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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台戏 段公子的执念 2

    顾笙鸣送完孟斯筠,就匆匆朝着机场赶去。是他帮助梅疑雪逃离段玉裁身边的,唯一遗憾是那五年他因为工作原因没能和梅疑雪一起度过。

    五年间,顾笙鸣一直思念着梅疑雪,二人也从未断过联络,可惜始终未能触到肌肤,此刻顾笙鸣又是紧张又是激动,手指不自觉地推着镜框。

    他走下车,顺着梅疑雪给的位置寻了过去。渐渐地,拨开人海,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静静地立在人潮间,格外醒目亮眼。

    那少女就是梅疑雪,一身青绿色的长纱裙,脚踏凉靴,头发随意地盘起,留下几绺发丝。她特地戴上墨镜和鸭舌帽,似乎是想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顾笙鸣一眼就认出来,全身有些颤抖,五年的相隔,实在太久,五年的思念,实在太稠。梅疑雪也注意到顾笙鸣,摘下墨镜,朝着顾笙鸣露出一个极大的笑容。

    她有一双温和的鹿眼,五官都很平和,但一笑起来,恰如春风习来,凉爽清新,洗去了骨子里的尘埃。

    “笙鸣,我回来啦,”梅疑雪笑语盈盈道,眼里有一汪极为清澈的秋水,那是一双顾笙鸣时时刻刻思念着的眼睛。

    他不言一句,直接紧紧抱住梅疑雪,片刻后,他有些呜咽道,“疑雪,我们结婚吧。”

    梅疑雪笑容还在,正想答应,抬头就看到一张她恨到极致的脸。笑容就此凝固,脸上布满恐惧,下意识地往顾笙鸣怀里缩了缩。

    四下突然地一静,顾笙鸣有些困惑地放开梅疑雪,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里站着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一身服帖的西装,脚踏锃亮的皮鞋,身材颀长又挺拔,隐隐地散发着寒气。

    他有些漫不经心朝着顾笙鸣开口,“我想,我妹妹的婚约应该过问下我的意见。”

    顾笙鸣看到段玉裁出现在此,并不太吃惊,反讽道,“段公子,你更适合当警探。”

    段玉裁踱步到顾笙鸣身前,轻笑,“还是有‘逃犯’成功逃脱不是吗?。”说着,有意无意地瞥了梅疑雪一眼,这一看把梅疑雪吓得一哆嗦。

    顾笙鸣侧手抱住梅疑雪,手轻轻拍打着梅疑雪的背部,似是在平复她紧张的心情。

    段玉裁声色冷沁,说着暖心的话语,可是听着却冒着极大的寒意,“疑雪,我们回家。”

    “我不回去。”梅疑雪倔强地咬住嘴唇,“那里不是家,只是你统领的□□国度。”

    “哦?不肯回去?”段玉裁笑容收回,有点惋惜的意思,“可是爸妈很想你。”

    梅疑雪成功被戳到痛处,一想到疼爱自己的爸妈,心里就有些酸楚,可是…….她真的不想回到过去那黑暗的记忆。

    顾笙鸣看到梅疑雪脸色变得苍白,出声道,“我自会请伯父伯母当顾家做客几天,以解相思之愁。”

    “若我不许呢。”

    顾笙鸣气急,但是还是压抑住了怒气,道,“那我就和疑雪一起去拜见伯父伯母,段家人不会如此不顾礼节,直接把客人晾在门外吧。”

    “说不定。”

    没错,段玉裁就是这样一个不择手段只为达到目的的真小人。然而顾笙鸣教养很好,此刻被段玉裁的无耻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段玉裁,你够了!”一旁的梅疑雪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怨气,泪水喷涌而出,“我真的受够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只是你妹妹啊,我们不可能的!”

    “你是我妹妹又如何,”段玉裁冷眼看着梅疑雪痛哭的样子,“更何况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可是我不爱你!你也没权力用你的爱来捆绑我!”梅疑雪怒道。

    顾笙鸣恢复了一点冷静,抱着梅疑雪的手更紧了几分,又想起与段玉裁有点瓜葛的孟斯筠,质问道,“段公子,你如此痴心于疑雪,那孟斯筠对你来说,算什么?”

    “孟斯筠?”段玉裁轻笑,眼里带了点轻蔑,“不值一提。”

    “段公子,你可真是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顾笙鸣冷哼道,眼里对段玉裁尽是不屑,“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

    然后就拉着梅疑雪往外走。段玉裁倒也镇静,没有追的意思,淡淡地抿着嘴,目送二人走远后,段玉裁才缓缓迈开腿,兴致阑珊地走回车上。

    车上罗秋一直在等着段玉裁回来,一看到段玉裁孤零零地回来,就哀叹道,“诶,小姐还是不肯回来?”

