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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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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居正厅前河道段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三路人马陆陆续续出现于此,直到居默桓的出现拓跋信对着身后早已到来的安德斯说道,“刚从河道口出来的那位便是居家的二公子,站在他左侧的是钱洛河那细作嗯?居家老头居然没来!看来那老头身子骨不太健朗啊,就派了个竖子前来一探究竟。”虽说这谈话虽然声小,但仍被居默卓、穆珂以及云横听到,云横拉了拉居默卓有些肥大的袖口,不安道,“爹爹”居默卓平缓了下内心的起伏,疼爱地捏了捏云横的小脸蛋,微微一笑,“爹爹知道怎么做,你看祖母,祖母不也忍了下来。”云横看了眼戴着半具面具的穆珂,嘴里呢喃道,“祖母”

    说来倒也稀奇,居默卓在禾居这么些年,居内之人知其真名的竟不过二人,也从未有疑心过他的来历,似乎只要穆珂一句话,所有的禾居中人都会赴死以待,所以当拓跋信大声问及“谁是居默卓”时,众人竟是相顾无言,而对于心有愧疚的居默卓而言,避而不认,实是煎熬当然再深的演技亦逃不过下意识的反应,可从这些禾居中人的反应来看,拓跋信确实,无人知晓。

    对于拓跋信而言,这些年接收的关于居默卓鬼魅般的信息实在太多了,已经不需要确认与否,如今的他需要的是发泄,需要的是杀戮!问及一遍无人回复,倒也不再逼问,只是缓缓蹲了下来,将夹于脚上的兽夹取了下来,冷哼道,“真是一群土著!就这也能困住我等?将士们!今夜屠了这所谓的世外桃源!”

    “杀!”

    “杀!”

    “杀!”兵士不多,但这异口同声发出的“杀”声却在这崖内居上回响得有些彻耳

    “家主!”居默卓深知这些人的目的,有些不忍地看向穆珂,穆珂自知此事须当有人了之,但无论如何不能让自己的儿子身陷这般境地,无声地动了动嘴角,“儿啊!照看好横儿!”之后一行泪滴顺着右眼流了下来,但此时的穆珂是庆幸的,她庆幸,生前还能见到儿子,还能相认!这对于穆珂足够了!而经过这些事之后的穆珂也想明白了作为家主应有的担当。

    居默卓看着流泪的母亲,心里万般忧愁,一边是禾居众人,是作为家主的母亲;另一边却是亲如父子的云横,居默卓摸了摸右手中指上的戒石,将戒石上刻有的“禾”字面转向穆珂,亦是无声地动了动嘴唇,“母亲!”而后双双会意地点了点头,而在居默卓怀中的云横亦是眼有泪珠,靠在居默卓怀里,嘴中不停唤着“爹爹、爹爹”

    此刻身在众人之后的居默桓早已将居中众人寻了个遍,未曾发现大哥的下落,这才问向钱洛河,“兄长,可有见到大哥?”钱洛河无奈地摇了摇头,自来到这禾居,钱洛河与居默桓的目光便停留在无数张不见相同的脸庞之上,可一遍、两遍、三遍下来,未见其人,即使看到手抱男娃,脸戴面具的男子,钱洛河也没有一丁点的逗留去认为这就是居默卓,原因无他,居默卓自从骨肌重生之后,早不似以往那般健壮,如今却是高出半个头,体型显得有些消廋,故而钱洛河也未放在心上

    “义兄,默桓此来只为确定大哥生死,至于这禾居中人的生死,默桓不甚关心,故而决定从旁观之,义兄以为如何?”居默桓向着钱洛河作揖问道。

    “默桓如此考虑虽说欠妥,只是我等仅有五人,且三名随从也不知道误食了什么竟这般无力,也是帮不上忙“钱洛河环顾了一下四周,继续说道,“可这般任由拓跋那厮随意斩杀无辜百姓,某实在看不下去”钱洛河有些愤恨道。

    “哼!好一个忧国忧民的钱大将军啊!”拓跋信听着居、钱二人的对话,甚是不悦

    “拓跋将军此言何为?”钱洛河作为前任南燕国主帅,说话间的气势还是有的。

    “钱大将军如此惺惺作态,怎不让人恶心?作为楚国人,楚国子民的命是命,我们南燕的便不是了?潜伏南燕二十余年,这些年暗中递给楚国的消息怕可以送掉我南燕一整座宫城的人命了吧?”拓跋信越说越来气,以至于说到最后竟是有些孩子气了

    而被拓跋信如此言之的钱洛河,却是有些心虚,“是某对不住南燕百姓,但不破不立,为了楚国江山某不得已而为之。”钱洛河深表歉意地鞠了一躬。

    而此刻处于离别之情的三人,却是未能静下心来听到这些对话,双方对峙了半柱香的时间后,穆珂才慢慢从众人眼中中走了出来,取下面具交给了居默卓,将那副有些沧桑又有些害怕的面容露了出来“家主!”禾居中人也慢慢像穆珂靠拢而来,穆珂甚有气势地说道,“禾居众人听令,誓死守卫家园!”

    “誓死守卫家园!”

    “誓死守卫家园!”即便不曾有过一次演练,但当危局摆在眼前,身为禾居中人,发出的“誓死守卫家园”让人听之,不禁惊叹。

    穆珂回头久久望着居默卓,无声地动着嘴唇,“娘很高兴,从暗道走!忘记仇恨!”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爹爹”云横左手紧紧握着居默卓交给他的那副半侧面具,看着居默卓怔怔地样子,有些担心道居默卓久久没能从母亲的那句话里缓过神来,即便已经商量妥当,即便商量好了应对策略,可当一切从计划变成现实时,残忍会对人心起到如梦魇般的效果,“安心,带横儿走!到地图上的位置!”说着便将云横交给安心,自己则向着混乱的人群中冲去不论云横怎么哭喊,居默卓头也不回地进入到了这场乱战之中。

    厮杀了一阵的穆珂注意到了居默卓进入了混战,心中却百感交集,她感念儿子的赴死之心、感念上苍这段时间对于她的眷顾,可也揪心儿子会这般就此陨落两人对望了一眼,具是露出会心一笑,仿佛天地间不再有任何力量可以将他们母子两分来可下一刻,地面如同龟裂一样,迅速地一块一块地裂了开来,穆珂和居默卓的心里具是明白,“凶兽来了!”

    要说这世间最伟大的恐怕就是母爱了吧,穆珂下意识地向居默卓跑去,在凶兽破土而出的前一刻,穆珂用尽了全力,将居默卓推进了暗道,按下了暗道口的机关,下一刻的瞬间禾居正厅便被破土而出的凶兽摧为废墟,只留有居默卓的“母亲!”和众人的“凶兽!”之声回荡在禾居这片原本宁静的土地之上。</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