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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彪曳拖着他那把三尺来长的镔铁弯刀急速袭来,奔袭产生的气流不但让地上的落叶和松针腾空而起,漫天飘摇,还使树枝摇摆相互拍打,林子到处传来了松果掉落的声音。放好距离后只见银光一闪,镔铁弯刀猛地向海源挥了过去,同样袭来的还有一阵说不出的凉风,大概那就是强烈的杀气。此刻海源的心里不能说是平静如水但也是有峙无恐,面对劈来的镔铁弯刀他双手握住刀柄,发功好了后将柴刀往上一撩,即快有准还狠的击中了镔铁刀。

    海源其实早就明白了,彪曳说的没错,妨碍自己进步的最大原因就是在七雷山上学到的那套思路,总是想着算计招式的这种方法确实可以做好准备,一定程度上提高胜率,但同时也带来了犹豫,这样的方法是完全不能驾驭垕曼刀法的。可是难处的所在就是如何忘记这些过多的思考与繁杂的招式套路,这的确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海源却在短时间里办到了。练到时他尽量不去想那些在七雷山上学来的招式,而是采用了最原始最简单的刀法,那就是在茶林子里苦练砍柴,逐渐的他体会到,如何一刀下去就能将粗大的柴砍断,如何在最短的时间里砍最多的柴,怎样砍最省力,怎样砍最高效等等,这些在砍柴中遇到的基本问题正是垕曼刀法的精髓所在。这样的练习方式也很快改变了海源的思维方式,他开始学着不用去想每招每式的对策,只想着怎么简单就怎么做。所以刚才彪曳的刀虽然气势汹汹的袭来,但在海源眼里只不过是一根飞来的木柴,所以斜着往上一撩正好将其一刀两断。

    方法奏效了,彪曳是将其内力主要集中于刀身的前半部分好增加镔铁弯刀的威力,海源一刀从中打断,刀尖上的力量便把彪曳拖着偏移了不少,彪曳并不是犯了海源以前犯过的刀稳身不稳大忌,而是此时的海源已经能将自己的内力四平八稳,收放自如的掌握,而麻乌的功力当然要比彪曳厉害的多,尽管海源只是半个麻乌,这一点在最近的几次比试中已经表现出来,只不过彪曳凭着他精湛的刀法很是巧妙的化解了。而现在海源竟然使出如此凶猛的一招确实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尽量收回内力好稳住身体可还是被刀身拖曳了一段距离。海源乘势向着彪曳将柴刀甩去,他并不是想着要在彪曳重新发动攻击之前抢先行动好占据主动权,只是觉得这根柴火还需一刀才能砍好。彪曳见柴刀挥来,眉头一皱转身好挥刀向上撩去,一阵电光石火之后,海源发现彪曳不见了身影。他并没有慌张,知道这是彪曳的绝技,就是在他地域中可以来无影去无踪的穿行,其实拼刀法并不是他所擅长的,出乎意料的快速袭击才是彪曳的拿手好戏。前两次的比试中,海源在刀法上已经占有了优势,可是因为彪曳的突袭而宣告失败,这下海源可要特别引起注意了。面对藏身于无形中的彪曳确实一度让海源束手无策,但现在可不一样了。阿五告诉过海源,他虽然没有继承麻乌的格斗技能却有些释放地域的能力,虽然这个潜能还没有被激发出来,但在地域里掌握态势还是没问题的。只见海源双眼一闭,集中注意力视察着附近的一举一动,这种方法确实和七雷山的“意念作眼”很相似,但这种地域感知更为清楚,海源觉得自己现在像是一棵参天大树,从脚底生长出来的根系迅速向地下蔓延开去,这些根系又如神经一样感知并传回所感知到的信息,一时间他觉得整座大山就是自己的大脑,而在自己的脑海里发生的任何一点动静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彪曳肯定不傻,他当然明白麻乌这种近乎逆天的能力,通过前几次的交手他知道如果自己是选择暗中待发那肯定是十有**会被海源感知到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感知所产生的延迟不断迅速的转换自己的位置,这样一来可以让海源浪费精神力以维持不断的感知,二来也使海源无法锁定自己的确切位置。虽然这样对彪曳自身而言也是一种极大的消耗,但是这里并不是真正的世界,彪曳也不是真正的有躯体的东西,他只有灵魂而这儿也是个精神世界,所以这种方法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消耗的。只见海源双眼紧闭,愁眉紧锁,脸颊上挂满了豆子大的汗珠,的确使用这招非常消耗精神力,而自己目前还不能展开地域,要是这样持续下去自己的精神力早晚被耗的一干二净,然后只有在彪曳面前束手就擒。渐渐的,海源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嘴唇也发起乌来,他面露痛苦,看起来还有些左摇右摆,晕头转向。彪曳此时狡黠一笑,心想着这小子还真是笨的可爱,明明剩余的精神力已经不能驾驭态势感知了,还在那接着拼。他估摸着海源的感知能力已经大打折扣,是时候出击了,彪曳继续绕了两圈,然后在海源背后展开突刺。海源当然能感知到彪曳已经发起攻击了,刚才他那只是略施小计,故意让一部分内力运行不畅,以此来迷惑彪曳觉得他已经快不行了。杀气袭来之时海源继续装作还没感知到的样子,然后双手已经紧握柴刀,内力也汇聚到了刀身之上。待彪曳的尖刀即将抵达时海源嘴角一翘,双手握刀向身后挥去。彪曳可以说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但是他的反应力特别快,他知道海源这刀千万接不得,要是接了自己又会被麻乌的雄厚内力所震慑海源继而又会贴身近战,自己就会落入下风。彪曳赶紧受到撤功并使了个后跳来躲避海源的锋芒,海源见这招后发制人没有起效后又乘势起跳,双手握刀向彪曳劈去。彪曳此时突然有恐无峙了,他心里暗喜一阵,捉摸着本以为海源这小子长了点见识会使些心眼了,但一见势头好了就有些得意忘形,这不又忘了上次的教训。彪曳想着现在只需等海源这一竖刀扑空,然后乘势一刀向海源脖子处挥去,这小子就输定了。

