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灵雪顿时闭了嘴，看向夜璟，眼睛里满是委屈的光芒，走过去，轻声说道：“四哥，雪儿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这种女人……”
夜璟淡淡抬头，清凉无澜的目光看向夜灵雪。
夜灵雪只觉得心里一沉，到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不禁退了两步，避开了他的目光。她从未见过四哥这般模样，好冷好吓人，她只是说了实话，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就是因为这个不知羞耻，道德败坏的女人！
苏湮立在大殿中央，看上去有些孤单，她对夜灵雪的恼恨恍若不察，微微低头，不理会任何人的目光。刚才夜璟这句话应该向着她的，他应该是相信她的吧。别人都不重要，他相信她就好了。
想到此，苏湮觉得心情松了一些。
“过来。”夜璟缓缓出声，看着殿中央的苏湮，朝着她招了招手。
苏湮一愣，看了眼徽帝，才慢步走了过去。
“你也真是的，我不在你身边就惹事，以后还如何让我放心一个人？”夜璟语调带着一点嗔怪，可目光里，却满是温和的深情。他拉起她的手，微微一笑，丝毫不顾及在场的众人，好语气地道，“站得累了吧，坐下歇一会儿。”
苏湮连忙摇头，说道：“不用了，我不累。”这里除了徽帝坐着，就只有夜璟坐着了，她可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尽管已经是了。
“又不听话了？”夜璟微微蹙眉，露出一丝不悦。
苏湮心下一惊，来不及多想，一屁股在夜璟身边坐下。反正已经成了焦点，多一两件也没事。
徽帝面沉如水，目光在苏湮的身上打量了片刻，然后又落在夜璟的身上，探究而深思，还有一抹沉寂，隐藏至深。
夜灵雪看着夜璟对苏湮的态度，心里又是嫉妒又是愤怒，可改根本不能发作。现在的四哥，和以前完全不一样，变得深邃难测，喜怒不显，与她，也不是那么亲近了。现在的四哥，只和冯音音一个人亲近。
夜昊站在一旁垂首不语，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情，他倒不是很在意，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不多时，夜墨华便来了，同时来的还有沈皇后。
“猴急忙慌地喊我来，有什么急事啊？”夜墨华大步走进御书房，淡淡地看了眼龙座上的徽帝，然后直接坐在了夜璟的旁边，扫了眼殿内的几人，笑道，“这么热闹啊？看戏吗？”
夜墨华一来，整个大殿的气息变了，进入了一个怪异的氛围，让人有些不知身处何境，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沈皇后走过夜昊的身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了徽帝的身边。
“怎么都不说话？是本世子来的不是时候？”夜墨华扬声笑道，目光落在身边的苏湮身上，责怪道，“阿音啊，我送你的玉佩你怎么都不好好收着呢？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急急忙忙赶来！”
苏湮抬头，扯了扯嘴角，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既然都沉默，那本世子可就走了！”夜墨华虽然这么说，可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却是动都没动。
“华世子，今日在朝露殿之事，想必你也得到消息了，朕想知道你的想法。”徽帝适时开口，看着夜墨华。
殿中只有夜氏这一家人，宫人除了元孟，也无其他。家丑不可外扬，可何况是皇家的丑。
夜墨华闻言微微蹙起眉，目光看向苏湮，然后看向一言不发的夜昊，忽然笑了起来：“确实听说了，说是景王妃与太子衣衫不整地在床榻上打架！”
有些事，就是好说不好听。夜墨华已经没说难听的话了，可依旧是听得众人紧了眉头，一脸难看。
“华哥哥，不是打架！”夜灵雪突然上前，认真地纠正道。
“不是打架？那是什么？”夜墨华笑容扬起，意味深长地看着夜灵雪。
“是……是……”夜灵雪面色纠结，满是羞涩，看了看夜昊与苏湮，使劲跺脚道，“我说不出口！”
“既然说不出口就别说了。 ”夜墨华抬头看向徽帝，笑意不减，“两人各执一词，到底是谁勾引了谁，还是谁强迫谁，实在是不好说！但依着阿音的眼光，她是不可能看上太子殿下的！”
夜昊面色骤然一变，眸子眯了眯，抬头看向苏湮。
“阿音身为景王妃，她的丈夫以前虽痴傻，但现在，却是比任何人都精明！”夜墨华又道，“人家这正主儿都不着急，夫妻俩依旧恩恩爱爱，你们又急得是哪门子啊？ ”
“华世子，话不可如此说。”沈皇后忽然插话，淡淡道，“此事事关国体，一个是太子，一个景王妃，若是传出去，皇家颜面往哪儿搁？”
“那依皇后娘娘的意思，此事该如何处理呢？”夜墨华问。
沈皇后一怔，偏头看向身边的徽帝，见他点了点头，便道：“灵雪公主 看到的，是事实，他二人也未否认，如此便说明了两人确实行为不端。可责任在谁，却是各执一词。依本宫的意思，两人都要处罚，但此事确系不宜外传。好在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不会外传。”
“不知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处罚呢？”夜墨华问道。
沈皇后神色愧疚，不理会夜墨华的问话，朝着徽帝福身拜倒，请罪道：“臣妾身为太子母亲，他做出这等荒唐事，实乃难辞其咎，请陛下一同责罚！”
徽帝亲自扶起沈皇后，温和道：“此事与你无关，快起来。”
“谢皇上。”沈皇后满是感激，“昊儿一直都是臣妾教导，今日却行出这等荒唐之事，实在是与他的性子不符。臣妾请求陛下对他严厉责罚，让他长长记性！”
沈皇后看似在请求皇帝责罚夜昊，可言辞间，却是不相信夜昊会这么做，摆明了就是认为是苏湮的错。如果皇帝严厉责罚夜昊，那么她，肯定被罚的更重。
“太子，即日起，你便接替五皇子去巡查运河河道吧！”徽帝缓缓开口，声音沉沉地回荡在大殿中。
“陛下，五皇子巡视屡次被刺杀，昊儿不能去啊！”沈皇后摇头，一把抓住徽帝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