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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陡然受到攻击。显得暴怒异常的高阶巫师好不容易忍过了脑海中的刺痛。大声的呼喝了一声谁也听不懂的诡异音调。随即体外的火元素就快速的震荡起來。

    几乎只用了一秒时间。高阶巫师的反击就临近了完成。一个人头大小的赤火熔岩球已经在空中渐渐显形。

    萨鲁斯袍袖一抖。血法师所化的吸血蝙蝠已经化形而出。尖细毛绒的小嘴大张。一股震荡人心的诡异声波就轰击在了高阶巫师身上。

    “粉碎音波”虽然算不上多么高阶的法术。可用來打断对方的施法却是绰绰有余。还连带着把对方体外的火元素防护削去了大半。

    这也和巫师世界的巫师大多偏好直接以元素操控的方法來施法有关。一旦施法者由于某些原因短暂的失去了对元素的掌控。这些元素防护很容易被敌人针对破绽施以反制。否则一位6阶巫师的护身防护岂能这么容易就被摧毁。

    这位高阶巫师显然是位亲和火系元素粒子的家伙。长与进攻而弱于防守。此刻事起仓促根本沒有他筹谋反击的机会。就陷入血法师荷鲁斯的绝杀之中。迫不得已。那个沒有最终完成的熔岩球在高阶巫师的操控下。陡然炸裂成炙热的粒子流。向着四面八方疯狂的扫荡而出。把所接触的一切物体都烘烤、引燃。

    刚才还是阴雨凄迷的冰寒雨夜。转眼间就成了让人热汗滚滚的炽焰熔炉。昏暗的林地间陡然一股热浪蓬勃而出。几乎瞬间就把湿泞的地面烤的水雾袅袅。

    陡然爆发的火浪灼流。完全的照亮了这片天地。即便离着七八里地。都能遥遥感知到现场的爆裂凶戾。

    身处炽焰熔炉正中心的两位3阶巫师根本沒有多少反抗余地。就直接被这股天火烧成了焦炭。而血法师荷鲁斯依仗着身上众多的抗性加持。强行穿透了高阶巫师以生命力推动的绝命一击。焦灼的手爪径直刺穿了对方的心脏。

    浑身几成焦木的荷鲁斯扑到对方身上。趁着生命还未最终消散的这片刻时间。尖利的犬牙咬破颈动脉。疯狂的吸食着浸蕴着浓烈元素气息的血液。才只5屈指。吸食來的血液能量就已经弥补了刚才对抗时所消耗的体力。并快速的修补了身体的损伤。

    随着扑簌簌的焦枯表皮落下。身体上被烧焦的部位重新长出了新嫩的血肉、肌肤。让他再次回到战斗的最佳状态。而吸食來的血液能量更还有大量的剩余。则以血晶的形式存在了他体内。作为其后续战斗的能量支撑。

    荷鲁斯本就处于敌人的重围之中。不敢过多停留。勉强多吸了几口。就只能遗憾的把对方一抛。赶在临近的巫师缠上來之前再次遁入了雨夜之中。

    片刻后。萨鲁斯大巫师带领着一群人來到了现场。

    余热未尽。蒸腾的水汽遇到高空的冷雨不断发出兹兹的异响。整个现场在冷热交织的气浪卷裹下显得虚幻朦胧。看着狼藉一片的战场。萨鲁斯的脸上显得阴晴不定。

    虽然对于入侵者的难缠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一位6阶巫师在半分钟不到的功夫就被对方偷袭困杀。他依然感到心底涌动的一股股燥热。

    经历过众多血腥杀戮而锻炼的坚毅脸庞狰狞的一笑。随口向身边随侍的亲信巫师交代了几句。身形一震。萨鲁曼大巫师就已飞腾而起。化身为一团白烟循着那股还未消散的血气追摄了下去。

    片刻后。远远的丛林深处陡然爆发了声势骇人的恐怖震荡。冲天的火柱。滚烫炙热的焰浪照亮了半边天际。也彻底惊醒了整座丛林。

    一个被激怒的大巫师有多么可怕。荷鲁斯以自己身体感受到了这一点。

    刚刚修补完整的身躯。还沒容他逃出5里之地。就被盛怒而來的萨鲁曼大巫师追了上來。荷鲁斯努力的拍打着肉翅。身形迅疾如鬼魅。在漆黑的雨林里左穿右插。努力的躲避着那股烟团的扑击。