    然而海源只是装模作样,他并没有聚气劈出这一刀。而彪曳则蓄势待发他的横刀挥了出去,等到他看出海源只是虚招时已经晚了,他的刀不可能收的回来了。只见海源嘴角一翘,鬼魅一笑,他将柴刀转了半圈,用刀背击中了镔铁弯刀,然后顺着刀身挥去,眨眼间柴刀已经停在彪曳脖子前一寸来长的地方。彪曳此时目瞪口呆,他收回了内力,扔下了镔铁弯刀,看着傲气十足的海源后他觉得内心有点惭愧。并不是因为败给了稚气未脱的海源,而是败给了自己,以前老是说海源太讲究算计而不会随机应变,但今天自己却犯了相同的错误,而对手却已经学会了灵活应敌,想来还真是羞愧。不过他又想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亲眼见证了海源的进步,如今败给这个年轻人说明他的确学到了真正的本事,也就是说自己的任务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想到这他欣慰一笑“你赢了。”这一刻彪曳再也没有那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傲慢之气了,他向海源点点头表示敬意。“果然是后生可畏啊,你进步的非常快。”

    “前辈过奖了。”海源收回柴刀后行了一个抱拳礼“只不过略施小计罢了。”

    “哪里哪里。”彪曳挥了挥手表示不赞同,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已经指教完了,今后不必再来找我了,这套刀法你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但还不够熟练,回去多多练习。”

    “可……”海源一听这话心里难免有些小激动,虽然自己和彪曳认识的不算久,但经过这么多次的切磋后当然会产生一些微妙的感情,更何况彪曳也算是海源的半个师傅,一听到以后不能和他比试,这心里当然会有一些不愿意,不过海源还是懂些道理的,他强忍住极想说的话和即将爆发的情绪,咬紧牙关后向彪曳深深鞠了一躬。“谨遵前辈教诲。”

    “嗯。”彪曳像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海源感觉彪曳和这片林子变得越来越模糊,最后幻化成一道亮光消失了,他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站在这个小屋子里面了,他只留下了几滴泪水。出了创曼镇后海源觉得之前那沉重的心情突然变得好多了,因为他想到自己已经练成了垕曼刀法,那么距离铲除达二,报仇雪恨之日又近了一步,想到这他心动不已。然而这份小激动也没维持多久,正当他思考着下一关会是什么时却惊讶的发现茶林里有个奇怪的背影,那不是阿五也不是阿部,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身影。那人看起来是个姑娘,身穿蓝色民服,头戴银饰帽子,看起来似乎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然而海源却感到一阵敌意,因为一般人是不可能来到这个地方的,难道这是创曼镇里的某个妖魔偷偷的跑了出来?海源紧握柴刀,集中精神,一边默默地运功一边悄悄地接近那个人。他屏住呼吸,绷紧全身神经,虽然眼前这人看起来就是一普通女子,看似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给他带来的压力却似乎比那个彪曳还要大,海源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悄无声息的接近她准备发起突然袭击。忽然他像是被点了穴似的定住了,原来那个身影正在慢慢的转过来。海源瞪大眼睛观察着这人的面貌,待看得清楚时他大叫一声“哇啊!”顿时吓得使了一个后跳,原来眼前这个女子没有面目,只有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海源虽然已经身为麻乌,但眼前这个无脸人却让他大为惊慌失措。落地后海源回了神,平静下来打量着这个人,果然这不是个一般人,不过他心里似乎有些底了,顿时收了内力,心情也变得轻松多了。

