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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吉时将到

    碧月有些疑惑,却又见伊沉香摇头言道:“罢了,明日姑姑来梳着,明日你便在边上瞧着便是。日后若不会还当真闹笑话。”

    伊沉香将那紫袍着上,此等色相乃贵妃的颜色,瞧着很是华贵。没有桃红一般便很是照顾人了,想必苏慕白从中叮嘱了。说到底她只是个妾,那夫君她不喜,她心仪之人却要眼睁睁瞧着她走向别人身边。

    孙元熙没吩咐人通传瞧着里头有声响且有侍奉之人故知晓此时他进去并无不妥。进去却是将他看呆了:“你……”

    伊沉香转头瞧着他,有些诧异,他此刻来为何,当真惊了她一惊,只是他瞪大了眼睛。虞梦盈亦着过紫袍,可却不如她这般……明艳动人。

    “明日穿这袍子册封?”

    伊沉香闻此只轻点头言道:“好看?”

    孙元熙瞧愣了,其实他不该对她有情,她乃他仇家之女,若有一日她将他背叛,他爱上她,便去他动心虞梦盈一般可悲。

    伊沉香只当他说了,欲言又止,她想为他穿红袍十里花嫁,可此番瞧着他走神,是不是又想起虞梦盈模样。

    “你……是不是又想起了皇后娘娘?你……”

    孙元熙打断她的话语:“够了,本与你商议你爹爹之事,如今见你还在处理自个的事,我便先走了。”

    伊沉香在原地有些委屈,她只是将心里话说出来罢了,为何戳中他的痛点他要如此反常,为何瞧着苏慕白与虞梦盈从不曾觉得喜欢一个人是如此之累。这两月虞梦盈言及她与苏慕白与孙元熙二人的往事。她从不曾觉得喜欢一个人如此之累。如今倒是明白些许,闻及虞梦盈言及在宫外那几日她心中有触及可从未像这般。

    孙元熙却是一直心里默念不可动心,若动心那他对虞梦盈这十多年来的情感便是付诸东流,再者她乃伊柯之女,他视伊柯眼中钉,怎可如此……且她现在是苏慕白的妃,他是太上皇,怎可对伊沉香动心。

    伊沉香坐于铜镜前,终是流泪了。碧月有些不忍,最终也只是安静拖着她袍子下的裙摆:“娘娘,明日是您的好日子。莫要哭肿了眼睛。”

    伊沉香却不以为然:“皇后娘娘定是和我无异,你替我换上衣物罢。这袍子……小心护着。毕竟明日要穿着见人的。莫要脏了皱了。”

    苏慕白来用晚膳之时瞧见了那凤袍很是吃了一惊,虽说那样子他定是见过一二,虞梦盈成孙元熙的后是他便有瞧见过。大红袍子她却是着第二回了。因他的野心让她嫁给他人,如今想起当真后悔。

    这帝位坐了才知其中多少逼不得已,欲拱手让人终究舍不得,且虞梦盈亦不喜此处,深宫之人在这深宫自当是种折磨自个?

    “那凤袍今日给你送来了?”

    虞梦盈瞧了瞧在寝殿那身大红色的袍子,来者皆觉格外耀眼。今日苏慕白虽宿在此处却是要与虞梦盈一齐上朝。

    碧落进来在虞梦盈耳边嘀咕了几句,虞梦盈蹙了蹙眉:“她……是不是很伤心?”

    碧落只愣愣点头,虞梦盈垂眸,盯着那饭菜,很是闷闷不乐,她清楚再如此下次腹中胎儿临盆之时便是难产的下场,可是她就是过不去那道坎……即便知晓若如此只会命悬一线,孙元熙心理终究还是挥之不去一个虞梦盈。

    “罢了,你便告知于碧月,大典过后我自会抽空去寻孙元熙与他谈一番。太上皇只是心中郁闷难解故才会如此。让她不必担忧她家主子,估计二人等不了多久罢。”

    苏慕白知晓虞梦盈这段时日很是闷闷不乐却是不知该如何安慰,虞梦盈如今谁的劝亦听不进,高太医与他言及华佗在世亦难免心病难医何况他?

    “你不必猜我心思,我如今心中心结难解,看开了便可,你不必如此挂怀,我自个亦是大夫略懂皮毛,自然不会开玩笑。何况腹中胎儿在此,我如今不是一个人。放心罢。”

    苏慕白只摸摸她的发,很是柔顺去那山间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一般,虞梦盈抚了抚他的手,手心的薄茧很是刚好。

    在一旁啃松果的小松鼠眼神不自觉流露出伤感的神色,虞梦盈此番如此心中过不了自个的劫,二人命中皆有劫。只是虞梦盈九死一生,猫有九条命何况人,虞梦盈生命如浮萍,且还带着前世记忆,本不该如此。生死簿上许是那冥王动了手脚,可怜虞梦盈这两世,怕是活的皆不安稳。

    一手抚着凤袍与腹部的是她,为了苏慕白的命不顾一切是她,为了苏慕白的江山呕心沥血的是她。孙元熙死时在棺材外痛哭的也是她。罢了。

    “明日随我一起上朝,可是紧张?”

