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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苏醒

    刺痛。

    仿佛被野生的蜂虫蛰了一般,细碎的刺痛沿着神经一丝一丝汇入大脑,将男人的意识从睡梦中一点一点缓缓的拽了出来……

    双眼尚且不能完全打开,难以言喻的痛感沿着皮肤之下的每一寸角落哀鸣着。埃尔文原本打算睡回笼觉的计划搅的一团糟,他勉强调动着自己的躯体试图坐起来,但从全身上下一同传达来的恐怖痛感却如同枷锁一般的紧紧箍住了他的躯体,强行冲破这些禁锢时,酸涩的痛处不禁令他吃痛的叫了一声。

    “该死的……虽然早就有考虑过,不过还真是疼的要命啊……全身植皮整容什么的。”

    他努力的想要抬起眼皮观察周遭的环境,即使只是稍稍撑起了一点点,但所看到的景象也足以帮助他回忆起这个地方了。

    再为普通不过的病房,不,应该说只是再为普通不过的民宅卧室吗?这间房间里没有任何看上去像是医疗设备的东西,简单的描述的话,只有一个书柜,一个衣柜,一对桌椅,一张床,还有两个床头柜而已。虽然这个房间本身不小,但是过于简洁的配置却让它看起来冷清无比。

    简直就像,给死人住的房间一样。

    “比我想象的要起来的早。”

    突然,无限放大的少女面庞毫无预兆的遮蔽了他的全部视野。

    “比我想象的起来的要早。”

    被这张突然出现的脸所吓到的男人本能的向上震了一下身体,但结果却是导致自己额头狠狠的撞了一下少女的额头。

    诚然,无论是北欧人的端正五官还是那双空灵的淡蓝色眸子,都毫无疑问的在常人的审美观中是足以用[可爱]来形容的特征,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表情……一般人的脸绝不会像她的那样真正毫无波澜,仿佛那张脸本身就是纺织而出的骗局一般。

    男人并没有心情观赏那张可爱女孩子的脸,只是吃痛的哀嚎了起来,本能的用手掌按上额头后,手掌部分联动产生的痛觉也一并涌上,地狱一般的痛感沿着全身上下的神经一齐奔向大脑。

    令人窒息。

    “在切面全部愈合之前请不要让你的身体接触任何东西,杰克·塔……不,是埃尔文先生。”

    “痛痛痛痛……你以为是谁的错啊……”男人微微睁开了一只因为疼痛而闭紧的眼睛,望着缓缓站正的少女小声抱怨了起来,“偶尔也请保持一点女性的自觉啊,阿加莎小姐,一般的男性可受不了你刚刚的那种距离——当然,被阉割过的家伙和小动物除外。”“是吗?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我刚刚的行动有什么不妥。”少女的声音依旧是如同冰块一般,完全无法分辨其感情,也完全没有起伏的音调,“只是想稍稍确认一下手术的完善程度,这种手术的话,如果不好好监视身体的状况,就算立即死掉也不奇怪吧……不,倒不如说这次试验能成功都令我感到惊奇。”

    “你刚刚说了试验吧!也就是说从最开始手术的安全性就毫无保障吗!”

    “是的。”

    “这样的掩饰……等等,你好歹也给我掩饰一下啊,笨蛋医生。”

    埃尔文苦笑着活动了一下手指,指节很轻松的便带动了那些皮肤——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一样,除开难以言喻的痛感与那些细小的疤痕之外,似乎看不出其他的什么异样了,的确,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说,全身植皮手术的确是天方夜谭呢……即使是用了那个刻痕,但是手术中似乎也差点出了问题。

    好险好险,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我只是按照事实阐述而已,关于手术上的东西医生不能说谎,仅此而已。”女孩抬眸仔细拂过男人的手臂,一面检查着皮肤的覆盖情况,一面看似漫不经心般的继续道,“很熟练嘛……那个人的声音。”

    埃尔文愣了愣,但随即很快反应了过来。

    “练习了有一段时间了。”

    “这样吗……”

    “那是当然的了,你以为我为了这种东西准备了多久啊,这种东西要是不注意好的话,致死率可是比手术高多了。”

    他瞥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那盒皱巴巴的香烟——那是他去地下室进行手术时塞在上衣领口的,可亏阿加莎还能记得把它拿出来。

    “我说,阿加痛痛痛痛痛!!!”