    “堂堂麻乌就这点能耐啊。”那人没有嘴却可以说话,的确是个女声,听起来还算是悦耳。“想不到连你也惧怕我的面貌。”话音刚落她那张不忍直视的脸忽然开始变得有模有样了,最后呈现在海源眼前的是一张俏美的脸蛋,想不到之前那个怪吓人的面目之下竟然是一副如此秀美的容貌。一张精致的鹅蛋脸上镶嵌着一双如蓝宝石般的大眼睛,也像是两潭汪汪的湖水,高挑的鼻梁既像山峰那样挺拔耸立又似玉器般精雕细琢,嘴角边的两个酒窝时隐时现,看起来格外的迷人。海源有些惊呆了,他不但是被向奚绝美的容貌所打动,更是因为她的穿着让她想起来那个瞿莹莹,他目不转睛的神情注视着她的那双蓝眼睛。

    “看什么啊!”向奚似乎有些来气,一个女子见一从未谋面的男的如此痴痴的看着她心里当然会有些不快,只是她并未作出面对阿五时的娇羞,而是展现出了一种比较强硬的态度“看什么看,没见过女的啊!”

    海源赶紧回过神来,他尴尬地挠了挠头后又带点不屑地说“切!”,在他看来这女的确实是花容月貌,但比起自己心仪的阿部还是差远了,这水平顶多算个村花,而阿部可是倾国倾城,举世无双……他又往向奚身上看了看,发现她的左手上系着一个银铃,又瞧了瞧她的蓝眼,然后点点头说“想必你就是穿石潭的守护者马勒。”

    “正是。”向奚行了一个抱拳礼,嘴角一翘微微一笑,顿时那两个迷人的大酒窝再次浮现出来。“不过我可是有大名的,叫向奚。”

    “哦,幸会幸会。”海源回了一个抱拳礼,然后他的眼球转了一圈继而诡异一笑,这一定又是想到了什么歪点子上了。“哦,那之前和阿五哥打野食的也就是你喽。”

    “放狗屁!”向奚收了酒窝,皱起眉头像是发怒了,之前那银铃班的话语现在似乎是从一个霸气十足的猛将说出的。“想不到如今的麻乌却是一个只会过嘴瘾的痞子。”话音刚落那条绳刀就从向奚的右手袖子里猛的钻出,那尖刀迅速向海源刺去。

    海源正处于过完嘴瘾的愉悦之中,不过他的反应也不慢,见绳刀袭来他赶紧向后弯腰,算是轻松的躲过了这突然一击。只见他嘴角一翘继续调侃到“你这个姑娘怎么这般泼辣啊,玩笑话都说不得。”

    “开什么玩笑!”向奚收了绳刀又摆出继续要攻击的架势“我要看看你到底是有真本事还是个只会刷嘴炮的无赖之徒。”说完就将绳刀扔了出去,海源见绳刀袭来并不慌张,他甚至还没动气,他觉得一来对方是个女流之辈,多少得让着点,二来通过刚才那一招来看这个马勒真不怎么的。海源双手握刀向上一撩,指望着能像砍柴一样抵挡住攻击,刀是准确无误的击中了绳刀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是软的,如同是砍到了非常潮湿的老藤子,柴刀的威力顿时被绳刀轻而易举的化解,继而如蔓延的藤蔓缠住的刀身。海源此时想收回刀已经是不可能了,这才催动内力,聚于刀身之上,趁着功力冲击绳刀那一刻产生的空隙抽刀而出。海源这下意识到自己这是轻敌了,之前的那种感觉看来是对的,这个向奚的实力绝对要比彪曳厉害得多,更何况她使得是自己不熟悉的兵器,其实在七雷山上海源也见过有人耍过这玩意儿,这东西上手难度特别高,只有剑法高超之人才能驾驭得住,绳刀耍起来是柔中带刚,以柔克刚,玩的好的就如蛟龙出海,玩的不好的也像巨蟒一样席卷残云。至于破解的办法当然是有的,这下可就不能想彪曳所说的那样别管太多只管去干了,海源正快速盘算着破解绳刀之法。还没等他想明白,眨眼间向奚的绳刀再次袭来,不过他已经想的差不多了,他主动让柴刀被绳刀缠住然后将身子一转,这柴刀就拉着绳刀朝着向奚滚去,看起来海源这是作茧自缚让绳刀给缠住了,其实这是为了接近向奚,只要绳子一收完海源就会马上展开爆发,那时候向奚只能是束手就擒了。

