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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练功为家国 又生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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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练功为家国又生变故

    只几日的江湖经历,嵇康刻骨铭心,人性的险恶和真纯,耳濡目染,他的世界观已初步形成,强权即是真理,弱肉强食,这是当下既定的江湖现实。江湖和自然一样,都遵循着一条生存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只兔子想逃过鹰的魔爪,它必须有足够的体能和智慧,它必须学会绕着弯子跑,让鹰失去捕捉的目标。它还必须躲向障碍物,让鹰来不及闪避,在障碍物上撞伤或者撞死。这就是江湖经验,有时想生存你必须依靠狡猾和睿智。还有一条,你必须反应敏捷快至神速,以最快的速度逃进最近的窟里,正所谓“狡兔三窟”!还有一条,那就是拼老底,你必须有足够快的速度和持久的耐力,一直跑在鹰的前头,并一次耗尽鹰的体能,让它在失望中自惭形秽,不得不悻悻离去。

    嵇康想:程昕在一帮狠辣的江湖恶棍手里,就像一只孱弱的兔子。一着不慎,就可能落入指爪,开膛破肚,鲜血淋漓。而西域达摩、少林莲花、鲜卑莫邪,邙山双鹰等真的像恶鹰,他们指爪上沾满了鲜血,两眼闪着凶光,紧紧地盯住洞口,等着嵇康摧毁洞门,他们一拥齐上,再把嵇康撕个稀烂。

    想到此,嵇康只觉心头一热,一股腥气直往上冲,随即眼前一黑,好像天要下榻,地要在震颤中撕裂。他眼前发黑,金星四冒,身体各部位如火苗一样散射。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不知如何是好。他浑身乱颤,气血倒流,后脑勺炽热,似有真气外泄,“嘶嘶”之声不绝于耳。此时,他毅然决然断绝了一切意念。他赶紧屏住呼吸,把真气下压,让它沉于丹田,小心调息,在周天运行。那口热血从没有喷涌出来。嵇康从未有过如此感觉。这种感觉,实在令人难以承受,整个人像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崩溃,像万丈高楼瞬间倾覆,像漫涨的大堤瞬间溃决,像瞬间爆发的海啸,一切都卷入洪水猛兽之口。

    就在嵇康气血上涌的时候,曹璺在百家岩正拉着她爹曹纬义务整修荷花池塘呢。众人拾柴火焰高,由于王戎筹划得特别精当,竹林野墅建造得很快,院墙已经砌成,地基以及墙壁建造完工,就等着竖梁滚棒,扎把,铺草呢!取土留下的土坑,按王戎的规划这地方正适合,养殖荷花。这个池塘面积颇大,占地两亩左右。整体形状呈圆形,周边弧线圆润,流线感强烈,整个池塘像一个大大的荷叶。天造地设,一个天然的荷花池。王戎让家丁没日没夜地注水,水池里已经栽好的荷花,长势旺盛,一片生机。正在整修荷花池的曹璺一下子落入荷花池里。她本人也蒙了,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曹纬赶紧伸出手臂把她拉上来,曹璺一身的泥水冲爹爹笑着,连牙齿上都沾满了水渍。

    幸好,秋天的正午阳光灿烂,到处**辣的,洗个温水澡刚好。

    “傻孩子,你还笑!”曹纬对女儿十分心疼地说。

    “怎么啦?”

    “怎么啦!”

    众工匠以及众家丁都纷纷围拢来,问这问那,担心伤到了没有。

    曹璺笑了笑说:“我也不知为什么一下子没有了知觉,就直溜溜地掉了下去!”

    正在家里为嵇康缝制新衣服的嵇老夫人,也感觉有些异常,好端端的针就扎到了手上,手指肚汨汨地洇出豆粒般的血来,而且眼皮子“嘣嘣嘣”地跳了几下。

    她心想:怎么啦?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康儿……她不敢想下去。

    正在此时就听家丁来报:“老夫人,阿果回来了!”

    “快传!”嵇老夫人说着从正堂里走了出来。

    阿果这几日快马加鞭不分昼夜地往回赶,饿得受不了才吃几口,渴得不行了才喝点水。整个人整整瘦了一圈,嘴上起满了燎泡。老夫人见了心里就是一紧,几乎要晕过去。

    阿果紧跑了几步,跪在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都是我不好!”

    “怎么啦,阿果!赶紧起来,慢慢说!”

    “是这样的,老夫人,在浙江诸暨的一家旅馆里,琴被人偷了,我家少爷追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放在包裹里的地契也被人偷走了。我们去报官,那里属吴地,要想查找房契,必须交我们魏国开具的通关文牒,否则,他们不与办理!”