    “最近请不要吸烟,你以为你现在是什么样的身体状况。”阿加莎冰冷的阐述着,在用手刀打断了男人习惯性的抓取烟盒的动作后,将那盒香烟塞进了自己的白大褂中,“还不知道粉尘会不会对你的愈合造成影响,最近不允许吸烟,也不允许你出门,就在这间宅子姑且先住上一两个月吧。”

    “拜托……那样会死人的。”

    “放心好了,只要按照计划的来,死掉的概率很低,唯独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刚刚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吧!绝对说了吧!你这家伙……”

    “不,没有。”

    2关于猫

    “说起来,阿加莎。”

    “有哪里痛吗?还是感觉到哪里出问题了?”“老实说根本是全身上下四肢百骸五脏六腑24小时都很痛,要不是因为你叫我用痛感来监视身体异变的话我早就解除对痛感的接收了,不,姑且放下这件事情不谈。”埃尔文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瞥了一眼坐在一边书桌上进行手术日记的阿加莎,又瞥了一眼正窝在被子上打呵欠的黑色猫咪,开口道,“这家伙是哪位?为什么要和我待在一起?我大概跟你提到过我很讨厌小动物的吧。”

    “那孩子是猫,是我的宠物。”

    少女并没有想要回头去理会男人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做着手头的工作。

    “我是问她的名字,阿加莎,我当然知道这位坐在我大腿上的四足被毛兽是一只猫——我的意思是,是个人都知道。但是问题是……你平时都管她叫什么?拜托,老天爷,这位该死的猫小姐快要把我腿上的皮肤弄脱了,你有没有告诉她过我是病患?”

    “这孩子的名字叫做猫,埃尔文。”阿加莎抬笔轻轻划掉了一个错误的字母,随即补了一个正确的上去,“我并没有类似幼稚园儿童的癖好,先生,和猫谈论哪位是病患没有一点功效,她离你近可能是喜欢你。”

    “猫?还真是不错的名字,我想就算是被亚马孙河的电鳗钻进脑子的苯丙酮尿症患者可能都取不出这么棒的名字。”埃尔文挥了挥手,试图驱赶那只坐在自己身上的猫咪,“可是我并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讨厌,一名全身皮肉还没有完全愈合的患者是不会欢迎任何在自己身体上活动的家伙的,何况没有人会为了这个付给我英镑。”

    “现在,猫小姐,给我……等等等等一下!!我还是患者!?该死的猫咪!给我滚下床去!所以我才说我讨厌小动物的!快滚!快!”

    “看起来她不喜欢你了。”

    阿加莎回头看了一眼满身爪痕的埃尔文和优雅舔舐着爪子的猫咪,端起一旁的黑咖啡喝了一小口。

    3料理

    “差不多,也该学会去习惯这具身体了呢。”

    埃尔文半坐在床上,脊背不堪的贴着床背——他并不能斜躺,因为那样会让他的脊背与床背的接触面积缩小,从而产生的拉扯力即使不会撕开他的皮肤,也依旧会带来难以言喻的剧痛。

    埃尔文瞥了一眼衣柜上的落地镜,镜面中,躺在病床上的那个男人是那样的诡异,那样的不协调,那样的……不自然,那张曾经被自己杀死过的脸,正僵硬的学着微笑,双手还装模作样的阅读着那些毫无意义的书籍。

    简直,恶心死了。指节轻轻拂过那本厚重书籍的页码,轻轻的将它重新合上。完全没有心情看书,说到底,自己让阿加莎把书拿出来递给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打发时间而已。

