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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小林被手机铃声吵醒了。

    液晶显示屏上显示的名字是洗脚大仙,小林一看到这个名字果断就打开外放,然后把音量噼里啪啦打低了一半。

    “卧槽,小子你睡死了,这么慢才接电话!”

    “老哥,什么情况,扫黄被抓了?”

    “扫你妹夫,快点开电视,早间频道,唉唉唉,谁让你换台了,给老子切回来,对了,再把大腿给我按按。”

    电话那头传来洗脚大仙的大吼声,还有技师娇滴滴地回答声。小林好奇地爬起来打开电视切过台去,画面一闪,他立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这不是早几天把他蹲过的局子吗?

    现在局子门口人山人海,而且一个个伸脖子踮脚,满脸亢奋,显然不是来跳广场舞的。在人群中间自动形成了一块小空地,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人坐在那儿,一只手用铁链拴在门口的石柱子上,光着脚在粗糙的石制地板上反复磨着,歇斯底里地尖叫着:“这是黑;;幕啊,我就知道你们这些王八蛋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都骗了我啊!我不走,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就不走了,如果他死不了,我就拉你们一起死!”

    女人的脚边写满了鲜红的大字,好像用了超大剂量的红油漆,隔着几十米就能看清内容,但是她鲜血淋漓的食指显示出一个恐怖的现实——这是用血写的。

    文字开头先是阐明家庭不幸,然后中间悲愤地诉说着“黑;;幕”“勾结”等等内容,最后按照标准公文格式列出一条条“罪状”,标准的三段文结构,清晰明了,每一段都用最大号字体把小林的名字给标了出来,她红着眼睛,挥舞着血淋淋的手指使劲往这个名字上戳子,喷着唾沫星,借以集中所有围观者的注意力。

    “死啊,这种人罪大恶极就该死啊,为什么放走他,为什么!”

    两个满头大汗的小警;;员正一边劝,一边试图把铁链解开,可是女人很仔细的加了三把大锁,两人折腾了半天也没把链条弄开,反而吸引了更多的人群围观。

    小林觉得这女人有点儿面熟,再一看,他妈的,这不是阿玲吗?

    “小子,恭喜你,上大新闻了,”洗脚大仙吐槽道,“都和你说了,斩草不除根,后患脚边生,现在后悔了吧。”

    “卧槽,那现在怎么办?”小林有点儿懵逼。

    “还能怎么办,趁着时间早赶紧退房,我联系人去接你,难道你还想等记者上门采访你的杀人心路历程?”

    小林马上跳起来开始打包,还好他的东西早就都打包好了,收拾起来并不麻烦,丢弃了一些零碎后,他以最快速度就冲下了楼退房,不过,柜台边已经有个人更早等在那儿了。

    噜噜?

    “老老姐,你在这里干嘛?”小林一时反应不过来。

    “废话,看了电视就赶紧来了,刚好有新任务来了,老板通知我一起把你带上走。”噜噜一脸不爽地回答道。

    “稍微等我一下。”

    小林飞快地窜回房间,用最快速度收拾了行李,然后把每个人的分装包裹打了个大包背上,连拖带拽吃力地搞出来,还好噜噜开来的是辆尼桑工具车,不然光搬那么多东西就是个大麻烦。

    “老天,千万别告诉我这十几天你连家也没回,就一直在这里混日子,”噜噜警觉地盯着小林,“你他奶奶的不会是在修仙吧。”

    “没办法啊,家里没人。”小林开始闭着眼睛瞎说。

    噜噜也懒得揭穿他的胡说八道,随手打开杂物盒,从里面抽出一把左轮和一把小型自动手枪递给他。

    “你的手枪,铁老板的关系户帮着要回来了,不过军刀只能扣着做个物证备案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还以为要不回来了呐。”

    小林忙不迭的收起武器,十几天没摸枪,现在沉重扎实的枪身落在手里,让他感觉喜悦“滋滋”的从心里冒出来,暂时把烦恼丢到了脑后。

    看来自己已经有点习惯这种生活了。

    “唉,对了,老姐,之前没有任何通知啊,怎么突然就来了,我们是去帮谁打工?”

    “帮我们自己。”

    噜噜语出惊人。

    “北安哥拉,那儿有我们的一处矿区,兵团重要的摇钱树。本来是当年帮当地军阀打仗,那老鬼没钱付账就拿矿山抵押,每年分他一笔钱,现在看我们生意红火,这家伙的狗眼也跟着红了,想提高税金或者干脆让我们滚蛋,去他妈的,现在就去抽死他!”

