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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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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春苑内

    “妈妈。”向着身着艳丽,头戴金饰,略显肥硕的中年妇女叫去的便是那刚刚从巷道里消失的素衣女子。

    而这位被称为“妈妈”的便是这“华春苑”的管事,也就是“老鸨”,此刻正站在二楼的凭栏处,望着楼下刚刚招呼完的客人们,脸上的陪笑却不复存在,取而代之地是略显疲惫的神态,当听见有人呼唤,便转身望向了里间突然冒出的素衣女子,“易裳,你我在这风月之所虽已母女相称,但私下里勿须以“妈妈”相称,你是妇人的上级,妇人当循规矩才是。”妇人作了作揖,继而言道,“只是我等经营多年,却始终不得启用,倒是让妇人有些担心居内是否有恙。”

    原本面带笑容的素衣女子,此刻也是剔下伪装,有些惆怅道,“据家主上一次来信已隔了四载,裳儿外出多时亦是打听不到有用的线索,裳儿有种感觉,官府出的那份地震详单,怕是有些水分的”

    “地震详单?可是两年前在雁阳山一带”中年妇人忽感不妥,有些激动地问道。

    “姨娘,听裳儿说完”妇人罢了罢手示意素衣女子继续讲来。

    “裳儿觉得两年前的地震是假,但伤亡恐怕是真,一来家主四载不传书信与以往有异,二来,裳儿刚在楼下巷道口内发现了一男子,此男子行动敏捷,五识异常灵敏,居然可以探查到裳儿的所在,且戴着与家主书信中常提到的一般无二的银色面具,怕也是”

    “嘘!”妇人越听越觉着此事的隐秘,拉着易裳望里间的暗道中走去

    “而且小青和祖父均不再有书信过来,恐怕禾居”易裳说着,擦拭了下眼角渐渐溢出的泪水

    “此事还是需谨慎为之,禾居之隐密,千年来未有人知,如今遭此大难,不管天灾还是人为,恐已生变数,为今之计,我等还是先确认那男子的身份,再行下一步吧。”妇人多年的经营,倒是让她一下便发现了问题之症结,且提出了相对应的办法。

    “姨娘此法可行”

    韩家庄

    马车在崎岖的小道上约莫行了半个时辰,方才来到这韩家庄。

    此韩家庄,驻于城郊东侧已有千年,曾经也是风头无量,据传是一位唤作“韩厉”的山头娃子,凭一己之力创下的韩家这千年辉煌,要说这韩厉起家之业,却是一方草药园子,韩厉因辛勤看护草药园子,竟得当时风头无二的大家看上,成其草药唯一贩卖商,短短几年竟一跃成为京城大户,在当时可谓是传奇一样的人物。

    云卓三人望着眼前有些萧条的韩家庄,哪还有半点曾经的辉煌,云卓示意安心上前叩门,不多时便传来声音,“何人呐?”不见门开只闻其声,云卓倒也不放心上,将戴着的面具取了下来交给安心,隔着大门,恭敬地鞠了一躬说道,“我等受萧尧子先生指点前来拜会韩庄主。”

    “吱呀”大门缓缓打开,听这声响怕是有些日子没开过了,只见一身穿观服,手持拂尘的老者缓缓走来,老者白发苍苍,眼中不见血色,脸色稍显苍白,如熬了数夜一般,“萧尧子?萧尧子逍遥惯了,怎会指点人来我这萧条之地?”韩姓老者一边说着话一边打量起云卓三人来,“嗯这衣裳是用上乘的丝绸织造的吧”

    “韩庄主慧眼!”云卓恭敬道。

    “什么韩庄主,如今韩家庄上下,仅剩老道一人,老道常年与丹砂为伍,不再舔居庄主一位,尔等既得萧老头子指点,唤老道一声韩老便可”韩老头右手持着拂尘,左手顺着佛尘上的兽毛,将三人引向偏厅,满不在乎地说道。

    “在下云卓,居城西竹林之间,有一难事想问于韩老”云卓再拜,恭敬地自述着,可韩老头并不理会,有些粗鲁地打断了云卓的话头,“哼!老道我日夜与丹砂为伍,问事怕是找错人了吧”

    “韩老,非也,在下询问的便是这丹砂之事”说着便从让安心从包裹中取出巴掌大小的银质物递于韩老,“还请韩老指点一二?”

