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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秦骁吃醋,跌入他怀

    与此同时,原本紧闭的展馆大门,仿佛微微的倾透出了一丝光!

    众人顿时齐齐一静,不禁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望向门外。

    “穆风?”

    就在这时,泠墨然的眼神瞬时一亮。

    他整个人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地凝视在那儿。

    好在,仿佛踏着遥远光亮里走出来的那人,也并没有让大家失望,孤冷疏离的面容一出,大家便道,果然是他,陈穆风!

    “抱歉,我来晚了。”

    陈穆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那漫天光亮里走出。

    这时的他,稍稍有些不适的微阖了阖眼睛,仿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这里面暗处的光。

    他的视线,先是下意识的望着周围扫了一圈儿,到了最后,却是将自己的目光,第一个停留在九寒身上。

    突地,他朝她勾了勾唇,语气有些莫名喑哑。

    九寒站在一旁,却是忽然听他道:“好久不见!”

    九寒听到声音,抬眸望向他,不禁微微蹙眉。

    她朝他轻点了点头,但直觉却告诉她,自己这次见到的他,较为之前,好似有什么不对。

    就在九寒点头的那一刻,有个人站在她的身后,正十分不屑的对此冷哼出声。

    陈穆风察觉到动静,顿时顺着声音抬眸,望向他。

    陈穆风这时一见九寒的身后,这次除了秦骁,竟然还有个郑楚航。

    几乎是瞬间,陈穆风整个人身上的清冷闲淡气质一收,霎时,变成了凌厉。

    然而,郑楚航这时却仿佛是漫不经心的轻敛起了一双漂亮桃花眼,唯有他那紧抿的绯唇,张扬着他此刻的防备气息。

    京城的郑家与陈家有仇,这几乎是华国半个权贵圈儿都知道的情形。

    一般情况下,只要有郑家出面的地方,就不会有陈家,有陈家出面的情况,就不会有郑家。

    偏偏就这一次,他们这个古玩大比,竟然颇为神奇的把这两个世家的晚辈难得的凑在了一起。

    这倒是让身为主办方的那群老头儿在一下反应过来后,难免有些惊愕。

    顿时,他们开始了默默祈祷,就这两位不省心的主,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千万别把他们这里的场子给搞砸了。

    不然,可就白白浪费了他们这好一番布置的心血。

    显然,对于陈穆风在这时的回归,只有泠墨然和那些颇为爱好考古的那些老头儿们,最为高兴。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们可是难得见到像陈家大少这样对古玩极其有天赋的孩子。

    眼看这第二轮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泠墨然赶紧的将陈穆风拉到了一旁简单的说了一下这次比试的规矩。

    陈穆风听完之后,默然点头。

    在他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之后,泠墨然就算再不放心,这时也只能放他上场。

    要论如何才能又快又准的鉴别好古玩这件事,场上的人,恐怕任谁都没有九寒那么有把握。

    她身上虽然有靠着自己修炼出来的灵气,但其实她也要思考,自己究竟要挑怎样的一件古玩,才能在最后自己仿制的时候,最容易达到以假乱真,混淆众人的目的。

    因此,场上的人大部分都因着古玩协会的后面那一招,而搞得算是颇为头疼了。

    本来他们走到这一步,对自己的能力,已经算是足够有信心的了,但他们就是没有想到,这群老头儿,人虽老了,但手底下的花招,居然还是有那么多。

    这样一来,他们无非是既要想着方便自己,又得分出精力来防着别人,真是左右为难,头疼,头疼。

    就在他们这些人老老实实的待在展馆里一一挑选的时候,郑楚航却是撺掇着秦骁暗悄悄地找到了守在一旁的泠墨然。

    泠墨然一见他们两人,便知道自己不该躲的,这是躲不了。

    得,这两位大少,在来他们这里的第二天,他泠墨然就得替他手底下那摊子不喑世事的人,一个劲儿地道歉。

    “泠叔,我倒是很好奇,昨天我们交代你那句话的时候,左右不过我们那几个在场。为什么这才只到了今天,你那会场的人,竟然像是全都知道了我们的身份。”