    “你来之前康儿有什么消息没有?”嵇老夫人关切地问。

    “回禀老夫人,没有!”阿果实话实说。

    “可有有关古琴下落的消息?”嵇老夫人满脸惶惑。

    “店主跟少爷一起去找古琴的!”

    “店主?以你看来,店主是个怎样的人?”

    “回禀老夫人,以小的看来,这家店主很可靠!”

    “那我就放心了!”

    嵇喜还是上次回家探望母亲,向皇上回禀徐州军武,到现在还没有回到他隶属的徐州去交办公差。他听说阿果回来了,忙从书房走过来。

    阿果见过嵇将军,把前前后后的事说了。

    嵇喜急忙跑到洛阳公署,签来了所需要的通关文牒。然后,又急急地跑回来。

    嵇喜和母亲商量一下,决定亲自随阿果到东阳走一趟。

    阿果心想:这样更好,免得后来再出现什么麻烦,省得二少爷人单势孤,也好有个帮手。

    正在天台山上采摘野果的司马琴缨和程昕同时感到心灵震撼,周身不适,眼花缭乱,几乎摔倒,“师姐,刚才是不是地震?”

    “是呀!我差点晕倒,但又不像地震,地震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过去呀!”

    “咱们回去问问师父不就知道了,看看师父是否也有这样的感觉。”

    其实,她们都心知肚明,一齐担心在洞内练功的嵇康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到洞口问了一下师父,师父笑了笑说:“你们俩今天是怎么啦?怎么都神神道道的?哪有什么地震呀!”

    “那,我和师姐怎么同时感到特别震撼啊?我去看看那边有没有好吃的果子,苹果、枣子、柿子什么的!”说完,身形一闪,已跑得无影无踪。

    司马琴缨也找了个借口,朝着另一个方向寻去。

    师父眉头一皱,这两个孩子今天怎么啦,怎么都神经兮兮的,行为诡异,令人难以捉摸。

    程昕背着师姐围着山洞转了一圈,司马琴缨背着程昕偷偷地围着石洞转了一圈。

    所不巧的是,她们在中途不期而遇。她们的心里都犯下嘀咕。原来对方的心里都有一个小秘密,而这个小秘密都掩了再掩,藏了又藏,生怕对方得知。感触最大的就是司马琴缨,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怎么啦?在洛阳城,正当自己志得意满、稳操胜券的时候,被曹璺横刀夺爱,曹家闪电似的成就了一门政治婚姻。嵇康都蒙在鼓里,司马琴缨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被人捷足先登,她被人算计,而且是暗算,输得不明不白,输得一塌糊涂。她颓废至极,凭她司马家的身世,还有自己大了曹璺六岁的智商。她的这些年算是白长了,一个论相貌,论能耐,论智商情商哪一样比不过曹璺呢!但事实是曹璺这个鬼灵精抢在了她司马琴缨的前头,已然公开了曹家和嵇家的姻亲关系。司马琴缨如处五里云雾,弄不清这其中存在什么微妙的关系,或者存在什么因果?

    司马琴缨满脸沮丧,满心颓废,这次奔赴东阳和绍兴两地,她之所以这么隐秘,甚至是畏畏缩缩,偷偷摸摸尾随其后,原因就是她和嵇康原本一个光明正大、正经八百出双入对的关系,现在变得越来越隐晦,越来越暧昧。她心里很纠结,怎么一个好端端的皆大欢喜的事情,到自己这里怎么变得一团糟了呢!

    眼下的形势十分严峻,她败在了一个黄毛丫头的手里,这股子怨气尚未消散,怎么又出来个师妹程昕和嵇康又是心灵相通。司马琴缨算是倒霉透顶,到哪里哪里都不顺,一个个羁绊,一件件锥心事,都紧紧地尾随自己。

    相爱的人心灵相通?司马琴缨知道自己和嵇康有心灵感应,彼此相互都能感觉到,灾难、喜悦、痛楚和悲伤。

    程昕的心灵也与嵇康相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爱是自私的吗?那么,屡次三番,三番五次都有人和自己作对。一想起程昕也和自己的表现一样,她的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隐隐有些刺痛。爱可以分享吗?如果不能分享的话,老天爷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让好多人卷入这恼人的爱情漩涡?

    “怎么师妹也溜达到这里来了?”

    “哦!师姐,我随便看看,看看这石洞四周还有没有其他入口!”

    “师姐你说,嵇康哥哥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司马琴缨言不由衷地嘟哝了一声:“能出什么问题?”

    “你还问我?你看看,你的魂好像早已飞了,说话都心不在焉的!”</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