然,她哭了,许久才止住了泪水,凤妃出神的凝望着天牢里小小的木窗,眼神里翻滚着火焰,低喃道:“我这一生啊,都是活在算计里,在方家被二娘算计,离了方家入了皇宫,又是多年。不开心又如何?开心又如何?一切都过去了,等到死去连个坟冢都没有。到此时,我除了绝望的爱着他,什么也没有得到,等不到他的承诺,只等到无情的遗弃,我这一生啊,只剩悲哀,爱错了人,从一开始就错了,再也回不去了。”

    虞梦盈微微侧首,问道:“你不想和他求一个答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