    如同棺材一般拘束着自己的,死人的身体,还有痊愈之后即将面对的,如同棺材一般拘束着自己的,墓地一般的生活。

    简直是,地狱。

    虽然说,选择走上这条路的是自己就是了。

    他端起了那杯咖啡,完全没有混入一丝砂糖和奶精的咖啡中只剩下了淡淡的酸味、浓重的苦味和飘渺的香味。埃尔文嗅了嗅那仅剩的香味,将那些黑褐色的饮品一点一点呷入口腔。

    门被打开的声音。

    他瞥了一眼已经走到床前的阿加莎,耸了耸肩。

    “怎么了?是又要进行检查了吗?”

    黑医并没有回答,只是机械化的将手里端着的盘子放在了他身前的那张小桌子上,很显然,那其中装的东西并非什么用来进行术后康复的药物,不过是一些散发着香味的食物罢了。

    “午餐,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给猫吃好了。”

    银质的餐具被她从干净的口袋中取出,放在了那盘食物旁边。

    埃尔文怔了怔,看了一眼那盘意面,又看了一眼少女的方向。

    “你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这个的?红酱意面。”

    “了解病人的忌口是合格的医生必须要做的事情,而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则是朋友的本分……只是调查饮食习惯的话,我倒是可以做到的,黑医有黑医的途径。”阿加莎一字一句的说明着,向那只黑色的猫伸出了手,而那只猫则自然的跃上了阿加莎的手臂,被她抱在了怀中。

    “还真是有你的一套,不过我并不讨厌就是了——真是的,还以为午饭会是什么该死的蔬菜沙拉营养餐呢,只是正常的食物就没有问题了。”

    “你的手术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要用刻痕压制好感染病菌的话,基本上可以安全等到皮层重新连接长好。”

    “但愿有这么顺利吧。”

    轻轻捏起了餐叉,皮肤与肉块之间挤压产生的痛感让这个动作变得并不是那么连贯,四根叉齿嵌入了意大利面之间,卷起了一些蘸着番茄酱汁与干酪的面条,缓缓的塞进了唇齿之间。

    酸甜可口的酱汁刺激着味蕾,唾液大量的从舌间分泌而出,而素白的面条则恰到好处的中和了那种过于激烈的味道,刻意没有烧成全熟面条筋道而富有较劲的口感也非常让人舒服,感受一根根裹满鲜红色番茄味道的斜切面意大利面热腾腾的在口中被切成小段,即使是刚刚经受过手术的埃尔文,也能够感觉到胃口大开,忍不住接着吃下去。将整盘红酱意大利面全部吃完,只用了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

    “吃得这么快的话,你的胃部可是会烂掉的。”阿加莎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黑猫,用毫无声调起伏的声音说道,“如果养成长期习惯的话,对于脊骨神经也会有很大的伤害。”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了。”

    阿加莎并没有回答,只是缓步走到了书架前,抽出了另一本书,将它放在了埃尔文的小桌子上。

    “刚刚进来的时候没看你读书,是读完了吗?”

    “试试看这本吧。”

    埃尔文勉强捧起了那本书,烫金的厚重封面上,精致而古老的花体字优雅的组成了那本书的名字,虽然能够明白是故意做旧的封皮,不过依旧令埃尔文感到这本书的出版者一定非常有心。

    “居然会看这样的英雄小说,可真不像你啊,阿加莎。”

    “不,为你买的,在你来伦敦之前。”

    “如果要你什么都不做的躺上一个多月的话,你的精神会出问题的吧?。”

    “的确那么说也没有错就是了……”埃尔文扯出一个不大熟练的笑容,轻轻翻开了那本书,并没有立即阅读,而是看了一眼少女的方向,开口道,“这不是很会关心人嘛……料理也做的这么棒,如果将来嫁了人的话,一定会成为一名好妻子的吧?”