    “怎么听着有点儿像古惑仔抢地盘。”

    “差不多一个意思,唉,对了,你不回家道个别什么的吗,离集合还有差不多十个小时时间。”

    “谢谢,真的不用。”

    小林咕哝着,开始把头靠在座椅上假装睡觉。

    临时出任务,还要从戒备森严的内陆出去,华裔雇佣兵也只能走海狗的路子,但是有点麻烦的是,这条线路太远了,这走私贩子手里没有合适的大型飞机,只好走海运,中间看小林行李多,还额外宰了他五千块钱“托运费”,气得小林几乎要吐血。

    这一路的艰苦就不提了,各种风浪颠簸,所有人又只能蜷缩在甲板下面躲缉私船,一个个都搞得头晕目眩,就算是很有走海陆经验的老兵也是痛苦不堪。

    经过几天的航行,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非洲水域,看到黑漆漆的海岸线,所有人都大出了一口气,这下子总算能双脚着地走路了。走私船开始发信号,一连发出了三次,可是岸上依然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动静。

    华裔雇佣兵们心里发毛了,晖哥不耐烦地骂道:“再来一次。”

    第四次信号发出了,岸边终于发出了回应灯光,两艘小艇开出来,贴向走私船船舷,把一群华裔雇佣兵全接下来。

    “妈的,你们瞎眼了,闪那么多次信号都没反应。”晖哥骂道。

    “卧槽,你觉得这里还有多安全啊,到处都是他妈的武装分子,连十几岁的小屁孩都扛着枪,昨天一帮童子军对着我们的船就是一通扫,差点把我们干沉了,还好阿鳖下手快打死了几个,不然现在连接你们的船都没有。”黑暗中接应人骂道。

    小林一下听出,这竟然是勺哥的声音,这家伙怎么也来执行战斗任务了?

    小艇在岸边停靠下来,雇佣兵们把艇身放了气扛起来就走,在远处不断响起炮弹爆炸的闪光和轰鸣,如图热带惊雷,曳光弹如图鬼混一样飞上天空,闪烁着凄惨的白光。

    “轰”

    一道爆炸闪光在众人右后方爆发,冲击波掀起的泥土块砸到了不少人头上和身上。

    勺哥迅速操起一挺rpd轻机枪跑到队伍侧翼,连续发射了一连串金属火花,然后又是一连串,森林里似乎有人发出了惨叫,紧接着就是更多的火焰还击回来,打得枝叶树皮成片崩落。

    “跑,立刻!”

    勺哥用他平时抡大勺一样娴熟的手法操作着轻机枪,一边对身后的伙计下达命令,小林看得出来,他的作战经验不比任何老兵指挥官逊色。晖哥也迅速扛起一挺rpd机枪支援勺哥,两个人一个射击一个换弹,默契地连射出死亡火光。

    rpd机枪没法更换枪管,火力持续性挺糟糕,所以两个人一上手就打得非常猛,力求用短促火力迅速压制对手。

    众人脚下不停一口气在茂密的热带雨林跑了三四公里,直到确认以及把敌军远远抛在身后这才停下来喘气。

    “该死,这是什么鬼?”晖哥喘了口粗气。

    “正义战线的人,最近和‘圣徒法庭’搅在一起了,准备联手拿我们发财。”勺哥道。

    “妈的,果然名字里带正义的十个有九个是混蛋。”

    “同意。”

    现在,小林觉得自己的体能已经增强不少了,原先山地越野他连八百米都跑不出来,现在只是多喘几口气而已,唯一让人懊恼的就是剧烈奔跑后喉咙的粘稠感老是忍不住让他想吐,勺哥说这是个人的敏感反应,只能靠自身慢慢克服。

    小林惊讶地发现,接应队伍里的竟然有不少都是下营的新兵面孔,老兵寥寥无几,本来这也是常事,可是关键是新老比例相差实在是太过悬殊,可以想象这一带疯鼠的战力有多缺乏。新兵们看见小林也是吓了一跳,估计是没想到他竟然和老兵一起出现在一线战斗队列中。

    “嗨,军需官,你怎么来了,老板人呐。”

    扛着把ak74的灰子好奇地问道。

    “工作问题,被开除警卫岗位了,”小林耸耸肩道,“我去,我们这是有多少人在这儿打仗?”

    灰子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低沉的声音就插上来。

    “能动弹的基本上都来了,没办法,事情发生太突然了,一下就上来一个步兵团给矿山架了机枪,埋了地雷,守卫的老兵还不到一个排。其他基地都有任务要执行,分不出兵,只能从下营抽人了。”

    飞狗很自然的就从人群里走出来,这家伙脸上的淤青还没完全消退,看上去有点惨,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的脸色看上去阴沉沉的。

    “我先得为那天的事道声谢谢,但是这并不是因为你救了我们的命,就算你不出那馊主意,铁老板也会把我当苦力派到这儿送死,单纯只是为了你站在我们这边说话而已。”

    小林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耸耸肩,表示你开心就好,然后他站起来,拍拍手宣布:

    “不好意思,伙计们,因为任务需要,你们的包裹都暂时丢到走私船上了,根据我和海狗的协商,按每天五十块算账,没折扣,没满减优惠券,希望你们到时候准备好现金。另外,我垫付的五千块请同志们自行分摊,如有逾期,我将从你们的零花钱里扣除相应的份额。”

    (本章完)</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