    “嗯。”段玉裁应了声。

    “那你怎么还这么淡定啊,都不像你以往的风格。”罗秋道。

    “不急。”段玉裁朝着罗秋自信一笑,然后就拿起身旁的一份文件看了起来。

    罗秋了然,心里为疑雪小姐默哀了几秒。

    “段总,跟你说个好消息,孟小姐终于不死缠烂打了,已经答应分手了。”罗秋兴奋地说。

    段玉裁翻阅文件的手一停,如释重负般的一笑,“那很好。”

    “只是,”罗秋停了停,还是说出口,“孟小姐好像失忆了。”

    “失忆?”段玉裁眉间一蹙,然后了然,“怪不得会愿意放手。”

    同时,孟斯筠已经整理好了房间,也顺便熟悉了每一个房间的功能。又研究手机的功能研究了很久,累了一个上午的孟斯筠还不知道自己被嫌弃,只想着搞懂厨具的用法,做点吃的喂饱自己。

    冰箱里有很多食材,可惜她不懂得怎么开火。她皱着眉头,拿出手机,看着唯二的两个人犯愁。

    早知道就把李玲姐的手机号也存一下了。孟斯筠托腮看着这两个人发呆。她首选是顾笙鸣,可是如果他正和女朋友恩爱呢。如果打给段玉裁,也不熟啊。

    她住的又是别墅,邻居很少。她此刻真的感到孤军无援,放弃求外援,孟斯筠凭着自己的智慧和直觉,以及在认全简体字的情况下,终于开了煤气罐,打开灶火,煮起面来。

    还好,现代社会的锅炉跟古代没多大差别,孟斯筠很快就上手,给自己煮了香喷喷的鸡蛋面。孟斯筠以前就是个爱钻研美食的,也看了很多现代的美食节目,对其他国家料理产生了极大兴趣,特别是西式糕点。看着她这个厨房都设备齐全,很是满意。

    一碗鸡蛋面下肚,孟斯筠精力充沛了一些,突然想起那送解约文件男人口中的试镜机会,翻出那一页,大概把那戏了解下,这部戏名字就叫《孟竹》,竹是孟斯筠的名,孟斯筠看了剧情梗概,就是演绎她传奇的一生。

    孟斯筠要参与试镜的角色正好是孟竹,演自己还是容易的,剧本还是要研究下的,也不知道会把自己美化成什么样子。

    试镜的时间在下周五,现在是周六,她还有六天的时间准备,由于她不知道如何演戏,所以她也只是抱着尝试一下的心态。

    孟斯筠给自己泡了杯茶,靠在沙发上,很快就把剧本浏览完了。不出所料,把在赵洛卿有了许清清这一真爱后的自己美化成了因为失宠变得可怜的小白兔,许清清便成了人前和善,背后阴狠的坏女配。剧中的孟竹自然慢慢变得坚强,然后就跟孟斯筠后半段人生比较符合了。

    其实那个狠辣的人是她才对。

    剧本看完,孟斯筠去书房里找到了几本教演戏的书,细细翻看起来。这对于一个古人来说,里面的知识还是过于晦涩。

    不知不觉间,太阳西沉,天色黑了大半。孟斯筠看了一下午的书,揉了揉疲倦的眼睛,起身伸了个懒腰。她在这个世界没多少朋友,乐得自在。

    古人总是喜欢作画作诗,孟斯筠也喜欢,看着书房没有笔墨四宝、国画颜料,就是觉得有点不满足,打算明日去采购来。

    孟斯筠闲来无事,随便又下了碗面吃了,就开始看那个法医剧,虽然剧情够吸引人,逻辑清晰节奏紧张,但累了一天的孟斯筠还是没能抵制住困意,沉沉睡去。

    梦里的场景很奇怪,是孟斯筠从未接触过的迷乱。

    幽暗的蓝光和红光交叉辉映,各色男女鬓角厮磨、暧昧诱惑。也有失意的人伶仃地坐在角落一杯又一杯地喝着苦酒浇着浓愁。

    而台上一个女孩抱着把吉他,身着这白裙,轻轻歌唱,仿佛与台下的迷乱毫不相干。她的嗓音清澈,自带韵味。近看就可以清晰地看到女孩的长相是更为青涩的自己。

    孟斯筠作为旁观者,慢慢意识到,她身处于原身的记忆中。

    一曲唱毕。孟斯筠面无表情地下了台,正想往家里赶,却被领班喊住。

    孟斯筠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面露不安,怯懦地开口,“领班,有事吗?”