    “很抱歉,我并没有那种打算。”

    “是吗……”

    “总而言之,谢谢了。”

    “诶?”

    “我的心情好多了,料理很好吃,谢谢。”

    “是吗?那就好。”阿加莎点点头,收起那些餐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木质的门扉被轻轻阖上,这个房间内,又只剩下了埃尔文一个人。

    “好吧,好好想想,埃尔文,还不算太糟糕,起码还有个冰块陪着你。”

    他端起了咖啡,长出一口气,又啜饮了一小口,浓郁的苦味和口中残余的甜味中和,融汇成了一种别样的古怪味道。

    老实说,很恶心。

    但是他却并不讨厌。

    “不过,如果这次手术成功了的话,必须和她拉开距离了呢……如果离得太近的话,果然是会被怀疑的。”

    他瞥了一眼窗外,浓稠的黏腻灰雾令人作呕的扒在窗台上,所谓的街景根本无法看清,即使是白天,即使没有下雨,但那些雾气依旧是那样晦暗而腐朽,连太阳的光芒都被尽数遮蔽。

    “真冷啊。”

    4一同入眠“所以,我最近的阿加莎医生,你这是打算干什么呢?”埃尔文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那位抱着黑猫的少女,半开玩笑的耸了耸肩道,“我又不是**手术患者,se诱对于开裂我的伤口而言没有任何效果——即使有效果,凭借着这副身体的恢复能力也不会有太大影响。”

    虽然就身份说依旧是原来的那个人,但是眼前的阿加莎已经和白天里看到的有了极大的不同。

    由于刚刚洗完澡,还略显湿漉漉的黑色长发还披在身后,似乎是还没有经过梳理,几根杂毛不听话的翘起,看上去意外的平添了几分可爱之色。带荷叶边的白色无袖睡裙也意外的适合黑医本身就没有多少料的身材……先前比较难注意到,但是换上睡裙之后视线便被吸引了过去。

    还真是贫瘠得可怜的胸部啊。

    “se诱?虽然很抱歉打断你的性幻想,但我只是想要正常的进行睡眠而已,”阿加莎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盒带着黑白双色包装的牛奶,熟练的用手指将其扯开,随即一口咬在了边角上,“如果太晚睡眠的话,身体的排毒系统会崩溃的,坚持早睡早起对身体有好处。”

    她吐掉了被咬掉的那一小块包装,看着埃尔文的方向平静地吸吮起了那些略带甜味的乳汁。

    难得在别人面前换上了那么可爱的衣服,就拜托不要摆出那套死人脸了啦。

    “那就回你自己的房间去啊,这座宅邸应该还要不少房间吧?”

    “其他房间都用来收容孤儿了,米洛尔孤儿院现在还在收拾新的床位,这些孩子要在我的家里住一会儿。”阿加莎歪过脑袋,看着埃尔文的眼睛,用那种万年不变的,带有金属意味的平淡语气道,“我们两个大人稍微挤一下也没问题吧?还是说你忍心让孩子们挤?我可是已经洗浴过了,保证不会有汗臭的,而且也能保证晚上的睡相和安静,似乎没什么大碍吧?……况且,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房间。”

    “拿自己的房间给病患……还真是乱来啊,阿加莎医生。”

    “我倒是不这么觉的,只要你安分一点就没问题……不,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的话,就算想不安分也没办法吧。”

    “……”

    “好了,现在,让一半的位置出来给我。”

    阿加莎把喝完的牛奶盒子轻轻捏瘪,塞进了垃圾桶里,随即便轻轻拉开被子的右侧,爬上了床铺。埃尔文稍稍往左边移了一些,因为本身就是双人床,而且对方的体型也出奇的小的缘故,实际上,这张床对于二人而言都十分宽敞。

    “晚安。”

