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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岭上的兄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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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阿五离开了瞿家挑着两个木桶又向集市里走去,现在的他当然是高高兴兴的,毕竟今天做了一笔年后最大的生意。他把那两个大银元握在手中又时而抛动,很是惬意的听着银元落下的那种金属碰撞声,还三两次的一手拿一个银元,放在嘴边一吹然后凑到耳边听那“悦耳”的响声。这与之前在瞿家的时候那种严肃稳重的形象截然相反,不过这也算是他这个年龄本就应该具有的性格。此时已经是接近午时了,上午那熙熙攘攘的赶集人群已经散去,街上的人现在可以一口气数的出来有多少,摊贩们也大多收了小摊,只剩下那么几个零星的摊子还在招揽街上的“剩客”。阿五收起刚才的活泼,时间也不早了,还是赶紧置办点东西回家吧。

    他先把那两个木桶和那副担子放在一个认识的货郎那儿,然后到了乡里唯一一家中药铺。当然了阿五本人是没有什么毛病的,看看他那镔铁一般的身子,恐怕这一生都与病秧子无缘。就是他家里还有个细妹子,那人倒是一直是体弱多病,其实也不是什么病,就是天生体质比较差,身子虚的很,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免疫力比较低,所以要经常吃一些提高免疫力的药物,去年冬天阿五几乎没有什么经济来源了,所以那个妹子也就断了药,加上寒冬的侵蚀,更是雪上加霜,所幸还是挺过来了。所以阿五拿到钱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妹子抓药,这类补药用到的都是些名贵药材,费用比较高,一副药就那么一小包,竟然就要差不多一个大银元那么多的钱。但是阿五从不吝昔这个,钱没了自己可以榨油继续赚,妹子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阿五拿着打包好的药又恢复了那种活泼开朗的样子,走起路来也是连跳带蹦的。然而高兴过头了也会出现一些意外啊,当他路过一个十字路的时候背后传来了一声长厮,那是马匹的声音,高亢而尖锐,听上去颇有些吓人。阿五回头一看,一匹大黑马的两只前蹄已经高高扬起,下一刻即将重重踏在他的身上。这要是一般人那十有**是躲不过去的,不过阿五的反应力毕竟是超众的,他赶紧向右边来了个翻滚,很是帅气的躲过了黑马的致命践踏。不过那包来之不易的补药倒是遭殃了,散落了一地。

    阿五看了看洒了一地的药材,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叹息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声严厉的训斥“臭东西!不要命了是吧!”阿五缓缓的转过身,一脸愤怒地看着那个骑马的人,他的双眼似乎是一头随时可能爆发的野兽所具有的,尽管骑马的人是这一方百姓不敢惹的。这匹马是从十字路的南边过来的,那里通往龙潭的乡公所,骑马的这位正是乡公所的镇守。他姓覃,现在四十多岁,革命的时候是个低级军官,三年前来到龙潭乡当镇守。他总是喜欢骑个高头大马,身穿着灰蓝色的军官服装,脚穿一双高邦皮靴,戴个大檐帽,挎把手枪在大街上跃马扬鞭。尽管是人多的时候他也敢这么玩,以前也撞过不少人,撞死的也有,但是谁都没办法啊,敢怒不敢言,只想着某一天有个救世主什么的来收拾一下这个挨千刀的。后来百姓们摸清了他出来遛马的规律,赶场的也要掐好时间,待他出来之前早早散去以免惹一身麻烦。据说这人有一件了不得的本事,就是能做到骑马的时候不减速又能看清墙上贴的的讣告,就那么一瞬间的事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军人出身的官一般都有一身傲气,这位覃镇守可以说是傲气十足啊,在龙潭乡除了瞿家和向家的家主,他谁也不放在眼里,更可况眼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卖油郎。

    “还好,没被这畜生伤到。”阿五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不过还麻烦镇守大人还我一副药啊。”阿五不但没有一丝畏惧,连这句话似乎都带点轻蔑。

    “哈哈哈。”覃镇守那两条八字胡随着笑而抖动起来“你这狗东西妨碍本大人骑马还怪罪到老子头上来了?滚!本大人还有公务在身!”镇守准备策马而走。

    阿五将手一横然后用目光怒视着那匹马,真是怪了,这匹大黑马像是怕了什么不敢往前走了,就在那原地踏步。阿五再看了看镇守,还是用那种轻蔑的口吻说到“我知道镇守大人清廉,连一包药的钱都不敢收入囊中,那么可否能帮小民捡一下?”

