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这样说着的时候，针管里的黑色液体都注射到了袁森的另一支手臂。三寸人间 在他注射的地方，那里的白光也消失了。</p>
袁森本来在仔细听着他描述的内容，思考着目前的局势、白光消失的缘由、以及自己应该采取的做法。但是这些液体被注射到身体里之后，剧烈的疼痛感把思索驱逐到了一边，占据了他的头脑。</p>
随后，被注射的位置升起了仿佛是烧灼一般的感觉。如果说这还能忍受的话，之后这种感觉蔓延到全身的过程，让他再也承受不住了。</p>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p>
像过去那段时间他所鄙夷的人一样，这位空间顶级的契约者发出了惨痛至极的叫声。</p>
“....火吗？”在他惨叫了许久之后，听到一旁的卢西尔这样说着。</p>
看过去，这骷髅正拿着件夹和笔，在那里记录着什么。</p>
“你...这是什么...”袁森有气无力的问道。</p>
“还原剂。”卢西尔一边写着，一边回答道。“稀释过的，作用是...在一定程度恢复你原本的身体构造，降低外部给予的那些力量在你身产生的影响。目前看来，效果不错。”</p>
去死吧！混账！狗娘养的！</p>
在问出那个问题的同时，袁森在心里用能想到的各种词汇咒骂着面前的这具骷髅。当然，并不敢直接说出口来。</p>
片刻之后，骷髅刚才说的话才传到他的耳。</p>
还原剂。</p>
也是说，不是为了折磨自己。而是‘还原’某些效果。</p>
而自己感受到的，是烧灼。是自己一向用来攻击别人，而自己无需感受痛苦的技艺。自己使用火焰攻击别人的时候，一向不会感到疼痛，而现在被还原了，所以会感觉到疼痛吗？</p>
袁森勉强抬起头，看向刚才遭到注射，感觉烧灼的部位。</p>
从外表看，那里一切完好，没有任何异常。但这样的想法刚一浮起来，他随即又感觉到了那里的剧痛。</p>
“有完没完...”他有气无力的抱怨道。</p>
“放心，效果不会持续很久。”一旁的骷髅安慰道。“你我见过的其他人都更强，所以我加大了稀释度，效果很快会消失了...”</p>
袁森听他这样说着，刚感觉好了一点儿，听到卢西尔又补充了后面一句。“最多半小时吧。”</p>
艹尼玛！艹你祖宗十八代！</p>
袁森在心用所有能想到的词汇怒骂着面前的这个骷髅。之后，远超之前的剧痛传遍了他的身体。</p>
这次，他倒是没有再叫出来。</p>
既然已经落到了敌人的手，那流露出种种丑态又有何意义？</p>
之前采取配合的态度，是希望避免这种事。但既然无法避免，那准备好，之后在合适的时候报复是。惨叫或者哀求了，难道对方会放过自己了？</p>
绝不会的。</p>
身的白光正在慢慢消失，而这具骷髅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那在惨痛之后跟他多聊聊，多套些情报出来。这样的话，如果能逃走，之后报仇的时候也会更方便...</p>
“应该很痛了才对。”袁森这样想着的时候，一旁的卢西尔突然这样说道。“但我看你好像没什么感觉？”</p>
“不，不是没感觉。”袁森说。千万不要觉得我能承受再来一针！“只是我觉得，身为一名勇士，不管承受什么样的痛苦，都不应该发出什么凄惨的叫声....娘儿们才会那么做。”</p>
“了不起。”卢西尔随口称赞着，又在件夹写了些什么。“契约者像你这样的男子汉着实不多。”</p>
“刚才你说，这是稀释过的还原剂。”袁森问道。“如果是没有稀释过的，会对契约者造成什么影响？”</p>
“理论来说，会完全解除其身的异常情况，让其变成普通人。”卢西尔说。“不幸的是，虽然经历了许多次实验，但最后的结果一直没达到我们需要的完美效果....”</p>
“到底会怎么样？”袁森问道。</p>
“会‘砰’的一声炸开。”卢西尔说。“或者像滩烂泥一样，融化开。再或者，失去记忆....”</p>
骷髅说到这里时，明显的停顿了一下---还像是发抖了一会儿。袁森有种感觉，他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p>
“因此，后来我们使用稀释后的药剂了。”卢西尔继续说道。“会给你们这样的契约者带来一定的痛苦，但并不致命。可以长期实验下去。”</p>
长期实验...还真是糟糕的说法。不过....‘你们这样的契约者’？</p>
“我还以为...嘶...你也是契约者呢。”袁森忍着痛，这样说道。</p>
“不，你怎么会这么想？”卢西尔一边记录，一边说着。“我...我们是勇士。历经无数磨难、却从未屈服，坚持研究与探索的勇士。”</p>
‘研究’和‘探索’。</p>
卢西尔说起这两个词的时候，语气里洋溢着某种自豪感。</p>
是啊，能拥有那种近乎于空间本身的力量，能制作出那些虫子，能研究出这些药剂的人，有自豪感也是正常的。</p>
如果你们不是在这个注定要毁灭的场景里做这些，那还真是了不起。</p>
“我相信你们是勇士。”袁森赞同道。“不但是勇士，还是智者。不然，也无法研究出这样的...技术来。但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清楚，这里的的结局会是什么？”</p>
听到这个问题，骷髅沉默了下来。</p>
“山会崩塌，大地会裂开，地底会吐出火焰，海水会汹涌咆哮，毁灭所有的一切。”</p>
咦？都知道？</p>
袁森有些诧异。但这样也好，省的自己说了。</p>
“到时候，你们的研究能阻止这些吗？”</p>
“Tm的！”卢西尔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当然不能！要不然你以为我们怎么能到这里来？要不然，我们为什么要痛恨那小子？”</p>
怎么能到这里来？</p>
听他刚才说‘不是契约者’。那是说，你们是从另一个场景转移到这个场景里来的原住民？</p>
原住民也能在不同的场景之间转移吗？不过....</p>
袁森看着面前的骷髅和它周围的设备，打消了这个问题---别的原住民可能做不到，但这些骷髅，做出什么事来袁森都觉得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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