    但凡提及有关丹砂之事,韩老头两眼便泛着精光,如见金子一般,韩老头接过这银质物打量了起来半柱香时间之后,老者颇有神气地鉴别道,“这是辰砂经熔火提炼,加了铅丝后打制的吧?”

    “韩老明察秋毫。”

    “不知施主可否将打造此物之人引老道见上一见?”韩老头前后的变化实是多端,从方才的厌恶变成了此刻的笑脸相迎

    “韩老,此事云某倒是无能为力,能做这东西的人已于前岁身故”云卓想起禾居众人的湮灭,内心一阵抽搐,对居宏的恨莫名得多了一分。

    “不在了不在了”韩老头重复说着“既然不在了,施主拿这东西来老道这又是为了什么?戏弄老道吗?”要说变脸,韩老头无人能及!这会儿又厌恶起来了。

    云卓望着这一会儿笑脸一会儿阴暗的韩老头,心里却觉好笑打着趣同老头说起话来,“韩老莫急,虽然制作这东西的人不在了,可制作方法,云某有啊!”

    韩老头拂尘一挥,有些傲娇地看着云卓,“施主如此戏弄老道,真的合适吗?哼!要不是看在箫老头子面上,说不得老道这拂尘今日便要开荤了!”

    云卓也不计较这有意思的老头如何逞口舌之争,回头便让安心把《丹砂随记》拿了出来,云卓将书籍拿于手中,也不急着交给韩老头,心里却是想着:“横儿再有七月便能摆脱银水拭身带来的痛苦了,既然母亲的面具能化之为用,想必某的也能,到时便找一能工巧匠,取一些来做成手环戴于横儿手腕之上,便可解决这‘类破败体质’引起的麻烦”

    只见韩老头盯着云卓手上的书籍好一阵,竟一时忘了捋他的拂尘,嘴巴微微有些张开,有些垂涎“老伯伯,您口水都留下来了!”云横见状,有些好笑的说着韩老头此刻的神态。

    要说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还是巨大的,即便如此失礼,韩老头依旧占着自己的理“瞎说!老道我怎会垂涎你等晚辈之物,哪哪有流口水!”说着还用左手去擦了下嘴角的那一抹湿润。

    云卓也是淡淡一笑,向着韩老头作揖说道,“韩老久经风霜,对于这人世间的事物早已看透,确是不会有所垂涎的但云某此来愿用这家中长辈所著之《丹砂随记》换韩老一物!”原本还有些笑意的云卓,当提及这银水提炼之术,神情变得有些淡然

    “倒不知施主所来为换何物?”韩老头的目光一直盯着书籍不曾离开分秒,即便当云卓提出要求,也是如云烟一般,淡而回之。

    “丹砂提炼之术!”云卓跪拜在地,云横及安心亦如此,恭敬地说道。

    “提炼?”这下轮到韩老头诧异了要说这丹砂为何物,说通透了,便是炸药粉末提炼前的杂质混合体,饶是韩老头这般常年有丹砂为伍之人亦不敢多次尝试提炼,粉末遇明火便会形成范围性爆炸,在当时的楚国,确是无人有这高绝的提炼之术。

    “正是!”

    “你可知,丹砂提炼之术危险之高?丹砂之中含大量炸药粉末,遇明火便会炸开,老道不知施主要这何用!”韩老头不悦道,眼神也从书籍之上艰难地移了开来,盯着云卓继续言道,“箫老头子也不知是受了你们谁的蛊惑,竟会为了此事让尔等前来找寻于我,‘救世之能医’的妄言怕是要破一破了!哼!”