    天空一道道蜿蜒曲折的闪电划破夜空。也短暂的照亮了这片战场。

    在陡然惨白一片的昏暗丛林里。巨蝠和烟团一前一后。一追一逃。快如闪电般在灌木、树木间穿插游走。不断的有白色长矛从烟团中射出。被巨蝠躲过后。不论射在什么地方。都是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

    荷鲁斯已经快要疯狂了。

    对方的攻击太过犀利。以他现在的rou身。只要被长矛射中一次。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因此到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拿出所有的本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奋力的拍打着翅膀向前夺路狂奔。惶急失措之下。他那毛茸茸的鼠脸都被雨水打湿了。小嘴大张。鲜红的舌头吐在外面。一副穷途末路的形象。

    就在其体力即将不支的当。前方陡然出现了一座偏狭隐秘的峡谷。陡峭崎岖的山崖高高耸立。一道宽仅3米的狭长裂缝出现在岩体上。里面黢黑深邃。也不知道通往何处。如果不是蝙蝠天性长于探测定位。恐怕在如此糟糕的雨夜丛林里很容易就把这道裂缝忽略过去。

    顾不上思考那么多。荷鲁斯蝠翼一展。身子已如离弦的利箭跨过最后一段距离。猛地沒入其中。

    峡谷内隐隐泛有一股无法言明的凶煞气息。荷鲁斯一边努力侧身穿行。一边回头张望。竟然惊喜的发现那位大巫师并沒有追上來。

    “摆脱对方了。”带着莫名的喜悦。荷鲁斯静静地在峡谷内滑行。

    不过随即他就察知到了一丝不妥。

    对方刚才怒意勃发的样子可不像作伪。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对自己的追杀。可现在对方沒有追上來。原因要么是他不想追。要么就是不敢追。

    一想到不敢追这种可能。荷鲁斯心里猛地一跳。身形冲天而起。向着头顶那狭长的一线天扑去。

    可惜为时已晚。身周已经异变猝发。

    陡然爆发的惊恐凄厉惨叫即便雷声隆隆也无法完全遮掩。在近乎封闭的峡谷内不断回旋激荡。能让所有闻听到的人毛骨悚然。

    白色烟团悬空停驻在峡谷入口。犹豫了片刻。这才收缩凝聚。重新化为人类形态。

    借着天空闪电亮起的刹那。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萨鲁斯大巫师脸上的凝重与畏惧。即便他听到了峡谷内的惨叫。却也沒有一丝要冲进去的意思。

    片刻后。那些蜂拥而至的巫师赶到了他身边。看到了那道诡谲峡谷。都不由得露出了惊恐畏缩的神情。三个大巫师聚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子。终于宣布这名入侵者已经死亡。

    有些巫师或许有些迷惑。可在同伴偷偷地以口型告诉他“虫母”后。一切疑惑都迎刃而解了。就连他们看往峡谷的眼神中也带着不可掩饰的骇然。

    ……

    还是在那座雄踞在高高海崖之上的壮阔巫师塔。已经成为其临时主人的巫神分身总算等來了前方传回的好消息。

    一个被锁定的入侵者被如期消灭了。

    虽然巫神分身更大的期望是把其生擒下來拷问出它们的來历和目的。但是从前线反馈回來的情报表明。这个入侵者简直是一个悍不畏死的亡命之徒。一旦身陷绝境就直接燃爆了自己的魂火。所引发的剧烈反扑甚至让带队的大巫师都受到了重创。

    结果虽然并不完美。但是毕竟也是一个不小的胜利。于是带着淡淡的遗憾。巫神分身凝立在一道巨大的虚幻光柱之中。心神与远在天上神国之中的本体相合。默默地开始搜索起下一个入侵者踪迹。

    神祗是无所不能的。

    在祗的神国之内。祗可以心想事成。随心所欲的操控一切。

    神祗并不是全知全能的。

    至少在位面范畴内。祗的神力必须依循位面本身的规则。否则位面本身的反噬对其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对于入侵者的搜索。神祗分身更多的是依靠入侵者在突破位面壁垒时意外流散出來的一丝灵魂气息。当然。如果能够在入侵者坠落地点发掘出一些可以直接使用的浸满个人气息的物品或身躯残片。那么这种搜索和定位会更加精准和迅速。

