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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璟目光冰冷，走到苏湮的面前，直接迎上了邵阳的目光，冷声道：“邵大人此言何意？冯央德并非只有她一个女儿，即便该问，也该问问冯意城吧！况且邵大人方才也说了，冯央德是什么人，他若是想说的话，又怎会言留一半？”
邵阳淡淡笑了笑：“景王何必着急，下官只是实事求是，说出一种可能罢了。”
夜璟冷哼一声，看向徽帝，不耐地道：“既然父皇要议家国大事，儿臣便带音儿先行退下了。”说完拉着苏湮，就要离开。
“景王请留步！”沈岚丰突然开口，阻止了夜璟二人的离开。
夜璟停步，只是并未回头。苏湮偏头看了她一眼，见他眉头紧皱，似乎明白了什么。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沈岚丰走到夜璟的面前，目光在苏湮的身上扫过，然后道：“景王可知身边的女子是谁？”
夜璟目光冷凛，直射沈岚丰，声音同样是寒冰般的没有温度：“沈相此话问的好生奇怪，本王身旁之人，自然是本王的妻子！”
沈岚丰微微摇头，缓缓说道：“本相问的是这个景王妃的背景身份。”
夜璟一时哑然，双眸迸发出危险的怒意，直盯着沈岚丰。
沈岚丰恍若未觉，自问自答：“景王妃乃是冯央德嫡女，曾经的礼部尚书家的千金！而景王身旁的女子，她是吗？”
苏湮心中大惊，原本极力维持的淡然，竟在此时全部破功，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手心冷汗直冒。原来召她入宫，是为了揭穿她的身份！
“景王答不上来了？”沈岚丰冷冷一笑，转身走到大殿中央，对着徽帝禀道，“启禀陛下，此时站在殿上的女子，并非冯央德之女，她是冒充的，她是来自羽翎国一个细作！”
此言一出，本该是满堂皆惊，可殿中的人除了定王，几乎全部没反应。
定王差点惊呼出声，再瞧在场的几个小辈的处变不惊，顿时觉得一抹黯然的悲凉浮上心头。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这些孩子，似乎早知道了。
“细作？”徽帝的目光看向背朝自己的夜璟与苏湮，面无表情道，“沈爱卿，你可有证据？”
沈岚丰道：“陛下，冯央德已认罪，他承认自己已是羽翎国的细作，那么他的女儿呢？是也很正常。当然，陛下也可以想想从这个女子嫁给景王之后，表现出的一切异样，哪里像是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
定王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岚丰，脑子里想起了关于她的一切事情，道：“沈大人这么一说，本王似乎也想起来了。当初郊外狩猎，景王妃独占鳌头，将几位皇子都比了下去。”
“正是！试问，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如何拉得了弓，射得了箭？”沈岚丰言辞激烈，“当初景王妃答的是自小体弱，冯央德便安排她习武强体，本也说得过去，可为何她展现出来的，总是出人意料的举动呢？”
徽帝一脸深沉，示意沈岚丰继续说。
定王满面疑惑，似是在回忆过去的一切。
夜桓与楚轻舟，眉头微蹙，目光无奈，似是不知该如何插话。
许绅杰与邵阳，一脸的漠然，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似乎此时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没什么关系。
沈岚丰看了眼那后面的那二人，对着夜璟问道：“景王，想来你早知道身边之女的身份了吧？你可知隐匿不报，其罪……”
“是什么罪？”夜璟突然转身，冷冷地看向沈岚丰，慢步走了过去，“沈相，本王倒是好奇，你凭什么说本王的王妃是细作？只凭一些莫须有的举动？”
沈岚丰强自迎上夜璟的目光，镇定道：“是不是细作，本相说了不算，自有证人！”话落，他看向徽帝，“还请陛下允许证人上殿！”
徽帝沉声道：“准奏！”
沈岚丰点了点头，走出了议政殿，很快便带了一个人上殿。
来人是一个中年妇女，长相普通，神色间有些害怕，眼睛低垂着，走到了殿中央，伏拜在地：“民妇张氏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氏，沈爱卿说你是证人，可有此事？”徽帝并未让她起身，而是直接问道。
张氏跪在地上，低着脑袋回答道：“民妇是冯尚书家的邻居。冯小姐身体不好，极少出门，但民妇曾有幸在后门见过她几次。”
楚轻舟闻言，眉头微微地紧了起来，担忧地看了眼旁边的苏湮。
“后门？”定王不解地问道，“她一个大家闺秀，去后门做什么？”
张氏皱了皱眉，神色间满是迟疑，似乎在纠结该不该说。
“陛下在此，你有话尽管说来！”沈岚丰语气严厉道。
张氏心中一骇，不敢再迟疑，忙道：“冯小姐去后门是见一个男子，举止似乎挺亲密的，冯小姐还为那男子擦汗，两人有说有笑。依民妇过来人看，那男子应是冯小姐的情郎。”
沈岚丰微不可察的一笑，看向张氏，说道：“这殿中，可有你说的那两个人？”
张氏闻言抬头，目光在夜桓等人的身上一一看过去，最后落在楚轻舟的身上，说道：“那位男子正是这位大人。”
“张氏，你可知指证的这位，是朝廷的左丞相！”沈岚丰故意板下一张脸，目光带着警告。
张氏一哆嗦，额上的汗水直冒，连连磕头，说道：“民妇不会认错的，这位大人的气质才貌都好，民妇一眼就认出来了！”
“好！”沈岚丰点了点头，指着苏湮，又问道，“那冯小姐，可是这位？”
张氏抬起头，看向苏湮，眼里满是疑惑，想了想，缓缓摇头：“不是她，她不是冯小姐。这位姑娘的容貌与冯小姐虽然有些相似，可身材却不一样。冯小姐体弱多病，身材娇小，而这位姑娘比起寻常女子都要略高一些，她绝对不是冯小姐。”
夜璟冷笑一声，看向张氏：“张氏，你倒是看清楚了，她可是本王的王妃，不是什么姑娘！况且你竟然当众说本王的王妃与别的男人有关系，可知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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