    泠墨然:“……”

    不得不说,郑楚航这话问得,他哑然了那么一瞬。

    但很快,他微叹着气,反应过来,开口说道:“不管怎样,两位大少,泠某人既然没有答应好一早要替你们做的事,那这便全是我的过失。”

    “这些过失,于我而言,并没什么不好承认。只是,实在是抱歉,你们两位一旦被我们的人透露了身份,那便随时有可能招来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泠叔知道就好。”郑楚航也不是那种只要一发生了任何一件事,就非得要去斤斤计较的人。

    他来这里找上泠墨然,所想要的,无非就是他们古玩协会对他的一种态度。

    泠墨然额上微渗着汗,在这两位晚辈面前,他这还是第一次以作为长辈的身份,差点儿有些抬不起头来。

    接着,他微抿了抿嘴唇,语气认真地对他们说道:“只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不知道你们二位接下来怎么打算?”

    “还能怎么打算?”郑楚航闻言,顿时反问一声,却是把目光停留在他身旁的秦骁身上。

    秦骁皱紧了眉,抿了抿绯唇,偏偏他这时的脑子里,许是想着陈穆风那一张孤冷矜傲的脸。

    “泠叔放心,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只会安分的留在这里,暂时不会回京。”秦骁在感受到两人的目光的时候,迅速回神。

    他言简意赅的说明了一下自己的意思,便兀自保持着沉默。

    站在他一旁的郑楚航听了他的话,没多意外的轻勾了勾唇,他们两人,这下算是意见保持了一致。

    泠墨然一见他们俩这副样子,便已知道这两人既然不肯急着走,那么,在这里除了有他们想要做的事情以外,身上就必然还背负着世家里的安排。

    泠墨然动了动嘴唇,知道有些话他明显不好多说,双方聊到最终,他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兀自选择把不该说的话,全部都咽下。

    待到泠墨然走了之后,郑楚航站在秦骁的身后,立时不轻不重地冷哼了一声。

    接着,他便是不爽开口道:“麻烦,这又是一只老狐狸。”

    秦骁闻言,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但很快,郑楚航却是自己先反应过来,随即又故作不情愿的哀叹道:“算了,管他呢,反正咱们俩,日后也算是名正言顺的跟在这里,被人主动留了下来。就算以后是有些人想要我们走,我还偏不走。”

    “不过,我倒也真是没想到,就这么一场古玩界的无聊老头儿搞的破烂玩意儿,陈家的人居然能那么重视。”

    郑楚航说着说着又不屑的嗤了一声,他这边正等着秦骁对他的回应。

    却不想,自己突然一回眸,居然发现,秦骁这人的眼睛,早已经牢牢地盯住了外面,而他的脸色,则黑得几乎快跟那深井底下的潭水有得一拼。

    突地,郑楚航偷偷乐了。

    很快,他就眨巴着自己那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儿,站在秦骁的身边,跟着看好戏。

    “若是我判断没错,这应该是早前几年出土于河省的舞阳贾湖骨笛。它是以鹤类禽鸟中空的尺骨,也就是其翅膀部位的骨头制成。在它现世之前,大多数人只认为先秦之前只有五声调式,而这支七孔笛,则改写了这篇历史。”

    陈穆风的眼光不错,他几乎是一上来,便挑好了自己判断出的在场所有器物中最具有价值,而又最好仿制的东西。

    而九寒这边,则是在场内走了一圈又一圈,这一次,她并没有用自己身上的灵力。

    她只凭眼睛看,却好像并没有观察到自己真正欣赏的东西。

    直到,她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一个被灰尘差点儿盖满的东西身上。

    “这是什么?”九寒忽然对这黑漆漆的东西,有些发自内心的好奇。

    但不知为什么,就在她下定决心靠近它的那一刻,脑海里突然回忆起了,上一次她到安镇这边来,贸然接近那块铭文墓碑之后的反应。

    半晌,她犹疑了一下自己迈出去的步子。

    但最后,她仍是被内心里的那股深深地渴望所牵引。

    “这竟然是……一把鞘?”