    “混蛋!”覃镇守的胡子都气歪了“你小子是活腻了是吧,敢奚落本大人,今儿不给你果子吃吃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覃镇守打了一个手势,接着四个拿着步枪的乡丁围住阿五。“给老子狠狠的凑!”话音刚落乡丁们伦着枪托前来砸阿五,此时的情景已经引来了不少围观的群众,他们大多神情紧张,都在为这个小伙子捏了一把汗,但就是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为他求个情什么的,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镇守是个什么脾气。这时候阿五再次展示了他惊人的身法,他以人的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握住了一个乡丁的枪托然后顺势一拉,这个乡丁就像是被一匹马拉住似的纵身飞了出去,正好砸中了对面的一个乡丁,阿五又用他拿来的上杆子挥了一圈,剩下的两个乡丁皆被这挥来的步枪砸中,倒地不起。阿五就这样三下五除二的一瞬间打到了四个强壮的乡丁,正当他准备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感到自己的后脑勺像是被一根冰凉的钢管顶着的……

    覃镇守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下马了,在阿五击倒最后一个乡丁时他拔出腰间那把二十响顶到了阿五的脑袋“继续打啊!”镇守那两条八字胡又得意忘形的翘了起来“看你的手快还是老子的子弹快!”阿五没得办法,只能咬了咬牙放下枪。镇守又对爬起的乡丁们使了个眼神,一个乡丁拿起枪托砸向阿五的肚子,虽然阿五拥有着钢铁般的身子骨但他毕竟是个人啊,哪里经得起一枪托的冲击,他捂住肚子强忍住剧痛,这时候又有一个乡丁拿枪托砸向了他的背。“啊!”阿五这下是忍不住了,发出一声惨叫后吐出一团血来,他已经不能站直腰板了,但他面不改色依然怒视着正在得意奸笑的覃镇守,又是一轮枪托砸了过来,这下是四个乡丁一起上,阿五被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乡丁们抡了二十多下后,镇守喊停了,然后用他用高帮皮靴踩在阿五的头上盛气凌人的说“小伙子,这下知道了做人不要太冲动了吧。今天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记得有个大化小啊。”接着又大笑一阵,策马而走。

    此时的阿五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动弹不得,全身已经布满了灰尘,满面血垢,身上一些地方是皮开肉绽,看上去可怜极了。覃镇守走后,围观的乡亲们才敢靠近,他们扶起了阿五,给他擦拭干净,处理了伤口,又帮他捡好了之前掉落的药材。一般人要是挨了这顿打起码要修养好几天才有好转,可是阿五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清醒了,他觉得除了有些酸痛外没什么大恙。乡亲们告诉他以后多忍让点别和这种人动真,另外那个害人的覃镇守明天就走了,估计是要到哪里升官去了。阿五谢别了那些照顾他的乡亲们,从货郎那里取走了挑子和两个木桶,又到像粮店里买了一些盐和蜂糖,这时候那两块大银元已经是花的所剩无几了,阿五觉得索性把剩下的钱花了给家里的妹子带点小东西回去,于是他来到一个尚在开设的小摊那儿买了一把精制的木梳子和一面小小的铜镜子。置办好所有东西后阿五朝着西街走去了,这条西街走完后就是通向云山乡的官道,再走个四里路后可以看到瓴溪河边有一个渡口,从这儿坐船过去可以到对岸的墨邱,然后从那儿上去,取道小河坡就到了茶山。

