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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录·ToElvin【献给埃尔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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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哑的杂音充斥着前面的数秒]

    [随着一阵清明的敲击声,声音的收录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咳,喂?试音。”

    “试音大概完毕了,如果不行的话,这卷带子在试听过后将被销毁,也就是说,如果你能听得到我的话,那么这卷带子也应该是能够听清的。”

    [记忆中那已经逝去的冰冷声音沿着录音装置同样冰冷的扩音装置响动着]

    “那样的话,试音是否是多余的了呢?不,就算是多余的也必须要进行音量的调节,因为接下来要叙述的事情非常重要,所以不能有任何一个字的遗漏或者模糊。”

    [停顿了数秒后,女孩的声音声音再一次响起。]

    “就当做是为我打气吧。”

    “毕竟,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做,所以多少也是秉持着惧怕的心情。”

    “不许笑我哦?毕竟身为人类而言,对于死亡的恐惧是天性,所以即使是像我这样的医生,也会畏惧总有一天会降临的死亡。”

    “但是,我的死亡先生,好像要来的比别人稍微快一点。”

    “埃尔文,当你听到这卷带子的时候,我大概已经在前往地狱的道路上了吧?这么说的话,越说越有些害怕,不过毕竟是烧着火和硫磺呢,既然是烧着火和硫磺的话,那么踏进去的时候脚掌不就要被烤焦了吗?烤焦了的话,就会变成不能吃的致癌物质了,所以会担心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啊哈哈哈哈。”

    [干涩的,似乎经过了努力练习的笑声]

    [这绝对不是自然的笑声,就算是那个家伙的笑声,也不会干涩冰冷到如此的地步]

    [喂喂,这算是哪门子的笑话啊,那种干枯的笑声就算震破了耳膜也不可能混合着那种连半吊子都算不上的诙谐话题逗人发笑哦?难道我在你旁边的时候都没有耳濡目染给你吗?那可真糟糕。]

    “不过,我不认为你会愚蠢到连我这种笨蛋想出来的诡计都无法侦破,所以,我准备了这个。”

    “关于整个案件犯人的亲自供述与证词,如果可以的话,用来当做证物的场合,请不要公开全部的内容,放出关键的部分就好了。”

    “毕竟,多少有点难为情来的。”

    [沉默了数秒]

    “果然,对着录音机说出这种话,我的羞耻心已经要炸裂了,好想找个地洞缩进去。”

    [沉默了数秒]

    “埃尔文应该知道吧,关于孤儿院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渠道,不过既然是你的话,一定会调查到孤儿院的方向去的。”

    “毕竟是埃尔文嘛。”

    “那是一座小小的,狭窄的孤儿院。”

    “甚至于因为交不起窗户税,连一个像样的连同外界的窗口都找不到的,破旧而散发着霉臭的孤儿院。”

    “我与那里的孩子是很好的朋友,而我也是那里唯一的经济支柱。”

    “每周我都会去一次那里,将一整周赚的英镑剔除自己生活的必要费用,交到院长的手里。院长是个很好的婆婆,这么多次,她没有哪怕一次偷偷扣留我给孤儿院的钱,而是将那些资金努力平摊到所有人的身上,以至于那个孤儿院勉强挺了过来,在这样的黑色的森林中,勉强挺了过来。”

    “但是就算这样,孤儿院也非常的并不好过,毕竟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根本没有办法让整座孤儿院获得活力,这点我也是知道的。”

    “我真的很喜欢大家,所以,我努力的工作。”

    “喜欢蒲公英花的艾莎是个很可爱的小女孩儿,虽然只有在图画册上见过那种小小的,黄黄的花,但是她仍然兴奋地对我说过,找到这种花之后,一定要把这种稚嫩的小花种满整个孤儿院,让大家每天都沐浴在蒲公英花香当中。”

    “向往英雄主义的汤姆是个虽然有些调皮但却非常勇敢的男孩,他总是抱着那根用小刀努力一点一点削出来的木剑,说长大后要用骑士的宝剑打跑所有坏蛋,而且还要保护孤儿院再也不受欺负。”

    “安琪尔是个虔诚的孩子,她经常向我问一些关于信仰上的问题,我为她专门买了一本圣经,每周日陪她进行静心的祷告。她并不是活跃的孩子,这点和我很像,我很喜欢她,她也经常给我看她在废报纸上画的东西,老实说并非精湛的画作,不够我一直觉得很漂亮,能看到那孩子的画,我很高兴。”

    [清晰的吸气声,仿佛对方就坐在自己身前的木椅之前]

    “但是,这一切都毁了。”

    “那段时间,双头狼正在物色新的地盘,以供给工业区制造全新的工业场地,而势单力薄又贫困至极的孤儿院当日便被勒令逐出那块地方。他们只是想要逼死孤儿院的人罢了,孤儿院根本没有其他可以去的地方了。他们没有付一分钱,只是大摇大摆的走到孤儿院内,对着他们大喊着让他们搬走。”