    虞梦盈垂眸:“我又不是没见过大世面,想必你亦不会让我受惊,只是慕白,此刻当真不是时候,但愿他可以平安。然则我肩上又多了一份恨意。”

    苏慕白见她食欲还算好的,故亦用了些晚膳便吩咐人撤下去,自个拥着她到凤鸣殿后院,今夜月亮格外圆。苏慕白拥她入怀,很是怜惜:“我虽为皇帝,却也是你夫君,你孩儿的爹。你不必忧愁其他,安心做你的事便好。只是莫要失了本性,那样我……都不知如何去拉回你,去面对你。”

    虽自回宫苏慕白不曾对虞梦盈言及谎话可皆无今日如此肺腑,碧落来告知于虞梦盈,虞梦盈言及孙元熙之事苏慕白便知晓乃伊沉香与孙元熙一事,罢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何况是感情?

    虞梦盈与苏慕白谈了心面上甚是愉悦,心下还是压抑的很。虞梦盈在心里不断默念罢了罢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万全在外头喊着苏慕白,苏慕白闻在美梦中人儿蹙眉甚是不悦,万全进来欲伺候他更衣。苏慕白却下地瞪了他一眼。万全有些疑惑,这才知晓这皇后娘娘亦被他给吵醒了。

    碧落这时进来,虞梦盈这才起身。苏慕白却是疑惑的很,瞧她们穿的很是鲜华靓丽,罢了,莫误了吉时才好。

    苏慕白却如同小孩子一般要虞梦盈帮他梳发,虞梦盈很是无奈,亦无法只得从了他,万全在虞梦盈身侧瞧着二人皆是红袍在身的模样。

    将苏慕白送走了,礼仪姑姑这才来开始梳妆,如同成亲一般。孙元熙今日也要来罢。第一次乃苏慕白瞧着他至孙元熙身旁。此番确实虞梦盈在苏慕白身旁瞧着孙元熙。

    那头伊沉香从偏殿出来,碧月在她身后提着袍子,在孙元熙殿中却见孙元熙一身紫衣,伊沉香有些不敢相信,手心的玉佩甚是温热。

    孙元熙有些疑惑蹙眉,见伊沉香的装,青涩带着妩媚,眼神却是清澈很是纯正,可知心境很是单纯罢。伊沉香移步至他身前,发上流苏随着她的步子一步一步轻摇。

    “有何事?”

    伊沉香笑开了花却不再多言,轻声咳了咳润润喉,将手心摊开,孙元熙的一手被她抓起将玉佩放在他手心:“给你的。”

    孙元熙瞧着那玉佩只微笑,这是不是定情信物。面上却还是面不改色,正眼瞧了瞧那玉佩只静静收起:“我先去接受朝拜罢。你待皇后来了你随后亦要来。”

    伊沉香只点头,孙元熙,我都要成别人的妃了,你为何还如此对我,可是不曾对我有情?可是若对我无情,为何不随手将我的玉佩抛去?

    孙元熙留了背影给伊沉香瞧着。伊沉香那系在腰间的玉佩与这只想必乃她给夫君的厚礼罢。孙元熙却不打算戴着,留着大抵想有朝一日能与她孩儿言他来过罢?

    虞陈氏挺着大肚子瞧着虞梦盈的一身红妆落泪了,虞梦盈瞧着她大肚子的样子含泪勾唇:“许久不见三嫂了,可是一切都好?”

    虞陈氏颔首瞧她:“好盈儿,如今终觅得良人,我闻及有孕高兴坏了。只恨不得蹦起来,这下好你终亦有所牵挂。我孩儿日后也算有个伴了。”

    虞梦盈一身红妆,那浓密的发被梳起,今日她乃苏慕白明媒正娶的妻,苏慕白只舍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妻。

    虞陈氏扶着腰,瞧着她未显怀的肚子:“只是可怜娘亲如今在床榻,总算是可出来了,我今日瞧她走几步都是艰难。且皇上体谅不让其下地,我去瞧她她都是日子微弱与我讲话。”

    虞梦盈忙取帕子,心中苦涩无从言及:“三嫂,不必如此,娘亲能活至此,已是……老天眷顾,她只待儿孙满堂便是。不求其他。”

    虞梦盈眉心乃盛放的梅花,今日除了头饰金黄,一身红衣与红唇衬得她倾国倾城之姿,连替她梳妆的姑姑皆赞不绝口。

    “你今日来替娘来瞧瞧,若得空便去瞧瞧她,她恐你在宫中不自在,甚是担忧。只闻及你有孕亦高兴。”

    虞梦盈轻点头,碧落来行礼:“皇后娘娘,吉时要到了。万公公来提醒你好好准备着。”

    虞陈氏掐着腰:“我先走了,一会在宴席上瞧着你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