    人间二月,正值油菜花开的大好时节,龙潭乡外的田里都盛开着黄灿灿的油菜花,一眼望去,秀丽又壮观,一股春来吹来,田地里花枝招展,金黄色的花海荡漾在湛蓝的天空下,再配上瓴溪的潺潺流水,构成了一副多么美丽的花卷。阿五似乎对这些油菜花不感兴趣,或许是作为一个庄稼人早已厌倦了这种年复一年单调而又乏味的色彩,也或许是作为一个榨油的,一个榨茶油的,觉得这些油菜多少会抢他的生意。走在这充满花香鸟语的田野上,阿五的心情应该好了很多,他似乎忘却了之前被羞辱的经历,身上的伤也像是好多了。摆渡的是一位白胡须的老爷子,他就住在河边以打鱼和摆渡为生,这儿还开的有个河鲜店,出售各种河鱼还有王八。老爷子的小渡船是那种乌篷船,可以遮风避雨,船上有几条小板凳,还有免费供路人饮用的茶水,茶叶用的是这里家家都用的干海棠叶,船头还立着一只家鹅般大小的鱼鹰。这老爷子还不错,尽管来的只有阿五一个人,但还是即来即开,同样只收一个铜板的钱。别看这老爷子骨瘦嶙峋的,像个垂暮之人,但划船技术很是厉害,可以说这十里八村的小伙子没有那个划船能有他稳,能有他快的。

    船靠岸后就到了墨邱,从茶山和狮子岩下来的两条溪水在这里汇集又在这里一同汇入瓴溪,河边这百来亩平整的良田都属于一个沈姓地主的,他家又有一个养猪厂,也开有肉铺,生意不错,就是没从这里的沟边路过总会闻到那么一股恶臭味。茶山的那条溪水和狮子岩的那条溪水汇聚之后的那段小溪因为流程非常短,只走个半里路就到了瓴溪,所以目前还没有给这段溪水取名。溪水的右边是野火岽,这个字眼对于四周的人来说代表着惊悚与恐怖,那里就是一个禁区,谁也不敢从那边越过溪水半步,据说是野火岽那边闹鬼,不少人曾经丧命于此,虽然看上去它就是一片很是普通的密林子,但一想想溪边那么好的地竟然没人开发也确实让人觉得诡异。溪水左边有一条石板路,据说一共有八百一十条青石板,这条路从下往上直穿八十级梯田,现在这些田里也盛开着油菜花,所以人坐在路上就像是进了一个油菜花组成的大迷宫,不过石板路只有一条,一直走进去是不会出错的,尽管有时候会觉得这个地方刚才不是来过了吗?

    出了这片花海迷宫后就到了狮子岩的前曹门,也就是小河坡了。和阿五所想的差不多,首先看到的还是那三条迎面奔来的大狼狗,阿五并没有绷紧神经紧张起来,因为那些狗不是带着恶意过来的,而是带着微笑摇着尾巴,仿佛是见了主人似的来到阿五身边。阿五笑着分别摸了摸它们的头,他又想到了瞿老爷给他的那条黄腊肉,于是用手撕了三小片给这些狗狗吃,这才把他们打发走。路过小河坡后,沿着那条小溪一直往上走就到了茶山村,然而阿五的家还有那么一段路程,一路上要经过三个槽门,第一个槽门位于从小河坡上来的小路和从大河坡过来的大路汇合处,那里有一座古老的石桥。第二个槽门位于第一个槽门上方五里路,第三个在栏山山脚下,这个也是茶山最大的槽门。茶山茶山,顾名思义这儿的茶树是非常的多,当然这里的茶树并不是那种用来制作茶叶的茶树,而是油茶树。这里的路边都是高高的油茶树,它们现像是一尊尊雕像沉寂的伫立在路边,与油菜花的生动活泼光彩艳丽形成了截然相反的效果,但阿五最喜欢的还是这些油茶树,并不是因为他是靠着这些树来赚钱养家糊口的,而是等到十月后这里将会成为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人间天堂。这路边的茶树还不算什么,茶山岭后的山上还有着一片相当有规模的茶树林,只是一般人不敢进去,原因和那个野火岽有些相似。