    “孤儿院当然没有办法离开,他们没有办法找到下一个地方容纳这些可怜的孩子了。”

    “于是,孤儿院认为只要留在孤儿院院内,那些家伙便不会前来拆迁,房屋的内部有人,一旦拆迁,所有人都会死,他们认为那些恶魔总不会残暴到那个程度。”

    “他们会。”

    “等到我带着水果和圣经来到孤儿院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了沾着鲜血的破碎石块。”

    “你知道吗?埃尔文,知道吗?”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开始策划这次计划了。”

    “我拼了命的工作,拼了命的攒下一张又一张的钞票,就为了能够换到那个基因组,让我能够有底牌在你们这些怪物的眼皮子底下作案。”

    “我向上帝起誓,我只会杀七个人,一天一个。”“除开威尔逊之外,每个人都是那起案件的直接受益者。”

    “暴食,贪婪,色yu,愤怒,怠惰,嫉妒,傲慢”

    “助手和那起案件无关,我知道。”

    “在我正带着工具准备前往下一个作案现场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你的房间。那时,助手正提着刀,朝着你的方向走去,在意识反应之前,身体已经先动了起来,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中的刀刃已经先行贯穿了那个男人的咽喉。”

    “我处理了那个男人的尸体和痕迹,巧妙到连你都没有发现,相当厉害,不是吗?”

    “不过这种地方不应该夸奖,而是应该谩骂就是了。”

    “在下一天的作案中,我明白了那个助手会对你下手的缘由——不过,也许你早就知道了也说不定,因为你就是那种人嘛,在别人考虑之前就已经得出结论的家伙。”

    “所以,这次我打算直接告诉你。”

    “是公爵,西奥博尔德公爵。”

    “那家伙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啊,埃尔文,就连你这样的手底下侦探也不愿意放过,不过,似乎是因为怀疑开膛手杰克的真正凶手是你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助手使用了类似催眠类的刻痕之后,就一直对着你伺机待发。”

    “虽然少杀了威尔逊那天的目标,但是总体而言,这一次是我赢了,埃尔文。”

    “虽然说平日里国际象棋下不过你,不过,就在这一手上全数驳回吧,已经checkmate了,埃尔文,既然要杀的人已经都杀掉了,那么就算被抓住了,甚至于死掉都没有问题了。”

    [不,没有赢。]

    [第七天,第七天]

    [第七罪,第七罪还没有被杀掉,受害者只有六名。]

    “如果是埃尔文的话,一定会不服气的想着,第七天的被害人还没有出现,第七天的罪孽还没有出现,第七位死者还没有出现,对吧?”

    “第七罪,愤怒,背负这一罪名的并非受害者,而是处刑者。”

    “屠龙者必沾龙血,凝视深渊者必被深渊凝视。”

    “我还没有自负到认为制裁了他人罪恶的自己没有罪恶的程度,所以,我已经做好觉悟了。”

    “第七日的死,即是我自己。”

    “当刽子手将所有的罪人送入棺椁后,最后一位进入棺椁的,自然会是刽子手。”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无法亲自自首的缘故,而是要以这样软弱的方式来阐述罪孽的缘故。”

    [良久的沉默,正当我以为录音带已经放完了的时候,扩音器却又一次沙哑的响了起来。]

    “那个,好像快到录制的上限时间了。”

    “那么就稍稍说一句题外话吧,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把这段加入证言,因为正如先前所说的,这段太过于羞耻所以没有办法忍受这种事情被一大群人认真的记着笔记洗耳恭听。”

    “需要听着的只有埃尔文而已,甚至于埃尔文如果不想要听接下来的内容的话,直接将这段录音带扔进垃圾桶,甚至火化掉都没有问题,那是埃尔文的权利,当这段录音带从我的体内取出的那一瞬间开始,它就是仅属于你的财产了。”

    “所以,我要开口说了哦?”

    “要关掉的话,就趁现在吧,接下来可是会有非常恐怖,非常难以理解,令人厌恶至极的事情要被叙述而出了。”

    “就连我自己都开始胆怯了。”

    “什么嘛明明这种事情是我自己一个人的想法,结果还这么拖拖踏踏的,真实恬不知耻。”

    “321”

    [我屏住呼吸,仔细地试图分辨少女的声音,接下来的话,恐怕就是影响到案件后续的重要片段了,甚至有可能整件案件都因为这一句证言进行偏转,为了阿加莎的名誉,接下来这句话,必须全神贯注的听清才行,指节勾住了回放的按键,已经做好了重复聆听的准备。]

    [为了自己的所爱的事物,胆敢向整座伦敦发起挑战,甚至于将双头狼的头颅斩落,这样的少女,究竟还有什么样的最终证词呢?]

    [这一刻,所有的杂音都仿佛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了少女那平静却又带着我从未从她的身上感受过的奇妙情绪所开口说出的一句话]

    “我,最喜欢埃尔文了。”

    ——toelvin</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