    “韩老误会,云某求此提炼之术,乃为犬子身体考虑,犬子出生之年便患‘类破败体质’之症,四下寻求,方得抑制之方法,可如今,银水用量趋渐于无,只剩七日之量,故而前来拜见韩老!”云卓再次跪拜,将所求之事据实道于韩老头听。

    “‘类破败体质’?怎么又来一例!这世道怎么了?”韩老头口中呢喃着、缓步走出偏厅,看着厅外的天色,而云卓一行三人听韩老头此言断定韩老头知道些什么,但也未曾出言问之。

    天色渐暗,韩老头伫立着一动不动,约莫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韩老头捋着他的拂尘才开口道,“施主请回吧此事老道,无能为力!”说着便往偏厅内院走去云卓见状,起身便拦住了韩老头的去路,但依旧恭敬地说道,“云某只求韩老救犬子一命,还请韩老不吝赐教”

    韩老头倒也不生气,只是拿着拂尘来回摆弄着,若有所思而安心也适时地再次跪地拜过韩老头,“求韩老救我家公子一命!”

    “我说韩老头!我萧尧子的面子都不给啊?”这时从屋外走来一人,面带笑容,却有些蓬头垢面,这人便是医治云卓的大夫,萧尧子。

    久别见老友,总是分外惊喜的,只是韩老头此刻确是提不起精神来,原因无他,只因前月便有人来问过韩老头这“类破败体质”的事情“萧老头啊!不是我韩老头不给你面子啊,只是这‘类破败体质’实在是”韩老头说着说着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说下去

    萧、韩两位老者相互对视了一番,萧尧子收起了之前的笑脸,有些严肃道,“要不,将那个盒子拿出来吧?”

    “盒子?箫老头子,你确定?那可是关乎世间大事的东西啊!”韩老头与萧尧子的关系再好,竟也不曾想过,萧尧子会为了这三人提出“盒子”一事“我逍遥子确定。”萧尧子一脸严肃地回答道。

    韩老头倒也不急着回复,转过身来再一次望了眼云卓三人,有些疲态地说道,“今日你等暂且回去,老道与萧尧子深讨一番再做定论!”

    云卓意识到,此事怕是牵扯到了别的事情,也知今日不会有所结果,恭敬地再拜一拜,“云某此番叨饶,还请韩老勿怪,这就带着家眷离去”云横自然是听从爹爹的安排,可安心却无这般好脾气了“老爷!横儿就七日时间了救救横儿!”安心说着说着泪如雨下未等云卓有所表示,又开口道,“安心自小被堂主收养,堂主于我如同再生父母,今日不论让安心付出何等代价,安心亦想寻一解救之良方!”继而转头向着箫、韩二老一拜再拜

    “奶娘”云横看着一心为他着想的安心,流水止不住得往下流小手也从云卓手中挣脱而出,欲要扶起一拜再拜的奶娘。

    “云居主、安心,你等且放心,有我箫老头子在,当护令公子之安危!天色渐晚,还请三位先回云居,老夫明日前来拜会”萧尧子一改往日嬉皮笑脸之貌,此言一出,给人一种以一种天然的信任感随后,安心在云卓及云横的搀扶下,一行三人招呼了马车便准备回竹林云居。

    而等云卓三人离去半个时辰之后,韩老头再一次挥了挥手中的拂尘,萧、韩二老才接着方才的话头,继续说道,“逍遥子,你可确定是他?”

    “确定无疑!”萧尧子及韩老头的双眼之中显现出少有的坚定。

    “那这‘盒子’”也不知韩老头何时从何地拿出一六面均印有五爪金龙的盒子,盒子隐约还冒着金光。

    “韩臻子!这盒子到了用它的时候了”萧尧子用手摸了摸盒子,金光便消失了

    “若确为此人,用之无疑,但用了之后的结果怕是我等难以想象啊”韩锋子有些担心道。

    “无妨,我等奉命在此找寻的便是此子,如今此子却遇上‘类破败体质’缠身,却是不得不用。不过不管怎么说至少这二十年内不会受开封这盒子的影响,先保了二十年再说,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那便如此吧”

    而离了韩家庄的云卓三人并未急着归去,在离韩家庄五里处的城郊外驻足歇息,“爹爹,这都一个时辰了,两位老伯伯竟是一言不发?”经过了这两年云横的五识越发灵敏,可怎么也探听不得两位老者的只言片语“为父也是,不曾听得”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云卓三人才启程回了竹林云居。</Td>