    待到九寒看清那暗藏在厚重灰尘背后的黑乎乎的东西之后,不由立即张唇惊叹道。

    鞘?剑鞘?

    她顿时脑子里反应过来,想着之前她从翁爷那里所得到的斩龙剑,不就是正缺一把剑鞘?

    但很快,她又有些明显的迟疑……毕竟,若是她选择了这一样剑鞘,那么很明显,她在短短的两天之内,凭她一人之力,是不可能仿制出这样一块剑鞘。

    这世上这么多事情,哪里又能有她想的那么简单而又巧合?

    九寒复杂思虑一番,抿了抿嘴唇。

    半晌,她观摩叹道:“这应该是春秋战国时期最有名的铸剑大师宁历子铸成的最锋利的宝剑——古剑长戈……的鞘。”

    她犹记得按照她从翁爷那里所了解到的这些,便是当时的宁历子机缘巧合的得到了一块天外玄铁,任他怎样用火锻炼都无法融化。

    最终,还是靠他的心头血和他的大弟子以身殉剑,才造就了当时那把寒光湛湛,削铁如泥的古剑长戈。

    而宁历子深爱它,硬是为它走遍了华国各地,这才终于在南疆苗族找到一种千年方才长成的铁木,为这柄宝剑制作出了独一无二的鞘。

    如今,怕是任谁也不会想到,这柄鞘,在失了它最适合的剑之后,竟是这般落寞的被灰尘掩埋,寂静待在这儿。

    九寒动了动眼眸,心里头一次这般迟疑。

    恰巧,这时,早已完成自己第一个任务的陈穆风,竟然看到了愣怔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九寒,他眸子一转,不由没多想的迈步凑上前去,动唇说道:“你也想要这个鞘?”

    “真不好意思,赶巧,我也看上了,你能不能先把它让给我?我再用其它最好的东西给你换?”

    九寒这时正在恍神,她看到突然朝他凑过来的陈穆风不由一愣。

    她格外晶亮的眼神,不由在陈穆风那张一贯孤冷矜傲的脸上,停留一瞬。

    很快,她反应过来,蹙眉,抿唇出声:“你选它?你确定?”

    “两三天之后,你确定你能向古玩协会的那批人交出来一个足以对此以假乱真的成品?”

    陈穆风听到九寒的问话,本来早已习惯了无视一切的眼神,这个时候,不由一瞬变深。

    他眸子里仿若盛着一股不可控制的光,在不断膨胀。

    在九寒那句话落之后,他的目光便一直紧紧地注视着她。

    倏地,他勾唇,对她难得温和的一笑,“当然,我确定。”

    九寒眼见陈穆风把话说得这般斩钉截铁,她在心里犹疑之下,便已经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最终,她似是有些失落的叹了一声说道:“算了,既然你比我更看重它,那便由你接手了它吧。何况,它是一柄重剑,按理讲,比起我来,它的鞘,的确是更适合于你。”

    九寒在这里眼见没了什么收获,她便打算转战于下一个地方。

    不曾想,陈穆风竟然在这时对她稍稍用力一拉。

    她一个不慎,竟然跌入了他的怀!

    九寒的双眸在那一瞬间,蓦地睁大。

    她仿佛已经感受到了来自某一处的不善视线。

    几乎是很快的时间,九寒压根儿就不用陈穆风轻扶,直接自己就稳住身体,重新在距离他约莫两步远的地方站定好了。

    陈穆风的眼睛里在一瞬间的惊喜后,又乍然闪过一抹失望。

    几乎是不自觉地,他轻触了触自己那好似带着滚烫热度的指尖。

    在九寒没有察觉的地方,他眼神微黯,耳根微红。

    “你倒是别急着走。”许是陈穆风半天没想好自己到底该怎么跟九寒开口,在他跟她急着说话的那一瞬间,语气竟有些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些气急败坏。

    九寒一愣,明显不知道他叫住自己,究竟还有什么事。

    她目光诧异看向他,却是听他说道:“我说了我们是做个交换,我只是想把我挑好的这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