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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亲自来了？”苏婷哪有一点气冲冲的样子，口气说不出的尊敬。
王沐认识苏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她说话这么轻声细语。
“昨天哭了？”大校厚重的声音竟有一丝慈祥，显然他和苏婷不是什么点头之交，“要不是今天来，还不知道你躲到这了。你嫂子还一直惦记你，说让你去我们那住，你想去吗？”
“不用了，我这里挺好的。”苏婷婉言拒绝。
“也是，有事给我打电话，”大校点点头，开始说正事：“这两天家里来外人了吗？”
“没有，一直就是这几个人，您进来坐，”苏婷闪身让大校进屋，“抓什么犯人，还要您亲自来抓？”
“唉——”大校叹了口气，“这不是副司令嘛，说什么也要抓住旧教的头目，可是找了几天也没找到，昨天查天眼才发现他们往这来了，这不今天就来了，那个……真没来外人？”
“是……没有吧，”苏婷转身问保姆阿姨，“前天我没出门，昨天来外人了吗？”
“啊？”保姆阿姨没想到苏婷会问自己，猛然一愣，急忙摆手：“没有，没有。”
这欲盖弥彰的样子，随便谁一眼就能看出有问题。
“那……”大校犹豫了一下。
“没事，您尽管搜。”苏婷看到保姆阿姨的样子知道有事，可要不是大校当年救了她，也许她早就身丧尸腹，孰轻孰重她拎的清。
何况昨天她才知道，哥哥的脑袋跟这些旧教一定有关，她怎么可能去包庇一个仇人？
“好。”大校欣慰的笑了一下，让开门正准备让后面的军人进来搜查，就见小翠一步步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不用搜了，我就是旧教新传教使，”小翠目不斜视，经过王沐的时候看都没看他一眼，“我跟你走……所以的一切我都知情，虽然后面才是……我下的命令。”
苏婷目瞪口呆的看着小翠从眼前经过，虽然小翠此时似乎万分平静，但苏婷凭女人的直觉，能感觉出小翠此时有一股浓到成形的悲哀。
“还有一个男人呢！你想替他顶包？”大校对小翠可不像苏婷那么温柔，言语间声色俱厉。
小翠径直从大校身边走过，那高挑的身材加上面无表情似乎有种让人不敢忽视的气场，旁边的军人竟然让她毫无阻拦的走出门，来到了院子的角落。
等小翠从灌木里拽出一个长长的编织袋，军人们才反应过来，纷纷举起枪指向小翠。
“这就是你们要的男人，”小翠站起身，攥紧双拳似乎在拼命忍耐，可眼中依然有两颗豆大的泪珠滑落，“鲁满，我深爱的男人，已经……死了……自杀了。”
“大校，”有名士兵拉开袋子确认了一下，“好像就是那个男人，身高模样都很像。”
“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大校皱着眉头冷冷的质问小翠。
“是，策反异能者……帮他们逃跑……出去抢粮食……以及圣战。”
“那你怎么跑到这来的？”大校眉头舒展开来，好像心里有块大石头落地。
“王哥，是我以前一个嫖客的哥哥，”小翠闭上眼抹干泪水，声音又恢复了平静，“前段时间在外城碰到过他，知道他住在这里，所以……”
“带走！”大校挥挥手，有士兵上来抓住了小翠的胳膊。
“王哥，给你添麻烦了……”临出院门时，小翠回头深深看了王沐一眼。
王沐呆呆的愣在当场，他没想到小翠连这种锅都敢替鲁满背，这得爱到多深才能连命都不要？
其他的事情大校都没追究，反正人也抓住了，等小翠被压上车，大校随便和苏婷聊了两句也上车离开。
“怎么回事？”等人全走完，苏婷转身盯着王沐。
“是啊，怎么回事？”王沐咬了咬牙，直接冲上了二楼，把坐在床边暗自伤神的鲁满扯到了客厅。
把鲁满丢在地上，王沐转身把大门关上，眯着眼睛问道：“不解释一下？你们俩谁是头目？到底你们都做了什么没人性的事？”
“没人性？呵呵……你说我没人性？”鲁满指着自己的脸，“没人性你是谁救的？没人性九九是谁救的？你知道我和肖米娅一起救了多少人吗？啊！结果呢？你告诉我我得到了什么？”
鲁满装若癫狂的扑上来，抓住王沐的脖领子猛的一推，然后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餐桌上：“我爸失踪，那些高级研究员全部失踪！我姑姑惨死，我叔叔惨死，胡云飞惨死，老虎失踪，肖米娅失踪……我究竟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啊！你呢？王沐，你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得到了果实，变成了不死之身。你以为我不想找到肖米娅？不想找到我爸？我做的到吗？我到现在还只是个普通人……最低级最可怜最无能的普通人！”
歇斯底里的说完这段话，鲁满躺在了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喃喃道：“我不是个男人……让一个女人替我去死，王沐，你把我交出去吧，我也不想活下去了……”
王沐自然没有把鲁满交出去，而是求到高局长那里给鲁满安排了一个工作，电话打完，他立刻开车把鲁满送到了内保局。
他不关心鲁满的为何变化这么大，也不愿意再和鲁满有过多的接触。在王沐心里，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方式的权利，但不能丢弃做人的底线。
“鲁满，人不能选择遇到什么，”王沐摇下车窗，把一条烟丢在鲁满脚下，“但可以选择怎样面对。”
鲁满的出现就像一个插曲，既没有打断生活原有得步调，也没有生出其他的事端。小翠自从被大校带走，再也没有消息传来，想来肯定是死了。
那天听完鲁满的那番话后，他琢磨了很久，到底他在这个世界是否亏欠过谁。想来想去，发现身边的人无论是失踪还是死亡，都是因为他们自己的选择。
王沐一样因为选择的问题面临过很多危险，只是他死不了，仅此而已。</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