    丢下这么一句根本没有温度的问安,阿加莎从被窝中探出手,轻轻按下了电灯的开关。“这不是完全没有问过我的想法吗……真是的,这个点也太早了吧。”

    不过,即使不想睡觉,被熄了灯之后也什么都做不了吧。

    真是任性。

    埃尔文掀开被子,缓缓从靠着床背的姿势转到平躺,眼睛尚未适应黑暗,只有从窗外街灯透出的微弱的光才能令他得以视物。

    不知道是因为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女性是“阿加莎”的原因,亦或者是本身身体机能衰弱的原因,居然连一点幻想的空间都没有啊……

    好歹是和女孩子在一张床上什么的。

    长处一口气,埃尔文闭上了双眼。

    今天就姑且结束吧,好歹是病人,姑且还是需要充足的睡眠的。

    这么想着,意识逐渐远去。

    5于永久螺旋的深暗之底。

    无光。

    埃尔文孤身一人行走在那片柔软而布满了绿色幼嫩植被的大地上,迷样的芳香从这块土地的每一个角落升腾而起,化作温暖而又诡谲的雾,掩盖着被埃尔文踏过的腐朽尸体。

    埃尔文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要前往何处,要去那里做什么。

    但他知道,一旦停步,就一定会因为那些充斥着剧毒的迷雾而死亡。

    所以,他前行着。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前行着。

    藤蔓缠绕上双足,那便扯断。

    大裂隙阻挡前路,那便跃过。

    直到他看到那颗头颅。

    巨大而丑陋的头颅如同山峰一般,歪斜的插在地面上,无数绿色的植物攀附齐上,而密密麻麻的肥胖蛆虫则在那颗头颅上钻出了无数空洞,于其中欢快的啃食着。

    碎肉,腐血,脂肪还有肮脏的骸骨残忍的暴露在空气中,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话,恐怕也只能用“地狱”来一言蔽之吧。

    埃尔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辨认出那巨大而腐坏的球体是头颅的,但他总觉得那颗干瘪泛黄的眼球始终盯着自己,仿佛凶恶的毒蛇垂涎盯着他的猎物。

    从脑髓深处本能的感受到恐惧与厌恶。

    如果说这颗头颅是安插在大地上的话,也就是说这正片大地都是一具庞大而怪异的,类人生物的尸骨吧?

    堆积着无数小型尸骨的,硕大无朋的尸骨。

    真正确认的时候,还真是恶心啊。

    因为他已经辨认出来了,因为他已经辨认出来了那具尸骨的原貌。

    那正是,名为“埃尔文”的男人的尸骨。

    ·

    ·

    ·

    埃尔文从睡梦中醒来了。无法确认时间,但是姑且可以认定现在是在夜晚,如果是在白天的话,阿加莎应该已经起来了吧,如果家里有患者和小孩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赖床的,正好相反,她会在六点左右就爬起来为所有人准备早餐。

    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脊背之上渗出的冷汗紧紧黏住了衣物,与其说是难受,倒不如说是恶心要来的更为贴切。

    双臂,不知何时已经抱住了身边那相较自己而言要娇小得多的女孩,柔软而芳香的身体毫无防备的蜷缩在他的怀中。

    洗发水的香味和少女的体香混合在一起,刺激着埃尔文的呼吸道。

    “是因为在家里抱抱枕睡觉习惯了的原因吗……”

    埃尔文无奈的笑着着放松了一点怀抱的力度,少女稍稍皱起的眉头也舒缓了下去,呼吸均匀的沿着埃尔文手臂的皮下神经传入埃尔文的大脑……

    “看起来皮肤的连接还不算太遭。”

    埃尔文并没有松手的打算,只是依旧保持着抱着阿加莎的姿势,闭上了双眼。

    反正到后面,又会在睡梦中抱住的吧?

    那倒不如干脆不要变动姿势比较好。

    总有一天,她也会因为我的存在而遭到不幸的吧……

    唇角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埃尔文再次安静地沉入了睡眠。</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