    已经是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阿五在茶山的人缘比较好,一路上不少人喊阿五进去歇歇脚,喝喝茶,吃顿饭再走,但都被阿五谢绝了,一来自己从小就是吃百家饭长大的,现在自己都这么大了,已经可以独立自主的生活了,再去蹭饭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二来家里还有个妹子在等他回来,这也是他最为牵挂的。是的,阿五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父母是谁,只知道是被人收养的,他的养父是一个叫成纪的人,这个人有点怪,他一直未娶妻,阿五是他收养的第五个孩子,前面四个据说没养活中途夭折了。成纪住在茶山的岭上,在那里开了一个榨油坊,也就是现在阿五的家。阿五十二岁的时候承纪突然失踪了,然后就一直没有回来,那时候的阿五哪有力气干榨油这行,阿五从此一个孤苦伶仃靠着各家施舍才勉强活下去,后来是一个会榨油的人盘下了这间榨油坊并抚养他。这个榨油的去年攒够了钱进城去了,阿五就接下了榨油坊。至于他家里的妹子当然不是亲的,她比阿五小四岁,也是捡来的,阿五十四岁的时候在清水街上遇到了被家人抛弃的她,此时的她已是饥寒交迫命在旦夕,阿五将她领了回来。这个女娃子应该是出身于有钱人家,因为当时她身上穿的是那种精致的白丝绸缎,这东西就是本地的地主婆也穿不起阿。阿五给她取名叫阿部,对了那个妹子是个哑巴。

    走过茶山的最后一个槽门后就到了他们所说的岭上,那里也有着一条石板路通向山林,不同于那条油菜花间的石板路给人轻松愉悦,这条路给人的感觉是比较压抑。走完那片林子后石板路开始变得陡峭起来,但最后整条路几乎变成了一个直角,但是阿五却越走越有劲,因为家快到了。走完最后一块刻有“创曼”的石板后就真正到岭上了,此时他的家就在眼前。和广大老百姓一样,阿五的家也是那种由木板和石板构成的墙,黑瓦屋顶的房子,只是看上去大了一点,因为还有个用来榨油的棚子。这岭上十分开阔,可以纵览这山前山后,山上也只有这一栋房子。这儿几乎没有什么树木,就是在房子西边半里地的地方有一棵大枫树,这树有千年历史,它是茶山的镇村之宝,所以茶山也被成为枫树蔸。屋前是阿五开辟的一块菜园子,种着些时令蔬菜,如青菜,豌豆,也有葱、韭、蒜等调味蔬菜。除了蔬菜外阿五还种了一些野花野草,如兰草,厥草,映山红什么的,还在那里种了几棵小茶树。午前的打谷场上放着几个大簸箕,里面盛着茶籽果,有一双纤纤玉手在簸箕里翻弄这个茶籽果,让其翻过来再接受春日的充分沐浴,这人就是阿部。她喜欢身穿白色布料的衣物,这当然比不上当初穿的那一身白丝绸缎但她天生就是一个美人胚子,穿什么都是那么的好看,这身白色摆裙相比于本地其他姑娘而言是少了几分神秘又独特的民族风情但却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气质,那是仙女般的气质。阿部拥有这一副无比俊俏的脸庞,瓜子型的脸蛋配上弦月般的嘴唇,左唇上一颗恰到好处的痦子,再加上完美的鼻型和一双大大的如湖水般的眸子,构成了一张无比秀气的脸,亭亭玉立的身姿配上无需胭脂水粉就白皙无暇的皮肤在这春日的映衬下真像是一位下凡的仙女,只可惜是一位折翼的仙女。

