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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事实不一定是真像

    拓拔伊尔对可汗这眼神熟悉的很,立刻开口道:“这位男子是知情人,儿臣让他来只是做个人证罢了。”

    可汗见状,眼中的探究更盛,他装作无奈的开口说道:“我让他说,没让你说。”意思自然是很明确,我明明让他说,你为何那么着急替他说,莫不是……可汗又挑了挑眉,伊尔无奈,给了可敦一个眼神,然后可敦很日常的扯了扯可汗的衣服,然后干咳两声,意思是让他注意点。可汗见状只能收回目光,恢复了可汗该有的威严。

    “禀可汗,我叫苏慕白,是大今的百姓。”那人淡淡地出声,仿佛那帐内三人的行为他全然不知,声音清冽如泉,正如他的那双眼睛吧,不知不觉便让人沉了心。

    可汗见他冷静自若,微微颔首,继续道:“今日来此,你想说什么?”

    “禀可汗,今日我受公主之命来,只为了拆穿赞木将军的谎言。”无情边说着边缓缓走到赞木面前。

    赞木闻言,立即震惊的抬起头看他,语气慌张:“你,你好卑鄙,我没,没有!”

    无情只是淡淡看了赞木一眼,又继续说:“赞木将军为了成为可汗,追杀公主,栽赃大今,挑拨西凉与大今的关系。是吧,赞木将军?”说着又很不耻的看向赞木。

    闻言,众人也都一同看向赞木,只见他本是小麦色的面色变的惨白,口中一直喊着“不是,没有,我没有!”

    在他看到别人的视线时,立刻看向他们大喊冤枉,“可汗,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是他,是他栽赃我!是他!”

    众人看看几欲疯狂的赞木,又看看淡定自如的无情,心里表示还是无情更可靠些。

    “那你如何得知这些,又为何告诉我们?”可汗顺着赞木所说,想出了几个问题,便认真的问了无情,只是眼中的审视让人不敢撒谎。

    “禀可汗,我本就是大今人,见赞木将军如此丧心病狂的栽赃我大今,自是有义务站出来的,而我为何知道,是因为他来找我制作了一个令牌,便是他给你们看的那个。后来我得知他竟然用于此,我内感不安,这才找到大公主说明情况的。”字字清晰,语气也是这般毋庸置疑,无情冷静的说完,在场的人已经基本相信了他。

    赞木此刻已无了声响,让人上前查看,发现他已昏迷,而一旁的两个使臣也早已瘫软在地上。伊尔见状,向那两个使臣喝道:“事到如今,你们是想把这些秘密带到地府吗!”

    那两个使臣闻言便不停的磕起头来,嘴里还不停喊着饶命。“够了,还不快说!”伊尔揉了揉脑门,大喝道。这么这个人被派到大今去,还不知有没有给我们西凉丢人呢!

    “臣什么也不知啊,臣只知道赞木将军要让我们配合他一起杀了公主,其他的我们都不知道啊!”桑奈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滑稽又可怜。

    “是啊是啊,公主消失所以我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饶命啊,饶命啊大公主!”阿达西立刻点头称是,为了活命还真是不知廉耻的说出这种借口!

    “来人啊,把赞木与这两个使臣关起来,准备处死!”可汗见状,自是认定了无情所说,失去女儿的愤怒又再次充满了他整个胸腔。

    话音刚落,两旁的士兵便立刻上前将三人拖了出去,然而那两个使臣竟没有大喊着“饶命”,看向他们的眼睛,才发现里面早已充满了绝望。

    “苏慕白,是吧,今日多谢你了。”可汗见着王帐里终于干净宽敞了不少,心里自是舒畅了许多。

    “举手之劳,其实也主要是为了大今罢了。”无情微微摆首,语气仍旧淡淡。说完后却看了看走上台阶安慰可敦的伊尔。

    可汗自是看到了,嘴角不禁有些上扬,继续说道:“今日的事情着实有些令人难以接受,好汉可以先在此小住一阵,待我处理好了,再好好款待你,其实你也算的恩人了,你不可拒绝。”无情闻言只好颔首。

    待到无情退下了,一家三人才能好好说上一番话。

    “阿娘,莫要哭伤了眼睛,伊扎若是知道,必是心疼的。”伊尔抚了抚可敦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真真是被吃了良心,这种事都能做的出来,可怜了我的伊扎了,可怜啊……”可敦闻言,更是止不住泪,说话也是呜呜咽咽,让人听着好不心疼。

    “其实,我总觉得有些可疑之处。”拓拔伊尔歪着头,微微皱眉喃喃道。赞木虽说人品老有,但也并无如此大逆不道之时,这次又为何突然如此鲁莽的做出这些事来,重要的不是他有这个想法,而且他怎么突然走了这胆子,这就是让伊尔想不通的地方。但是目前事情还是先这样告一段落吧,毕竟这事太过于复杂,还是不要让父汗与阿娘太担心了,他们也已经很累了,伊扎她……唉!