    “那边有个客人想你过去陪他。”

    孟斯筠抗拒地摆手,“我说过,我不做陪客的事。”

    “在这里干活,还把自己当天仙?”领班显得有点不耐烦,“那客人身份尊贵,不是你我得罪的起的。”

    孟斯筠被驳斥地脸一红,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不去。”

    “装什么清高?”领班面露不屑,“我跟你说吧,那客人长得英俊,你能够傍上他还用在这里唱歌,被其他丑男人玷污了吗?我这还不是为你考虑。”

    孟斯筠考虑了一下领班的话语,她现在的确急用钱。

    良久,孟斯筠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开口,“我知道了。”

    领班笑笑,“还算懂事。将来富贵了,可别忘了小哥我啊。”然后指着一个极僻静的角落。孟斯筠知道那是贵宾区,叹了口气,向那边迈去。

    那里有个喝到迷醉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服,西服里的衬衫扣子解开了几颗,露出精壮的胸膛。瘦削的面庞染尽酡红,清冷的气质此刻化为危险而致命的诱惑。

    段玉裁微眯着眼朝着女孩看来,孟斯筠心下局促,别过脸,心跳的极快,鼓起勇气开口道,“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

    “不需要,”良久,段玉裁摆摆手,才慢慢回复道,而且提出了一个极其奇怪的要求,“也罢,你,唤我一句玉裁哥,可好?”

    孟斯筠感觉奇怪,迟疑了一下,这才慢吞吞地喊了出来,“玉…..裁哥。”

    段玉裁怔住,这声音与疑雪太过相似,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恍惚间,段玉裁仿佛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就这样站在他面前,如以往般轻唤他。段玉裁没了理智,此刻欲念和疯狂的思念占了上风,他不容分说地一把拉过孟斯筠,扣入怀中,一手托住她的头,便开始抵入喉舌的侵占。

    这一动作过于突然流畅,孟斯筠还未挣扎却已被判了死刑,只能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沦陷。

    ……

    孟斯筠缓缓转醒,全身还有点发酸,昨晚在沙发上睡得并不舒服,还做了一个那么奇怪的梦。孟斯筠揉揉肩膀,想到昨天做的那个梦,明白了段玉裁和自己的关系,原来段玉裁就是段总。然后只觉得原身真是够可怜,应是被段玉裁当成了替身。

    心下对段玉裁的印象更差了几分,摆脱他真是人生第一大庆事!

    吃了早餐,孟斯筠从衣柜里挑了件宝蓝长裙,随意地踏了双木屐,拿了包,就出门逛逛。

    今天日光异常的明媚,万里无云,天空湛蓝。

    至于她要去的终点,还是有点茫然。现代世界等着她进一步摸索啊。

    从别墅区走出就花费了好长时间,孟斯筠打了辆出租车,这个也是在看电视剧时学会的。

    “小姐,去哪?”司机问道。

    孟斯筠也不清楚,只得含糊地说道,“卖中国古代画画写字工具的地方。”

    “不是,有这么多卖这些的地方,你要去哪个啊?”司机也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往哪里开去。

    “最好的最有名的。”孟斯筠回答道。

    “得,带你去昌明街吧。”

    昌明街是Z市最有名的古街,有上百年的历史,风格古朴,粉墙黛瓦,独有江南水乡的风韵。现已被改造成商业街,专开古玩店、古时用品店还有传统美食店。

    由于是Z市第一条被改造的古街,所以来往行人也特别多,生意也特别红火。孟斯筠刚步入昌明街,对此感到熟悉又陌生。

    来往人潮熙熙攘攘,孟斯筠踱步其间,看见感兴趣的店面都会进去逛一逛。逛到定制汉服店面时,从后方突兀地来了声,“斯筠!”

    孟斯筠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可是她在自己这个世界并没有多少朋友,会是谁呢?她下意识地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身姿绰约、五官精致的短发女子激动地朝着自己挥手,而她身旁站着一个英俊的男人,剑眉星目,有几分古代美男的味道。

    短发女子见孟斯筠回头,上前跑了几步,就给孟斯筠来了个熊抱,呜咽道,“斯筠啊,我们可算是重逢了。”

    孟斯筠一头雾水,但是想想原身在这个世界有认识的人也是正常,就打算用失忆这个借口用到底,对短发女子友善的笑了笑,“小姐,抱歉。我可能不记得你是谁了。”

    “我是云隐啊,”短发女子,也就是云隐愣住了,“自从高中毕业后,我再也没见过你,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孟斯筠也茫然,她也不清楚原身干了什么事啊,只能答道,“不记得了。”

    云隐叹了口气,“好吧,你既然失忆了,也不强求你能记起。不过,既然我们重逢了,我希望我们的友情还能够继续下去。”