    见到阿五回来后阿部放下手上的活儿,兴高采烈的去迎接阿五。她的笑容真的很迷人,就如同是一位天使善意的笑。回到家后阿五一股脑儿的坐在了椅子上,阿部倒了一碟用干海棠叶泡的茶水,又是带着那种迷人的笑递给哥哥,阿五也带着笑容接过了茶水然后一饮而尽,此时阿部发现了哥哥身上的伤痕,于是立刻转喜为忧,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此刻真的像是要流出水来。阿五当然看出了妹妹的心声,安慰她说“没事的,什么苦头我没吃过,这点小事算不了什么的。”这当然瞒不住阿部,她忍不住心中的情绪而热泪盈眶趴在阿五的双腿上抽泣起来,阿五最不忍心的就是看到妹妹伤心的时候,他想起了木桶里给阿部买的东西。“我的好妹子别哭了,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这招还是管用的,阿部擦了擦眼眶,看看阿五手里梳子和小镜子,忧伤的心中又多了一份欣喜。它拿过这两样东西,一边看着铜镜里漂亮的自己一边梳着她那一头乌黑秀美的头发。看着阿部玩弄的不亦乐乎阿五的心里也像是吃了蜜糖般的高兴,这时候阿部突然停下来然后对阿五使了个不同寻常的眼神,阿五也立即明白了阿部所要表达的意思点了点头来示意。他们兄妹俩长时间在一起生活已经达成了一种独特又神奇的默契,就是阿部能通过自己的那双美丽的眼睛向阿五传达一些消息,刚才那眼神就是告诉哥哥该吃饭了。

    饭菜什么的阿部早就准备好了,因为怕凉饭甑一直是放在灶台上蒸着的,菜也是放在加了水的热锅里该上锅盖来保持温度的。蒸的饭当然是寻常百姓家所吃的糙米饭,就是在加工的过程中没有去糠的米,这种米味道不怎么好,有些刺舌头,还有一股糠味,不过勤劳又智慧的农民用了一种很巧妙的办法来处理,就是在糙米里掺和一些包谷磨的细粒,这样整出来的饭就是香喷喷的。菜肴挺简单的,不过也算的上是丰富,有一盘炒酸菜,这酸菜还是去年过冬的时候做的,那时候几乎没菜吃所以顿顿都有酸菜,现在这酸菜放了有些久了,风味反而更正了,拿出来做菜还是挺不错的。一盘新鲜青菜,这实在是再普通不过的了,但是平凡无奇的青菜配上阿五家的正宗茶油和阿部精巧的手艺也能让它化腐朽为神奇。阿部还做了一份渣辣椒,这是一道本地才有的特色菜,是一种腌制菜,将包谷磨成细粉再和上辣椒面,然后放入瓦罐隔水发酵,好了之后加油翻炒,是一种集酸,辣,香,脆于一身的特色风味。桌上还有一大碗合渣,这也是本地区特有的食物,当地人也称之为懒豆腐,因为它的制作工艺只有制作豆腐的一半。将泡好的黄豆放入“对麻”就是用来舂米的工具,将其捣碎,然后放入锅中加水加油加盐一起煮,还可以往里面加一些南瓜叶子肉沫什么的。这东西制作方便,口感甜中带咸,非常可口,营养丰富,是本地老百姓最喜爱的菜肴之一。尤其是农忙的时候它们往往会一大早煮一大锅合渣,然后用来泡饭吃一天,这样既保证了足够的工作时间又给身体提供了大量的能量。阿部还搞了一碟麦酱,这东西就是将面粉用开水烫熟,加盐后放置发酵直到发霉再晒制得到的,吃饭时可以调调味,也可以拌面条,吃馒头或粑粑的时候蘸起来也十分不错。

    一桌简单朴素又丰盛美味饭菜兄妹俩吃得非常开心,阿五和阿部也就是这样一直生活过来的,看似普通,平凡,淡然无味,但同时又是精彩的,因为今天阿五的经历。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