    “伊尔,你刚刚说什么?”可汗听到伊尔在说些什么,却听不清,便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呃,这个苏慕白还是要提防些,他这般,想必不简单啊。”拓拔伊尔挑了挑眉,佯装轻松的说道。

    “嗯嗯,这是自然。不过,我倒还是挺喜欢他的。”可汗意味不明的说道,一旁的可敦双眼含泪的瞪了他一眼,却恰似娇嗔一般,秋波暗送。可汗见状,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伊尔表示不想吃狗粮,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就径直走了。

    拓拔伊尔走出帐门,看着不远处的草原上,仆人在牵着拓拔伊扎的马散步,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伊扎,姐好想你。

    “不必太担心了,仅凭赞木一面之词,还难以下定论,或许二公主还活着。”这声音必是无情了,拓拔伊尔偏头,看到了他手上的帕子。

    “给,擦擦吧。”拓拔伊尔看向无情,他那双眸子真的好看的紧。但是,这么点泪水,随便抹抹就好了,她并不娇嫩。她正欲推开他的手,谁知他手心一转,便将帕子塞给了她,她还能感受到帕子上他手心的温度。

    “眼泪再少,也是泪水,脆弱终究是脆弱,有时候显现出来,并不一定是坏事。”无情看向拓拔伊尔,眼神似乎温柔了些许。

    拓拔伊尔怔了怔,呆呆的看着无情的身影渐渐远去,只是抓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山林间的清晨总是让人不由得贪婪的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对拓拔伊扎来说,这里是亲切的,因为这里与大草原一样,充满了自然的气息。

    “伊扎啊,来来来,快来!”一阵年老又不失活力的声音传入了拓拔伊扎的耳里。

    “哎,我来了,师父,怎么了?”拓拔伊扎边说着,边顺着声音小跑过去。看到散竹老人脚边的几棵竹子。

    “这是……”拓拔伊扎大概也猜到这个老顽童又要干嘛了。话说她在这里已经有四天了,拓拔赫格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然心里担心着西凉,却不能冒险,毕竟当时那些人找不到她们的尸体,一定不会罢休的。所以她便在这安心住下等着拓拔赫格的伤一好就回西凉去。她在这里其实挺开心的,德子善良又憨厚老实,师父虽然有时霸道严厉,但却孩子心性,昨晚吃饭时才与他说她会做弓箭,今天一大早就去砍了竹子。

    “你教我做弓箭吧,然后我们待会儿去打猎,好久没吃上肉了,馋的很!”散竹老人目光炯炯的看着拓拔伊扎,眼神里满是期待与欣喜。

    拓拔伊扎嘴角不由的抽了抽,每天规定德子必须打只兔子回来的是谁啊!她缓缓点了点头,随即散竹老人边乐呵呵的抱起竹子拉着拓拔伊扎就走了。一旁做着早饭的德子满脸倦容与怨念,果然师父这么对我就是因为我不是师妹啊!

    刚吃完午饭,散竹老人便催着拓拔伊扎一起去打猎。因为竹林有阵法,所以拓拔伊扎跟着散竹老人走走停停,也没在竹林看到什么,便一齐出了竹林。拓拔伊扎被这阵法惊讶到了,因为第一次来的时候太焦急了并没有注意,今日特别注意了一下,发现神奇的很!怪不得那些人一直都没找到这里来。

    果然在竹林里太过拘束,一到这山林来,虽然拓拔伊扎并不熟悉,但是她在西凉,箭术可是连将军都不一定能比的上的。不到一个时辰,他们便捕到了三只兔子,和一只山鸡。

    只是拓拔伊扎一直很奇怪,明明德子很厉害,可为什么师父却是这般,感觉没什么厉害之处,起码是在射箭这方面明显一点也不会啊。

    “师父啊,你有没有什么厉害的决招啊?师父不都是厉害的人才能放师父吗?”拓拔伊扎就趁着两人休息时小心的问道。

    只见散竹老人哈哈大笑,皱纹全都跑到了一起,像是拓拔伊扎在皇宫御花园里看到的菊花。“伊扎啊,师父的确没什么厉害的,不然怎么会躲在这呢?”散竹老人自嘲的说着,只是语气还是轻快的。

    “可是竹林的阵法就很厉害,师父一定很会布阵吧。”拓拔伊扎好似看到了他眼中迅速闪过的一丝落寞,便赶紧宽慰道。

    “哈哈哈,布阵又没什么大不了了,学学就会了,改天我教你啊!”散竹老人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却是更让拓拔伊扎觉得心里发酸。

    “可是德子说布阵特别难他现在还没学会。”拓拔伊扎深深呼出一口气,调节了一下心情,又继续说道。

    散竹老人一听就气骂道“那是他太笨了,不知变通。”这倒是让拓拔伊扎觉得好笑,她就来了几天,也知道这两师徒相爱相杀,和他们一起就会觉得很开心。

    “师父,你和德子还真是……”拓拔伊扎正要好好挤兑他,却被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都三四天了,还没找到,这到底是去哪了,难道还凭空消失了不成?”这满是抱怨的语气还夹杂着脚不停地踹石头的声音。

    “师父……嘘……”拓拔伊扎将食指放在唇上,轻声道,那散竹老人也默契的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