    然而向奚也看出了其中的玄机所在,马上停止发力,改为反方向使劲,这时海源正打算借助向奚的力来接近她,所以他是放心的蓄力等待爆发的那一刻,可没想到这厮突然改变了方向,海源毫无准备。向奚就像打陀螺似的将海源抽了出去,这海源也像个大陀螺般转了好几圈,停下来后踉跄几步,险些跌倒。这般狼狈模样惹得之前生气的向奚阵阵发笑,海源则是一阵羞愧但又摆出一副不肯服输的样子。他眼球一转,脑子里再次打起了盘算,海源想利用这些茶树的间隙进行快速穿插,向奚那绳刀在这茶林子里定会失灵,而自己从树上一跃而下来个死神天降那她就无可奈何了。这次是他主动打起了攻击,只见海源持刀而去,向奚见势也再次驱动绳刀向海源袭去,海源持刀一挥,打中绳刀的尖部后赶紧起跳朝着一棵茶树飞去。此时向奚嘴角一翘,看那样子似乎是觉得海源已经钻进了她的圈套,她右手发力猛的挥了一下绳刀,只见那东西竟然像是长刀一般的向那棵茶树砍去,眨眼间的功夫那树已经被绳刀从中间劈了下去,就像是被打雷打中似的,整棵树碎裂成一块一块的四散开来。海源一见这绳刀刚起来竟然有些雷电般的威力不免心生震惊,这似乎比金丝大蟒横扫树林时还要恐怖。又想着这一招即将破产了,不过还有补救的机会。他在空中踩到了一块飞来的破树干,把脚用力一蹬朝着另外一棵树飞去,此时向奚的嘴角翘得更高了,她又将绳刀一挥,那条比巨蟒还厉害的东西又朝着海源飞去了。海源还在空中,见绳刀袭来眉头一皱,赶紧催动功力迎战。但向奚却使了一个法子,绳刀并没有向海源劈过去,而是出其不意的缠住了海源的右脚。

    海源见势不妙,一边聚力于脚上希望凭借着麻乌强大的内力来挣脱束缚,一边蓄力挥刀向绳子砍去。可还没等他做好准备,向奚把绳刀一收,海源竟然就被托着走了。虽然海源拥有着强大的内力,但向奚这把绳刀就像是抓住了他的命根子,有再大的力也发不出,就只能让向奚牵着牛鼻子走了。向奚跳过了一根茶树,借着一根粗大的树枝将海源倒吊起来。林子里响起了向奚银铃般的嘲笑声“哎呀呀,原来你就这点能耐啊,简直就是麻乌中的耻辱哎!”

    海源被这么倒挂着既使不出力气也运不了内力,只能做一些无用的挣扎。“看不出你个小娘们还真是诡计多端,我这是阴沟里翻船了,有本事放我下来再战!”海源不服气的说着。

    “哎呀呀,怎么还不服输?”向奚得意又诡异的笑了笑,尽管她的酒窝很是迷人但这个笑容看上去的确令人不爽“这要是在真正的战斗里,一旦你失手,你有资格让对手再给你一次机会吗?”

    “但这不是真正的战斗啊!”海源辩解到“再说我哪里把你当成对手了,另外刚才真不是我的实力,我已经是打败过彪曳的人了!”

    “什么!”没等向奚回话,阿五不知从哪里突然钻了出来,一脸兴奋的说“你真的打败了彪曳?”

    “是啊!”海源虽然被向奚吊打了,但这个时候依然能做的出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不过这时右腿因为被绳刀捆了这么一阵子而行血不畅,发痒发麻。“阿五哥,还不叫你婆娘把我放了!”

    “你特么嘴还贱!我看你是没挂够!”阿五这时怒中带笑的吼到,向奚也用手捂住了嘴在暗暗发笑。见海源老实了后,阿五对向奚说“这家伙就这德性,别和他一般见识,还是放他下来吧。”

    “嗯。”向奚点点头,然后伸出左手摇了摇,一阵清脆的银铃声后,绳刀解开了。海源这时又悲催了,因为腿脚发麻,所以他不能及时调整落地姿势,结果重重的摔了个四脚朝天。这般滑稽又狼狈的模样,引得阿五和向奚大笑起来。这海源心里当然不是个滋味,在他看来这向奚心机重重,这阿五重色轻友,迟早要给这对奸夫**点颜色看看。

    (本章完)</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