    云隐又笑起来,一脸幸福,冲着孟斯筠介绍她身边的男人,“这是我未婚夫顾长暮,我们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是来拿礼服的。”

    孟斯筠对顾长暮友善地点点头。

    “这个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孟斯筠,因为小时候两个人都家境不好,又爱学习,所以就凑到一块了。”云隐又向顾长暮介绍孟斯筠。

    顾长暮朝着孟斯筠伸出手,礼貌地道,“你好。”

    云隐吐了吐舌头,“我未婚夫就是个闷葫芦,不爱说话的,见谅。”

    “没事。”

    “正好,婚礼邀请函我给你备了一份,可惜不知道你的联系方式,这下好了,可以直接给你。”云隐从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请帖,递给孟斯筠。

    孟斯筠对于喜事自然不会拒绝,笑着接受。

    “时间地点里面都写清楚了,还有提醒一下记得穿汉服哦。”云隐看了一眼身边的顾长暮,甜蜜一笑,补充道,“我家族偏中式,我先生的家族就偏西式,所以,我们打算办中西合璧式婚礼。”

    孟斯筠还是有点羡慕云隐的状态。

    云隐一想起孟斯筠的家境皱了皱眉头,“我家里正好有件汉服并不合身,送你可好?就当是久别重逢的礼物。”

    孟斯筠听懂了云隐的担忧,确实,原身都去烟柳之地卖唱赚钱,自然是家境穷困的,抿嘴一笑,“不必了,我现在还算过的还算富余。”

    云隐还想说什么,顾长暮侧身轻轻拉住云隐的手,在她耳畔轻声道,“你和你朋友去找个咖啡厅叙叙旧,其他的细则我负责就好。”

    云隐抱住顾长暮的脖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口,“亲爱的,你最懂我了。”

    顾长暮宠溺地揉了揉云隐的头,“早点回家。”云隐点点头,送走了顾长暮。

    而孟斯筠有些头疼,得,她今天是清闲不了了。

    云隐笑着揽住孟斯筠的手臂,“这么久没见,我可是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呢。”

    孟斯筠推拒了一下,“今日恐怕不行,我还要去购置笔墨.”

    “笔墨啊,”云隐目光一转,狡黠一笑,“我母亲就是国画大师,我想这方面我可以帮忙。买好笔墨,再帮你挑汉服。”

    孟斯筠这下没法推脱,无奈地笑笑,“谢了。”

    云隐一边拉着孟斯筠往前走,一边似是思考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高考你没去,之后也再无音讯,有段时间我找你找得很苦。可是因为李楼?”

    孟斯筠看得出云隐对自己那段历史的担忧,不给她一个答案,估计是不会罢休的,只得七分假三分真的掺着说,“我记得不大清楚了,只是依稀记得我因为缺钱去打工了。至于李楼,我真的不记得了。”

    云隐谈到李楼,就有些气愤,“李楼那混蛋,你不记得也好。当初背着你欠了这么多赌债,还逃了。真不是男人。”

    云隐停顿了一会儿,“咦”了一声,似是发现其中关联,“我靠,你去打工不是为了还他欠下的债吧。如果是真的,这男的太渣了!”

    孟斯筠扯了下嘴角,“也许吧。”

    云隐考虑到孟斯筠失忆了,开始慢慢开始讲关于原身以前的事。原身是孤儿院抚养长大的,自卑软弱、是个烂好人之类云云。还讲了原身和李楼的事情。不过讲的最多的是两人间的趣事。

    孟斯筠认认真真地听完,心里有股暖流。对于云隐的热情也没最开始那么排斥了。

    听完原身的故事,孟斯筠也有点明白为什么原身手机里只有段玉裁的手机号了。

    长于孤儿院,家境不好,还要躲讨债的。估计手机还是段玉裁送的。

    “讲了我这么多,讲讲你和你未婚夫?”孟斯筠颇有兴趣地问道。

    云隐抿嘴一笑,“我也是长大才知道我有个地位尊贵的外公,然后他把我接回江家。然后就希望我能够和顾家长子联姻。所以,我和他算是政治婚姻,刚开始还是有点抵触了,后来就慢慢爱上了。”

    孟斯筠对世家联姻不陌生,她当初也是因为世家联姻配给赵洛卿的,不过云隐要幸运的多,遇到了良人。

    “他待我可好了,算是遇到对的人了。”云隐的嘴角收都收不住,高高的上扬,甜蜜至极。

    “那很好。”

    “诶呀,到了。”云隐还想说什么,一抬头看到“墨宝居”的牌匾,急急停了下来,“你看我,聊天聊high了,到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