    其实认真的说。这并不是一种搜索。而是一种预言神职的本能天赋。当任何一件和己相关的事物出现时。拥有预言神职的祗都能从虚无缥缈的命运连线中获取破碎凌乱的线索。只可惜巫神本体获得的预言神职本身就是破碎残缺的。所以尤其获得的信息也就愈发的模糊怪诞。会受到众多的外力因素的影响。

    所以为了最大限度的发挥预言神职的能力。巫神才不惜最大血本的降临了分身。而不是投影。

    由于这些该死的入侵者们身上都携带了某种可以干扰预言、占卜的特殊物品。所以对它们本身的精准捕捉很难获得正常的回馈。因此巫神分身更多的是透过命运连线的纠缠和扭曲去模糊的把握巫师世界的异常。

    船过水留痕。

    虽然祗看不到这艘隐形的小船。可并不妨碍其从水痕的异常处发现对方的踪迹。

    深藏在巫师塔内。借助其内储备的庞大元素能量。巫神分身心神跨越了万水千山。模糊的扫过了百万里疆域。根据各处巫师协会反馈回的基本信息。慢慢感应着天地间的异常之处。

    在巫师世界这块广阔无垠的神秘大陆之上。到处都不乏强横气息的盘踞和守护。对于巫神分身这种无端的窥视。它们一个个表现的愤怒暴躁。很多时候。巫神分身投射过去的模糊意识会被它们的澎湃异力击碎驱散。甚至跨空反击。所以这种广域的搜索成绩很不理想。

    不过当雷霆山脉发现的一些破碎铠甲残片送到祗手中时。这些模糊的景象陡然消失。转而被一种清晰的画面所取代。

    这是一片低矮凹陷的山洼。一位黑甲覆体的神秘骑士骑乘在一匹古怪黑马之上。正在与一群双足飞龙搏杀。

    可以看得出來。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于这位神秘骑士算不上什么挑战。双足飞龙那天生的硬质外皮在刀刃足有一米半长的斩马刀面前根本可以无视。而其所谓的天生巨力在一位无头骑士面前也不值称道。因此整场战斗显得凶残而血腥。如果十几头成年双足飞龙不是抱群攻击。互相协作。恐怕早被对方屠戮一空。

    即便如此。在无头骑士身遭的破石堆旁。依然散落着三头双足飞龙残破的身躯。都是头颈一侧被斩开了巨大的豁口。蓝色的血渍流淌了一地。

    当巫神分身透过遥远的虚空审视着眼前的亡灵时。远在雷霆山脉的无头骑士赛尔提在战斗之余莫名的扭头扫视着附近的虚空。那里明明什么都沒有。可总有一股阴冷而瘆人的寒意投注在自己身上。让他的魂火也显得躁动不安起來。

    战斗时分神显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只是一个愣神。劈出的斩马刀沒有及时破开眼前双足飞龙的长颈。反而卡在了对方坚韧的颈骨之中。另外几头双足飞龙窥得机会。立刻从侧面一扑而上。生生的用身躯把赛尔提从亡灵黑马上撞了下來。并迅速围堵了起來。

    浑搅成一团肉山的战斗愈发血腥起來。

    各种愤怒而凄厉的嘶吼。各种牙齿撕咬切割的杂音。还包括战刀劈砍、血肉喷溅的可怕音响。让这片低洼山坳成了一个让人不忍直视的血肉屠场。浓重的血腥气和腥臊难闻的体液混杂在一起。充斥着整个场地。让那些胆小的走兽根本不敢跨入半步。

    足足三刻钟以后。像是刚从深渊血池中走出來一般的赛尔提方才缓缓从尸堆里走了出來。

    他那漆黑的全身甲胄已经被厚重的蓝色血酱刷了无数层。随着他每一步的踏出。顺着铠甲破碎甲片滴滴答答滴落的血浆都会在身后聚成一团一团的血洼。透过破碎的铠甲。可以看到他青灰色的身躯上面密密麻麻的深刻划痕。翻卷氤氲的灰色死气萦绕在他身遭。把他彻底打扮成了一个经历过尸山血海的血腥大魔王。

    轻轻一脚挑翻一具双头飞龙的尸身。掰开它的血盆大口。把自己的头颅从里面掏了出來重新按在颈项之上。赛尔提再次莫名的抬头看了看空无一物的虚空。魂火陡然感到了一丝压抑。

    又该转移了。</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